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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长阳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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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无尽循环’中脱离出来,临音的情况更不好了。

迷迷糊糊的整个人都不大清醒,还老嘀咕些听不懂的话。

“你...到底怎么了?”他这种情况,不像受了暗伤现在才发作,倒像是......‘中邪’?

可刚才她明明盯得很紧,怎么会.....临音没回答,昭月也不想继续纠结这个问题,“算了,你现在也说不清楚。”

“呵”旁边的霜寒正要嘲笑,被昭月一个昏睡咒放倒,“过分......”

“聒噪”将弄晕的霜寒关进幻珠里,昭月立即带着临音回城。

飞到一半的时候,临音好似清醒了一些,猛地抓紧了昭月的手腕,“不,不是...这个方向。”

昭月被临音突然的大力抓得手疼,只得落地,“你是说不回去?”

临音点点头,吱唔了什么,“......”

“嗯?”还是听不懂。

昭月将临音扶得更稳一些,顺便把耳朵压得近了点。

临音又重复了一遍,“东边,长阳。”

看着已经隐隐可见的军营,昭月无奈太息,带着临音飞向相反的方向。

......

昭月一瞬行回军营,黄铭就赶紧跑上来帮忙扶住临音,“仙上这是?”

“进去再说”顺手将绑了的霜寒扔一边,昭月随意点了两个小兵吩咐,“将他看好,别让他自尽。”

随后与黄铭一左一右架着临音进了房间,又将整个屋子都封闭起来,让外界听不到里面的声音。

昭月一边护着临音的头,慢慢将他放床上,一边问黄铭,“他这里有清心凝神的药吗?有的话先找点给我。”

“有是有,可......”黄铭疑惑不解地站在一旁,有点不确定昭月的用意。

昭月不知道黄铭怎么就磨唧了起来,“有就快点!”

黄铭还是没有动,目光中也多了几分审视的味道,“难道仙君不知道主帅的东西都是特别收藏,别人不可擅动的吗?”

昭月手一顿,嗅到了危险的味道。

但很快,又镇定下来,反问黄铭,“我当然知道,只是文宸仙上现在这种情况,总得先救了他再说吧?”

“他要是出了事,将军可是担得起吗?”

黄铭偏头一看,探究的目光落在眉头紧锁的临音身上。

这龙气怎会......如此浓烈?

昭月往前一站,挡住黄铭的目光,左手背在身后亮出匕首。

这一下,黄铭正好看到了昭月光洁白皙的右手腕。

“我是担不起,但也确实拿不了主帅的东西。”

“那可是有禁咒的,不如仙君告诉我,如何解开禁咒?”

昭月突然沉默。

“呵”黄铭笑了笑,背手进了一步,“你根本不是昭月!”

同时一掌击出,打在昭月左肩,再闪退到十步之外,‘噌’的亮出长刀,“你到底是谁?!”

“嚯!”床榻上的临音突然出现在黄铭身后,冷不防刺出一剑。

黄铭回身格挡,“噹!额......”及时荡开了冷剑,却被袭来的匕首刺伤了手心。

一脚踢开‘昭月’,夺过匕首反手一扔!

“额......”匕首正中‘临音’胸膛,没挣扎一下就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嘭!”飞出去撞烂房门的‘昭月’吐了几口血,蹬起来拼命往外跑。

不好!

大感不妙的黄铭反应过来,赶紧追了出去,却与赶来的众将领撞了个正着。

“黄铭谋害主帅!”昭月扑到邹焱身边,反手就是一口大锅扣下。

邹焱眼神一狠,刷地飞去房中查看......只见‘临音’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胸膛上还插了一把匕首。

顿时火冒三丈,震怒不已,“拿下黄铭!”

“铮——”众将闻声几乎同时出手,将刀剑齐齐架在了黄铭的脖子上。

黄铭想要开口辩解,嘴角却不自觉地挂起了嚣张得意的笑容,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声音说,“可惜啊,就差一点点。”

‘昭月’在人群之外望着他,愤怒不已的双眼里露出些许挑衅,伴着义愤填膺的口吻质问他,“文宸仙上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背叛?!”

“呵”黄铭挣扎了几下,试图挣脱死死‘压在’他身上的那股力量,可却清清楚楚‘看着’自己在那声音的控制下,冷笑着爆发出精纯火气,将众领轰然炸开。

邹焱咻地从房内跃出,与黄铭结结实实的对上一拳,竟也被震伤了手臂,连退数步。

“噔——”黄铭退得更远,却没有一点外伤。

甚至可在瞬时控住身形,摄过避到一旁的‘昭月’,推到身前,掐住她的脖子。

“再过来我就杀了她!”

扑上来的将领们赶紧收住刀,“......”

