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好大一个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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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帮我，我将弥天术传于你。”白衣人对谢生说，“学会了后，你将很难被人窥探到。”
很难被人窥探？这法术就妙了，只是……
谢生看着白衣人，微微而笑：“我要带你出去，你这弥天术本来就要给我吧。”
白衣人沉默了下，没反驳谢生：“你想要什么？”
“你的瞳术。”谢生说，他现在想起白衣人的瞳术还有些心有余悸，如果当时被白衣人的瞳术迷惑了，将自己的底细都暴露出来。
白衣人闻言神色冷了下来：“如果我说不呢？”
谢生瞧着对面的人，半点不露怯：“不同意的话，那就同归于尽吧。”
两人之间的氛围顿时僵住了，感觉到越来越浓的寒意，谢生抱着搓了搓手臂，却半点没有示弱的意思。
白衣人吐出口浊气：“好，我答应你，可我要出去了再给你，如今时间紧迫，你应当尽快熟悉弥天术。”
“我如何信你？”谢生问。
白衣人皱眉：“我还不屑于骗你，况且我要藏身于祠中挂着的画卷随你出去，让你所在世界的规则认为带出去的不过死物，你再用弥天术让规则以为那画卷本就为你所有，我自然就出去了。那画卷本由我修炼形成的异象而生，与我同出一源，你将画卷祭炼，我则变成了类似器灵的存在，你我之间，自然形成了约束。”
谢生闻言瞧着他：“如此这般，你出去的代价，是否大了些？”
白衣人被此方世界之人奉为神灵，而神灵便有神灵的傲气，化身器灵为人左右，寻常人都不愿意的事情，更何况是他？
白衣人身体松懈下来：“你这般问，我反倒放心了些，我既然想看到原先看不到的风景，自然该付出些代价。事不宜迟，你若再没有疑问，便开始准备吧。”
谢生点头：“好。”
谢生用了半个时辰熟悉弥天术，再花了两刻钟的时间将他们所处的画卷空间祭炼了，却是同白衣人所说，祭炼了画卷之后，他同白衣人之间生出了一种玄奇的感觉。
谢生打量着白衣人，白衣人同样瞧着谢生，他神色很奇怪，半晌后才憋出话来：“……你竟是男的。”
“……你那么厉害，我以为你早就看穿了。”谢生无辜地看着白衣人.
白衣人没再回谢生的话，正常人谁吃饱了撑的去看一个姑娘家是不是真的姑娘？
“你既然说这世界都是真的？如此这般，你可有什么吃的？”谢生问。
“没有。”白衣人摇头，先别说他早已辟谷，便是有吃的，他也不想拿出来给谢生，“我唤伏无。”
“谢生。”谢生笑了笑，也不说了。
试炼结束的时间到了，桑儿被迫被传送了出去。就在桑儿离开没多久，谢生就从窗户中看到他们带进王城的小姑娘跑进了雪神祠，对着窗户跪了下来。
“雪神大人，您可不可以让的阿爹阿娘回来？”小姑娘的声音带着哭腔。
伏无听到小姑娘的话，朝窗外伸出手，可就在他刚要碰到小姑娘的时候，雪神祠开始消失，那小姑娘浑然未觉，依旧对着画像叩首，直到从远方蔓延过来的虚无将她吞没。
伏无来不及伤感，伸手将谢生推出了画卷空间，如今这里被弥天术笼罩，天道察觉不到谢生的存在，如果谢生跟他一起消失了就不好了。
谢生对伏无这一推完全没有准备，眼前一晃出现在擂台上之后他还踉跄了下才站稳。随后“啪”地一声有什么东西掉在了他脚边，他低头看去，可不就是伏无的画卷吗？
真的带出来了？谢生睁大眼睛，但是他发现头顶的光线变暗，反应过来给画卷施展了个弥天术，随后他抬头看向天空。
