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城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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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生见小妤答应，微微一笑后拱手，“小妤姑娘，实际上我也有一事需要小妤姑娘解惑，我不明白小妤姑娘为何屡对我如此好奇？”
小妤的脸上露出神秘的笑容：“姐姐你猜呀，猜到了我就告诉姐姐，好啦姐姐，我先帮你去玉家看看能否帮你收集到内鬼和邪修勾结的消息。”
小妤说罢，挥了挥手便从房间中消失了。
小妤走后，谢生便在房间中静静等待，一直等到天色开始亮，才看见戴着帷帽的小妤出现在房间中，小妤连续拍了好几下胸口方将头上的帷帽摘了下来。
“姐姐，你怎么没说那个内鬼这么厉害，我跟着他，才看到他和拘捕令上的邪修碰面，突然不知怎么的就被他发现了，那么锋利一柄灵宝长剑刷地就向我飞过来，一下就毁了我的藏身之处，让我暴露在他面前。”小妤惊魂未定，边说还边用手比划，动作夸张。
“还好我出来前从家里带了很多保命的宝贝，否则姐姐你就见不到我了。”小妤哭丧着一张脸，“姐姐我后悔了，我太亏了，姐姐你得再告诉我一个秘密……”
“我欠你一个人情吧。”谢生道 。
小妤摇头：“我不要，我不缺什么人情。”
谢生默了默：“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姐姐为什么要欺骗所有人说自己是元婴境界，因为我听姐姐先前的话发现姐姐先前不知道内鬼要害姐姐。”小妤脸上的惊吓瞬间化成了好奇。
“要不我告诉你我的真名吧，我真名其实叫谢之笙。”谢生道。
“啊！姐姐你之前竟然骗我。”小妤控诉地看着谢生，然后连连摇头，“不行不行，这个不算，姐姐的名字早就应该告诉我的。”
“那我再告诉你，我怀疑是内鬼的人其实是紫极圣地的圣子。”谢生又说。
“我不听我不听，那个内鬼那么厉害，不用想都知道好吧。”小妤神情委屈极了。
“那我没秘密了。”谢生摊手。
小妤突然冷静了下来：“姐姐就不想知道我去玉家都看到了什么吗？”
“说说看？”谢生微笑。
“姐姐回答我的问题我就说。”小妤狡黠地盯着谢生。
谢生面露为难，似乎难以启齿：“这……小妤姑娘这么聪明应该已经猜到我是紫极圣地的圣女了，小妤姑娘也出自大圣地，应该也知道圣地弟子之间的竞争有多激烈。我的圣女之位被许多人盯着，就和我们一起出来历练的师妹就一直看我不顺眼，迟迟无法晋升我心中着急才去出此下策，也算是歪打正着救了自己一命了。”
“就这样？”小妤睁大眼睛盯着谢生。
谢生面色无辜又无奈：“就这样？所以希望小妤姑娘给我保密。”
小妤叹了口气：“好吧，看在和姐姐相识一场的份上，我会守口如瓶。那我也告诉姐姐吧，虽然我没帮姐姐探查到关于邪修和内鬼的事情，但是却从玉家主那里知道了关于城祭的事情。”
“听说这座城下面镇压着特别厉害的灵物，所以千年前一个厉害的散修就建下了这座城想要将那灵物收服，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那个散修身陨这个秘密就被城中的强大势力掌控下来，最后被柳家，玉家，秋家三家知晓。因此他们十年举办一次城祭就是为了得到那个镇压在这座城下的灵物。”小妤细细给谢生道来。
谢生听着，目光打量着小妤：“这么重要的消息，你告诉我？”
“哎呀，我不缺宝贝的。”小妤说，“而且姐姐这么好看，人家当然想什么都给姐姐啦。”
