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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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远了是周大侠来了，稀客啊。”这中气十足的声音配上这文质彬彬的样子叶乘风怎么听怎么别扭。
“不知你身后这位是？”这人看着周振松身后的叶乘风好奇的问道。
“害，新收的徒弟叫叶乘风。来，这位是天下第一帮帮主。南霸天范进。”
一听这人是周振松新收的徒弟，范进眼中闪过了一丝惊讶，冲叶乘风拱了拱手“原来是周大侠的弟子。”
叶乘风回了个礼，“见过范帮主。”
但就看范进摆了摆手，“诶，别听你师父瞎叫。叫范先生就行。”
“这怎么是乱叫，你明明就是天下第一大帮虎威帮帮主嘛。”
“范某只是一个读书人。不懂什么江湖事务。”
两个老头争论时，叶乘风脑子里总是觉得范进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但就是想不起来再那里听说过。突然恍然大悟，这不儒林外史里的人物嘛。于是下意识脱口而出，“范帮主你是叫范进吧。”
这下把争论的俩老头整不会了，范进有些疑惑的回答道，“是啊，难不成这名字有什么问题？”
“没有，没有。”叶乘风急忙否认，仔细想了想这个范进应该和自己知道的不是一个。毕竟儒林外史只是小说，而且时代也对不上。
叶乘风这一打断也结束了这两个老头的争论。范进顺势正色问道，“周大侠，这次找我不知何事。”
“没什么，就是看看你这次科举准备的如何。”
“哎，年年觉得准备充分，但年年都落榜。只能说这次听天由命吧。周大侠也别开玩笑了说正事吧。”
周振松收起了平常嘻嘻哈哈的神色，“这京城中的灭门惨案你可听说了了，据说户部尚书徐云，兵部侍郎车续阙都被杀了。”
范进幽幽叹了口气，“何止啊，还有大理寺少卿孙针奇，礼部高成。”
听到这周振松心中大骇，但还是强作镇定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这事你得去问王晓声，你也知道我平常不怎么参与这些事情。”
“那我就先走了。”
“慢走。”
出了门叶乘风有些好奇的问周振松，“师父这王晓生是谁啊？”
“范进手下的一个小头目，京城包打听。”
“那这范帮主什么来头，看他自称读书人但看这体型可不像啊。而且读书人为什么还会成为第一大帮帮主。武力值高的话不应该考武举吗？”
周振松瞅着叶乘风嘿嘿一笑，“他啊本来是以富家少爷，自小练武但心里想的却是治国修身平天下，所以不考武举。”
说完周振松突然哈哈一笑，“说到为什么会成为天下第一大帮帮主，这过程跟个笑话一样。他在乡试时发现有人勾结本地官员贩卖考题，心中不平就去告状，谁知半路就被人劫了。要不是武艺高强恐怕就要命丧当场。”
说到这周振松清了清嗓子，解下腰间酒葫芦灌了一口继续说道，“后来他纠集了一群武林人士直接掀了幕后黑手的老巢，但因为老大死了，这个组织一时群龙无首，不少人为祸乡里。没办法他就接收了这个组织。不过这也算好事范进接手了以后这帮派不再干违法乱纪的生意，开始转作正道。”
“结果接手后才发现这是天下第一大帮虎威帮？”
“嗯哼。”周振松点了点头表示确定。
“那这天下第一大帮也太垃圾了吧。就这就被端了？”
“这倒不是这个虎威帮他垃圾，而是他找的人实在太牛了。”
“都有谁啊。”
“江湖前百来了十三人，一流高手四十二人，二流高手九十四人。”
“好家伙，这范帮主人脉挺广啊。”
听到这话周振松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其实也不是人脉的事，而是他给的实在太多了。”
看周振松这样叶乘风有些狐疑的问“师父，你不会也在其中吧。”
“我在又怎么了，我这是为民除害。只不过收了一点报酬而已。这有什么。”
师徒二人聊着不知觉来到了下榻的客栈叶乘风迷惑的看向周振松，“师父咱不是要去找王晓生吗。”
“王晓生家住在外城，现在已经封了城门出不去，所以明天咱再去。”
叶乘风也没有什么什么意见，于是日常吃过晚饭练过功后就上床睡觉了。
而周振松却只是闭眼假寐。不多时就到了戌时，周振松看了眼睡得正香的叶乘风换了一身夜行衣从窗口跳了出去。
周振松在房屋间闪转腾挪没有发出一丝声响，速度之快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丝毫没有惊动街上巡逻的兵丁，不多时就到了思行会馆。
这个点大部分人都早已入睡但思行会馆二楼的灯依旧亮着，范进依旧在挑灯夜读手捧一本论语孜孜不倦地读着。
突然他将书放下整理了下衣裳向房梁上喊道，“周振松别藏了，房梁上都是蜘蛛网啥的怪埋汰的快下来。”
“哎呀，这不是看你读书嘛。咱不好意思打扰。”周振松一边说着一边拍打着自己的身上，“你这房顶也确实该收拾了，真够脏的。”
“这房顶没什么需要打扫的必要，毕竟我这梁上君子可不多。”
“哎呀，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嘛。”
范进也没接话只是转身倒了杯茶递给周振松，“周老哥，这深夜到访必是有要事相商吧。”
周振松接过茶也不顾什么凉热直接灌了一口，“这死的三位都与当年的事情有关，我不信你会一点不知情。”
范进也不回答，只是背过身去整理书桌摇了摇头答非所问的说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我当年只是为了天理公道，谁知现在会被绑在这个位子上。”
说到这里忽然范进转过头来盯着周振松，“别查了，当年的事情已经结束了。要是再追究就算是你也无法全身而退的。”说完又转过身去不想让周振松看到自己极度担忧的神情。
周振松半晌没有说话最终慢慢放下茶杯，“谢谢提醒，但这是我这老家伙造下的孽还是要自己还。”
范进还想再劝但转身回应他的就只有空荡荡的椅子和边上被风吹得咣当作响的窗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