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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落水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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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桥强占民田,征调六县民工筑私坟以致许多百姓疲劳过度而死,早已为人厌弃,陛下讨贼诏令一出,臣民顺服,理所应当。”云诚韧侧首,双目凛凛。

宇夏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您可别忘了,冯桥还有一个保卫边疆、战功卓著的儿子!”

赵英才恭敬地将递上来的密奏盒举于头前上方,许帝打开盒子,看完后,抬眸道,“冯桥允诺尤骁,待他称王,便与尤国成为友国,永不进犯尤国。”

宇夏眼神泛着清冷,“不自量力!”

“既然尤国也牵连进来,臣赞同宇大人的说法。”云诚韧道。

“云大人口风变得真快,瞬息万变啊。”宇夏轻蔑地睨着云诚韧。

云诚韧双手抱怀,“宇大人,我赞同或不赞同你的见解,你都一副欠了你几百万的臭脸。你不是在东施效颦吧?”

“你的意见变如疾风,我很怀疑你有没有动脑子。”宇夏道。

“这说明我脑子转得快。你反应不过来,说明你蠢。”

“你欠扁?”宇夏不耐烦地冷冷瞪过去。

云诚韧脸上覆了一层寒霜。

“够了。”许帝打断了剑拔弩张的气氛,“都是朕的股肱之臣,却在御书房逞口舌之利,浪费时间!”

“臣知罪。”宇夏和云诚韧弯腰请罪。

谈完政事,许帝让宇夏退下,云诚韧留下,“你到底在想什么?”

“陛下在说什么?”云诚韧一脸懵懂。

“你说你在想通商,嘴里吐出来的却是浅显之议。”许帝一瞬不瞬地看着云诚韧。宇夏说她在想此事他相信,宇夏在朝堂上就力主通商,又心烦气躁,不似作伪。

云诚韧愣了愣,低头,声音不高语气却坚决,“臣确实在想到别处去了,但臣现在不想说,望陛下体谅。”

许帝看了一会儿云诚韧,眼中微微透露出戏谑,“你竟然为了儿女私情走神至此?”

“陛下的意思臣不明白。”

“朕可是听说一位叫乔珏的姑娘在天籁阁表演精彩,你跟她独处了半个时辰。可是此后她似乎销声匿迹了。”许帝说完拿起茶杯,呷了口茶水。

“臣是见乔珏姑娘歌唱得好,觉得投缘,才与她聊了起来。”云诚韧道。

“嗯,”许帝一脸认真,“乔青珏是她胞兄,你要是对她有意思,可以问问乔青珏。”

云诚韧脸上泛出一点笑意,“是。”

宇夏回府后,叶衷告之武毅约她未时在群芳苑见面。“我知道了。”

下午,宇夏让苏安安帮着把裹胸的白布又加固了两圈,胯下粘了个玩意儿,确定万无一失后出发了。

群芳苑乃京都一处妓女所居之地,男子享乐之所。风流薮泽,丝竹不绝,舞姿摇曳。门房一见宇夏便哈着腰迎了上来,笑容满面,“这位爷,看着眼生可是第一次来群芳苑?”

“嗯。”宇夏随意地应了一声。门房便朝内唤来一名门口的女子前来带客人进去。那女子略施脂粉,着浅青色衣衫,清新动人,宇夏倒是看着顺眼。女子问可有约。宇夏报了房号。那女子便领着宇夏穿过九曲长廊。看着水榭亭台,河水拱桥,朱栏白石,错落有致,景观雅致大气,宇夏拿折扇敲了敲手心。

来到楼阁,走上楼梯。墙上挂着艳词,其中一首是“蜀锦地衣丝步障。屈曲回廊,静夜闲寻访。玉砌雕阑新月上。朱扉半掩人相望。

旋暖熏炉温斗帐。玉树琼枝,迤逦相偎傍。酒力渐浓春思荡。鸳鸯绣被翻红浪”。

来到三楼,宇夏进了房门。武毅已经在等着,一位姑娘在沏茶,一位在为他按摩。群芳苑的三楼,费用更高,姑娘更美。更重要的是三楼的姑娘皆是聋人,且身怀武艺。宇夏向两位姑娘指了指门口,两位姑娘便乖巧地立于门的两侧,面向门口,为宇夏和武毅把风。

“大人,带走白痴的人还不确定,但是范围可以限定在许国贵族内。”武毅道。

“务必把人查出来。”宇夏沉着脸道。

“佳贵妃和景王的信中多谋逆之词。而且,佳贵妃小产那次的孩子是景王的。”

“呵,”宇夏嗤笑,“蠢货。陛下肯定知道了。不用截住信鸽了,我想陛下也盯着他们,被发现就不妙了。”

“今日寅时屈县传来消息,屈县爆发了瘟疫。是否把我们的人撤回来?”武毅道。

“什么时辰爆发的?”宇夏微微眯睫。

“丑时。”

宇夏心底升起疑虑,“大晚上的怎么会突然爆发瘟疫?有蹊跷。先别动,但告诉他们注意隔离。还有,尽快问清楚爆发时的具体情况。”

“是。大人,祺阳先生想见你一面,下个月初九辰时,他让你带上九陵珠。”武毅说道。

宇夏抬眼,眸中露出几分疑惑,祺阳居然会主动约她?九陵珠......“我知道了。还有别的吗?”

