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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卖身葬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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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岁的曹麟在天子门下,新朝之中,职任礼部尚书,官至一品大员。

果然,曹麟七考而中,又三年,终成大富大贵之人!

此时的曹麟,一时之间,已至人生鼎峰,时常于尚书府中,心中不胜感慨,真是世事无常。

礼部,虽为清贵之处,但却掌管礼乐、宗藩(外交)、科举等朝廷事宜,这也算全了曹麟的平生所学。

然曹麟之贵,并不在此,贵就贵在:朝中文武,均皆知曹麟为新朝天子宠信,故皆礼让三分,犹如六部之首,乃曹麟实贵之处。。

一时之间,朝野中人,凡想晋升者,无不登门,想官送礼者,络绎不绝。

正所谓:四方躁进之徒、功臣武夫失职者,皆争走曹麟之门,或金帛、或名马、或玩好,不可胜数。

此时的曹麟,也非彼时的曹麟,来者不拒,照单全收!

此时的曹麟,除性情全变外,更是游走于官场,得心应手。

想想当年流落街头,寄人篱下,餐风露宿,所受冤屈、不公,等等,等等,此时的曹麟看着这些,心中竟然十分享受,享受这个被人尊重,被人奉承的过程。

曹麟觉得,扬眉吐气!

但此时的曹麟,却忘记了一样,毕竟新朝,刚刚不久,枕戈待旦者,虎视眈眈者,就在不远处,远远的看着他。

礼部尚书曹麟,正是如鱼得水一般,日子过得十分惬意。

不觉之中,又过一年,时间已至元日(春节),朝野上下,热闹相庆,海外贡国也派使臣,携带贡品,前来天朝进贡。

凡来贡国使臣,按朝廷礼制,到达天朝之时,均需到礼部上报奏表,并把礼单一并送至礼部。

礼部据天子时间,依次带入宫中,面见天子,一来恭贺皇上龙体安康,国泰民安。二来述贡国之臣服之意。

那礼部就按礼单所载,按数核实,均都无误之后,按皇上吩咐,并依礼制,存入国库,或放置于适当之处,此是为宗藩之事,必有过程。

这一日,又有一贡国使臣,前来天朝上贡,按礼制到了礼部,拜见礼部尚书曹麟,见过之后,曹麟陪同贡国使臣,皇宫面见天子。

到了皇宫之中,只见天子,在钟鼓齐鸣中现身,本朝各个封国之王,正在拜伏。

钟鼓停,本朝各个封国之王起身,在大鸿胪、掌礼郎、太常的主持之下,各个按照位阶,依次献礼拜贺。

献礼完毕,未等天子片刻休息,又殷勤依次向天子献酒。

但这个酒不是天子喝,而是先由侍中放在御座前,再由献酒者自酌。

期间,天子观望,看封国之王自斟,其乐融融。

接下来是天子进御膳,各个封国之王入席,在天子引领之下,开始进食。

食中食后,皆赏鼓乐歌舞。

这礼部尚书曹麟,一看,当今天子,甚是忙碌,让贡国使臣一边等待,瞅准时机,到天子面前禀告。

皇上听完,就趁各个封国之王欣赏歌舞之空,接见了贡国使臣。

接见完毕,天子又入歌舞之中,与各个封国之王席间再赏歌舞。

看个天子,真是忙的,不可开交,分身乏术。

礼部尚书曹麟,看此情景,若果所有贡国使臣,不分国之大小,均领来见天子,怕是时间紧迫,为难了皇上。

自此,曹麟擅自决定,只大国使臣进贡,可带入皇宫,面见天子,小国使臣,皆据天子时间,酌情处置。

此等操作,曹麟并未禀过天子,乃曹麟擅自决定。

元日庆贺,将连绵月余,钟鼓喧阗。

期间,各个贡国使臣不断,曹麟只按大者入宫,小者自斟情而置,并未出错。

这一日,又一贡国使臣,携带贡品与臣服奏表,到礼部交接具题(报到)。

礼部按平时礼仪规制,贡品复核完毕,引领使臣先见礼部尚书曹麟。

曹麟一看,原是当年做礼部书吏之时,抽换太子奏表之贡国使臣。

那贡国使臣,今见曹麟,慌忙跪下,感激涕零。

曹麟一看,这使臣,如何不晓事,在外人面前,怎就跪了?

