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商战大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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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员小妹马上小跑了过来，“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这几个菜是怎么回事？”
许平指了指桌子上的几个菜，不悦地问。
他这人不难搞，但今天这几个菜，实在是太过分了！
服务员小妹小心翼翼地赔笑，“这菜怎么了？”
“你自己来尝尝吧，你看这香菇青菜，淡得像是水，还有这鱼呢，到底是放了多少盐？”
小妹尴尬地笑着说，“要不，我让厨房再给您重新弄一份？”
服务态度从头到尾都很好。
可这厨艺，实在是配不上这种档次的饭店。
不对。
这绝不是厨艺问题。
但凡是一个厨师，哪会在咸淡的问题上，错得如此离谱？
这是态度的问题！
甚至可能就是故意的。
许平摇摇头，他不想在这个饭店吃饭了。
正在这时，一道清冷却又有点熟悉的声音响起：“小月，发生什么事？”
服务员小妹回过头，连忙说道：“老板，这位顾客说今天的菜，咸淡有问题。”
许平看过去。
那不正是白若雪？
她竟然是“安山宴”的老板？
白若雪显然也认出了许平。
她惊呼道：“许平，怎么是你？”
“是我，若雪，真没想到你是这里的老板。”
“‘安山宴’是我爸开的，他身体不好，我大学毕业就回到安山县，接手了这家饭店。”
稍加解释后，她问：“菜有问题？”
许平苦笑，“你可以自己尝尝。”
白若雪来到餐桌前，重新拿了双筷子，夹了青菜吃了一口。
眉头微蹙。
她又夹了一筷子的鱼，轻轻咬了一口。
刚咬下去，她的脸瞬间就变黑。
“呸……”
她将鱼吐在了纸巾里，回头问服务员小妹：“这两个菜谁烧的？”
“好像是马师傅亲自烧的。”
“马大厨？”
白若雪显然有些不信。
小月犹豫了一下，轻声说道：“老板，其实这几天，厨房烧的菜，很多顾客都不满意，不是咸了就是淡了，还有没烧熟就端上来的，甚至有没洗干净的……”
白若雪的脸色变得糟糕。
这几天，她爸爸在医院急救，她陪着照顾了好几天。
今天早上，她抽空看了饭店管理系统后台的数据，发现短短三四天，饭店的营业额急剧下降，她觉察问题不太对劲，刚好爸爸的情况有些缓和，所以来饭店看看。
没想到竟然出了这种事。
“小月，去把马大厨叫过来。”
白若雪的脸阴沉地像是要滴出水来。
等小月走了，她这才回头看向许平，歉意道：“许平，真是抱歉，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许平摇摇手，没说什么。
他是看出来了，“安山宴”的管理出现严重问题。
很快，一位胖胖的大厨来到餐厅。
“白总，找我有事？”
大厨笑呵呵地问，仿佛并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
“马晓军，你尝尝这两个菜。”
白若雪并没有废话。
马晓军尝了两口菜，嘿嘿地笑了起来：“失误，失误，一个盐放多了，一个盐放少了。”
“只是这个问题？”
“不然呢，白总？”马晓军干笑着。
他横了一眼许平，又说：“其实有时候也是因为某些顾客比较难搞，换个其他顾客，可能就没这事了。”
这什么态度！？
自己的责任，还推卸到顾客难搞上去了？
白若雪气得直哆嗦。
许平也忍不住眯了眯眼。
马晓军却若无其事，他吩咐小月：“把这两个菜倒了，我重新去做一下。”
说完，他也不等人回应，转身就走。
“站住！”
说话的是许平。
“就你这态度，你做的菜，我还敢吃？”
许平说得不留情面。
也是事实。
谁知道你回锅重来，会不会往菜里面加点“料”？
马晓军却一脸无辜的表情看向白若雪，“白总，你也看到了，有些顾客就是真的难搞。”
白若雪脸色发白，她伸出手一拍桌子，怒声道：“够了，马晓军，你不要再演了。”
她倒竹筒一样把话直接倒了出来。
“说吧，‘唐人荟’的刘志强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你才会这么不遗余力地想把‘安山宴’给弄垮？”
