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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娇养手册(重生) 第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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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情景极为熟悉,几个月前这事儿在富平侯府时常发生。只是后来三皇子的事情了结后,阮筝就再也没收到过那人送来的小字条。

想不到今日竟又来了。

白苏压低声音道:“是从前一样的鸽子,我将字条拿了,鸽子已经送走了。”

阮筝赶紧打开字条一看,只见上面只写了一行字,大意是如今外头不太平,要她从今日起都待在自己屋里不要乱走。

阮筝一下子就想到了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大乘教,便问白苏:“外头怎么样,当真有大乘教的人在四处活动?”

“庄里瞧着倒还好,没什么异样。不过方才碰到陆夫人身边的李妈妈,看神情确实有些不对。只怕庄里真出了什么事,咱们还是小心为妙。”

阮筝想起今日香樟林外突然出现的那帮子人,也觉得此事不同寻常,于是乖乖听话留在屋内,只管吃吃喝喝打发时间。

此刻的别庄内几乎所有的院子皆是院门紧闭,谁也不敢踏出院门一步。陆夫人从乐平公主那儿回屋后,也是令人紧闭门窗,不许随意走动。

待坐定后她长出一口气定了定神,这才问起了女儿陆善沅:“五姑娘人呢?”

李妈妈赶紧去后面的暖阁找人,结果找了一圈竟是没有陆善沅的踪迹。她当下便吓得不轻,赶紧回堂屋向陆夫人禀告。陆夫人一听陆善沅竟不在屋内,吓得两腿发软差点跌坐在地。

她刚刚才从乐平公主那儿得了信,听说皇上出宫来了别庄附近,偏偏又碰上了野狼眼下生死未卜,全庄上下人人不敢轻举妄动。这个死丫头这会儿跑哪儿去了?

“去找,赶紧给我去找,非得把人给我找回来不可。”

屋里的丫鬟婆子立马动身,悄没声息得在院子内外找寻起来。可陆善沅这会儿早领着身边的小丫鬟从后面的角门悄悄出去,跑去了旁边的林子,陆夫人屋里的这些人又如何寻得到她。

小丫鬟跟着陆善沅进了茅草屋,一面替她将拿来的糕点搁在桌上,一面劝她:“姑娘何必冒这个险,你与此人非亲非故,跑这么一趟做什么。回头夫人知道了定要不高兴。你看阮姑娘今日就没来。”

“阮姐姐身子弱来不了,我走这一趟又有什么关系。总不能让人活活饿死。”

虽说那人脾气大嘴又刁,实在不是个好相与的人,但自己大人不计小人过,就不同他计较了。人是她救的就要负责到底,回头活活饿死可不行。

“那咱们放下东西就赶紧回去吧。”小丫鬟不住地催促陆善沅,“让夫人知道姑娘出门,夫人定要打断我的腿。”

“怕什么,有我在娘不会拿你怎么样的。最多我替你挨骂便是了。”

“怎么能让姑娘挨骂,姑娘得跟夫人好好的才是。如今夫人忙着大少爷的婚事顾不上小姐,小姐更要日日寻机会跟夫人亲近才是。”

陆善沅一听这个便有些来气:“我才不要,娘既然那么喜欢阮筝,就要她们亲近去了。等回头阮筝进了陆家的大门,她俩还能天天亲近呢。”

“姑娘不要说这种气话,咱们少爷与阮姑娘既是定了娃娃亲,夫人总要上心些的。您可是夫人的亲生女儿,夫人哪有不疼您的道理。”

陆善沅也知道是这么个理儿,被丫鬟劝了几句后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任性。娘待自己还是挺好的,她最近也不过就是有点小失落小吃醋罢了。

怪只怪未来嫂子长得实在太美,让同为女子的她小小地嫉妒了一下。

算了,若她真能和自家哥哥好,往后她也会待她好的。

陆善沅看了眼桌上拿来的大碟小碟,冲丫鬟吩咐道:“你去看看那人醒了没有,若是醒了便叫他过来吃饭。”

小丫鬟正要应是,突然听见外头院子里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脚步声越来越近,一听就知道来了不少人。且这些人极为粗鲁,到了屋门口连门也不敲,直接冲着木门就是重重地一踹,将门整个儿都踹了下来。

陆善沅吓了一跳,正要回身尖叫时,却一眼认出了走在前头的男子,不由惊呼道:“哥哥,你怎么来了?”

陆嘉元见到妹妹也是一惊,原本紧绷的脸色愈发铁青,上前来一把拽着她的胳膊压低声音训道:“你闹什么闹,不乖乖待在母亲屋里,跑这儿做什么?”

没等陆善沅回答,他又说了一句,“王爷来了,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

陆善沅自然明白他口中说的王爷是指何人,当时就吓得腿一软立马就跪了下去。陪她过来的小丫鬟更是面无人色,跪在地上浑身发抖,几乎要瘫倒在地。

陆嘉元被妹妹气得说不出话来,此刻却也不便发作,正要把人拎出去时,封瀛已踏着大步走了进来。

“君则,可寻到人了?”

