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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念给我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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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看不见,但感受着那和煦的暖阳与清风亦是一种享受。宇夏抱着两个月大般的旺仔,由月无嗔牵着手走在街上。

看到想吃的,旺仔就会用爪子拍拍宇夏的手臂。月无嗔自觉地买下来,看着旺仔感激地用脑袋蹭着宇夏的上臂,他的神色温暖柔软。

“旺仔又要了什么?”宇夏问道。

“胡萝卜。”

“真聪明,胡萝卜对你的视力、皮肤和毛发都有好处哦。”宇夏轻抚旺仔的头顶。小时候她就给旺仔吃胡萝卜炒肉,它吃得干干净净。不挑食不浪费的狗狗,太懂事啦!

“老板,蓝莓怎么卖?”宇夏听到月无嗔在问价,云朵飘过来盖住阳光,深秋的空气有点冷,同时月无嗔的手也抽走了。宇夏怔了怔。

买了蓝莓,月无嗔将东西拎在左手,右手又牵住了宇夏。宇夏下意识地回握,“蓝莓卖给旺仔的?”秦府不缺蓝莓。

太阳又探出头来。

“嗯。”月无嗔道,“蓝莓对狗子的肠道和心脏好。吃起来也方便。”

“谢了。”宇夏挑起一侧的剑眉。

“不客气。”

旺仔又拍了拍宇夏的臂,月无嗔解释道:“四季豆。”

“四季豆,要炒好才能吃,不方便诶。”宇夏低头揶揄。

旺仔竟急了,小声地呻吟起来。受不了旺仔的小奶腔,宇夏马上道:“买。反正花的不是我的钱,要做菜的人也不是我。”心中却想着给旺仔做一道菜。

月无嗔好说话地又买了一斤四季豆,笑容温雅,凤眼含华,“四季豆可以帮助旺仔保持少女身材,有益于心脉。”

走完长街,来到清河旁,一棵大榕树枝叶扩展,郁郁葱葱,占地的面积相当广阔。交错的枝桠上挂着锦囊、红丝带、金色的宝牒,随风飘荡。

“阿卿,前面是一棵许愿树。”月无嗔出声。旺仔动了动身子,宇夏便将它放下地,任它跑开去。

二人走近,便有一种其树遮天蔽日之感,冷了几分。“夏天遮荫倒是不错。”宇夏道,“上面写着什么?念给我听听。”

月无嗔捏住一条彩带,看着上面的墨字,韵味如深谷流水般的声音亮起:“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宇夏道:“你是在念给我吗?”

“是”字刚出口,月无嗔便感到一丝不对劲,转头看到宇夏揶揄的笑,精致的面容浮上了羞赧。

“再念别的给我听听吧。”宇夏痞痞地笑着。

月无嗔看着高一些的红带,读道:“百年长共月团圆,女进男,酒称寿。”

想到父母已去,幼弟迹无,宇夏不禁神伤,轻轻的声音散在风中,“今年寻得着么?”

“我能寻着你,你必也能寻着阿容。”月无嗔紧了握着宇夏的手。宇夏感觉身躯又多了几分力量,神色坚定起来。

往内走去,顺手拈住一条红带子,落在字迹上的目光顿时凝住了,扯下红带子。

“我们回去吧。”

宇夏眸光微沉,应了。月无嗔朝旺仔招了招手,旺仔奔过来,月无嗔蹲下身抱住旺仔,“先把旺仔带回秦府吧。”

回到房里,合上门,旺仔从隐态恢复到常态。“出了什么情况?”宇夏坐下,问。月无嗔突然停下要回来必是发生了什么。

“异香,既非花香亦非皂香。”月无嗔声音沉凝,宇夏脑中立刻浮出一个想法。

“像是金如玉的天生体香。”月无嗔的想法与宇夏不谋而合,“为保险起见,还是把旺仔带回府。”

“竟然是她么?”宇夏眯睫,“她有婆娑毒倒也不奇怪。如果是景王,不大可能会弄错人。只是我原以为她还在方丈岛。”

“是金如玉和张友的部属联络上,混淆你和许帝的信息,引他们来杀你。”月无嗔紧声。

“你不觉得是误会?”宇夏嘴角扬起一道戏谑的弧度。

月无嗔哑口无言,他滥好人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

宇夏嗤了一声,压下心底的一丝火苗,思忖片刻,道:“如玉也十五了,到该议亲的年纪,就请太女殿下为她指一门好亲事吧,让她也忙活忙活。”幽幽冷光闪烁在眼眸。

“只是又要辛苦旺仔了。”宇夏语气中带了怜惜。

“无嗔,你帮我写封信给太女。”宇夏口述,月无嗔写录。“......匈奴的魏甸单于是个不错的人选,虽年过七旬已有三个孙子,却没有儿子。如玉如果嫁过去生了儿子,那就是未来的单于。臣还请殿下封如玉为郡主以显我国之诚挚友好,也给了她一份体面。完了。”

月无嗔手一动,差点把“完”字也写了上去。他没有劝阻,因为金如玉不会真的和亲。

“你说我是不是很仁慈?还为她求来了郡主的封号,这可是她寤寐思服、求之不得的。”宇夏双眼凉丝丝,光洁的脸上写着嘲讽,清冽的嗓音带着入骨的森然。

月无嗔一时无从劝慰,动了动嘴,却见宇夏骤然捂住了双眼,“疼!”

