第144章听风就是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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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锦暗叫不妙，率先一步走到门口，拦住凌如兰，“太子妃，今日皇后贵体不适，不方便见人，您请回。”
凌如兰道：“本宫有要事禀告母后，烦请姑姑代为通报一声。”
“太子妃可是为了绿芙一事而来？”
“难道母后都知道了？”凌如兰诧异道，“本宫已经将消息封锁住了，事情紧急，本宫必须要面见母后，姑姑就让本宫进去吧。”
“不瞒太子妃，皇后娘娘昨夜发了梦魇，今日便病了，太子妃不妨晚些时候......”
“善锦，是太子妃来了吗？让她进来吧，正好本宫有事要说。”皇后隐约听到凌如兰的声音，开口打断善锦的话。
善锦无法，只能退避开，让凌如兰进殿。
“看你神色焦急，又出什么事了？天天闹腾，也不让本宫安生一日。”皇后实在是没有胃口，索性命人撤掉了早膳。
凌如兰一走进殿内，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期间夹杂着怪异的香烛味。她按压下胃里的恶心，给皇后请安行礼。
善锦早就命人清扫好寝殿，只是昨夜闹腾得太久，关闭的门窗来不及通风，所以那股香烛味没能飘散出去。
“母后，绿芙死了。”凌如兰面色凝重的说道，善锦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昨夜惨死在水牢中，母后，儿臣想知道，是不是您命人做的？”
皇后显然不将绿芙的死放在心上，“一个贱婢，死就死了，有什么好看重的？她畏罪自杀，死了倒也省事。区区一个贱婢，用不着本宫派人动手。你身边少了可以信任的人使唤，本宫便拨一个人给你用，日后行事也方便一些。”
凌如兰难以置信道：“不是母后您派人做的？那岂不是......”
皇后面色不善，“一大早便咋咋乎乎的，你做事果真是越来越有失分寸。”
凌如兰面露委屈，“母后，绿芙不是自杀，她被人割掉了舌头，挖掉了眼珠子，甚至......甚至被剥了皮......”
轰隆一声，皇后骤然起身，将桌子上的杯盏全部撞倒了，尖锐的指甲刺进凌如兰的手臂中，“你说什么？绿芙被怎么了？”
皇后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将凌如兰吓坏了，她吸了一口气，才幽幽道：“绿芙的死，宫中都传言是鸢妃的鬼魂回来索命了！”
“胡说八道！当年知情的人都被......”
“皇后娘娘！您千万要冷静，务必要保重凤体啊。”善锦打断皇后的话，上前搀扶她踉跄的身形，低声提醒道：“娘娘说什么呢？绿芙不得好死，想必是生前得罪了宫里的哪位主子，被暗下了杀手。奴婢可是听说与绿芙一同进宫的一名宫女，被皇上宠幸封为了贵人，以前和绿芙有过矛盾，当年就是您给贵人伸的冤情，您忘记了？”
皇后如梦初醒，渐渐冷静了下来。她一屁股坐在榻上，袖下纠紧的丝帕泄露了她内心暴躁的情绪。
尽管善锦帮忙搪塞了过去，但凌如兰也不是那么好骗的，眼下凤鸣宫是不能久留了，起码在皇后找理由训斥她之前，赶紧离开。
“你身为太子妃，宫中那些传言怎能轻易相信，听风就是雨，日后当了皇后，怎能协助未来皇帝掌管后宫？兰儿，你让本宫越来越失望了。”皇后愤怒地瞪着她，“绿芙的事就到底为止，赶紧将人处理干净，至于散播流言的人，一旦查出来，严惩不贷，你记住了吗？”
“是，儿臣记住了。母后保重身体，儿臣先行告退。”凌如兰识趣地离开凤鸣宫，边走边吩咐身边的贴身侍女，“你赶紧出宫去见见我父亲，让他打听一下当年鸢妃的事，切记，万事小心，别让人抓住了。”
“是，奴婢清楚。”那名侍女转身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某个晦暗的角落里，殷贵妃被人搀扶着走了出来，吩咐宫婢道：“你跟在她的身后。”
“贵妃娘娘，凤鸣宫昨夜做了一夜的法事，皇上最忌讳这些歪门邪道，您看要不要派人将消息透露出去？”若兰在一旁出主意，眼里闪烁着精明的光。
“是该让皇上知道，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再等等。”殷贵妃阴恻恻笑了笑，“让你做的事，做得如何了？”
“贵妃娘娘放心，保证中秋家宴，一鸣惊人。”
“很好，到时候事情若是成了，本宫定然重赏！”
“多谢娘娘赏赐。”若兰笑得一脸开心。
秦墨瑶跪坐佛堂前，从外边看进去，她是认认真真的在诵经，若是仔细看着，就会发现她已经在打瞌睡。
头一点一点，像钓鱼似的。面前的经书一直停留在原来的那一页，倒是手里的木鱼敲得还算是有节奏。
易池暝踏入佛堂的时候，看到了就是秦墨瑶打着瞌睡的场景。他的双唇几乎要贴在秦墨瑶的脸颊上，她竟然没有丝毫的察觉，手里的木鱼仍旧敲得有节奏。
“呵......”易池暝发出一声轻笑，微热的呼吸拂过秦墨瑶敏感的毛孔，她倏地睁开眼睛，手里握着木鱼径直地朝眼前的黑影砸过去。
“秦墨瑶，竟敢对本王不敬，你好大的胆子！”易池暝眼疾手快地握住她的手腕，殊不知用力过度，她直接倾身摔进了他的怀里。
易池暝下意识地握住她纤细的腰身，她惊讶的睁大眼睛，双唇贴在他的下巴上。
咚的一声闷响，木鱼落在地上，打破了凝滞的气氛。
要命了！
秦墨瑶像是被人踩住了尾巴，慌不择路的跳出他的怀抱，用袖口使劲的擦着嘴，易池暝的眸色，渐渐发沉，胸腔难以抑制的升起一团怒火。
秦墨瑶的行为实在令人火大，好像是易池暝身上沾染了脏东西，令她退避三舍。
“秦墨瑶！”易池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字，阴沉的目光恨不得将秦墨瑶撕成两半，“本王就这么让你恶心吗？”
天下不知多少女子对他趋之若鹜，秦墨瑶越发的胆大妄为，竟敢嫌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