看向黄铭的神情或震惊不已,或疑惑不解,甚至是恐惧他‘这副样子’,却无一例外的都夹杂着无边愤怒。

“你逃不掉的,收手吧”邹焱的右手还在滴滴答答的流血,看着黄铭的眼神中更多了些惋惜。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他们是假的!是假的!你们看清楚啊!】

黄铭声嘶力竭地呐喊,想要佘于、邹焱在内的每个人都听见他的声音,他的辩解。

听到的却是——

“让我走!否则我立刻杀了她!”掐着‘昭月’脖子的手,不受黄铭控制地锁紧。

“呃......”这个时候的‘昭月’突然大义凛然起来,明明被‘黄铭’掐的喘不过气来,却还一字一顿地说,“杀!别,管,我...”

“不,能,放,他,走......”

邹焱在内的将领们个个捏紧了拳头,却都不敢再动手。

黄铭心下大恸,这时他才明白,刚才‘昭月’根本就是故意露出破绽。

可是为什么,他们会把他当成目标?还是文宸仙上真的出事了?!

“......”黄铭再度尝试。

落在邹焱的眼里,却是他就快要了‘昭月’性命,“住手!”

“好!我放你走!”

“老将军!”佘于。

“我说后退!”邹焱喝了佘于一声,咬着牙带着极不甘心又没有其他办法的将领一点点往后退。

因为‘昭月被黄铭掐到吐血了。’

黄铭心里又急又乱,离谱到脑子嗡嗡地响,连一个让邹焱他们怀疑眼神或动作都没留下,就被莫名的力量驱使着逃离了北境。

怎么逃的,他也不知道,不记得了。

就记得半路上,‘自己’还将作为人质的‘昭月’,扔出去挡了北境军企图射杀他的暗箭。

......

北境以东,过了望雪峰,便是长阳。

一个地势远远低于周围地区,暗流遍地,毒物丛生之地。

这里的怪物据说是连精精那种大妖都不想招惹的存在。

为了不引起牠们一丁点儿的注意,昭月只能收敛了气息,又在临音身上施了个障眼法,以骗骗一般的怪物。

虽然不知道临音到底想干什么,且一度怀疑他是假冒的,但试过之后又确实不是后,昭月只能满足他这个‘小小’的请求。

“还可以吗?”昭月一手从后面搂住临音的腰,一手抓住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半扶半抱的带着将大部分重量都压在她身上的他一点点往里走。

听到耳边的低语,临音迷迷糊糊应了一声。

“如果哪里疼,或者不舒服,你就吱声,或者捏捏我的手指,知道吗?”

长阳里本不应该直接交流,可以临音的状况,怕不是不太方便传音。

“左......”

昭月停下来,看着岔路口左侧,气流更加错乱的一条路......有点绝望。

“你确定?”

临音微微颔首,正在与体内乍然生出的力量抗衡的他,已多说不出一个字。

好,没选错就行。

架稳了临音,昭月心下一定,踏入左侧的路。

“呼嚓——”

“呼嚓——”

飞沙走石中,昭月越走越艰难,最后只能背着临音一步一步,按着他的指引进入狂风中心。

因为不太好瞬行,自己和临音的实际体重都很轻,昭月只得施了重身咒,以免一不留神被吹走。

可这样做的结果就是......

“好重,怎么越来越重......你化出本相了吗?”

还是顺手在路边薅了一块石头?

背上的临音没有回答她。

于是昭月很心大,很正经地摸了摸......很好,没有尾巴,也没有龙头,更没有龙爪。

但是手感不错。

可这对目前的情况没有丝毫帮助。

只能继续往前走。

可是她好累,不同寻常的累,累到龇牙咧嘴,表情一直失控。

然后就想起了方野从前教的一句话,“负重前行,一定不行。”

再跨过几个坡,趟过几条河,又打死几只偷袭的沙怪,打完又把临音背起来。

昭月已经不在乎什么引不引起注意了。

有那么一瞬间,不,是很多瞬间,她都不想往里走了。

奈何她一有这个念头,临音就会很恰到好处地扯扯她。

仿佛在说,“继续背,还没到......”

然后又什么都不管了。

我......昭月很疑惑,很迷茫。

终于,在即使做了防护的情况下,依旧‘风尘仆仆’之后,总算离风眼只有不到十丈的距离。

“呵~”昭月开心的笑了,真的是......好近好近。

哪怕这是个垂直距离。

想来这就是长阳渊海了。

昭月踢了块石头进去。

“砰”石头刚接触到渊下扑上来的气流,就化成了空气。

连粉末都没留下。

但她却一点火焰都看不到,站在崖边上也没有灼热感。

这说明长阳渊海里虽然温度不高,但必然是戾气缭绕。

在上面,气流风向尚且错乱如刀。

这要是下去了......

“吼——”身后传来一阵阵野兽的嘶吼。

山石俱震,狂风乱摇的那种。

这这这......这些沙怪居然还会拉帮结派的寻仇?!

“嘶——”某种大蛇的响应,随后让人头皮发麻的鳞皮拖过地面声传来。

“啾——”暗黑的天空飞来片片更黑的影子。

还是下去吧,好歹能留个全尸。

昭月这样想着,到了边上,又猛地顿住脚步,“......”

