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好戏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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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禾被自家主子问懵了,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还是乖巧答道:“喜欢。”
虞泠摸了摸她的脑袋,顺手摘下一朵蔷薇簪在她发间:“安心,好戏很快就要开场了。”
小禾不明虞泠话中之意,只当她还有闲心带她去梨花苑听戏。
“娘娘。”小禾急得快要哭出来,“您整日侍弄花草,对后宫管理之事毫不上心,奴婢原觉得您开心就好,可奴婢每日看着皇贵妃不把您放在眼里奴婢就气不过。”
虞泠撇了一眼空荡荡的暖阁,护甲漫不经心地敲了敲桌子:“宫中多耳目,自当慎言。”
“是,奴婢遵命。”小禾心不甘情不愿地闭了嘴。
收拾好暖阁,小禾端着凤栖阁大宫女的架子在寝宫里走了一圈。
把各处要做的事分派好,看似是有事忙,实际上是为了把人从寝殿支走。
待寝殿内外无人,小禾才小跑进殿内,虞泠见她跑进来,侧过头看了一眼:“宫里出了什么事?”
小禾神秘兮兮凑到虞泠跟前:“皇后凤印尚落在皇贵妃手中,要想法子拿回来才是。”
皇贵妃位同副后,宫中尚无皇后时凤印由她执掌无可厚非。
可如今虞泠已稳坐在凤位,阮笙澜却还装傻,迟迟不把凤印送还。
虞泠嘴角一抽,这丫头还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她今日免去各宫妃嫔往后请安的礼数,确实有一丝冲动在其中,却也是兵行险招。
翎国皇帝此人极重前朝后宫安稳,出了这么大的乱子他今晚必然会来凤栖宫兴师问罪。
她等得就是这个“兴师问罪”。
《和亲皇后鲨疯了》一书中,原主性格懦弱,事事不自行争取,以致后宫大权一直被太后与皇贵妃握在手中,身为一国皇后毫无实权。
呵,她才不要做为人鱼肉的傀儡。
“本宫自有安排,上回不是让你去打听了陛下的口味喜好?陛下今日应当会来,你去厨房吩咐他们准备晚膳,务必做得精致好吃。”
“是,娘娘!小禾这就去!”小禾心思单纯,未多想为何
。今夜司鹤会来,只知道陛下到凤栖宫来后宫妃嫔便不敢看轻她家娘娘的,心里也跟着高兴。
如虞泠所料,日暮西沉时,凤栖宫外就响起太监的通传声。
“陛下驾到!”
虞泠当时正在后院看护花草,闻声一怔,皇帝怎的来的这般早?
虞泠洗干净手,匆匆赶往前院,才出中庭的院门,司鹤就已走到殿门前。
“臣妾不知陛下驾临,有失远迎,还望陛下恕罪。”虞泠学着小禾说的规矩毕恭毕敬朝皇帝行了个礼。
她刚低下头,黑底金边的衣袖就迎面拂来,直接抽在虞泠脸上。
中庭唯有李怀忠与小禾两名宫人,二人皆是呼吸一滞,面如菜色跪了下来。
虞泠暗暗翻了个白眼,面上却挤出两滴泪,战战兢兢在男人面前跪下:“陛下息怒。”
“息怒?呵,真是有趣。你免后宫妃嫔请安时难道想不到朕会生气?身为皇后却无法管束后宫,你也配做翎国皇后?皇后之位你若坐不稳,朕不妨直接废后。”
司鹤冷冷睨着跪在地上的女子,如刀般的目光似恨不得在虞泠身上盯出两个洞。
虞泠闻言暗笑,皇帝这是总算把心里话说出来。
在他乃至翎国上下子民看来,她一介虞国公主,根本不配为翎国皇后。
虞泠眸光微转,抬起头眼眶微红双目含泪地望着眼前身形伟岸的帝王。
“陛下,臣妾今日所为实乃无奈之举。皇贵妃执掌凤印数年,近年来后宫诸事皆由贵妃打理,臣妾哪里说得上话?”
言下之意,凤印都不在她这个皇后手里,她也就挂个虚名。
话说的委婉时,话里意思如何,全看听这句话的人如何揣摩。
察觉到司鹤的目光越发冷森森的,虞泠眼中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般簌簌落下。
“皇贵妃为陛下的后宫诸多操劳,常常命人传话,说身体抱恙不能来请安,臣妾实在担心贵妃身体,不忍心让其过分劳累。”
说到最后虞泠哭得太厉害,那样瘦小的身子哭得一抽一抽的。
司鹤目光微滞,心底溢出一
。抹异样的感觉。
拿出帕子递给虞泠,本是想让她擦擦眼泪,不想他才伸手,虞泠生怕他再动手打她似的,怕得如惊弓之鸟般往后挪了挪,惶恐地望着他。
男人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两难之际虞泠瑟瑟缩缩接过他的帕子:“谢过陛下。”
她的柔荑比寻常女子更白一些,生得修长秀气,很是养眼。
司鹤看了一眼就淡漠地移开目光:“说完了?”
虞泠“害怕”地看了看他才接着开口。
“请安为后宫礼数,臣妾若单免了贵妃的请安,那便是特许,必然引得其他妃嫔不满。前朝后宫互不干涉却息息相关,后院起火,前朝也会不安宁。”
虞泠忍着心底不适用司鹤的帕子擦了擦眼泪:“是以臣妾才不得已先稳住后宫,事后再请示陛下如何裁夺。”
话说到这个份上,虽字句没提及凤印,但又在无形之中处处提醒司鹤凤印不在她这里。
她聪明,皇帝也不蠢。
在司鹤眼中,她的苦肉计演得生涩又牵强,在误以为要侍寝那日不是妄图抵死抵抗么?
能露出那般坚毅狠绝目光的人竟开始藏拙露怯。
司鹤目光森冷地盯着虞泠看了半晌,倏然笑了,蹲下身捏住虞泠的下颚。
虞泠一对杏目生得极为明亮有神,一对招子如清澈见底的一泓清泉,令人见之难忘。
“说的好极了,皇后场面话说得如此漂亮,真让朕刮目相看。”
虞泠说这么多,无非是暗示司鹤让阮笙澜交出凤印。
说出口的话是别有意图,只是这眼泪,有几分真?
“陛下?”她仍是茫然惶恐地看着他,像一头受惊的小鹿。
司鹤拧眉,神色淡漠地松开手:“此事朕自有定夺。”
“皇后不是命人准备了合朕口味的饭菜么?难道要等菜凉了再请朕进去用膳?”
虞泠暗暗舒了口气,皇帝会不会那么快让皇贵妃交出凤印尚是未知数,但这颗种子在司鹤心中种下,就有发芽长成的那一日。
但戏,还未唱完。
虞泠站起身,怯生生垂下眼帘:“陛下不生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