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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元东州之战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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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大的灵力波动割裂墙体地面,入土三分,剑刃游走似龙如虎,无血无伤,却让炘元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暗火闷哼着破顶而出,脚下传来桌椅碎裂的声音,落在院中,惊觉自己的元神亦中了数剑。

来不及细查,聚力拍出裹挟着滔滔火气的一掌,“......”刺入左胸之下的剑刃立即随其主人后滑出去。

“咔啦”昭月后滑数米,脚跟抵住台阶停下,左肩骨头断裂,左臂悬悬吊着,剑尖上有丝丝缕缕的银色血迹滴下。

暗火蹙眉跃起,不愿与昭月多做纠缠,却被一股灵威压回地面,遭无数灵剑轮番攻击。

“咣咣,噹噹,嘭噌,砰噌......”暗火腾挪旋转间,不忘挥气还击。

昭月一面以念力驱使着灵剑包裹缠斗暗火,一面握着手中之剑,踏地飞刺。

她有伤在身,必须尽快取胜!

暗火“啊”的一发狠,全身气息猛地迸出,将周围利刃全部爆开,昭月被重重一击......却强行稳住身形,向他刺来一剑,正对心窝。

昭月的身影在暗火的瞳孔中极速放大,眼看避无可避。

忽感有戾气至,昭月侧身。

“噗......嗤......”昭月还没有完全转过身躯,就被叶金背刺一剑,利落拔出。

水弯眉皱,昭月挥剑后划,凌然剑气在叶金胸膛上留下一道从左到右的长痕。

不幸的是,因为大家刚才都有所反应,各自出的一剑并不致命。

紧接着,耳边传来衣袖猎猎之声,薛土与木白分别落在左右,成合围之势,将昭月困住。

“杀了她”暗火的目光越过昭月,叶金,淡然无措地落在屋内地面的破烂桌椅上。

顿时杀气四溢,寒光凛凛,剑鸣与法力击打在身躯上的轰响相互交杂、碰撞,锋刃铮铮对击,如琴音乍破,如青石炸裂。

......

一片不知名的山头。

“多,多谢”炘元谨慎地看着救了自己的小胖子,畏惧多于感谢,并有意无意往旁边的树靠。

看炘元并不想让自己扶,小胖子也就收回了手背着,“你是怎么使用烽尘的?”

想使用像烽尘这种独一无二的法宝,光有修为是不行的,特别法宝有主之后,旁人若想使用,必须通过某种方式。

小胖子当然可以一样一样,慢慢试,但留给昭月的时间不多了。

炘元心虚的避开小胖子的目光,“我,我不知道恩人在说什么。”

哦~

小胖子食指一点,在炘元的天门注入一丝罪力,勾起他体内的逆气,绞杀他的五脏六腑,血肉经络。

“啊——我,我......我真的......真的不知道,啊——你放,放...我,我......”炘元只觉肺腑翻腾,血脉肠胃曲转打结,元神上的伤痕被人掰着两边,一点点撕开,痛得他灵力溃散,以头撞树......

昏黄的光照在炘元身上,他翻滚着身躯,像遍体鳞伤的蛇,身上爬满了蚂蚁。

小胖子面无表情地倒数,“三,二”

“念力......”话音刚落,炘元便昏死过去。

小胖子将手放在炘元头上,抽丝剥茧的一拉,果然拉出一丝带着火息的念力。

拿个瓶子把念力装进去,小胖子直接连人带元神,给炘元一掌拍成灰,然后甩甩手走人,风轻云淡,干干净净。

‘白俊’府邸中,四重灵力急聚成一,刀劈斧凿似的轰击昭月,一下接一下,迅疾地打得她抬不起头来......

