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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洗澡这么香艳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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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皇府的一天之中,只有夜里最安静。

所有人吵吵闹闹忙碌了一天,此刻也终于去会见周公了。

沐之却躺在床上辗转来去,直到二更也毫无困意。

她掀开被子坐起身,昏暗的烛火下,可瞧得见她苍白的面色和额头上豆大的汗珠。肩膀和右手上的伤口都太深了,疼得她冷汗直流。

她注视着右手上被血染成深红色的纱布,眸子漆黑不见光亮。

过了好一会儿,她突然站起身,利索地穿起外袍,推门飞身而去。

脚下无声,她轻轻落在一个闭着眼都能走遍的地方。

还是那方熟悉的东厢小院,却没有了熟悉的太师椅和绣案,而是孤零零地突出了一座旧坟。

她走近查看,只见一截陈旧的木牌插在小小的坟堆上,上面写着六个字:爱女沐之之墓。

白轩辕一计权谋,便一道诏令,不许沐霁言将她的衣冠冢葬入沐氏陵园。沐霁言便只能在府宅后院中,为她建了个魂归之所。

她顿时愣住,时光好像回到了十三年前的永安大殿,她是在那个时候“死”的,也是在那个时候带走了柳知月与沐霁言的心。

不知天下能有几个人会像她一样,竟能在活着的时候见到自己的衣冠冢。她没有同病相怜的人可以言谈,便不知别人是不是也像她一样,心里只充满了悲伤和愧疚。

她凝视着那小小的坟堆,像看着另一个时空的自己。

突然,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她赶紧飞身躲上院墙。

待她借着月光看清来人,她顿时鼻头一酸,眼眶就红了。

柳知月步子极缓,慢慢走到坟边坐下,将头轻轻靠在墓牌上。

月光下,沐之能看见柳知月面庞上已有了浅浅的皱纹。她不断地抚摸着那一片冰凉的墓牌,眼泪簌簌地落下来。

十三年的日日夜夜,她也许都是这样过来的......

视线被泪水渐渐模糊,嗓子也涩得发干,沐之全力用拳头抵着牙齿,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两个人各坐一方,咫尺却如同天涯。

沐之再也忍不住,踉跄着飞身跳下墙,远远地逃去。

她跌跌撞撞地在四下无人的街上走着,仿佛钻心的疼痛不是来自手上,而是来自左胸口。

街角小屋,慈母幼儿的剪影映在昏黄的窗纸上,显得温暖而慈祥。

“噢噢——囡囡乖,睡觉觉喽——”

“娘,我要听故事——”

“乖,娘给囡囡讲,囡囡想听什么故事啊——”

“我想听大将军的故事——”

这是万千世界里最平凡的一幕母女团圆的情景。

望着这幅剪影,她握了握拳头,簌得一撩衣衫,拔地飞去。

……………………………………

……………………………………

回到九皇府的时候,夜已更深。

寝殿里漆黑一片,蜡烛早已燃尽,只剩烛台上残下一片干硬的暗色烛泪。

她掀起被子刚要躺下,一双软臂立刻水蛇似的攀上了她的腰间。

紧接着,一片温香软玉就紧紧地贴了上来,带着一股香腻的脂粉气,吃吃娇笑出声。

沐之侧身对外躺着,也不睁眼,冷冷道:

“玉弘蝶,我限你一声之内把爪子拿开,两声之内下床,三声之内从我视线里消失。”。

玉弘蝶又笑一声,抽手攀上她的肩,胸膛贴上她的后背,媚声道:“人家知道你受伤了,来看看你嘛——”

沐之冷着声音,开始念:“一。”

“哎呀,人家给你暖了半天被窝了,你也不心疼人家!”

“二。”

“人家想你了嘛,你不要这么绝情好不好?”

“三。”

沐之叹一口气,快速起身挥掌。

玉弘蝶反应极快,一个跟斗翻身而起,两步闪到了门边,又扒着门斜拉下衣领,摆出一个销魂的姿势,嗲嗲笑道:“相公,你当真无情——”

她闭了闭眼,切齿道:“你个......”

