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我们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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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看着她，我找人来瞧瞧”谢生对桑儿说罢后转身，然他刚走了两步，婵婵手中剩下的灵果便掉落在地上，婵婵软榻上跳了下来迈着小短腿似要追上谢生的脚步，只是她还没追上脚下便一个不稳朝前面栽倒过去。

谢生伸手去接婵婵，还没碰到她，婵婵便被小九叼住了后衣领稳住了身形。可婵婵被小九叼住也不安分地挣扎起来晃着两只手非要抓住谢生。

谢生蹲下身来双手握着婵婵的手臂婵婵才安分了下来，扁着嘴泪眼汪汪：“别走。”

“我不走，就是去找人给婵婵看病，很快就回来好不好？”谢生盯着婵婵，语速缓慢。然而婵婵像没听见谢生这话一般，只自顾自说：“别走……”

谢生将手点在婵婵的额头上施展了个昏睡诀才得以脱身。离开菱央峰后谢生去涂也的云霄峰找了沉迷炼丹的段光崎，谢生到的时候段光崎刚好炼好一炉子的丹药，他见到谢生过来迫不及待起身，挠挠头：“圣女殿下怎么来了？”

谢生从乾坤袋中掏出灵石：“有件事情需段师弟相助，这是一千上等灵石，事成之后若不够我再补上。”

段光崎盯着谢生木匣子中的那堆灵石，没接：“圣女殿下有事直说便是，灵石就不要了。”

谢生现在对赤炉峰一脉的黑心也算了解了，上回人大殿都炸了深究起来他赔不起就算了，但是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段光崎如此慷慨怕不是有什么图谋，他不能把自己卖出去。

谢生将木匣子合上放在旁侧的桌案上：“不妥，段师弟定不计较这点得失，可我还能占段师弟便宜不成？”

见谢生态度坚决，段光崎只能将灵石收入乾坤袋中：“圣女殿下要炼什么丹？”

“不知，因而想请段师弟去我菱央峰看上一看。”谢生摇头，“不知段师弟现在可有空闲？”

“有。”一听闻要回菱央峰，段光琦忙不迭点头，他为了一张古方来到云霄峰的事情到底没瞒住他师尊，再不想办法回到菱央峰，师尊将他赶出师门之事就要假戏成真了，正巧那古方现在也研究的差不多了。

回菱央峰的路上，谢生简单同段光崎描述了下古战场中的环境还有婵婵的情况。听过之后，段光崎的脚步越来越慢：“殿下是说那凡人小姑娘伤了元神？”

“不错，且珞师叔言她只能再活三个月。”谢生如实相告，眉宇见带上了抹愁绪。按理来说这小姑娘同他无亲无故，他拼了性命将她带出古战场已是仁至义尽，可他看着婵婵无依无靠的样子，内心之中却不想过早放弃。

想他前世，孤苦伶仃长大，好不容易自己赚了份家业却未来得及娶妻生子，查出患病之后医院能做的也只有尽力而为，到最后他病到意识模糊，医生无能为力，却因为无人为他作主而无法转院到别处求医。

眼看灵笙殿就在眼前，段光崎却彻底停下了脚步一脸为难：“这……圣女殿下，元神受损本就棘手，且听殿下所言，那古战场的血煞怨气怕存在了有几万年之久更是极端顽固难以驱除，师弟我怕是没这个本事。”

“非是叫你将她治好，有法子叫她多上些日子也是可的。”谢生目光淡淡。

段光崎点头：“那……若无法解决，我再去问问师尊。”

“多谢段师弟。”谢生眉头松开。

段光崎避开谢生的目光，挠了挠头：“殿下客气。”

领着段光崎到了软榻边，婵婵依旧在昏睡诀的作用下沉睡着。段光崎抓着婵婵的手腕凝神查探，越看越是心惊，片刻后：“圣女殿下，有种丹药可以中和些许这凡人小姑娘体内的血煞之气，可炼此丹的药材稀有价值不菲，仅一枚便需两百上等灵石。要有效压制她体内的血煞怨气丹药的用量不会少，每日三枚下来也仅仅只能延长她一个月的寿命。”