试炼世界如今到了晚上，但现实世界却是清晨，太阳已经悬挂在东边了，该是阳光明媚的天气，谢生却在头顶看见了片乌云，好在乌云渐渐散去。
见谢生出来，桑儿连忙跑到他身边：“殿下，方才发生了什么？你怎么突然消失不见了？”
“没事，不过一个试炼而已，在珞师叔的玄元镜中，能遇到什么危险。”谢生安慰她，打算将伏无之事瞒死。
桑儿点了点头，长长地舒出口气：“也是。”
谢生将画卷收进了乾坤袋中，随即他就发现乾坤袋中多出了许多东西。谢生摸着那些试炼信物，实在没忍住翘了翘唇角。
“笙师妹看来收获不错。”涂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上前来，幽幽出声。
谢生回头盯着有些狼狈的涂也，难得沉默了片刻：“还行，试炼之中，多谢圣子对桑儿仗义相助。”
圣子脸上依旧带着笑，可目光却显得有些晦涩：“都是同门师妹，笙师妹不必客气。”
谢生扯了下嘴角，带着桑儿去了雨珞身前将试炼信物交了上去。
“一共六百三十七块令牌，麻烦珞师叔核对。”谢生说。
雨珞看着自己面前堆成小山的试炼信物，眼睛都瞪圆了：“小之笙，你是怎么做到的？”
旁边的涂也盯着谢生，缩在袖子中的手捏的紧紧的。紫梨也远远地注视着谢生，神色不停变换，最后听到旁边有人拿她和谢生作比较，认为她比不上谢生的时候，她终于忍无可忍，恨恨一跺脚甩袖走了。
如果他说这些信物都是他自己收集的，绝对没有人会信，谢生想了想决定说一半留一半：“回珞师叔，我遇到了个被试炼世界之人称为雪神的人，这些信物全都是他所赠予。”
“是他呀。”雨珞感概了声，没有再问，以前伏无的想法就让人琢磨不透，现在就连镜子中的他同样如此，“那么小之笙，恭喜你夺得此番试炼的第一。”
“此番试炼第一名的奖励是你罗师叔的元婴丹一枚，外加灵兽九色鹿幼崽一只。”雨珞俏皮地朝谢生眨了眨眼睛。
谢生盯着雨珞，无奈道：“珞师叔，那灵兽幼崽是你临时加上去的奖励吧。”
“嘻嘻。”雨珞轻笑了两声，“小之笙真聪明，就是姐姐给你加上去的哦。”
已经有了个伏无，所谓虱子多了不痒，谢生内心毫无波动，他抬手朝雨珞作揖：“多谢珞师叔厚爱。”
“喏！给你。”雨珞将装着元婴丹的小瓷瓶扔给谢生，然后朝谢生摆手，“回去休息吧，灵兽我已经托人送到你菱央峰去了，你回去就能看到了。”
谢生微微颔首，在无数热切的目光中离开了无极峰，同桑儿回菱央峰，花娴和风云也跟着一道回去。
风云背着自己的长剑老老实实地跟在谢生后面，花娴就相对急切了，到了菱央峰后花娴便迫不及待地问：“圣女殿下，秦楚如今在何处？”
谢生神色不动，转头看向桑儿，这些事情正是桑儿在负责。
桑儿见谢生看过来，给了谢生一个安心的笑：“殿下安心，殿下说了不会叫他再受欺负，我们的人就会好好待他，殿下我现在带花师妹过去？顺带风云师弟的住处也安排一下？”
“也好，我同你一道过去。”谢生淡淡说，来到这紫极圣地也有那么一段时间了，他连紫极所在的菱央峰都没好好看看，这怎么行？
桑儿盯着谢生，眼睛发亮，她感觉一场试炼下来，谢生就从容了许多：“那殿下你同我来。”
谢生身为圣女，菱央峰的所有者，他所居住的灵笙殿在菱央峰的山巅，而山腰处住的则是内门弟子，山脚灵气最为稀薄，自然就是外门弟子了弟子待的地方。
秦楚虽然被谢生吩咐了特殊照顾，但本身之前就之是个外门弟子，更别说现在还被废了修为，自然只能呆在山脚了。
秦楚住在山脚下最好的一处竹屋，屋外还附带了个院子。谢生走近就看见秦楚身着外门弟子服饰，在侍弄他园子里的菜。就算是菱央峰山脚下，灵气也要比圣地外浓郁许多，秦楚才在此定居半个多月，他的菜地中竟然一片葱茏。
