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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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后上工的第一天，也就是我入职的第一天，除了搞搞卫生，搬搬东西，东窜窜西窜窜的帮这阿姨绑绑线帮那阿姨递递东西，似乎也没什么可干的，和我想象中的上班场景一样
就在我感叹工厂工作如此的轻松自如，钱如此好赚的时候，我的工厂生活才真正的开始
不知从哪窜出来的主管，絮絮叨叨的与栏长正讨论着什么
当然我还不知道他们是主管，是栏长……
这都是我无意间听别人这么叫的才懂得的
沉浸在无限循环超容易的手工活中的我，乐滋滋的乐此不疲着……
主管：“你，跟我走”
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窜到我跟前的主管摆足了架子，面无表情的对我喊到
我：“哦”
逆来顺受一向是我的风格，亦是我的性格
跟随主管身后的我感觉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主管：“小郡，我给你叫了个帮手来帮你”
他把我领到一个体态丰腴，比我还矮半个头的女孩面前，温声细语的说到
被唤作小郡的女孩眼珠如她脸色一般幽黑的瞥了我一眼，左窜右窜的继续忙活着
小郡：“你叫她过来干嘛！叫个男的过来嘛！”
主管：“男的？哪有那么多男的”
眼神一直黏着她身影的主管就连反驳的语气也显得有些小心翼翼
主管：“女的不也一样吗”
小郡：“男的干活干脆利落些”
小郡：“还能帮我搬搬东西”
……
小郡：“你叫小荆给我一个呗，他那里那么多个男的”
始终不肯放人的主管油盐不进
主管：“哪里，总共也就两个男的”
主管：“小荆那里最多我也就给他一个男的，另外一个要去打胶”
小郡：“我们这里货都没做出来，哪来的什么胶打”
小郡：“你可以先叫一个过来先帮我们先嘛！”
拗不过她的主管只好将背上的锅往外甩
主管：“你去问小荆去啊”
主管：“小荆给你就给，不给我也没办法啊”
小郡：“你是主管你去问呀！”
主管：“我问了他不给那也没办法啊”
将“沉默是金”演绎得淋漓尽致的我就这么尴尬的杵在那听着他俩你言我一语的争论着
主管：“说要加人的是你，现在给你了你又不要”
小郡：“要呀，谁说不要了，只是希望……最好……给个男的嘛”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让我这么不舒服啊
这么给我种退而求其次的感觉
小郡：“你过来”
她一副拽拽的模样，与先前形成鲜明的对比，便开始对我发号施令
我：“哦”
将“跟屁虫”的品质发挥得淋漓尽致的我，在她还没给我安排工作之前，她走哪我跟哪，即使她只是转个身
小郡：“你去那座”
她头微昂用目光示意下我座位的位置
朝着她目光示意的座位走去，慢吞吞的拉开桌下的椅子，然后慢吞吞的坐下，就这么一动不敢动，仿佛定格般的呆坐着
幸好，这种令人尴尬的时间段并未让我持续太久
“吧嗒”、“吧嗒”……
被惊吓到的我，本能的抬眸看眼状况，只见她左手右手同时开弓的提着一堆用白色塑料袋密封起来，我叫也叫不出名字，形状、材质、大小不一的材料扔在我放在大腿上双手边前的白色工作台上
她点了点刚扔到桌面上的材料，似乎还少了些什么，又原路返回取……
就这样来回的折返两三趟才宣布告终
小郡：“你来插灯吧！”
趁我不备间，她两三下的已将被称之为“灯”的小材料插满一板电路板上
小郡：“插完了给那大姐焊”
她口中的“大姐”是位体态健硕，身材丰满，与她身高不分伯仲的中年妇女
我：“哦”
可伶的我只能拿着她遗留下来的样板自己摸索着将五六种大小、颜色不一的“灯”插到电路板上
小郡：“大姐，你帮我看一下她啊！”
她不放心的叮嘱着一旁正在拿着烙铁焊丝的大姐
大姐：“嗯”
说话间，小郡她又完美的完成了两三板电路板小灯的植入
……
安静，大家都在安静的工作
大姐：“插错了”
“吧嗒”
多说一字都嫌多的大姐将焊了一半的电路板轻轻扔到我面前
即使她没怎么用力，但电路板与桌面的碰撞还是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小郡：“插错了”
还在监督的小郡眼疾手快的，比我还先一步的拿过长条电路板，惊讶的瞳孔放大瞪了我一眼
仿佛在说：怎么这么笨，这么简单的活都干不好，饭桶吗
大姐：“插反了”
又是短短数语
却将年轻人聪慧、敢闯敢干……我的完美形象毁于一旦
——我讨厌她
如果说一开始她形态给我的印象是畏惧，那么现在便是畏惧+讨厌
我强大的自尊心是不容许别人的质疑的
小郡：“唉……，你这灯插反了”
她用食指戳了戳我搭在桌面上的手腕
我：“啊……”
紧张如我，此时多说一个字于我都是一种体力的消耗
可想而知，在这种令人担惊受怕的情形下嘣出来的话犹如蚊蝇飞过
小郡：“这灯左右长短是不一样的，长的插在这带有“+”字的孔里”
她特地将电路板移至我的眼前，将一枚长短不一的“小灯”在我目睹之下将其插入
这一幕深深的刺激到了我
突然间觉得这是多么的讽刺
我：“哦”
小郡：“这里还有插错的吗”
问话间她已将35码的脚掌移至我与大姐之中，两手分别捏住电路板两边的边缘处，拿起，一个个仔仔细细的检查个遍
虽是在问话，可她的行动已证明，她不需要我的回答
我的回答于她而言已是废话
我就这么忙碌中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小郡：“你给我仔细点啊”
她依旧是一副拽拽的欠揍嘴脸命令着我
我：“哦”
眼皮也不抬一下的我假装忙碌，声若蚊蝇的假装纯良的样子
小郡：“大姐，你焊的时候注意看一下啊”
大姐：“嗯”
小郡：“到时候返工的话那就麻烦了”
温柔如她，说话间尽显母性的光环
大姐：“每次我焊的时候都会看一遍再焊的”
大姐：“去年，不就有一批货就是因为插反了灯被退回来返工的吗”
小郡：“你说的是xxxx（货物的型号）那批的”
大姐：“就是那批”
大姐：“害我搞了好几天”
她们悠闲地谈天说地，而我却只能陷入无限循环的忙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