“妾身给你熬药去——”

她话还没说完,玉弘蝶就一甩小手绢,扭着腰用小碎步“飘”了出去,一股胭脂味呛得她直咳嗽。

“唉......”她无奈地翻了个身,刚闭上眼,却听房梁上有轻微响动。

虽然那动静只响了一下,但她却分明感觉到一双灼灼目光正盯着她后背。

她转过身,不远处的殿顶角落里,洪错一袭红衣,正抱着龙锏,光脚蹲在房梁上,眼巴巴地望着她。

她有气无力地问:“你想怎样......”

“听说你受伤了,我过来看看你。”洪错说着,脸害羞地红了起来。

“现在看到了吧,我还没死,你可以回去了。”

“你睡你的,不用管我。”他说完直直地盯着沐之,神情认真又倔强。

“你......”沐之话只说出一个字,便败北地长叹一口气,“你这样盯着我,我怎么睡得着......”

“为什么我盯着你你就睡不着呢?”

“因为......算了,你赢了。”

沐之翻回身去,刚闭上眼,却听身后发出“咚”得一声巨响。

她一扭头,洪错正满面通红地跳下房梁,从地上碎裂的青砖碎石中捡起龙锏,看了眼几欲发怒的她,赶紧一溜烟跑了。

她再次翻过身,拿被子蒙住头。过了一会儿刚要睡着,却听催命符又在门外响了起来。

“盟主。”

“盟主,你睡了吗?”

“盟主,你应该没睡着吧,我刚刚听到这里有声响。”

“盟主,听说你受伤了,我来探望你,你伤到哪里,可还安好?”

“盟主,你若是睡不着,我给你弹奏一曲可好?盟主想听什么曲子,尽管说便是。”

“盟主。”

“盟主,你睡了吗?”

“盟主,你应该没睡着吧。”

“盟主......”

司马云沚抱着琴站在屋门口,却听屋里传来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

“司、马、云、沚......你敢不敢喊得再大声一点!让全世界人都知道我九皇子白夙沙就是武林盟主!”

“哦......”司马云沚手指点着下巴,歪着头想了想,改口叫道:“风兄——”

“司马云沚!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出去把你身上二百零六块骨头全部捏成渣!!”

“啊......我还有事,先回房了。”司马云沚赶紧转身,而后又转了回来,不怕死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身上有二百零六块骨头?”

“不信的话我现在就帮你数数!!!”屋内某人咆哮到。

司马云沚立刻头也不回,赶紧抱着琴小跑出了院门。

刚闭上眼不到一分钟,又感觉到有人靠近,沐之彻底无奈,边翻身边怒道:

“你以为没声音我就感觉不到你吗,你......”

一转身,一双蛇瞳正安静地对着自己,写满担忧和关切。

她诧异道:“师兄?你怎么来了?”

“你受伤了?”他皱着眉打手势。

她突然想念起那份定心的冰凉来,便道:“师兄,我能握着你的手吗?”

他点点头,伸出手,轻轻握住她受伤的右手。

摸到这久违的熟悉温暖,她瞬间感觉伤口不那么痛了。

看着她疼痛缓解,舒服地吁了口气,他便撩起衣衫,坐在了榻边的脚踏上,手仍握着她的手。

疼痛减轻,顿时困意袭来。指尖轻触着他手上密布的旧伤疤,她终于气息均匀,沉沉入睡。

……………………………………

……………………………………

几日后,九皇府的一间大殿紧闭大门,隐约可听见两个说话的声音。

“殿下有令,要公子拿到作战图,这样才能保证十日后的军演操练万无一失。”说话的汉子一身农家打扮,脚边还放着一对扁担药篓。

“你再给我说一遍。”玉弘蝶懒洋洋地靠在软垫上,手里端着茶杯,慢悠悠地吹着茶沫,声音听起来慵懒散漫。

那汉子冷笑一声,昂着下巴反问:“怎么,公子莫非对殿下有异议?”