赶紧扶起,吩咐引领官员出去,大堂之中,只余二人。

曹麟问:“不知使臣,贵国太子之事如何了?”

使臣感激涕零:“自册封奏表抽换之后,回到国中,禀明我家皇帝,我家皇帝甚喜,择一时日,废了太子,又立新嗣,所立新太子,体恤民情,勤勉国事,现如今,我国上下,皆衣食具丰,国泰民安,实在乃曹尚书之功。”

说完,又躬身再拜。

然后,这个使臣又说:“这次元日庆贺,我来进贡相贺之时,我家国王再三安排,除恭贺天朝昌盛,又另带银五十万两,专奉曹尚书,这五十万两银子,并不在礼单之上。”

曹麟听完,也心感愉悦,彼此只述进宫之事。

曹麟把这使臣,安排妥当,只等天子时间。

哪知天子,依然十分忙碌,曹麟就依自己擅自主张,陪同这使臣,游历天朝元日盛景。

不觉几日,这贡国使臣,归国时间已到,也不再面见天子,就与曹麟辞别归国,曹麟依礼仪,皇城城门外送上一送。

到了皇城城门,使臣即将上马之时,想想自己之国如今国泰民安,确乃曹麟之功,虽已又送银五十万两,一时之间,仍觉不够,就对曹麟俯身叩首,连连叩首三次,再表谢意。

曹麟大惊失色,即刻扶起。

这皇城城门,可不比礼部大堂,此处,人头攒动,车水马龙,川流不息,所见使臣俯身三叩曹麟者,众!

天子虽是皇权稳固,固若磐石,并不代表曹麟就可以因此荣华富贵一生,天子是天子,曹麟是曹麟,怎可同日而语?

那使臣归国,不在话下。

只是曹麟,因这三叩,怕是麻烦。

当初两议之时,天子大殿之上,当庭御杖杖毙者,已是十八人之多。

朝野之争斗,从未停止过。

贡国使臣,皇城城门三叩曹麟之事,瞬间传言四起。

元日庆贺月余,终是完毕,朝堂之中,一切恢复如旧。

这一日,天子龙案审批奏章,忽见一个奏章奏明,礼部尚书曹麟,里通外国,元日之时,曾有贡国使臣皇城城门外三叩曹麟,望当朝核查!

天子看完,不由惊讶,不该,也不可能,故也不信,就在奏章批复:“不可妄猜。”

天子继续浏览奏章,逐一审批,忽又见一奏章,奏明:礼部尚书曹麟,元日之时,皇城城门外,受贡国使臣三叩,有谋反之嫌,望当朝核查!

天子看完,不由得心惊,一见不信,二见才疑,但天子又非昏君,岂能轻信,但却也在心中生有疑虑。

就在这个奏章上批复:切勿张扬,朕必亲查。

天子心想:“曹尚书不应如此,期间必有误会,但又一想,元日时,确实有一些小国使臣,未全相见。”

想到这儿,天子主意有了。

天子想:“不若趁个时日,朕只带少许官员人马,并不通知曹麟,密去一趟礼部,看看分晓再议。”

主意已定,此事并不张扬。

礼部因掌管朝廷宗藩之事,故有一些贡国礼品,譬如马匹,山石之类,不宜存皇城之内,均置于皇城之外,故,礼部在皇城之外山旁,建有庞大院库,十分恢宏。

这一日,天子得知,曹麟在皇城之外山旁院库中,就携心腹之臣,少许御林军,锦衣卫侍并随从人马,前往礼部院库而来。

此事,并未预知曹麟,此时的曹麟,一概不晓。

天子一众人马,直奔院库。

远远看见院库之时,忽见天子随从的一个小太监急忙挡在队列之前,急切拦住,不让天子人马前行。

天子大惊,就即刻着传事官询问何事?

