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真相浮出水面（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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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豫安假装自己没有看到她的小动作，吴年年这人进宫属实是个意外，更何况她爹还在为他在外头卖命，自家唯一的孩子就留在皇城当人质。是以，平日里吴年年只要不做得太过分，他通常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吴年年再怎么闹，也不过都是些小孩子耍脾气的把戏，更何况有乐嫔在管着她。她刚入宫的时候，确实让萧豫安头痛过一阵，把整个后宫搅得天翻地覆，这小霸王倒是很听乐嫔那个病美人的话。
一些主殿有大妃子的常在、贵人都来得早些，另一部分就没有那么好运气了，她们的住所虽然离冷宫近些，但没有人想得起来通知她们，一些新选的小常在看着还是初中生的模样，一群小鸡仔似地来得最迟。
“抱歉陛下，抱歉。”还是为首看上去最大的一位战战兢兢出声了。
“下次早点。”萧豫安还是一副别人欠了他钱的模样。
“呦，楚妹妹这么大阵仗呀？”王婉还没有进来，她掐着的娇媚嗓子就先叫嚷起来。原本安静的夜，都被这聒噪打破。
喻妃观察着萧豫安的神色变化，但看不真切。
“还是姐姐最懂压轴的道理，”王贵妃刚踏进这扇门，喻妃带着几分调笑地对她说道。
“这里可真是拥挤不堪，”王婉嫌弃地拿帕子捂住口鼻，仿佛这里会弄脏了她一般。位分低的不敢吭声，谁人不知道喻妃和王贵妃都是个顶个地得罪不起的？她们这些炮灰即使有心在皇帝面前表现一把，但也得能在两个妃子手下讨得好生活。
最重要的人已然粉墨登场，该到的猴都到齐，萧豫安终于准备对这回的鸡下手了。
“楚妃今日遭歹人袭击，若是现在出来认罪的，朕还可饶你九族不死，”萧豫安带着几抹杀意，从上回王婉杀楚伊月未遂，他们就在等待这个机会，让王婉露出马脚的机会。
“好啊，看来有些人不见棺材不流泪，”他转头对冯英说道，“去，把人带上来。”
费了大力气处理楚伊月又经受了过度惊吓的胧梅，此刻像一片破抹布似的奄奄一息。双目直直地看向面前的空气，喘气进气都未可知。
“就是这么个丫头就要了咱们楚妃的半条命？”王婉呼声作响。
“天啊天啊，妹妹你受苦了。”她像只花蝴蝶一般扑在楚伊月的床前，趁着楚伊月力气没有回复，她死死拽着楚伊月的手，长长的指甲直掐进楚伊月的肉里。
“滚”因为刚遭受重创，楚伊月的声音嘶哑还起不到丝毫的震撼。王婉看到她这幅半死不活的模样心中就止不住地得意，只怪那胧梅是个不成器的，竟然没有一举得手，实在是可惜。
“楚妃现在状态不佳，正是需要顺气呼吸的时候，王贵妃凑这么近是想加害楚妃么？”萧豫安丢下这么个炸弹，直把王婉炸地跳脚。
“陛下冤枉呀，我与表妹也算是血浓于水，怎么会有这样可怕的想法？”王婉拙劣而卖力地表演着。
“交代吧。”萧豫安懒得搭理她，只看向匍匐在地的胧梅，“说清楚了，朕给你个利落。”
“快说！是谁叫你来谋害楚妃！”冯英上去两脚踹在胧梅身上，胧梅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儿，猛烈咳出一口血。
“是奴婢自己对楚妃心生怨念，她之前当着众人的面，打奴婢的脸，”胧梅话说得断断续续，“所以，所以奴婢怀恨在心，这才对楚妃下此黑手。”
楚伊月不知道该说她是傻还是忠心，“你在熏香中加的那些东西，让我身上力气全失了的，想必是极难找到的珍贵材料。”
她撑着自己的身子，若不是伤及自己的性命，她现在只想好好休息休息，但楚伊月也知道夜长梦多的道理，只能硬撑着精神陪萧豫安在这里作戏。
清秋上前搀扶住她。
“姜院正，来查查看。”
姜院正等候多时，他上前捻了一把烧完的细沫。制作这香的人克重把握地十分精准，他来来回回辨认了许多次，才开口道，“回陛下，这香中被人添加了微量的檀香、佩兰、白芷与麝香。原本不应该会产生毒性才对，这些药材都是温良的．”
姜院正越说越偏向胧梅，胧梅也是个长眼色的，见状便喊冤，“这香原本就是奴婢看楚妃入睡辛苦，精心准备的。枉奴婢一片苦心，楚妃竟然这样怀疑奴婢，她是真的容不下奴婢呀！”
楚伊月眉头紧促，她对药理并不了解，但也能知道那熏香有猫腻。竟然是怎样高级的材料，竟然连姜院正都查指不出？
“哼，说不准是有人在这里自导自演了一出戏，不就是为了争宠那些事情么？”王婉冷哼道。
今天这事情苦就苦在楚伊月没有证据，即使有证人，那也都是她自个儿的丫鬟，若是没有胧梅实际陷害自己的物证，今天这一遭黑水不知道会不会泼到她自己身上。
姜院正还在拨弄那一盘香灰，他不认为今晚是楚妃在搞事情，他来的时候楚妃几乎已经休克，没有嫔妃只是为了见一眼皇上就让自己命悬一线的。定是他才疏学浅，才没能看出什么。
“陛下，即使是这位胧梅说的情况，这些药材的来源也应当查清楚。佩兰与檀香都是名贵的香料，但凭这样一个小丫头，又是在宫中，总需要有个来源。”
“嗯，不急。”萧豫安看上去不受几人的影响，他做事是有一套自己的道理。
“看看谁宫中有余剩的药材就是，朕方才已经吩咐下去，到各位宫中查寻一番。”萧豫安抿了两口茶。
王婉的笑容更深了些，果然不出芍药所料，幸亏当时做了两手准备。
这些香料说名贵也名贵，但处理其实却很是简单，谁让宫中有个身娇体弱的乐嫔呢？
她的人早已经将东西藏到了乐嫔的住所，谁不知道乐嫔常年久病？她那里的药材数量多到说是小太医院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