“暂时没有。”

“那就说到这儿,我去画舫上逛逛。”宇夏眼角微扬,拿起放在桌上的折扇,“都交入场费了,不去实在浪费。”

“大人慢走。”

“这两个美娇娘就留给你享用了。”宇夏揶揄道,话毕抬步了房间。

宇夏来到河边,随意叫停了一艘画舫,躺入宽敞的猫皮躺椅中,身旁的案几上放着各色糕点和水果。宇夏上去叫了个名叫玉暖的姑娘捶肩。耳边琵琶声与调笑声交织,一股淡淡的果香在鼻尖萦绕,宇夏昏昏欲睡,眼皮子越来越沉重,陷入了昏睡中,没有注意到玉暖悄然离去。

“公子,公子。”轻呼声将宇夏唤醒。宇夏发现自己居然睡着了,有些懊恼。昨晚她写了建议许帝开放商埠的奏折,写了改,改了撕,写到丑时最终还是付之一炬。

玉暖眉眼温驯,柔声细语,“公子,群芳苑招牌表演‘天女散花’快要开始了,您是否出去看看?”

“好。”宇夏站了起来,她对这表演倒有几分好奇。

来到船头,只见无数娇艳的花瓣轻轻翻飞于天地之间,数十名妙龄女子轻巧若仙地飘落在水面上。

惊叹声不绝。

她们鬓上斜插着赤金垂珠凤簪,一袭袒胸月青色襦裙,裙上绣着黄色的鸢尾花,一朵挨着一朵。前女软如云絮,飞袂拂云雨,后女身轻似燕,衫随如意风。漫天花雨,曼妙舞步。

看着“天女散花”,宇夏心头阴霾少了几分。群芳苑人才济济啊,不日进斗金都怪了。慕容昂实在是个商才!正感慨时,画舫剧烈晃动起来。哗啦哗啦的一阵落水声,惊呼声,求救声,咒骂声响起。

宇夏运功于足稳住身子,岂料不知哪里来的一股暗劲使她向左倒去,想要击地而起却来不及了,背朝河水噗通掉入河中。

灌了一嘴河水,宇夏心里涌出阵阵凉意,自己是着了道了,连忙扒住船身,脑子飞快转着。上船,身形毕露;不上船,惹人怀疑。

然而还未下决定,宇夏喉间一股腥味,猛地喷出一口血,一阵眩晕袭来,无法抵抗的黑暗笼罩了她,让她陷入阴凉的河水中......

不知过了多久,恍惚间,宇夏似乎听到男女交谈的声音。待她醒来时,身子已经暖了,宇夏一睁眼便看到浅蓝色的帐顶,转眸,宇夏骤然起身扼住了玉暖的喉咙。

玉暖眼睛圆睁,面色涨红,身体紧绷轻颤,口中溢出支离破碎的字句,“公,公主——”

宇夏唇线绷紧,睫毛颤了颤,慢慢松开手。玉暖倒在地上大口喘气。

“你说我是谁?”宇夏下床站起来,俯视玉暖问。

“昭欣公主。”玉暖直视着宇夏,口气笃定。

宇夏微微眯眼,“你怎么知道?”

“是主子说的,”玉暖又补了一句,“主子的身份不便透露。”

宇夏惊疑不定,“你主子是什么人?”

“公主就算杀了我,我也不能告知。”玉暖放在两侧的手收紧,斩钉截铁地道。

戾气浮上宇夏的双眸,她瞬间出手掐住玉暖的脖子,将其拎了起来,手越收越紧,声音冷冽,“你说不说?”

玉暖的两只眼睛里涌出对死亡的恐惧,冷汗淋漓,然而依旧不说话。

眼瞧着玉暖两眼翻白快没气了,宇夏皱着眉把人放了下来。蹲下身,宇夏摇了摇玉暖的肩膀,把玉暖摇醒,“是你给我换的衣服?”

“是。”玉暖的声音有些虚弱。

“你是怎么进群芳苑的?”宇夏强压下发自内心的一股事情超出掌握的惶惶之感。

“玉暖是慕容先生从牙婆手里买的,而后为主子做事。”

“在进群芳苑之前不认识你主子?”宇夏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

“是。”玉暖的表情不似作伪。

“是你推我入水的?”宇夏目光压迫。

玉暖颤抖着嘴角,“是。”

“原因。”长睫笔直似出鞘的剑,宇夏半垂着眼睑,居高临下地看着玉暖。

“主子欲打探您的身份。”

宇夏眼底闪过深思之色,谁会对她的身份起疑?脑海中浮现一个身影,“下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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