“呵,玉家什么时候成了任人使唤的角色了。”玉弘蝶放下茶杯,优雅地抬手撑着头,眯起了那双好看的眼睛。

“公子莫要会错了意,这几年若不是殿下打点,玉家也做不了这么大吧。”

玉弘蝶正要再开口,却听殿外传来沐之不耐烦的声音:

“玉弘蝶——你好了没有?!再晚就要迟了——”

玉弘蝶声音娇嗔起来,回答道:“知道啦——人家马上就来了啦——”

说罢,玉弘蝶站起身,轻轻拍了拍手,走向那布衣汉子,面无表情道:

“我想你们那个殿下是搞错了吧,玉家是钱多得没处花了,才想找条狗养着玩,怎么,如今狗养肥了,还想穿起衣服当人来了。”

玉弘蝶说罢轻轻一挥衣袖,一股青粉色的团雾扑向那汉子的口鼻。

那汉子惊叫一声,想要逃跑,却立刻感到双腿一软,嘴角开始汩汩地流下黑血。

玉弘蝶嫌弃地撇撇嘴,拿起帕子仔细地擦着修长的手指,脸上一副极不耐烦的表情。

那汉子顿时没有了先前的张狂,躺在地上瑟缩成一团,双手使劲地捂着脖子,脸部因为疼痛而变得扭曲,嗓子里发不出一点声音。

“是不是我好脾气太久了,让你们以为玉家好欺负,是吗?”玉弘蝶的声音仍旧慵懒,但一双剪水美眸却不见半分柔媚,反而透着一股阴狠,吓得那汉子根本不敢抬头看一眼。

这时,殿外又传来沐之的喊声:“玉弘蝶你有完没完?是你吵吵着要进宫的,磨磨蹭蹭的也是你!”

“哎呀!人家在更衣嘛!好不容易进宫一趟,人家总要打扮一下吧!”玉弘蝶娇嗔起来,一扭腰,提起小碎步,飘向了屋门口。

走到屋门口时,玉弘蝶冷冷回头,眼神充满了不屑,道:“回去告诉你家殿下,本公子现在要进宫了,让他有什么事自己来找我——哦,我忘了,你从今往后都不会说话了。”

“玉弘蝶!!”沐之在殿外大吼。

“来啦来啦——”玉弘蝶说罢一推门,娇媚着飘了出去,身后随手关起的屋门里,那汉子身上升起几缕黑烟,散发出难闻的气味。他惊恐地想要爬向门边,却手还没够到门槛,就整个人彻底化作了一滩黑水。

烟花散,听起来很美,却是将活人化成黑烟的剧毒。

“你怎么那么慢?”沐之不耐烦地皱着眉。

“人家在谈生意啦——”玉弘蝶说着扒上沐之的肩,其实他比沐之高的多,扒着沐之的肩还得费劲地弯些腰。

沐之立刻投来怀疑的目光:“你是说和刚才那个采药的?”

“是呀是呀——人家打算做药材生意,好赚钱养家嘛——”

“你给我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就行......”沐之赶紧反对。自从她说要定个家法,以防止这四人再成天地在家里搞破坏,弄得全府上下饿肚子,这四人反而更加无法无天了。

先是玉弘蝶,为了挣钱,竟把毒药行开到九皇府里来了,天天批量生产着各种毒药,发银子让府里的人吃,还动不动就给洪错下毒,有时候下在馒头里,有时候下在茶里,但洪错却来者不拒,给什么吃什么,三天两头地闹暴毙,又被玉弘蝶一解药救回来,吓得府里的人战战兢兢。

过了没多久,司马云沚又跑出去为人代笔书写,结果把寿贴写成了祭文,还偏巧是给林琛的亲侄子写的,害得沐之赔出去好多礼赔罪,你问他为啥,他说是玉弘蝶让他写的。

至于阮轼,差点没让沐之气背过气去,他去给人雕刻木像,竟然嫌人家长得丑,不给刻,嫌谁不好,还偏偏嫌弃的是云妃的干妹妹,最后弄得沐之又是挨数落,又是赔礼。到现在她已债台高筑,穷的出门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个皇子。

故而一听玉弘蝶又要做生意,沐之立马一个头两个大,道:“不要告诉我,你打算开个药行,然后把所有药材都换成树皮去捞钱?”