打倒了又爬起来,撞破墙体,贴地滑了好长一段距离也爬起来,一次两次,四五六次......昭月渐渐体力不支,浑身脏污地爬起来,单膝跪在地上,撑着剑大口大口地喘气。

好事的百姓在暗处探出头来,惊恐中有带着些许兴奋。

七大家主在远处的高楼上,借助能缩小放大景物的透光石,正大光明且幸灾乐祸地观望。

此时此刻,昭月已经顾不上他们了。

抬头,一团火气向她砸来。

“砰!”护体仙气在昭月周围以白圈散开,将火气弹得零零碎碎,啪啦啪啦的化成点点流火,落入地下。

白圈晃过的光影里,砖石木瓦、远处百姓被掀翻一地,高楼为之震动,家住们摇摆了几下,有惊无险地站稳。

昭月蹬地一起,猛如鹰扑,近至暗火时,又忽的回转,一剑刺中叶金,穿透其背之心俞。

再一个回旋踢,把暗火踢得颌骨尽碎,瘫倒在地,不省人事。

做完这一切,昭月已然力竭,却看了看街道两边屋顶上,将将追到的薛土和木白,死撑着笑道,“来啊!来杀我呀!”

薛土和木白交换了一下眼神,犹豫的不敢上前。

木白满目诧异:这才多久?她居然已经成长成这个样子了?!

薛土心里怵怵的:早叫你不要教她那么多!

木白:我已经教的够敷衍了好吗!

在麒麟山的三百年教学中,木白他们除了想方设法痛殴昭月,或被昭月痛殴,早有预谋的让她看林婧与化蛇的过去,根本没教她什么。

那些手札啥的,都是风神留下的,能不给她看?不给看,风神早就起疑了。

昭月:哎哟哟哟,疼死了,疼死了,怎么能这么疼!

木白灵机一动,准备吸引昭月的注意力,“呵,何必呢,昭月。”

“职责所在”昭月冷面如霜,心里实则在咆哮,你能不能不要说话?!真的好疼呀,感觉骨头都插进肺里了。

看昭月的气息分毫不乱,木白更加不敢轻举妄动,“看看你周围的这些人,你,整个冲阵营,拼了命的为他们守城,救他们性命,可他们是怎么对你们的?”

“猜忌,仇视,辱骂,甚至出卖!你真的有必要为这些人拼命吗?”木白‘义愤填膺’地说着,薛土一点一点,无声无息的往昭月背后绕。

“你其实根本不需要管他们的死活,像他们这种自私自利的杂碎,死了便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还省得你们劳心劳力。”

躺在地上咿咿呀呀的百姓根本听不明白木白在说什么,可高楼上的家主们却全都变了脸色。

哼,听见又怎样?他怕吗?

要不是为了大业,他才不会容忍这群杂碎这么久。

就算没有地火、煞气,木白也没想让这里的人活过今夜,“莫说你们水族是经历了漫长的岁月洗礼才有了今时今日的地位,就是我木白也是经历百劫千难才成为五行神,他们却想随随便便就长生不老?呵,他们也配!”

“不过一群蛆虫而已,也妄想长生!”木白越说越激动,眼睛鼻子,连头发丝都在鄙视李世莲和那些家主们。

不对,用鄙视这个词,都是抬举他们。

易森高气得瑟瑟发抖,直冒冷汗,“欺,欺人太甚!”

白成英也回过味儿来了,这个大言不惭的木白,就是李世莲口中所谓的高人了,“想长生怎么了?想长生有错吗?如此卑劣,还好意思说自己是神!”

“可不...嘭!嘭!”方尧捏紧了横于腰间的粉拳刚想说什么,就看易森高、白成英当场炸裂,血肉喷溅得到处都是。

“......”几个‘血人’原地呆立良久。

然后放声尖叫,“啊——”

方尧更是惊眩过去。

关恒‘咚咚咚’地跑下楼。

李元胜跌坐在地,万分恐慌地瞪着眼睛后往后退,喃喃自语,“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哈哈哈哈,这不是真的,呜呜呜,我不长生了,不长生了......哈哈哈,长生,长生...”李元胜一会儿笑,一会哭,忽地摸到一颗带血的眼珠,直接被吓得背过气。

花不负缩在阑干与墙体相接的直角里,嘴唇发抖的微张,脸苍白的没有半丝血色。

吴生安强忍着内心的恐惧,挪着僵直麻木的脚,一步,一步,异常缓慢的伸出手,探方尧的鼻息,再探李元胜的......