谢生算了算价格，若不是惦记着人设，当场便要倒吸凉气：“段师弟，能否便宜些？”

“这……”段光崎面露羞愧，“无关紧要的灵药已经为殿下减了，可关键的灵药却由师尊管着都是有数的……不若我给殿下垫一半？”

“不必。”谢生摇头，桑儿那里有他便宜妹妹十几年的家底，拿出来应当不难。

见事情谈妥，段光崎便离开灵笙殿炼丹去了。

段光崎走后谢生解了婵婵的昏睡诀，转眼瞧着桑儿盯着他恨不得盯出个窟窿，谢生神色顿了顿后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桑儿，我们穷了……”

“怪我喽！”桑儿翻了个白眼后看了眼睁开眼睛的婵婵转身出门去了，一打开门就看到耳朵贴着房门的小九，小九瞧见桑儿，连忙用头蹭了蹭她，完了不够还凶神恶煞地朝谢生呲牙。

“哟呵，你凶我也没用，灵石都没了，我俩这伙食是克扣定了，有难同当一齐喝西北风吧。”谢生将婵婵扶起来教她穿好鞋子，想到不是一个人痛苦，心情竟然舒畅起来。

小九在原地跺了几下脚便朝谢生撞了过来，抬起前蹄朝谢生踹了过来，谢生抱着婵婵在原地转了个圈灵巧地落在它背上，伸手敲了下它脑袋。

小九连蹦带跳要将谢生甩下去，谢生则抓着小九的鹿角死活不撒手，片刻的功夫房间中便一片狼藉。听到动静的桑儿去而复返，忍无可忍看着这一人一鹿：“你们在干什么？”

一人一鹿的动作当即顿住，谢生悻悻从小九背上下来，摸了摸鼻子眼睛看向他出。

桑儿扶额：“殿下，小九不懂事你也不懂吗？”

“我保证再没下次了。”谢生颇为识趣，当即服软。

小九神色得意，略略略在旁边朝谢生吐舌头，桑儿的目光移到小九身上，小九默默把舌头收回，心虚地过去蹭了蹭桑儿，然而桑儿依旧板着张脸。

小九歪头想了想，张嘴吐出朵幽蓝色的花来，那花飘到桑儿面前化成星点散开。见桑儿依旧紧绷着脸，小九莹白的鹿角上也长出了泛着灵光的花，完了还亲昵地蹭了蹭桑儿。桑儿终于绷不住了：“有这功夫不如好好修仙，这花哨的术法学来作甚？”

桑儿说罢，又没好气瞪了眼谢生。谢生见小九和桑儿走掉，眼角跳了跳，深吸了口气才把情绪平复。牵着婵婵的小手出了房间，瞧见先前种下的核桃树在他离开的这几日里开始泛黄，小苗根部的土地已经干裂，连忙捏了个法诀扔了个水球过去，将枯掉的几片叶子摘了下来，免得被桑儿那小姑奶奶看见了发飙。

婵婵眨着一双大眼睛安静地看着这一幕，然后还走上前揪下两片枯叶张开巴掌递给谢生，仰着小脸眼巴巴瞧着他。

谢生瞧着她的模样，突然就被治愈了：“婵婵真乖。”

远处，桑儿坐在一处凉亭中，小九则在旁侧的草地中扑蝶，一蹄子踩死一只蝴蝶，桑儿则整理乾坤袋中剩下的灵石，她远远地看着谢生和桑儿撇了撇嘴后竟然笑了起来。

谢生整天嚷嚷着活着要紧不管闲事实际上最是心软，否则他又怎么可能出现在这圣地之中，他真不愿顶替她家殿下的身份，她家殿下除了认命又能如何？当时她家殿下可没威胁他。

桑儿整理好灵石，瞧着那要花出去的一大堆以及能留在手中的一小堆，心又揪疼起来，她家殿下的家底都要被败光了！第二日，段光崎送来了炼制好的部分丹药，同时还带来个重要消息，婵婵的伤，并非没有办法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