马晓军一愣，辩解道：“白总，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真的不用装了，马晓军，从现在开始，你被解雇了！”
白若雪决绝的态度，让马晓军有些震惊，然后冷笑：“白总，你该不会不知道，我真要走了，后厨的人，基本会被我带空吧。”
“滚吧！”
“行，希望你别后悔。”
马晓军刚想走，突然又停住脚步。
他加了一句：“不过白总你还是挺聪明的，‘唐人荟’三天后正式开业，我作为‘唐人荟’的行政总厨，拥有10%的干股，这是你们‘安山宴’没法给我的。本来我还想着，我离职前给‘安山宴’站后最后一班岗，既然白总这么不给面子，那也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他转身就走。
边走，他还边吆喝：“凡是我的人，现在就放下手中的活，都跟我走了，这个月工资不用怕，‘唐人荟’照付！”
刹那间，从服务员到领班，到后厨的厨师，一大帮子人开始整理东西，准备离开。
看着这一幕，白若雪气得身子直发抖。
这……
也真是太猖狂了！
什么站好最后一班岗？
这简直是来拆最后一次台！
也怪她管理经验不足，手段不够狠。
当初觉察马晓军有问题的时候，就应该采取雷霆手段。
许平也皱了皱眉。
他没想到，只是跟着白若雪进来吃顿饭，结果吃出了一场同行挖墙脚的商战大戏。
这一来，安山宴短期内怕是元气大伤，甚至可能会直接垮掉。
眼看着马晓军领头，十几个厨师、领班、服务员鱼贯地走出安山宴，白若雪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她转头看向许平，脸泛苦涩。
“对不起，让你看笑话了。”
“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如果不是我提出菜有问题……”
许平看着白若雪心力憔悴的模样，原本想开口安慰，可又不知道怎么安慰。
“这不怪你，问题迟早是要爆发的……”白若雪叹气。
她看了一眼许平身前的几个菜，这才想起许平还没吃上一口饭。
“我让厨师重新给你弄几个菜。”她说。
一直站在边上的小月，小声提醒道：“老板，厨师刚才已经走光了……”
白若雪一愣。
她猛然站了起来，语气倔强。
“厨师走完没事，我来烧！”
安山宴从小到大，就是她爸爸从一个夜宵摊做起来的。
她就不信，安山宴会这么轻易垮下去。
她转头吩咐小月，“等下贴公告，就说安山宴暂时停止营业三天。趁这时间，我们马上招厨师，重新招好厨师再营业。”
小月哭丧着脸应了下来。
但哪能这么容易招到优秀的厨师？
要是能招到，唐人荟也不会用这种卑鄙的手段了。
白若雪说完转身就往厨房走去。
许平这顿饭，必须要让他吃得舒舒坦坦的。
不仅因为他是老同学。
更因为他是顾客！
善待每一位顾客，这是她爸爸教她的道理，也是她此刻内心唯一的想法。
但许平突然叫住了她，“若雪，等等。”
白若雪回过头，强装欢颜问道：“怎么，老同学，就不信我的手艺么？”
“不是……”
沉吟片刻，许平做出决定。
“这样吧，我从乡下带来一些小青菜，你用这些青菜，做个香菇青菜给我吃。”
白若雪惊讶，“可是我们后厨有备用的青菜。”
许平坚持道：“试试我的青菜，我现在就给你去拿，等一会儿就好。”
虽然不太理解，白若雪没再坚持。
许平出了“安山宴”，看到马晓军等人还站在大街对面。
大街对面，就是即将开业的“唐人荟”。
一群人正在聊天。
有人在辱骂白若雪：“白若雪这娘们，还以为自己是谁了？敢开除我们马大哥，照我说，刚才就应该当面给她难看。”
马晓军瞪了他一眼，“你懂个屁，要不是刘总看上白若雪，想要财色兼收，我会给她面子？”
有人惊呼：“原来刘总想要收了白若雪。”
“那她以后可能就是我们老板娘呢，也别完全得罪了。”
刘总？
唐人荟的那个刘志强？
许平眉头又皱起。
原来商战还只是表象，唐人荟针对安山宴另有原因。
白若雪的性子他了解。
如果她还没被社会抹平棱角，还是高中时代的那位冰清玉洁的高冷校花，那她遇到不喜欢的追求者，肯定是会不假辞色地拒绝。
所以这么猜测，那位所谓的“刘总”，就是追求白若雪失败，想以其他手段逼迫她屈服？
暂时没空去追究这件事，许平直接拐进了边上的一个小弄堂。
眼看周围没人，他进入空间。
片刻后，他手中多了一小袋青菜。
这些青菜还没完全长大，但也可以吃了。
带着这袋子青菜，许平再次进入安山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