花娴透过栅栏，看着忙碌的秦楚，眼中含泪，竟然迟迟不敢上前，最后还是秦楚浇完水起身察觉到有人过来，才朝四人看了过去。
“圣女殿下。”秦楚神色平静，眼神也显得暗淡无光，再也没有当日刚被废掉修为的时候一脸忿然的模样。
花娴不知道秦楚有没有看见自己，她只知道自己看到秦楚的瞬间便心痛得无法呼吸，她有手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嘴，才让自己没有哭出声来。
谢生看着秦楚，淡淡问道：“秦楚，你呆在此处，可有人欺负你？”
秦楚摇头：“回圣女殿下，菱央峰的人待弟子很好，弟子这一园子菜的种子，就是他们给的。”
在仙侠世界的圣地中种田，不需要担心产量，还有各种自然灾害，这是他谢生梦寐以求的日子啊！然人各有志，这样的日子对于秦楚来说，怕只是折磨。
“嗯，无事便好。”谢生说。
秦楚底下头去：“多谢圣女殿下还记挂弟子，只是弟子所住的地方太过简陋，便不留圣女殿下还有三位师兄师姐了。”
听了秦楚这话，花娴终于忍不住了，她哭着骂道：“秦楚你这个混蛋，为什么不肯认我？”
秦楚愣了下，旋即苦笑：“娴儿姐，我如今是都是废人了，你就别再执着于我了，况且我身负血海深仇，如何能连累你？”
花娴摇头：“我不管，你以前说了，等长大了就娶我，你不能食言！”
好大一个瓜啊，不过继续听下去貌似不大好的样子，谢生淡淡看着两人。
秦楚盯着花娴：“当时年幼无知，其实我一直把娴儿姐当姐姐看待。”
“我不管你将我当姐姐还是什么，总之你的事情我就是管定了，你没了修为，我就让你重新修炼，我这里正好有办法，秦楚，你认我还是不认我？”花娴含着泪，咬着牙看着秦楚。
“……你！”秦楚睁大眼睛盯着花娴。
谢生刚刚打算要走，听到花娴这话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花娴：“什么方法？秦楚修为被废之事，与我有些关系。”
秦楚愣愣地转头看向谢生，神色复杂，就好像第一次认识谢生那般。
花娴见谢生询问，情绪平复下来：“回圣女殿下，我在门中看到个修复修行根基的药方，只是那方子有所损毁，最后一味灵药缺失，后来门中先辈在旁边备注了六味可能可以代替那最后一味的药材，所以方子还需要药师论证。”
“可否能将方子给我？”谢生问，圣地这么大，总归是能找到的合适的药师，罗师叔，也就是那乞丐装扮的长老坐下会炼药的弟子就不少。
谢生明显就是要帮秦楚，花娴岂有拒绝的道理：“圣女殿下，那方子没在我身上，可方子的内容我都记着，我给圣女殿下写下来吧。”
秦楚听着两人的对话，眼中有泪光若隐若现，原来在他最绝望，以为只能空怀着满腔的恨意碌碌无为的时候，还有人记着他。
“进来吧，我去给你们拿纸笔。”秦楚说着顾自进屋了。
谢生桑儿，花娴，还有一个全程没说话当背景板的风云跟着进了秦楚的竹屋。
谢生将花娴写的药方收好，秦楚情绪也不如一开始那么低沉：“算算时间，圣女殿下还有几位师兄师姐应当是试炼结束就过来了，不若留下来吃个饭？”
“好啊，我可要尝尝你这混蛋的手艺。”花娴同秦楚是老相识，花娴自然不会同他客气。
秦楚闻言又看向谢生，桑儿察觉到秦楚的目光，心中生了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谢生在秦楚的目光中几乎不带犹豫地就点了头。
桑儿扶额，算了，谢生这么厉害，随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