“怎,怎么样?”花不负问。

吴生安到底是习武之人,再害怕也不至于半天反应不过来,“她,她只是晕过去了,李元胜...死了。”

花不负脚一软,手撑着阑干和墙体没有倒下。

太阳西沉,天上红霞彷如火烧,地下热浪渐渐浮起。

昭月握紧了剑,莫名觉得浮躁,心烦,甚至有一点不想管了。

“铮!”木白趁势提剑一砍,昭月横剑格挡,被逼退数步。

可这一剑木白并未用全力,“哈哈哈哈,原来你已是强弩之末!”

昭月前弓后箭,以极快的速度后旋一剑,“呲......”从中割断刚至身后的薛土气府,顺带将其肚子划成两半。

薛土捂着肚子,指缝间与口中噗突噗突冒出血来......倒在地上,肠子流得到处都是。

木白脸刷的一青,不由的往后一退。

溅了一脸银红的昭月提剑进一步,手上的红珊瑚手串微微发热,“你怎知我不是装的?”

其实我就是装的。

“你...你......不可能,你不可能还有灵力!”木白产生了严重的自我怀疑,以他对昭月的了解,他断定昭月不可能还有力气对付他们,可......

现实是昭月确实杀了叶金和薛土。

昭月眉眼一挑,作势要砍,“要不,试试?”

然后疯狂在内心祈祷,千万别,千万别试啊!

“慢着!”木白发慌地伸出一只手止住昭月,看她的架势是真的有把握拿下自己,可他不想折在这里,“就算你杀光我们,对你有什么好处?”

红珊瑚手串的温热一点点渗进皮肤,随着灵脉走遍全身......

昭月突然感觉,真的舒服了不少,心也平静了许多,“我不需要好处...不过,你们杀这里的百姓到底是为了什么?”

可别说是为了配合七色石杀着玩儿。

木白看着昭月,只觉她万分威严,不可欺瞒,不由地就说了出来,“为了配合七色石杀的。”

“我!”昭月举剑一吓......却发现剑身自带浓烈的红色剑气。

嗯?难不成谷神尊上听见了我的祈祷?谷神尊上,谷神尊上......昭月在内心喊了几遍,并没有回应。

不同于刚才的灵威稀薄,昭月这随意一举的剑气竟将木白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原来,这才是她的真正实力。

她之前真的是装虚弱引我们主动出击,然后各个击破。

可恶!真是无耻!

木白心里这样想,表面上却不敢怠慢,“不过,我们与七色石约定好了,从元东城开始,杀光元东州的人之后,所有的魂魄都归我们。”

“你们拿这么多魂魄......干什么?”昭月突然想到了幽族战场上操纵骷髅大军的希夷旗,难不成他们还有类似的法宝?

木白摇摇头,“这个并封没有告诉我。”

“将鱼胠和寓鸟困在元东城里的作用是什么?”

“这个并封没有告诉我。”

“如果你们得到了全部的魂魄,打算怎么交给并封,或者说他什么时候来取?”新魂都十分脆弱,且数量有上百万,想要带到很远的地方去,必须有很强大的阴物承载才行。

“这个并封没有告诉我。”

“......”你他娘到底知道什么。

要不是为了做一个礼貌友善的好神仙,我现在就拔光你的头发。

“热...好热......”