传事官并锦衣卫侍到达小太监面前,只见小太监只是叩头,直不让前往。

再怎么问话,只看小太监唧唧哇哇的却说不出话来,一边叩首,一边用手直指院库。

无论锦衣卫侍怎么再喊,也不起身,只顾阻拦。

锦衣卫侍就抽刀砍杀了这个小太监,转身回禀天子。

天子听完,心中觉奇。

但当锦衣卫侍说小太监手指院库之时,天子抬头看去,只见院库之中,尘土飞扬,似乎有千军万马。

天子何等人?岂可让自己置身于危险之地,即刻传命回宫,并着御林军和锦衣卫侍,去院库一探究竟,到时,即刻押解曹麟宫中来问。

天子安排妥当,直转人马,返回宫中。

少倾,曹麟被锦衣卫侍押解到宫。

那曹麟,两股栗栗,不知何故。

见了皇上,俯身叩首:“微臣不知所犯何罪?”

天子听完,直直问道:“皇城门外,贡国使臣三叩为何?”

这件事,曹麟早已在心中翻滚了不知多少次,皇上问时,并不迟疑:“元日时,皇上身忙,微臣忠诚尽事,只大国使臣,陪见皇上,小国使臣,微臣自陪,只怕扰了皇上。”

这话说的冠冕堂皇。

曹麟继续说:“那城门外,三叩使臣,乃是小国使臣,微臣只见皇上繁忙,就自陪这小国使臣,游历我天朝元日盛景。那小国使臣,游历之中,颇感我国之威。故,归国之时,三叩其首,实乃敬我朝雄壮,皇上威严!”

这话说的,滴水不漏。

皇上听完,也觉如此,就说:“虽是如此,必为僭越之举,也该当罚。”

话到如此,曹麟心中石头即将落地,大事,已经化小,未有危了。

哪知,这个刚完,又问起院库之事:“为何当日,院库内尘土飞扬,似乎有千军万马?难道曹爱卿,是要谋反不成?”

这一问,吓得个曹麟魂飞魄散,心中那石头,陡然又起,直至心头。谋反之罪,非轻罪,当杀头,株连九族,岂是小事?

赶紧跪倒,叩头不断,大汗淋漓,颤抖回复道:“院库尘土,乃是贡国众多马匹,在院库内驰聘引起,并无兵马操练!实乃杀臣!皇上若果不信,有御林军进入院库,可唤来一问!”

天子听完,即刻着进院库御林军相问,那受皇上安排进院库御林军进殿回道:“确是如此,只是众多进贡马匹驰聘,并无持械之兵。马匹驰聘之时,尘土飞扬。”

禀完退下。

天子此时,已心知肚明。

此时的天子,让所有人等,退出宫外,只留曹麟,君臣二人宫中对话。

当今天子说:“僭越之事,必然不妥,这兵马谋反之事,曹爱卿可知为何?”

曹麟听完,连连摇头,只说:“微臣实不知。”

天子看着曹麟,意味深长的说:“曹爱卿,朕自登基以来,虽经两议固国,但杨丞相之流者,朝廷之内,必然不绝,朕也知之。”

天子示意曹麟坐下,曹麟不敢,天子委以眼光再示,曹麟方敢正襟危坐。

天子继续说:“现如今,虽是皇权稳固,朝野安定,国体坚如磐石,但却也有一些暗流涌动。”

天子此时,稍稍有点忧心:“朝廷权势,终需平衡,才可长久。今曹爱卿为朕心腹之臣,必受委屈。”

说道这里,天子看着曹麟:“朕心知肚明,本次有臣奏你谋反之图,必是权势未平衡之因。故,曹爱卿,朕一要用此次事体,再固化一下朝廷,借曹爱卿之事,细细调查,杀几个暗流。然曹爱卿,则需官降几品,去做太尉之职,以来平衡朝中权力。”

当今天子,果然英明之君。

那曹麟听完,赶紧跪倒叩头,口中连连应道:“只听吾皇主意!”

曹麟说完,跪拜皇上,返回尚书府,只待调令文书。

当今天子,真是神威!

在曹麟回府待命之后,当今天子,就即刻从奏曹麟皇宫外受三叩的奏表查起,又查礼部院库外被斩杀小太监,里里外外,只月余光景,就水落石出,原杨丞相之流所有余孽,均都斩杀,其间,不乏株连九族者。

斩杀完毕,当今天子,又为了平衡朝野权势,下贬曹麟为太尉。

这一日,曹麟在府中待命之时,只见宣事官来到府中,直对曹麟宣旨。

曹麟慌忙中出门跪迎,只听宣事官宣道:“礼部尚书曹麟,因元日僭越之错,着,革去礼部尚书一职,官任宛城太尉,即刻离京上任,无诏不得进京!”