小妤怂恿：“姐姐，那宝物镇压在这座城下，是无主之物，我觉得姐姐有必要争一争，如果成功了，也就多了个对付内鬼的法宝。”
谢生摇头：“罢了，我现在想从内鬼手上活下来已经很难了，要是去争夺宝物，被内鬼发现我我的真实实力，我就要栽了。”
“姐姐，话不能这么说，修仙之人与天争与人争，坐以待毙是不行哒。”小妤道。
谢生继续摇头，一副坚决不参与的模样。
小妤深深地看了眼谢生，不再继续说这个话题：“好吧，姐姐不想争就算了，我还是想争的，那姐姐我再去打探打探消息。”
小妤说着，身形又从谢生眼前消失了。此时伏无突然出声：“此地的灵物，你可去争一争。”
“为何？”谢生问。其实不用伏无说，他也不会放弃这无主之物，小妤说地对，他确实需要增加底蕴来对付涂也，但是不能和小妤同行，否则很有可能最后被小妤利用为小妤做了嫁衣。
“此地有股极为玄奥的气息，应当就是刚才那个小姑娘说的灵物所散发出来的。我有预感，得到它我便能短暂离开画卷空间，出现在你们这个大世界中。”伏无的声音冷漠，依旧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
谢生微微颔首：“我知道了，我会尽力。”
“嗯。”伏无应了声，便没有再出声。
谢生打开房门，看着天上稀疏的星点。伏无神通广大，他离开画卷空间，也许能改变他现在的处境。
谢生看着天边，久久不动，等到天边旭日东升，他切换了紫日异象出现后多来得功法路线，吸收日出的紫气。
他如今刚刚晋升灵寂境界不久，想要突破元婴短时间内不可能，要增加实力只能另辟蹊径。
天边的大日变得灼热了许多，紫气消减，谢生方停止修炼。这时候，出去了一个晚上的涂也才从外面回来。
涂也出去后紫梨躲在自己房间中，没有休息也没有安心修炼，只呆呆地看着窗口，发现涂也回来后很快就出了房间：“圣子师兄，你回来了，怎么样，找到那妖女了吗？”
涂也摇头，目光有些深邃：“留在玉家的妖女只是个纸折人，本体不知道在何处，我猜她应当不在这座城中了。”
“该死的妖女！”紫梨咬牙怒骂。
其实在城中搞事情的妖女是个纸折人这个事情，也算是在谢生意料之中，妖女敢算计涂也，定然会躲着涂也。这对谢生来说，并不是个好消息。
抛却涂也算计他的事情，找到那妖女是谢生必定要去做得事情，正如当时为婵婵找天仙泪，谢生拧眉注视涂也：“如此这般，我们岂非又断了妖女的线索？”
涂也点了点头，谢生见此没再多问，但对于涂也给出的答案，他内心深处保留着质疑。
妖女没了消息，但因为城祭之事三人心照不宣地留了下来，就连紫梨也是雀雀欲试。如今涂也和谢之笙都突破到了元婴境界，她虽然不是圣女，可都是一个师尊教的，她实力不能落下太多。
五天的时间转瞬即逝，这五天之内小妤时常来谢生这里遛一遛，顺便套一套谢生的话。但是谢生现在能被人知道的都被小妤掏地差不多了，因而小妤什么消息都没有套到。
城祭之事十年一次，在散修城中并不是什么秘密，反而是散修城中的一桩盛事。
城祭声势浩大，城中修士都会前去一观，甚至有其他地方慕名前来的修士。因而在城祭开始之前，城中就比以往热闹了许多。
谢生三人暂且抛开了妖女之事，因而也能安心领略散修城的风光。
散修城是这凡俗与修仙界结合的产物，与凡俗的忙碌平静不同，也没有圣地的与世隔绝的仙气，入目的是弱肉强食。可没有那些花哨地东西，这里也许才是描绘修仙界最真实的写照，实力代表着一切。
三人坐在一座城中的酒楼之中，谢生倒是还好，涂也也算淡定，但自小在圣地长的的紫梨看着对城中的风光，面上虽然不动声色，眼底却带着好奇。
紫梨品尝着桌子上灵气稀少的可怜的菜品，感觉味道其实不如还没有辟谷之时吃的带着浓郁灵气的食物，可偏偏又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谢生品味着这朴实的味道，心中怀念的却是凡俗中母亲没隔一段时间亲自下厨做的饭菜。