君则是陆嘉元的字,陆善沅跪在那里吓得不敢抬头,只听到这么一句便意识到来人必是摄政王无疑。一直到这会儿她才真正感觉到了害怕。

这些人看起来像是冲着里面那个少年来的,那人到底什么身份,听母亲说最近大乘教在京中肆虐活动频繁,难不成那小子竟是个邪教教徒?

看他那臭屁又龟毛的脾气,活脱脱一个豪门世家养坏了的小少爷模样,哪里像个邪教中人?

可若他不是大乘教的人,为什么哥哥来了,连摄政王都给惊动了?母亲说过哥哥最近在陪着王爷清剿大乘教的余孽,难不成那人还真是……

陆善沅越想越心惊,忍不住想回头朝房门内看,却被她哥一个爆栗打下来。

陆嘉元:“老实点,别乱动。”

说完就听他冲王爷道,“此乃舍妹,年纪小不懂事,误闯此事还望王爷不要怪罪。”

陆善沅就听人重重地应了一声,随即便看到一截鸦青色的衣角在眼前一闪而过,紧接着人便进了后面的房间。

就在这时陆善沅被她哥一把提溜了起来,直接就把推出屋外,不耐烦地冲她道:“赶紧回去,莫叫母亲担心。”

“那哥哥你呢?”

“我在忙正事儿,小孩子少管。”

陆善沅心中颇不服气,可忌惮这会儿屋子里那位大人物,也不敢跟哥哥造次,乖乖地领着小丫鬟回了别庄。

陆嘉元见她走远这才长出一口气,赶紧也跟着进了里屋,冲着坐在床边正在趿鞋的少年便跪了下去:“臣陆嘉元,参见皇上。”

封汲这会儿又狼狈又尴尬,两天没洗澡整个人乱糟糟不说,精神也十分萎靡。额头上的伤还没好,腿也还瘸着,连起个身都要身边的男人扶自己一把。偏偏他是最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这副模样的,被看轻是小,回头挨说事大。

他的这个六哥,实在太会训人了。外头总传他寡言少语冷淡疏离,谁知道他关起门来有那么多大道理可讲,直把他烦得头晕眼花。

这次他私自跑出宫,还让自己陷入险境,不用想也知道他会怎么训自己。

封汲一副倒霉催的样子,慢吞吞从床上坐起来,抬手掩嘴轻咳两声,努力做出一副身子虚弱的样子来,希望六哥看到后能网开一面,暂时别当着陆嘉元的面训自己。

封瀛这会儿虽脸色阴沉,却极为沉得住气,自始至终未发一言。待到扶封汲走出房后,才唤了人过来:“先让皇上吃点东西。”

说罢就让人将马车上他们带来的各种茶点一并拿来。他看得出来,封汲脸颊凹陷眼底乌青,这两天显然没少遭罪。

遭点罪也好,吃点苦以后就会老实了。

趁着外头一堆人侍候封汲吃东西的当口,封瀛留在房内又将这屋内里里外外看了一遍,确认没有不妥之后才看向陆嘉元。后者心领神会,立马压低声音道:“你放心,回去后我自然会将妹妹叫到跟前,一五一十问个清楚。目前看来大约只是歪打正着,应该不是有人谋划了什么才是。”

封瀛点点头。这次的事情看起来确实像是意外,封汲是自己私自出宫,并不是被人撺掇去的。听回宫报信的小太监说,皇帝自己一时兴起要来别庄,他是怎么也拦不住,所以应当不是奸人设的局。

只是皇上出宫虽是无意,可这青雀山却并不如往常一样是块太平之地。单说那些突然出现的野狼便十分蹊跷。

青雀山乃京郊名山,因山中还建有青雀庵,年年上山踏青上香之人无数。山中也不乏樵夫居住以打柴为生,连刘家都搬到了这山中建了密云山庄常住,可见这青雀山并非寻常的荒山。什么豺狼虎豹之类的人也是极少见。

他问过刘长墨,他在此山居住多年,从未碰见过任何猛兽。最多也就是野兔獐子之类的小兽偶有碰见罢了。

可才短短几日功夫,封瀛已见过两桩与野狼相关的事宜。一桩是那一夜他和阮筝去后山时碰见了两只,另一桩便是自忠说的,皇上与他撞见了几个狼,那些狼一看便非善类,且像是饿了许久的模样。

山中不缺裹腹的野物,这些狼与其说是常年居住在此,更像是被人特意放到了此山中。

陆嘉元一听便皱眉:“这么说来是有人刻意为之,可这人做这事是为了什么,放狼咬人吗?”