“相公你怎么知道?你太了解小蝶蝶啦——”

“还有十日就要军演了,我拜托你别再给我找麻烦了。”

“军演是什么呀,好不好玩?人家也想去啦——”

“你给我哪凉快哪呆着去。”

军事演习是沐之提出来的,白轩辕为此特在宫中设午宴,沐之被玉弘蝶缠的没法子,只好带着他一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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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宴时,白慕容早已坐在席上,自顾地喝着酒。

沐之肩上倚着玉弘蝶。她那身处鬼冥山十几年养成的气质,本就有种神秘孤独感,再加上一双蓝黑色的冷异眼眸,让她整个人都显出一种特别的阴鸷俊逸,邪而不恶,傲而不骄。而玉弘蝶又是似娘非娘,倾城媚骚。两人一出场就引来了不少目光。

白慕容见状嘲讽道:“九弟还真是招摇,走到哪里都不忘耍耍威风。”

瞧着白慕容一手捏着酒杯,胳膊肘在右膝上,玉冠上细长的垂珠从他线条分明的侧脸滑下,轻轻拍打着瘦削的肩膀,好一副风流倜傥,迷死人不偿命的姿态,沐之便笑道一声“谢八哥夸奖”,然后挨着他坐了下来,伸手拿过他桌上的酒壶,又从他手里拿下酒杯,完全不顾他诧异的眼光,自得其乐地喝开了。

他慢慢虚起眼睛,不悦道:“你这番样子是干什么,我们很熟吗?”

她故作惊讶,反问:“咱俩打过多少回交道了,还不熟吗?对了,不知十日后的军演,八哥准备的怎么样了?”

他冷笑一声,“该准备的都准备了。”

见沐之满意地点点头,他脸上的笑容立刻隐去一半,目光探究地盯着她的脸,道:“九弟好生奇怪,明明是你提出的什么军事演习,怎么你九门军却不参加?”

“八哥有所不知,九门军正在山中集训,不能中途阻断。”

“那九弟为何又偏要挑在你九门集训的时候进行军事演习呢?”

她挑眉笑道:“八哥这么精明的人,难道看不出来吗?”。

他慢悠悠地摇着扇子,心中疑虑丛生,不知这臭小子又想耍什么花样,可九门军不参加演习,他白夙沙还能凭空弄出花样来?

这时,一个娃娃音突然插进来,对着二人道:“八弟九弟,你们怎么还在这里,可就等你们了!”

沐之问:“等我们?什么事?”

白慕容嫌弃地瞥瞥一直在沐之肩膀上的玉弘蝶,“别装了,你要连今天是什么日子都不知道,干嘛带他来?”

沐之一脸茫然,白南宫从白赫连身后走出来,笑道:“怎么,九弟难道不知道今天是鞠月的日子吗?”

见沐之还是一头雾水,白慕容不耐烦道:“鞠月就是每月十四,皇子齐聚宫中的日子。”

还有这等规矩?沐之看看正专心致志地趴在她肩膀上,对着她的脖子吐气如兰的玉弘蝶,又问:“然后呢?”

白赫连道:“按惯例,午宴结束后便是汤浴、骑射、打马这三场,所以当然得带个人伺候了。”

什么?汤浴?不会是洗澡的意思吧?!沐之心下忐忑,怎么白轩辕也没告诉自己,每月还有这么个烦人事?

然而她没猜错,汤浴就是洗澡的意思。

七七丈量的南洋碧色软玉浴池,池的一端不断地有热水从银管中流出,蒸腾起一片雾气。

璠山鹤唳的淡紫色纱幔在水蒸汽中缓缓漂浮,一两值千金的北域蛇尾香被放置在池中央的鲛人蟠柱上,遮盖过了一切清丽的装饰,充斥着一股男子阳刚清朗的气味。

沐之站在池边,强装着镇定,低头死死地盯着鞋面,耳朵却听见了一阵阵宽衣解带的摩擦声,还有“扑通”“扑通”的入水声。

“玉弘蝶,你是不是很喜欢这个地方......”

“哪有!人家只喜欢你啦——”玉弘蝶嘴里说着,眼睛却滴溜溜地四转,寻找着能入他法眼的“裸体”,最后竟凑到站在一边的黑衣银面的汲漠跟前,问道:“一会儿你脱不脱?”

