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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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门口时，顾晓初已经冷静了大半。
她难以置信自己都做了什么，大半夜的竟然主动来找夜正擎！
站在别墅门口好一会儿，她手伸向密码锁。
就试一次，如果是错误的，她就回去。
指尖按了几个数字，滴一声，门开了。
他竟然连密码都没换。
顾晓初眨了下眼睛，走了进去。
一切都和记忆中的模样没有变化，沙发上夜正擎躺在那儿，他面前的茶几上摆满了酒瓶，屋子里充斥着酒精的气息。
“四爷？”
顾晓初放轻脚步，靠近。
男人高大的身躯，显得沙发都变得狭窄起来，他正面朝上，头发搭在额头的位置遮住了眼睛，露出棱角分明的下颌，薄唇紧抿，连睡着了也显得不开心。
顾晓初从未在这样的视角看过他，有一瞬间觉得他也没有那么可怕，会喝闷酒，也会喝醉，喝多了还会胡言乱语。
只是不知道，有什么能让他烦闷到需要以酒消愁。
望了一会儿，她开始收拾茶几，将空余的酒瓶都处理好，没开的酒放进酒柜。
随后去了厨房，熟练的准备好了一碗粥。
等她将粥保温好，拿着一杯温水回来时，夜正擎还是那个姿势，整个人更别扭的躺在沙发上，睡得不太舒服。
她的手在空中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伸过去，褪了他的拖鞋，又解开了外套的纽扣，露出腹部的伤口。
胸前一只小手在那动作，轻轻柔柔的，夜正擎手突然放下来，看到一张模糊的脸。
像是在梦境中，他手往那里伸了伸，果然什么都没碰到。
有些自嘲的笑了笑，酒精拉扯着大脑，他没有精力再确认第二遍，再次昏睡了过去。
沙发边，顾晓初被他突然醒来吓了一跳。
连他还没穿好的衣服也不管了，慌忙起身。
若是他真的醒了，他们能说什么？
光是想象就无法应对这个场面，顾晓初头皮发麻，转身就要离开。
走到门口时又停了脚步，回头匆匆找了个毯子搭在他身上，然后匆匆离开。
她用手机叫车，回去前看了眼月色下沉寂的别墅，想了想，用手机通知了白墨……
夜正擎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阳光透过窗帘的缝挤进来，地板上明晃晃的一块光点。
他眼眸眯了眯，适应了光线，听到厨房有乒乒乓乓的动静。
白墨端了碗粥出来，看到他已经醒了，眼前一亮，“醒的刚好，来来把这喝了。”
清粥小菜放在眼前，漫着怡人的香气，夜正擎却半晌没有动静，薄唇微抿，“怎么是你？”
说话时喉咙沙沙哑哑，是酒醉的缘故。
“不是我还能是谁？”白墨理所当然的语气，像是没注意他的反应，将调羹放他手边。
“你可真是大爷，伤没好提前出院就算了，还宿醉。如果不是我听他们说你喝酒了，联系你又联系不上，不放心找过来了，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醉酒后被呕吐物窒息而死的新闻你是不是没看过？”
他的声音不断，和窗外的麻雀一样叽叽喳喳。
夜正擎眉头皱起，表情不耐。
想到昨晚恍惚的那个梦，脸色更加难看。
他扔了调羹，“我先去冲个澡。”
起身离开的同时将手机带了进去。
白墨在后面嚷嚷，“你先喝了再洗啊。”
夜正擎充耳不闻，进浴室后解锁，打开通话记录。
除了白墨打来的电话，还有好几通他拨出去的，唯一接通的那条只有57秒，随后电话被挂断，那边再没了动静。
握紧了手机，沉默的将联系人标星的那个按钮取消，夜正擎把手机扔到一边，眼底一片冷漠。
……
顾晓初晚上没睡好，第二天一上午都在打哈欠。
会议上，经理看了她好几眼，随后脸色难看的拍案而起，“顾晓初，你到底什么意思？如果这副态度来工作，那我觉得你可能不适合，早点收拾东西走人！”
顾晓初将半个哈欠硬是咽了下去，心中将夜正擎骂了千万遍。
面上吸了口气，认真的道歉，“不好意思，我会尽快调整好状态不会影响工作。”
可经理并没有消气，冷声冷语道，“你这个状态调整的够久，已经入职快一个月了吧，我看你的业绩，一个像样的项目都没有，你是不是还想让我给你个一年时间准备准备？”
话音落下，响起好几道嗤笑声。
上午的例会，市场部的人都在场，看着顾晓初被骂，周围都是看好戏的目光。
唐氏出了这么大的丑闻，连累的业绩再次一落千丈。
他们没法去责怪老板，索性顾晓初也算个唐家人，就拿她出出气！
顾晓初安安稳稳坐在那里，表情没有羞愧也没有不满，就是很认真的在接受批评。
这种反应让经理讨了个无趣，最后在他的“如果试用期内考核没有通过，不管你什么身份，都给我滚蛋！”声中，例会结束。
经理一走，议论声顿时响起来，有人装作小声道，“你说有的人要能力没能力，要运气没运气，活脱脱一个花瓶，也不知道怎么有脸还待在这里。”
“说花瓶都是抬举，还是个带霉气的，搞砸了多少个项目了？我要是她早就羞愧的夹着尾巴走人了！”
有声音故意劝，“你们别这样说，人家好歹也是顾大小姐呢，小心找你们算账。”
“哈哈还大小姐，我看是小野种吧！”
嬉嬉笑笑的声音，随着会议室门的关系逐渐掩去。
顾晓初早体会过部门的乌烟瘴气，出去后她将笔记本扔在桌上，故意发出声响。
旁边工位上的人果然呛声道，“顾晓初你什么意思，闹这么大动静吓唬谁呢？”
这正是刚刚带头嘲讽的人，顾晓初表情无辜，“放个东西而已算什么动静，还是说你是心虚啊，哦对了，前两天看到你给经理送礼让他把Lily那个项目分给你，看样子他应该是答应你了吧？”
Lily是和这人交好的同事，刚刚还帮着一起拿腔，这两天正因为项目莫名丢掉的事情而纠结，一听脸色一变，“什么意思，是你在经理那做的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