“是啊......怎么突然这么热了。”

“可能今天日头太毒了吧。”

周围的百姓通通爬了起来,除了四五个伤筋动骨外,都没受什么太严重的伤,于是乎......都留下来看热闹。

吴生安和花不负正在合力打扫‘战场’。

将方尧抱到一边的躺椅上,吴生安又来拖李元胜......嗯?然后他突然感觉到吹进来的里风,有股热气。

各大家主或多或少都修行过,对于一些微妙的变化,要比常人敏感的多。

吴生安放下尸体,扑到阑干前,往下看......“花家主,你快来看!”

一边害怕泛呕又嫌弃,一边擦地板的花不负一听吴生安喊,也赶紧凑过去,俯身往下看......大事不妙!

想起刚才听到的话......以及白天类在城里警告白成英的事,花不负眼里的光一点点淡下来,面如死灰。

看到易森高和白成英被杀,他只是被吓到了而已。

可现在......“吴家主,我们怕是......”

吴生安着急地拉着花不负确定,“怕是什么?!”

花不负地看着吴生安,默默的传递死亡信息。

吴生安心一空,陡然六神无主,如行尸走肉。

花不负凄凉地笑了笑,望着红彤彤的天空,将手伸出阑干外,感受热浪从指间流走,“吴家主,我们与州主九人斗了这么多年,想不到头来什么也得不到。

是啊,那五行神说的对,长生?简直是痴人说梦。

吴生安愣愣的不说话,一转头又继续去拖李元胜的尸体,为他打理仪容,擦拭身上的血迹。

花不负侧过头看着木偶似的吴生安,眼里的绝望染上一层薄雾......是啊,他们斗了一辈子,求的不就是一个体面吗。

随后也捡起抹布,奋力擦拭地板上的血迹......

周围百姓突然踮起脚,“好烫好烫”地跳来跳去,有的站到了高处,爬到了屋顶上,有的甚至骑在别人肩膀上。

昭月一挥剑,暂时以剑气压制住了地火。

在这个过程中,她又想起几个问题,且故意问的很大声,“你和并封是怎么联系的?”

木白摇摇头,“不记得了,每一次,都是他主动联系我。”

原来如此,怪不得暗火一直套不到并封的信息......不,不能这么轻易相信木白,万一他是骗我的了。

“和薛舟合作的神秘人是谁?”

木白摇摇头。

昭月一时间陷入无语......没好气地问了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是你们四个和并封一起擒拿的鱼胠和寓鸟?”

木白摇摇头。

“嗯?!”忽然间,昭月觉得自己脑中有一团线,绞啊绞,绞啊绞,绞成一团乱,还打了无数个死疙瘩。

“是元东州的地仙。”

昭月的内心有座叫‘自信’的高楼突然倒塌......看来不能过于相信自己。

那么......昭月扫了一遍周围看热闹的一众百姓,一点也不尴尬,“七色石种在百姓体内的煞气有没有办法解除?”

周围百姓纷纷惊骇不已,什么?!煞气是七色石种在我们体内的?!原来不是那些妖怪的错!不对,他们不是妖怪,他们帮我们守城,是在保护我们......窃窃私语逐渐变成低声交谈......

木白却好像没听见一样,继续回答昭月的问题,“没有,除非他自己愿意,或者百姓愿意配合。”

这个倒是跟之前了解的一样,“那......怎么才能杀死七色石?”

昭月一问完这个问题,立马拉过木白甩到身后,劈下一剑......电光火石,金鸣雷动。

木白被从人群中挤出来的小胖子稳稳接住,定在原地。

红黑两道波动频频相撞中,昭月嘲讽道,“听了这么久,耐心可以啊。”

“我要你死!”七色石怒吼。

昭月不要命的刺激他,“手下败将,还敢言勇?!就你这样的废物,我刚才收拾了四个!”

“啊——”七色石暴跳如怒,头顶冒火,不管不顾的从周围百姓身上吸取煞气。

浓浓煞气滚滚如烟,从每一个方位涌进七色石身体里。

不多时,波动的红光淹没在越滚越大的黑气中。

小胖子叹息地摇摇头,一头钻进黑气里。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第五十章 元东州之战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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