慌忙中,曹麟接旨,即刻收拾家眷,财物富贵,奔赴宛城上任。

细细想来,从曹麟赶考时,江中停船,小城中遇相面先生,真是应了七考而中,一起一落,再起再落,官停太尉之职之偈语。

从此的曹麟,终变成了曹太尉

曹麟奉旨出京,携带家眷富贵,并一众随从,浩浩荡荡,前往宛城上任。

曹太尉并不留恋京城,他知道,若果再起,必先远离。

曹麟之所以能有如此结局,皆都是朝野权力之争,因此,当今天子,心知肚明。

故,在曹麟赴任宛城期间,天子也派了御林军一路护送,虽然贬了,也可见天子爱惜曹麟之才。

曹麟能有御林军护送上任,虽官职低了,倒也心情舒畅,只待一日,东山再起!

这一路上,可谓顺风顺水,这一天,距离宛城已不到百里,正遇一城,曹麟见其城繁华,且天已近黑,就决定进城休息,明日再行。

曹太尉一行,进到城里,找一繁华之处,开了客房,只待进店歇息,只见店外一群人围着,喧哗声不断,细听之时,只听有人说可惜了,可惜了。

曹太尉也是累了,只顾休息,也没有太在意,要了饭菜,顾着家眷、随从一起客房之中进餐去了。

一夜无话,只待天明,好赶赴宛城。

天不觉日上杆头,曹太尉起床准备唤起人马,继续前行,忽感身体不适,偶有头疼,即刻唤随行医官前来诊治。

医官到了曹太尉房中,仔细把过脉,看了舌苔,说道:“太尉大人,多日来连续奔波,多是劳累所致,只需休息些时日,并不当紧。”

随后,这医官劝解曹太尉道:“到任之期,也未有十分确切,耽搁几日,也不当紧。且终有一日,太尉大人还要回返朝堂之上,得皇上重用,这赴任赶路,不用太急。我看这座小城繁华,不如在此城暂停,休息些时日也好。”

曹太尉稍稍一想:也对,这医官说的话正合我意。

于是,曹太尉就吩咐随从人马道:“暂且停了行程,只在这小城蜿蜒几日,待身轻体爽了,再赶路不迟。”

说完,医官就退出曹太尉房中,曹太尉就又躺在床上休息,只待恢复身体。

不多时,曹太尉感觉身体好了许多,头也不疼了,只说,这医官,果然医的好。

既然确定住几日,也就不再更改,身体又好了,曹太尉决定逛一逛这个小城,消一消多日劳累奔波。

即刻安排好一两个随从跟着,其余人马或逛街,或于店里休息,只随其心。

只说这曹太尉,穿戴整齐,走出店外,忽见昨日围观之处,又是一群人,期间,也是喧哗声一片,偶伴女人哭声。

曹太尉唤过一个随从,安排了进去看看,何事如此奇怪,围观者如此众多。

不多时,随从出来,禀告曹太尉:“内有一女子,身穿孝服,头插一根稻草,乃是卖身葬父者。”

曹太尉一听,说声原来如此,就要准备离去。

此等事宜,对经历过冤屈生死的曹太尉来说,何等的小,有何看的道理。

正在曹太尉准备转身离开之时,只见一个当街无赖,吵闹闹的过来,带着几个泼皮,口中呼着:“都快快闪开,我买了!”

原来,是这无赖的泼皮朋友见有女人卖身葬父,告知了这泼皮,就过来,要行作恶之事。

这帮无赖泼皮,吵闹闹的过来,只唬的围观人群回头观望。

一时之间,吵闹声更大。

本欲离开的曹麟曹太尉,一时来了兴致,也不离去了,心想:“我倒要看看这无赖泼皮之行,是何结果?”

