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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若真视你为玩物,你的舌头早就被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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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听晚犹豫片刻,迟疑着道:“想。”

见裴执果真脸色平静,她舒了口气,问道:“明日什么时候去。”

“辰时,你早些歇息。”

裴执拿起一块桂花糕,知道这是她做的,端详片刻后尝了口,意外发现味道还不错。

“殿下今日怎的没去书房?”

“孤今夜无事。”裴执忽然觉得有些口中糕点有些苦,许是糖放多了,“放心,等你睡着了,孤再就寝。”

许是因心里揣着祭拜之事,虞听晚睡得比平素浅些。

半夜忽然醒来,察觉自己被身边人圈在怀里,紧紧贴合在一起,忍不住想挣脱,胸前两团绵软无意识蹭了蹭他。

“别动。”裴执忽然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虞听晚察觉到不对,立马老老实实装睡。

第二日一早,马车路过京郊小路,有些颠簸,虞听晚偷偷掀开帘子想外瞧一眼。

裴执盯着她,脸色微变,轻咳了一声。

“过些日子,孤会让府中的嬷嬷教你规矩。”

虞听晚有些茫然,这都过去多久了,怎么现在才想起来教她规矩。

裴执眼神幽深,想起昨夜的情形,自己是不是对虞听晚太宽容了,哪有房中人想不伺候就不伺候的,还要他硬生生忍着。

“我先前入宫时,已经学过那些规矩了。”

裴执瞥了她一眼,没再说话,直到马车停下,才开口道:“前面小路崎岖,需得走一段路。”

他下车后,牵着虞听晚的手,轻声道:“路上结了霜,小心些。”

虞听晚拜祭的时候,他便在旁边瞧着,这坟堆简陋,石碑上只有一行“江陵侯傅循之墓”。

虞听晚眼眶酸涩,她也不知道阿寻真正的名字是什么。

回魏王府的路上,她一直闷闷的不说话,裴执见她这副模样,叹了口气。

“他火烧皇宫和城门,孤给他立碑,已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虞听晚沉默片刻,她自然知晓阿寻犯的是大罪,语气艰涩道:“多谢殿下。”

“你我之间,何必言谢。”裴执嘴角含笑,“你总这样唤孤,太生分了,往后唤‘令卿’便好。”

他揽着虞听晚的腰,语气虽温和,眼神却不容她拒绝。

“好。”虞听晚抿了抿唇,“令卿。”

裴执一时眼神晶亮,似乎很高兴,一连几日皆是如此。

傍晚赤影送来探子的密信,见主公心情好,长舒一口气,庆幸自己来得巧。

“主公,属下已查到江陵侯背后之人。”

裴执神色凝住,拿过信,一目十行看完,轻轻叩了叩桌子,沉声道:“此事确凿?”

“尽管路途遥远,消息有失真之嫌,可此事有谢五娘作证,不会有假。”

“谢家将她嫁给沈季渊,居然真能派上用场。”

裴执轻笑了一声,心情更佳。

信中提及,真正的江陵侯还未渡淮水便已被替代,背后主使正是沈季渊,他看似游离于金陵外,这几年却一直暗中操控荆益和金陵的形势。

斩龙卫盯着沈季渊两年了,也就最近才知晓,他身边那位神出鬼没的军师,姓虞。

“荆益的斩龙卫立了功,自然得赏,孤记得谢五娘的兄长做了这么多年郡守,也该升了,把他调回长安吧。”

说完,他便起身扔下赤影,匆匆赶去关雎院,心中又是欣喜又是懊悔。

虞听晚听见一阵脚步声,心中正疑惑,裴执怎么这个点便过来了。

一身紫衣的青年站在门口,隔着珠帘,恐怕惊着她似的定下脚步。

“殿下?”虞听晚忽然想起他的叮嘱,改口道:“令卿,出了什么事么?”

他撩开珠帘,走到她身边,握住那双柔若无骨的手,颇为怜惜道:“你为何不早告诉孤,接你离京的是虞修昀?”

虞听晚一惊,见他神色笃定,不是试探,才道:“你当初那般待江陵侯,我怕牵扯到兄长。”

裴执心中更加后悔,呼吸急促了些,连忙道:“既然是你兄长,孤又怎会怪罪他。”

虞听晚心中酸涩,别过脸去。

“是,你不怪罪他,你会拿他要挟我。”虞听晚瞥了眼窗外的秋桃和皎月,喃喃道:“你喜欢我好颜色,故而将我关在这里,拿我的婢女威胁我。”

“我兄长在外头好好的,何必叫他被我牵连。”

裴执笑容变淡,语气生硬道:“你是这么想孤的?”

“难道不是么?”虞听晚眼圈泛红,“你如今觉得我新鲜有趣,所以说这样的话,等时日久了,你会容忍我兄长么?”

她看着裴执的眼睛,笑容有些惨淡。

“魏王的斩龙卫有本事,既然提及他,想必也知晓他如今在何处,这些年,他给你添了不少堵吧。”

虞听晚少时便读策论,既然虞修昀在金陵能养那么多死士,想必势力不算小,八成已经和魏王的军队交锋过了。

“一派胡言。”裴执神色冷然,“孤的气量岂有那般狭小,裴氏旧臣多的是降将,天下英雄皆可为孤所用,又岂会容不下你兄长那样的人才。”

虞修昀的确给他添了不少麻烦,前些日子伏巽攻城艰难,有他泰半功劳。

他闭了闭眼,极力压抑自己的情绪。

“你说孤待你不过是一时新鲜。”裴执嗤笑一声,“若真如此,又怎会问你愿不愿做魏王妃。”

他脸上多了几分自嘲之色,难得有股受挫感。

“若孤真视你为玩物,你的舌头早就被拔了。”他盯着虞听晚的双唇,“没有人敢在孤面前,一而再再而三说这些恼人的话。”

“是我错了,令卿,能原谅我么?”

虞听晚的道歉十分敷衍,叫裴执一哽,心头暗火顿生。

他端起茶盏,顾不得什么品茗的讲究,一饮而尽,终于按捺住脾气,想起今日是来做什么的。

“孤今日来,是觉得歉疚。”裴执垂眸凝视她,“孤以为你只是想离开长安,所以那日待你有些凶。”

他放软了口吻:“往后,你想要什么,想做什么,孤无所不应,我们就当以前的事没有发生过。”

虞听晚难以置信推开他的手,声音拔高了些。

“没有发生过?”她忽然顿住,讥嘲道:“既然无所不应,我想离开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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