见沐之还呆站在池边,白南宫道:“九弟你怎么还不下来,一会儿伺候的女眷进来,你可就得吃亏了——”

说着白南宫便从水里站了起来,赤丨条条走到沐之面前,伸手要拉她,惊得她连连后退,“不了不了,我手上的伤未好,沾不得水。”

她正往后退着,却感觉后背被不耐烦地推了一把,一回头,白慕容正宽衣解带,从她身边擦肩而过。

“九弟真是贵体娇弱!”白慕容说罢,一眨眼脱得只剩下内衫,走到池边又走了回来,在沐之的视线里露出一双修长有力的小腿。

“怎么,等着我请你么。”他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而某人的眼珠子半寸都不敢离开地面,结结巴巴道:“等......等我干什么?”

“每二人一间小池,四哥向来身子不爽,我便独泡一间,现在多了一个你。”

言下之意是我得和你一块洗澡吗?!沐之心中叫苦,眼睛盯着地面上白花花的一片,不由本能地仔细看起来。

见她低着头不作声,他干脆弯下腰来看她的表情,却见她眼睛盯着地面,他便也低头看去,瞬间变了表情,“怎么样,看够了吗。”

她一愣,抬头看他,却见他一脸鄙夷轻蔑,再看地砖,蓦地反应了过来。

这是大理石的地面,会反光......她眼睛盯着的那一团不明物体的倒影,正上方站立的就是他。并且很幸运的是,他没穿裤子。

“啊?不是不是!”她慌忙连连摆手,刚要解释,他却当着她的面,利索地脱下了内衫,露出修长白皙的身体,惊得她当即瞠目结舌。

“你不是想看吗,那就叫你看个够,要不够的话,那边还多的是。”他一指池中,沐之条件反射地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满池春光乍泄,一个个皇子都泡在池子里,像一只只香艳的白斩鸡。

她赶紧捂住眼睛,连连后退,脚下一不小心踩到纱幔,一滑之下竟身子一咧,直接扑倒了白慕容。

“九弟,你真的就那么喜欢我么。”白慕容低头看着脸埋在他胸前的沐之,讽刺地说到。

“我、我、我、我、我......”沐之赶忙撑地起身,却手伸到哪里都是一片结实又温热的触感,远远看去,像是她正趴在他身上摸来摸去......

“哎呀,相公你怎么弄的呀?妾身这就给您更衣——”玉弘蝶不知从哪看够了春光,又回到沐之身边,嗔怪地拍拍沐之的屁股,抓着她的领子将她提了起来。

沐之感觉自己的脸现在比屁股还红,啊呸,是比猴子屁股还红。

白慕容坐起身,两手向后撑着地,从眼睛下方冷冷地看着她。

白赫连这时走了过来,问道:“八弟和九弟这是在做什么,怎么还不进去?”

见白赫连身上穿着件外衫,沐之长吁一口气,总算有地方能放眼睛了。

然而她气还没吁完,就见白赫连伸手向腰间一扯,哗啦一下扯下了外衫——又是春光乍泄。他竟只套了件外衫,里面什么也没穿......

她倒吸一口凉气,赶紧转身狂揉眼睛,却见玉弘蝶竟也在忙着解腰带,她惊问:“你干什么?”

“洗澡啊——相公你没听见吗,人家得帮你洗澡,人家要是不脱的话,衣服弄湿了怎么办——”玉弘蝶说的理直气壮,看向沐之的眼神中飞快地闪过一丝幸灾乐祸的味道。

半盏茶的时间过后,白慕容、沐之还有玉弘蝶,三个人挤在一个小池里。

其实小池一点也不小,但玉弘蝶却非要夹在白慕容和沐之中间,像个智障儿童一样不断地拍打着水花,玩得很开心。

白慕容身子向后靠着,张开双臂搭在池沿,长发搭在身后的软榻槽中,像三尺上好的黑泽锦缎。

除了他,每个人身边都有一位从府上带来的伺候女眷,正各自给自己的主子按摩搓洗着,就连沐之身边也好歹有个玉弘蝶,可以算一个半的女人。

水汽腾腾,气温偏高,整个场面怎么看,怎么有种香艳销魂的味道,只有沐之颇为格格不入。

白慕容打量她几眼,问道:“九弟,在池中你还穿着衣服干什么?”

