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那个胆大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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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第一件作品经验的累积，第二次在尝试似乎显得得心应手了些许
虽然最后的皮相还是不堪入目，但起码还有进步的
每焊完一个他便检查一个，直至我渐入佳境，逐渐上手……
……
12:00点整：
最开心的莫过于下班、吃饭了
都说这边厂里的饭食不好，甚至网上还流传着这么一段顺口溜：
“打工生活真不好”
“菜里可以吃出草”
“汤里苍蝇在洗澡”
“桌上蚂蚁在赛跑”
“菜里本来油就少”
“桌下还有蚊子在咬”
“每一餐吃得饱”
……
还有什么“青菜里加青草”、“吃饭就像上战场”
……
感觉也没网上说的那样夸张、差劲
感觉还挺不错，还挺香的……
起码我是吃得津津有味
或许是饿了，也或许是新奇，亦是觉得口味独特……
整整的一盆子饭菜吃个精光
相较于吃一半倒一半的他们，仿佛我就是个饭桶
还挺不好意思的
干活不行吃饭却第一
是不是挺没用的？
在心中一直默默的在问自己
……
短暂的午休过后，又是紧张令人兴奋的忙碌
他们是工作忙碌的紧张，而我是担心、受怕的紧张
怕再次被投诉，怕被骂，担心学不好，担心让别人失望
……
全身心的投入工作，似乎也是一番乐趣
发现拿烙铁这工种还挺有趣的，起码让我体验了回维修工拿烙铁神圣的高光时刻
越想越令人激动，手里持着被赋予职业神圣光芒的烙铁似乎轻快了许多，顺手了许多
小玲：“嘿，嘿……美女”
与我相对而坐的是个墩矮，皮肤黝黑，穿着时髦与厂内氛围有些格格不入，看似十来岁初来乍到的女孩
我：“哦”
沉浸在千头万绪中的我有些意外的低声细语的应和到
小玲：“你怎么不说话呀！”
左右两边都不坐人的她刚开始的时候只是自言自语的独自哼着歌
如今，无处可说话的她无聊到要找陌生的人聊天
我：“说什么，不知道要说什么”
与她一样左右位置都被空余出来的我一开口便把这天给聊死了
小玲：“……”
不知该如何接茬的小玲头顶开始飞乌鸦
或许她没有碰到过像我这样内向孤僻的人吧
小玲：“说什么都行呀！”
被寂寞逼疯了的小玲开始发挥她的嘴皮子功夫——
生聊、硬聊……
就是要聊
我：“……”
一心不可二用的我选择不接茬
小玲：“你不说话不会觉得无聊吗？”
眼不动，手不动，只动嘴皮子的小玲手不停歇的边忙活着边耍着嘴皮子
我：“不会呀”
每聊一句我都会看着对方的眼睛、表情或是动作，这是我的习惯亦是我奉行的准则
小玲：“你那货好做吗？”
我：“不好做”
习惯性不经大脑的脱口而出，就像我习惯性拒绝别人的好意
小玲：“我看着挺容易的呀！”
忙里偷闲的她眼睛余光总喜欢四处溜达
我：“……”
工作，从来都不是简单容易的
小玲：“看你就焊根线而以，挺容易的呀！”
或许她是个经验老手，也或许她在吹牛
同为新人，她娴熟的操作动作告诉我我更愿意相信她是个职场经验老手
我：“嗯，还行”
不想过多深究其容不容易的我不想过多的暴露自己是个职场小白
小玲：“我这才叫难，要测试还要换电阻电容，换大点的不行，换小点的也不行，改来改去，换来换去的，這电板都快被我烧成黑炭了”
电板通过测试后不符合要求值的需进行不同值大小的电阻或电容的更改，直至反复测试符合要求值为止
我：“不是吧！”
本以为在这车间里只有我会犯这样的错误，没想到还会有人和我一样，瞬间开阔了许多，瞬间也有了底气
小玲：“你看，这板都快被我烧坏了”
丝毫不担心还洋洋得意的举起工作台上正在进行修改得一团黑乎乎的电路板
我：“不会吧！”
象征性的看一眼，即使近视的我什么也看不到
小玲：“哎，我快要被烦死了”
她烦躁的用烙铁头使劲的敲了敲硬纸板围成圆形状用于积攒焊丝屎的圆圈，看似她是在敲掉烙铁上多余，有碍作业的焊屎
我：“……”
看得出她是个暴躁，没耐性的人
小玲：“管它，放出来让师傅修”
我：“……”
弄不好就让师傅修，有人背后捡屎的感觉真好
小玲：“几点了”
对于她360°的话题转变，我显得有些错愕
我：“两点多，差不多三点”
我从粉色风衣的大口袋中偷偷掏出白蓝相见间的女式老人机，按亮手机屏幕，悄咪咪的看了眼手机上显示的bj时间
小玲：“才两点多呀！三点都不到，这么慢”
边感叹时间流逝的慢边浑水摸鱼的小玲可以看得出她的懒惰
起码我是这么认为的
小玲：“哎……现在几点了”
“哎”这是对我的称呼？
几乎每隔两三分钟就询问一次时间的小玲没发现原来她也是挺有耐力的呀
我：“没呢，才过了两分钟”
对于她不厌其烦的一遍遍询问我竟真的一遍遍掏出手机准确无误的传达
我也是够了
脑子瓦特了吗？
小玲：“怎样……怎样……有三点了吗？”
此次，时间间隔确实是有些许长，竟长达五六分钟之久，她显得有些躁动不安
我：“没，还差十五分钟”
小玲：“等到三点了去上个厕所”
我：“……”
靠，还真是个人才，上个厕所还要看准了时间去，拉个屎你要不要顺便也算下日子？
她的行为确实让我这个本分老实的人挺费劲的
小玲：“上厕所去”
她并没有立刻前往目的地，而是先缓缓的站起，像个迟暮的老人，然后再左摸摸右碰碰，上看看下瞄瞄……
也不知道她在磨蹭个啥劲
本就一进去一出来简单容易的事，她非磨蹭一两分钟才进去
对于她的行为我是挺费解的，全当她是个淑女
确实，她的黑色裤袜、高跟靴配黑色层层蕾丝边超短裙、黑色风衣，再配个长发飘飘……
是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没人打扰我的清净，又可以安安静静、全心全意的干我的活儿啦
越来越上手的我，终于领悟到了这其中的诀窍
它终于不用再脱皮脱相的了
暗自小小的兴奋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