她衣摆的一角一接触到渊中气流,一下就变得焦黑成灰。

这可是朝霞锦做成的衣裳。

居然都能‘烧’成这样......干脆外放出护体仙气,又起了个防护罩。

“呲”还是破了。

一念都不到的那种。

这......

这个全尸可能留不下来。

昭月换了一个姿势扶着临音,让他面对自己,然后使劲儿在他腰上一拧。

“呃......”临音腰上的皮都破了一块。

“你要下去,也要告诉我怎么下啊。”

临音转头看了看脚下的渊海,又看了看昭月,“封住所有法力......跳。”

“呔!你说的什么猪话!”理智告诉昭月,临音是不会害她的。

但是现在内心和脑子都在说:他就是想玩死你。

“唯有此法”临音说完,整个都软了下来,眉毛也挤作了一团。

似乎忍耐什么,忍耐到了极限。

却还搭着昭月的双手,不让自己太过失礼。

昭月的嘴角抽了抽,“......”

“呼!”在沙怪巨大手掌拍下的一刹那间,她还是抱住临音一跳!

并在起跳前封住自己所有法力。

渊海崖上,寻仇的沙怪飞扑起来,大掌一拍,没来得及抓住临音与昭月半寸衣角。

反倒被喷涌而出的气流蚕食了整只右前肢。

“嚎——”只得一边惨叫,一边血流如注的往后急退,却因为刚才扑过来的时候体积太大,带垮了山体,又往前缩了去。

“呯!呯!呯!”前赴后继的沙怪就这样被渊海‘杀了’一头又一头。

来不及转方向的怪鸟也被灭了两三只。

只有盘旋在外围的一堆大蛇,嘶嘶地吐着信子......尤其头上有鼓包的那只,似乎嗅到了一种熟悉的气息。

渊海之中,昭月抱紧了临音一直往下掉。

失重的感觉几乎让她的心跳骤停。

她清楚的感觉到,原来没有法力,五感也可以这么清晰。

耳边极快逝去的风,打在身上的气流,指腹下临音的衣料触感......一切都仿佛一笔一画地刻入了心里。

以及,她是这么怕死。

这么怯懦胆小。

如此畏惧还没功成名就,为东海争光,就在这个破地方摔成肉饼。

过往的岁月在眼前闪过,这一千多年,她好像做了很多事,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做过。

“没事”临音用尽此刻能用的所有力气回抱昭月,他的‘对抗’也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那股不知何时在体内多出来的力量,终于完全苏醒。

却是挣扎着在他体内乱窜,又急又气,还故作镇定的威胁。

【你想死吗?!】

【停下来!你给我停下来!】

吼了没两句,便开始绝望求饶。

【停下!快停下!我知道你有办法停下的!】

【你停下来,我立马离开!】

【求求你!别杀我!别杀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你要让她跟你一起死吗!】

临音低眼看了看紧紧抱住他的昭月,跟自己说:绝对不会。

【停下!】

【你敢杀我,他们不会放过你!】

【啊——】

“砰!”掉进戾气翻腾的渊海里时,临音从外到内,连同脏腑经脉,每一分血肉都被气流‘冲刷’干净。

灵台瞬间归于平静。

整副身躯的掌控权又完完全全的回到了他手里。

“噔——”在昭月快要触底的时候,临音一个翻转旋起。

将下坠的力道化出去之后,抱住昭月稳稳落地,顺势将她带入就近一处避风的岩壁后面。

“......”昭月晕了好一会儿。

耳朵也鸣响个不停。

临音嘴唇动了动,但昭月没听见他说什么。

完了,她聋了!

“啊啊啊!!!砰砰砰......”昭月怒而给了临音几拳。

“都是你!非要让我往下跳,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抹了抹沙子吹进眼睛里弄出来的眼泪,昭月心疼自己摊上这么一个...师父?哥哥?家人?

不管了!反正就是很冤大头,“我变聋人了......”

“都怪你!”

临音无奈地摇了摇头,她真被吓到的时候就会这样。

于是他哈了口气,往昭月脑门上使劲儿一弹,“噔儿~”

“......”脑门一声闷响,昭月突然就缓过来了。

不过她现在想把临音按在地上锤。

“别生气,我给你揉揉”临音笑嘻嘻地伸手。

昭月带着赌气的口吻往后一避,“才不要!”

一边揉着脑门,一边看他精神大好的模样,又很疑惑,“你刚才究竟怎么了?”

临音并没有立刻回答昭月的问题,而是反问,“阿鱼,你信我吗?”

“这还用问?”昭月冷哼着白了他一眼。

“不信你我跳下来干嘛。”

“不对!我就是因为太相信你了,才老会被坑。”

临音自动忽略后半句,“那好,你跟我来。”

......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第一百一十九章 长阳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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