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爱的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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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十岁后才重视男女有别这个问题。十岁前虽然不介意，但跟差不多大的男同学也只限说说话，跟个别女同学才好得像穿一条裤子。

我天生体质弱，从小不爱体育运动。喜静不喜动的个性，也让我身高落同龄人一截。

不知从何时起，一个男同学走入我的视线，就再也没有走出去过。

说起来那时我不过是一个一二年级的小学生，那里懂得什么爱情？只是那个男同学长得太完美，美得让我挪不开眼。

又长又黑的眉毛下长着一双细长的眼睛，高挺的鼻子，白里透红的脸蛋衬着个略方的下巴。双眼看人不怒而威，自带迷人的光环。

他跟我不一样，是学霸一类的，老师喜欢，同学们崇拜。

他姓刘，跟我是邻村。虽说是邻村，却路途比较遥远，隔着一座大山，一个在山这边，一个在山那边。

隔着的那座山其实是座比较出名的山，又高又大。六十年前的这座山上有寺庙，庙里住着敲着木鱼念着经的和尚。当然寺里也有好些泥朔的菩萨，引来方圆十里的信男信女来祭拜。听奶奶说过，这庙里的菩萨还比较灵。

后来的时候，被炸掉了，庙里的和尚也都纷纷还俗去了。

山很高很大，矿物质应该不少吧？国家派技术人员来勘察，有是有，量不大，不值得开采。山还是那座山，只是少了和尚，少了寺庙。

每当这位刘同学出现在我视线里，我的瞳孔顿时就会放大，一副傻傻呆呆的模样。但刘同学一跟我的视线接触，就一副高高在上，满脸鄙夷的样子。唉，谁让他是学霸，而我是不折不扣的学渣，两个人之间的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那时我并不懂爱情，也没有想过要向他看齐，只是看到他时，我的嘴角总会挂着一丝微笑，好像捡了宝一样。

我留级后，成绩上来了，刘同学知道我留级后，每次见到我总会嘲笑我一翻。当我看到他向我走来，他会马上一溜烟似地从我身边跑过，一边跑一边喊：“降班生，考试起来考三分。”反复几句就没了踪影，也不顾及我是什么反应。

每一次相遇都是这样，这就成了他跟我打招呼的口头禅。很多年后回忆起往事，我不明白他见我为何要跑？我又不是老虎。再说，我在他面前总有一种自卑感，见了他只是征征地望着，从不敢也不知该不该说跟他打招呼。

我村有个女孩，跟我同班，学习成绩比他稍差一点。一头又黑又软的头发，皮肤白皙，个子比我高挑，人也比我能干。

她妈见我是个不懂事的，平常跟她女儿玩在一起也就罢了，学校里上课时反对我俩坐一桌。有时老师安排我们一桌，她就去学校跟老师提意见。

我不爱读书，也不爱交际，整天不知大脑里装着什么东西，给人傻呆呆的样子。她爱读书，更喜欢新鲜事物，每当六一快来临的时候，她总喜欢逗留学校，看学前班的老师怎么排舞。我早就一溜烟的跑回家去，空闲时听她说学校的事情。

有一则听起来到现在都觉得好笑的故事，就是她绘声绘色地告诉我的。

刘同学的确长得太帅太可爱，喜欢他的女同学可不止我一个。我班有一个跟我一样姓陈的女同学也喜欢他。

这位女同学样子还算过得去，就是总是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尤其是我这种内向又胆小的，她总是爱好用眼睛瞪着我看，好像我欠了她升米，还了她升糠似的。

如果我们都在二十岁左右的年纪，可以理解成她知道我喜欢刘同学她在吃醋，可那时我们太小，什么都不懂。

陈同学有幸被老师安排跟刘同学一桌。她的学习成绩跟我差不多，好不到那里去。

“唉，这道题怎么做？”一边用手肘搭在刘同学的肩膀上，一脸献媚地得看刘同学。

刘同学被陈同学这一举动弄恼了，一边移动肩膀一边不耐烦地说：“烦，一边去！”

一天好几次这样的情景上演。当我同村的女同学在放学路上把这事跟我说了，我当时的反映是笑得没心没肺。

我喜欢刘同学，但上课时我是不会去找寻他的影踪的，我得搞自己喜欢的小动作。就算老师安排我们一桌，我也不会自降身价去讨好他。我虽然有着莫名其妙和想甩也甩不掉的自卑，但骨子的深处还有一丝高傲。

我从没跟人提起过我喜欢他，也没有想过将来会是什么样子，只要他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我就会有如触电般的感觉，麻麻酥酥的。

初中后，我们又在一个学校读书，每当开大会时，听到校长点名表扬中有他的名字，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开心，但我从没去他班上找过他。

虽然已到了十三四岁的年纪，毕竟还是个小孩，还没到谈恋爱的时候。那个时候，另一个跟他长得有几分相似的男孩已跟我说，要我长大了嫁给他，我好像要对这句话负责。这是另外一个故事，往后细说。

说有缘，我们仅仅是同学，就是长大成人也不可能成双成对。说无缘，有一次放学路上我又遇见了他。

那是一段下坡公路，我一个人慢悠悠地走。突然听到背后传来男性很有磁性的声音和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出于好奇，我转过身看去。

只见刘同学跟他村里的一个女同学疾步向我走来。

他们见我看见了他们，马上加快脚步，小跑了起来。想到这个刘同学的口头禅，我不由得绷紧了神经，怕他冒出那样的话来。

可能又大了一两岁，已经懂事了，刘同学自顾自地跟同学说话，都没用正眼看我一眼，就这样匆匆从我身边掠过。

他长高了，也长胖了，人越发越帅气了，这自带光环的帅哥，又会成那个有福气的女子的老公？一想到这里，我满心的羡慕嫉妒恨。

我学习成绩虽然达到考高中的可能性，比起他还是差一大截。在他面前，我有一种自渐形愧的感觉，就算真的长大成人，也不敢去追求他。

我跟他的距离，就像我村跟他村夹的那座山一样，可惜我不是愚公，也没有做愚公的勇气。

山的那一边，还有一座山，跟他村相依。听我大伯父说过，这座山在几百年前，一个当官的坐轿路过，称赞其风水非常不错。山旺人，水旺财，也怪不得出了这样德才兼备的人才。

爱，来无影，去无踪。有那么一个人让自己感觉到世界的美好，是件很快乐的事情。

在后来的岁月里，我们再也没见过，也没联系过，但生活还要继续，后来发生什么，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