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闹着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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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桌上的气氛变得紧张。
村民们让刘氏看好自家相公的话狠狠地打了她的脸，刘氏忍了一下午，无论怎么消化，心里还是不爽，只好借着鱼丸没有刺这个由头发泄。
梁氏开口道：“大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牛大力的事情是他自己作孽，我们也是帮你和大哥看清了他是个怎么样的人。不把他严惩，万一以后再惹出事来可怎么办？”
刘氏冷哼道：“笑话，一个牛大力，能惹出什么严重的事？你们就是想看我们一家出丑！”
刘氏觉得，萧家的小姑子和老太婆就是在挤兑她，一个两个都向着楚云舒说话，她非常不爽。
婆母黄氏轻咳了一声，“行了，牛大力不是好人，你们心里都有数。当年如果不是他把老大带坏了，老大现在说不定可以去考个功名。说多无用，吃饭吧！为了一个外人吵架，像什么样子？”
萧汀不满道：“娘，你别说我当年读书的事了，我想起就来气！那时候我想问你要点钱去做茶叶生意。是你一直不同意，害得我现在只能跟着你们种地！”
萧汀早些年被一个朋友撮合，让他跟他远走他乡去做茶叶生意，萧汀因为没有本钱，就没跟着去，现在那个朋友已经腰缠万贯了。萧汀每每想起这事，心里都后悔不已。
“老大，你这话什么意思？你爹走得早，家里那么多人要吃饭，我一个人抚养你们，哪里有多余的钱给你去做生意？是你自己不好好读书，整天做发财的梦。”黄氏的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起来。
“娘，那为什么老二腿瘸了，你就花钱去治他？还有今天牛大力一出事，你那么快就赶到里正那替老二他们做主了。要是我们有事，你会那么积极吗？你真偏心！”刘氏冷笑道。
黄氏解释道：“老二腿瘸，我花的是他之前存在我这的钱，你俩都没有一毛钱给过。我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对你们几个孩子我都是一视同仁！”
楚云舒知道这两人表面上在跟黄氏对峙，实际上是冲着她和萧济来的，目的就是想要跟他们撕破脸，好闹分家。
楚云舒故意给这把火添点“柴”。
“大哥，大嫂，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总想要帮牛大力开脱罪责？他也不姓萧啊。若是你们放心不下，可以去河边守着他，好好叙叙旧，反正他后天就被放回去了，以后都见不到了。”
她这话明里暗里就在说萧汀夫妻两人胳膊肘往外拐，对外人好，对家里人不好。
萧汀气得脖子都红了，站起来，冷哼一声，“哼，那我也就直说了。娘，这样的日子我已经受够了！我今天就要分家。”
萧岚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说道：“大嫂，你在胡说什么呀？我们一家过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分家啊？”
她长期在学堂里，不了解家里的矛盾，没想到矛盾已经激烈到不可调和的地步了。
虽然大嫂刘氏和大哥的都脾气不好，但萧岚还是希望一家人能够团团圆圆的生活下去。
刘氏不以为然，反而笑着讥讽道：“小妹，你读书那么多年都是心安理得的问家里要钱，平时又不回家，你知道什么？为了你上学，你侄子小宝都多久没有买新衣服了？家里已经快没米下锅了。你还好意思说不知道为什么要分家？”
萧岚脸色铁青，不知道怎么作答，只能咬着唇，攥紧了拳头。
“老大媳妇！你说这种话，有没有把我们这家人放在眼里？”黄氏黑着脸，用力的一掌拍在桌子上，发出刺耳的响声。
她显然是被刘氏说分家而气到了。
“娘，我是为了大家好。家里那么多人，迟早都是要分家的，早点晚点有什么关系？还不如早点分了家之后各自找条生路，好过被拖累！”刘氏铁了心，说话的语气也变得决绝起来。
萧浔怒道：“大嫂，你们还真是会挑时候，芒种刚开始，你们走了，家里就少了人干活。分家要分地，你们就是想卖地换钱。”
萧汀不屑地说：“要地？就家里那几亩旱地，一年到头都种不出几个屁来，要来有什么用！再说了，我早就不想干这农活了，累得要死不说，还没钱，都不够老二看这个瘸腿的。地，我们不要，到时候分家分给我们多少钱，我们只拿钱走。”
萧汀意有所指，就是在嫌萧济残废了。
萧济脸色难看，他原本以为只要忍耐、付出，家里就能和睦，可是他错了。
楚云舒坐在一边握住了他的手，萧济转头过来，小媳妇用嘴型无声地对他说：“我不嫌弃。”
楚云舒观察着刘氏和萧汀的语气，这两人一唱一和，应该是蓄谋已久。不过正好合了楚云舒的意，她本来也是打算分家的。
黄氏没想到这一顿饭能吃成这样，大儿子和儿媳妇冥顽不灵，她只能叹气，脸拉得像个苦瓜似的。
楚云舒突然开口道：“娘，我同意大哥大嫂的话，就让他们分家吧。”
黄氏有些震惊，“分家？老二媳妇，你确定要答应？”
没有娘不爱自己的孩子，尤其是萧济腿瘸了之后。她不答应分家也是因为考虑到萧济和楚云舒今后的生活。
虽说现在萧家穷，但是家里人多，大家在一起互相有个照应，再怎么说都有一碗饭吃。
黄氏的担忧，楚云舒心领了，她委婉地说：“娘，每一朵花都有它的露水滋养，大哥大嫂对家里积怨已久，成全他们也是美事一桩，否则给外人知道，岂不是闹笑话。”
楚云舒帮他们说话，刘氏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心想，这楚云舒真是个蠢货，分家对她来说一点好处都没有，她居然还同意？
梁氏见黄氏犹豫不决，前来劝说道：“娘，既然大哥大嫂都想从家里分出去，那么分就分了吧！以后您和二哥、小妹都跟着我们一家过，再苦再穷我们也不会饿着您的。”
萧浔点点头，“娘，你决定就好。”
刘氏听完梁氏的话，忍不住腹诽，这萧浔夫妻俩也是一个蠢货，带着几个拖油瓶还乐呵呵的。
萧岚看到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焦急地说：“二哥，你说句话啊，他们都要分家了。”
黄氏转头问萧济道：“老二，你说吧，你怎么想？”
刘氏紧张起来，目光死死地盯着萧济，生怕他不同意，继续拖累他们二人。
萧汀使出了大哥的威严，有些威胁道：“老二，你已经拖累我们那么久了，也该知足了。这个家我们是分定了，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当我是你大哥，就赶紧同意了吧！”
萧浔力挺道：“二哥，你说吧！我们之前都受你的照拂，如果你不同意，那么我一会儿是绝对不会签字的。”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把目光聚焦在了萧济身上，分家的字据需要每个人签字，如果少一个人那么就分不成功。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候着萧济的回答。
萧汀夫妻两人紧张到手心都在冒汗。
萧济在心里叹了口气，强行美化了那么久，现在他已经不愿意再维持这个家表面上的和谐了。
他淡淡地说：“我同意了。让大哥分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