“咬人是小,闹事是大。青雀山就在京郊,若是咬死了人这事儿必定传进京城,到时人心惶惶,有心之人便可加以利用。”

陆嘉元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古以来但凡想要集众人力之办大事者,总要寻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动不动便是借天之旨意行自己之事。好端端的山中出现了狼群还咬死了人,百姓若是愚昧不懂变通,便会认为是上天有意在惩罚世人。

上天既是降罪,那当权者便脱不了干系,小则动摇朝中官员根本,重则还可以伤及天子威严。

“原来,这些人放狼出来是打的这个主意。”

陆嘉元紧了紧手中的宝剑,恨恨道:“看我怎么把这些东西全都揪出来,一个个都推去砍头。”

“不急。”封瀛打断他的话头,“你不如先回家一趟,先将今日之事问清楚再说。”

一想到陆善沅牵扯进了这件事情,陆嘉元就烦得牙疼。

太能给自己惹事了。

陆嘉元向封瀛告辞后立即便回了别庄,在陆夫人的房里将心虚的陆嘉沅给揪了出来,厉声训斥了一番。

他向来性子开朗为人潇洒,平日里对这个唯一的胞妹也是宠爱有嘉,这才把她纵得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别说陆嘉沅,就是陆夫人也没想到他今日竟能发这么大的火,着实也给吓了一跳。

陆善沅更是吓得一头扑进母亲怀里,瑟瑟发抖连话都不敢说,最后还是陆夫人看不下去替女儿说了几句求情的话:“好了嘉儿,你也别再骂她,她已知错,以后再不会这样了。”

“还能有以后。今日若不是我及时赶到,就凭她犯的错别说是她自己,就是整个陆家都会大祸临头。娘你切不可再纵着她,从今往后她哪儿也不许去,只许拘在屋子里习字女红,乖乖等着说亲嫁人为好。再这么胡闹下去,非把全家都害了不可。”

陆善沅不懂这里面的轻重缓急,陆嘉元哪里有什么不懂的。这次虽说是妹妹一时好心救了皇上,可她把皇上扔在茅屋之内无人照看,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太后怪罪起来,这恩情便也能成了罪过。

当朝为官的大人们都有一个原则,宁可无功不可有过。若事有两面便宁愿舍弃不做,绝不贪恋那一点功劳。

妹妹做的这个事儿,皇上若是欣喜便可论功行赏。若是心怀怨恨,转眼也又能让陆家吃不了兜着走。且她无知无畏,什么人都敢随便救。今日所幸救的是皇上,若是救了个大乘教的余孽陆家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楚。

想到这里他又狠狠地训斥了陆善沅一番,这才气得拂袖离去。

得一次镇住那小丫头才行,要不然往后她还敢乱闯祸。

陆善沅是当真被她哥的疾言厉色给吓着了,还以为自己救了个不该救的人,接下来当真是乖乖躲在屋内,哪里也不敢再去。只是虽然不敢乱走,心里到底还是有几分委屈。

明明是做好事救人,怎么哥哥半点夸奖没有,还把她好一顿训斥。明明摄政王也没动怒不是?

陆善沅回忆了一番今日与封瀛的接触,虽是没见着这人,但仅凭他的只言片语也可知这人极为自律严苛,一如外界传的那般高冷不可侵犯。

哥哥这样油滑之人,怎么跟这样冷漠的六皇子殿下成了至交好友?想不通,当真是想不通。

陆夫人见陆善沅心绪不佳,那日晚膳的时候就特意把阮筝叫过来一起吃,想要热闹热闹。只是陆善沅白日里哭多了,一双眼睛肿得跟什么似的,弄得阮筝也不好意思太过说笑,一顿饭便吃得有些拘谨。

用过饭后乐平公主那边来人将陆夫人请了过去,阮筝则留下来陪陆善沅说话。没了陆夫人在场,阮筝也放开了几分,两个小姑娘平日里虽不大对盘,这会儿倒也边吃茶边说了几句闲话。

陆善沅本就心中有气,这会儿更是难以自制,也不管跟阮筝熟不熟,又存了点抹黑哥哥的意思,索性就把他今天不当人的言行一一同阮筝说了。

“哼,他就是仗着母亲宠爱她,打小就欺负我。就因为我是个女儿,母亲就总事事顺着哥哥的意,难不成我是女子又是小的那一个,便永远都要受欺负不成。”

阮筝悠闲地品了口茶,轻叹一声道:“那倒也不是。你瞧我虽和妹妹同是女儿家,又是家中长女,可你也瞧得出来,我母亲向来更偏爱妹妹一些。”

陆善沅仔细回忆了一番这两日长公主对两个女儿的举动,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更宠爱哪一个。对阮茱那是千好万好,至于对阮筝,陆善沅甚至怀疑她是不是长公主亲生。

这么一比较,她又觉得自己似乎也没那么惨了。好歹母亲和哥哥还是很疼自己的。

“那你是比我更惨一些的。”

陆善沅说完这话,心里也好受了一些。于是她便想趁着眼下气氛好,把自己使唤小丫鬟将阮筝骗去温泉池的事儿也一并说了。

没成想还未等她开口,她身边的贴身丫鬟便急匆匆地走了进来,一脸有事的模样走到她跟前盯着她直瞧。

陆善沅最烦吱吱唔唔,当下便道:“有什么事说就是了,阮姐姐也不是外人。”

丫鬟便开口道:“也没什么大事,奴婢方才听说,林家把林姑娘送过来了。”

陆善沅本来已拈了一块云片糕,听到这话手一顿:“你是说林昭?”

“是。”

阮筝在旁边听了好奇,便问:“哪个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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