“铛铛！”的浑厚的钟声从城楼的方向传来，响彻了整个散修城，城祭开始了。
三人选的位置在酒楼二楼的窗户边，谢生低头往下一看，便能看到下方街道上往城门的方向涌去的城民。
“笙师妹，我们也该去了。”涂也微微笑着说，“此番能否取得这座城镇压的灵物，怕是要更凭本事了，因而不与笙师妹同行了。”
涂也说完，身形一闪便从原地消失了。谢生着眼往外面看去，便见涂也青灰色的身影融入了下方的人群中，随后转瞬消失不见了。
紫梨看着谢生，微微昂起了头：“谢之笙，我这次一定不会输给你！”
谢生看着紫梨，突然意识到什么，半句话不说，先一步从窗户中跃出，落在了下方青石街道上。
旁边一直盯着谢生几人的小二见到眨眼间席位上就剩紫梨一人，大步上前对紫梨说：“姑娘这顿饭一共花费了五块下等灵石。”
紫梨愣了愣，从乾坤袋中掏出灵石超小二扔了过去，脸上满是不爽。她倒不是在意这几块灵石，可给谢之笙付钱，她不开心。
谢生运起身法游鱼，很快便到了城门口。他们先前入城的城门已经被封住了，城楼下面摆起了高高的祭坛，祭坛上用铭刻着密密麻麻符文的铁链锁着三只羊形元婴境界灵兽。
每只羊形灵兽都有个普通的屋子大小，而放置灵兽的祭坛则有十丈高，四周耸立九根雕花石柱。祭坛下方密密麻麻围着的全是修士，喧闹嘈杂。
此时祭坛上，柳崇山和玉奇文以及秋老家主都穿着繁复的祭祀长袍，立于放置在三只灵兽前面的青铜重鼎前，重鼎中插着许多应当是以往城祭所留的香根。他们每人手持三炷高香，对着重鼎虔诚地叩拜九次，紧接着起身神情严肃地将手中的香插入重鼎中。
香插在重鼎中静静燃烧，旁边安置好的八个巨鼓被鼓手用鼓槌重重敲击，动作整齐，鼓声震天。
三个身着礼服的女修捧着托盘来到祭坛上，秋老家主，柳崇山，玉奇文三人从托盘中拿起把青铜材质的长刀。各自飞到一只羊形灵兽头上，运起灵力，目光凝聚，手起刀落将各自脚下的三只灵兽的头颅斩落。
三只灵兽的头颅滚落在祭坛上，飞溅的献血碰洒了大半个祭坛。
下方鼓手额头青筋爆起，使尽身上所有的力气，擂下最后一次灵鼓，震耳欲聋的鼓声突兀消失，城门前人山人海却没有一人开口，全场鸦雀无声。
秋老家主扫视了眼下方的修士，从旁边的女修手中拿过写着祭祀词的锦帛，高声将祭祀词念出来。秋老家主的声音中灌注了真元，以至于他念诵祭祀词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散修城。
祭坛下方围观的人神色愈发虔诚。
柳崇山和玉奇文也凝神听着。这个祭祀方法是先辈传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内他们甚至都不认为散修城下真的镇压着灵物，只将城祭当成是散修城的传统来办。可十年前的那场城祭后，他们这些元婴境界之人终于感觉到了灵物的气息，并且有个清晰的预感，灵物就要出世了，可是那一场城祭终究还是没等到灵物出世。
秋老家主念诵祭祀词的声音落了下去，最后柳崇山和玉奇文与秋老家主一同高声喊：“拜！”
三人话音一出，同时释放出元婴境界的气势往祭坛下的人压了下去。许多低境界的修士瞬间就跪了下去，为数不多的心动境界灵寂境界的修士也只多坚持了片刻，就拜倒下去。
谢生感受着那股气息，并非不能对抗。不过他只是默默蹲下身去，只是他刚蹲下神，便看见身边飘过来道轻纱，谢生微微侧头看去，就见头戴帷帽的小妤同自己一样蹲在他身边。
小妤传音询问：“姐姐不是说不来吗？”
谢生神色不动：“我就是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