她眼盯着水面,怯生道:“水太凉了,我有点冷。”

“那你脸怎么那么红?”他又问。

“刚刚有点冷,现在又有点热了。”

“那就把衣服脱了啊!”

“不用不用!顺带着可以洗洗衣服......”

“白夙沙。”听到他突然这么正经地叫她的正名,她便抬头看向他,却见他长发从软槽中一点点飘离,轻轻粘搭在了结实的后背上。黑白分明,有种墨汁泼在暖玉上的优雅得意的美感。

她瞪大了眼,眼睁睁地看着他那张湿漉漉的脸一点点靠近。他的眼神中似乎还带着一种威胁,在这种一池春光的氛围里,反而显得有些勾魂魅惑。

他一点点靠近,她看入了神。

“相公,你来帮人家洗洗——”玉弘蝶娇嗔一声,一个猛子扑过来,立刻水花四溅,将沐之吓醒。

白慕容上下打量着沐之露出水面的脖子和脑袋,道:“九弟,你莫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

“啊?没有......”她赶忙把玉弘蝶从她脖子上拿下去,看着白慕容的一缕头发凝在结实又白皙的胸膛,她不自觉地吞了口口水。

他嗤笑,“听说九弟近日广招天下名医,莫非真的有什么隐疾?若真是这样,九弟直说就是,八哥一定为你寻个最好的大夫。”

她尴尬地回答:“啊......多谢八哥,我身体好得很......”

一直到从汤泉宫出来,沐之都在后悔不跌,简直都快捶胸顿足地呼自己两巴掌了。

怎么搞的?!竟把自己弄得如此窘迫狼狈!还好那小子以为她是有隐疾而不敢脱衣服,可她怎么就见色心起了呢?!而且是对他!那个留着哈喇子,哭哭啼啼叫着“我要沐之”的小屁孩!完了完了......狗还挑骨头吃呢,自己怎么堕落到如此地步了......

她一面走一面摇头叹气,以至于在骑射场上,竟把箭射到了别人的靶子上,甚至辗转到了打马场上,都换好了打马服,她还沉浸在悲苦的郁闷之中,完全不顾场上其他人打得如何激烈。

“九弟接球!”白赫连拿着球杆大喊。

打马是类似于足球的一种宫廷运动,不同的是球不是用脚踢的,而是用像高尔夫球杆一样的木杆击打。四人一队,先射门者为胜。

见沐之发愣,白赫连又焦急地大喊一声,这才把她喊醒。

“啊?哦!”她赶紧用眼找球,刚要提杆传球,却被白慕容斜里一铲,直接将球截走。

“九弟快!”球流连一圈,又被白赫连拿住,他大喊一声,又将球打向沐之,却在半空中被白慕容用杆打下。

白慕容借势猛一挥杆,欲将球打入门中,却不料用力偏转,竟直接将球打向了沐之小腹下。

“嘭——”

球狠狠地击打向沐之小腹下部,发出一声闷响。白赫连第一个感同身受地捂住了裆丨部,作出了一个痛苦的表情。

见众人都同情地看着她,沐之愣道:“怎么了?”

话音刚落,场外突然急速飞进一颗葡萄籽,极有力道地击打在了她小腹上,顿时疼得她捂着小腹跌倒在地。

葡萄籽极小极快,甚至连站在场外的汲漠都没有注意到。

白赫连赶紧扔下杆子冲过来,咋呼着喊御医,着急道:“九弟你打不打紧?”

所有人都围着沐之,只有白慕容远远站在一边,将杆子扛在肩上,斜眼看着一脸痛苦的沐之,鼻子里不屑一哼。

场外篷帘下,玉弘蝶慵懒地斜靠在椅子里,将嘴里的葡萄皮轻轻吐在盅盘内,露出一个俊气的浅笑,迷得站在一旁的小宫女直了眼睛,涎水湿了一前襟也浑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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