“阿毓,让我看看!”

宇夏撤回手。只见宇夏紧闭着眼,内眼角缓缓留下殷红的血滴,月无嗔捧住宇夏的脸,用拇指抹下一点血迹,看了几瞬,“等我一会儿,不要用手揉眼睛!千万别揉!”他抚慰地抚了抚宇夏莹透的面颊,夺门而出。

过来找宇夏说话的秦柔怡看到步履匆匆的月无嗔,一头雾水,这是怎么了?踏入房门,看见双目流血不止的宇夏,吓了一跳,“宇卿,你,你怎么了?”

“汪汪汪!”一只幼犬冲出来,一脸警惕地挡在宇夏面前。

“好可爱的小狗!”秦柔怡惊呼。

丫鬟一头黑线,拉着秦柔怡退了两步,“小姐,这狗凶得很,您小心点。”

“旺仔,这是客人,不要无礼。”宇夏的声音略略不稳,强忍着不去揉疼痛又奇痒无比的眼睛,“小姐,在下的眼疾犯了,吴琛已经去拿药了。”

“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秦柔怡同情道。

“没事。秦小姐来有什么事?”宇夏紧闭双目,将其他感官的敏锐度放大。

秦柔怡自觉将幼时听到之事告知许越后便与他们近了几分,直接将信递给宇夏,“呐,这是父亲叫你传给徐展的信。”

眉尖蹙得更紧,宇夏当然想先看一眼的,但是她目不能视!

眼睛的痛意可以忍受,痒意却难忍。宇夏睁开眼,快速眨眼试图赶走一些痒意。

但还是好痒!

忍无可忍,宇夏抬手,却被一只柔荑用力握住了,“别挠!三岁小孩都知道的常识!”

抬起另一只手,又被秦怡抓住,“不准用你的爪子碰眼睛!”

“可是我痒!”

蹲下的秦怡用双手包着宇夏的手,月无嗔赶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阿——卿,”“毓”字到口又改掉,月无嗔道,“我来处理伤口。”

“谢谢。”宇夏由月无嗔扶着到床边。

先止了痛痒,将纱布在药水里浸透,然后把纱布一层层叠到双目上。

感到一阵阵清凉自纱布传来,宇夏欣慰地莞尔:“舒服。”

“应是被旺仔身上的脏污染到了。”月无嗔道。

宇夏有些心虚,“它看着也不怎么脏。”

“它睡的地上,吃的生食,能不脏?”月无嗔好笑地挑眉。旺仔好像听到了月无嗔对它的指控,当即“汪汪汪”地叫了起来。

“旺仔不服。”宇夏嘴硬道。

“不服洗到它服。”

“那你给它洗吧,洗得温柔一点。”眼在纱布下,不得不低头。

“放心,”月无嗔露出淡雅若幽兰的笑容,“我会用特别的胰子给它洗的。”

特别的胰子?宇夏心下狐疑,刚要开口,月无嗔又道:“阿卿,我的良言劝不住你,秦小姐倒是劝得住你。”

“呵,吴大夫也不想想自己什么身份。”秦怡抱胸嗤之以鼻,一个下人而已。

月无嗔弧度流畅的唇抿成一条线,难以言喻的恚怒令他的面皮微微发热。他是什么身份?

——他算谁呢?

宇夏干咳了一声,“我错了,下不为例。”

神色恢复如常,月无嗔温声道:“只要你在眼疾痊愈之前尽量不碰不洁之物就好。”

宇夏微微蹙眉,感觉月无嗔的语调似乎有点不虞。

秦怡留了一会儿便走了。

宇夏犹豫着要不要开口,问吧,万一人家根本没生气,岂不显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无嗔,秦怡说话不好听,你大人有大量,跟她计较不值得。”

“我没跟她计较。”月无嗔淡淡道。

“嗯。”宇夏暗自思量,能帮她读信只有月无嗔了。与失去先机相较,月无嗔显得可信了,拿出信,“无嗔,你把封蜡的图案记下来。记好以后把信打开念给我听。”

月无嗔微愣,“如此鬼祟不妥吧?”

宇夏躺在床上,语气有几分无赖,“就算我不看,陛下也会告诉我的。我只是早一点了解信的内容,方便帮陛下决策罢了。”

“此事还是要尊重许帝的意愿吧。”月无嗔道。

“你帮帮我的忙吧,”宇夏放软了语调,“如果秦觉明在信中说的事关秦邕,我们不知内情踏入秦邕的陷阱怎么办?”

月无嗔凝眸,“许越毕竟是一代英主,不会被人掌握于股掌。你看了信就势必要行动,就多一分暴露的嫌疑。”

“我不会在他身边呆多少年了。”宇夏试图说服月无嗔,“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这么多鬼祟都做了,不差这一件。”

“即使你不在意,我在意。”月无嗔淡淡地说。

你可真是天下第一仁人君子!宇夏怒了,霍然起身,凭着听到的方位,按住月无嗔的肩膀。

猝不及防,月无嗔被宇夏强力按到在床上。纱布掉到了月无嗔的眼睛上。

宇夏睁开眼,还是一片漆黑,脸色更阴了几分。双手掐住月无嗔细嫩的脖颈,“你念不念?”

脖颈上的手有力却仅仅让他稍有不适,“你不会对我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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