就示意随从,不得妄动,只需一起静静的看着即可。

只见那无赖泼皮,拔开众人,直直的进到那卖身葬父的女人身边,刺啦啦的说:“快说,快说,多少钱,爷买了。”

曹麟曹太尉,顺着这无赖泼皮扒开的缝隙看过去,只见在大街之上,人群之中,一个着素衣孝服的女子,头插一根稻草,跪在那里,在女人身体前面,一张草席,覆盖着她过世的父亲。

其景,甚是凄凉;其情,甚是悲惨!

那曹麟曹太尉再看女子之时,不由心头一颤,只见这个女子: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美目盼盼,仪静体闲,貌若天仙,柳腰春风过,百鸟随香走。

凤眼半弯藏琥珀,朱唇一颗点樱桃。

美好而嫣然,清幽而恬淡。

曹麟曹太尉看完,心中不由得大呼一声:“好一位绝色女子!”

此时,只见那无赖泼皮,也见是如此绝色女子,竟然在女子亡父面前,胡乱的说话:“好美的小娘子,快说,多少钱?爷买了去成亲!”

只见那个素衣孝服的女人,看着这无赖泼皮刺啦啦的喊,就回道:“大爷,勿打扰奴家,奴家只是可怜,只为葬父,才却如此,若无诚意,请离去。”

曹麟曹太尉,听着女子声音,顿感这声音:如风般轻轻地吹拂在耳际,如雨般淅沥敲响在烟雾里。

充满忧伤,却是如水般的淡澹,如风般的清冷。

曹麟曹太尉心中不由一抖!

那无赖泼皮一众歹人,听完竟然哈哈大笑,直说要买。

那女人见如此情景,就对这帮无赖泼皮说道:“爷要买奴家,只需白银二百两!”

这女子说完,只顾低头去哭,可这句话,竟然瞬间把这帮泼皮无赖惊到了,一时之间,停了笑,呆在了那里。

少时这帮无赖泼皮收了笑,直直的叫嚷道:“二百两银子?姑娘,你说错了吧,如今天下,二十两银子,还不挑着买丫头。”

不光这帮无赖泼皮吃惊,曹麟曹太尉听完,也是吃惊,因为,这帮泼皮无赖说的没错:二十两白银,真的是挑着买丫头!

那女人见这帮无赖泼皮如此,就轻声说道:“大爷,且去筹银,二百两白银齐了,奴家自然跟你去做夫人!”

那泼皮无赖一看,这女人,也不好惹,就乱哄哄说些调戏的话:“你且等着,爷去筹银,银到了,自然买你。”

边嘟嘟囔囔说着,边走开了。

曹麟曹太尉看完,直叹道:“果然一个聪慧的绝色美女!”

曹麟曹太尉,此时心中,已有买了之意。

曹麟曹太尉,自进京赶考,到七考而中,期间苦难不少,故,江南来的夫人,时时跟着担惊受怕,如今,曹夫人已苍老了许多。

今见如此绝色美女,且又聪慧,收纳之心,真的是陡然而生。

曹麟曹太尉见那些泼皮无赖退去,正欲上前,和卖身女子答话。

此时,却远远的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都闪开,奶奶我做个善事,今替姑娘埋了老父,付了姑娘卖身钱,跟我去吧!”

众人都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半老徐娘,一扭一扭的走过来,一身的胭脂浓粉。

众人看罢,只听有人说道:“原是这青楼的老鸨!”

说话间,这老鸨到了姑娘面前。

此时曹麟曹太尉也看到了,也听到了,竟然在心中大呼:“姑娘,姑娘,且莫答应,答应了,就毁了自己!”

但此时的曹麟曹太尉,何等人,大风大浪都曾经过之人,心中急呼,外却看将不出来。

心急,却是静静的冷眼旁观!

说话间,那老鸨到了姑娘面前,对着姑娘说:“姑娘,直说实诚价,多少钱,今妈妈买了去,如何?”

这女人,决计的聪慧之人,好人,歹人,善良的人,定然一目了然,分辨的清。

又听众人说,是青楼老鸨,姑娘虽是卖身葬父,估计也难从了!

只见姑娘听完,给老鸨道个万福:“只需白银二百两,妈妈休还价!”

说完,姑娘只顾低头,嘤嘤哭泣。

那老鸨一听,说道:“姑娘,你若如此,如何就能卖了埋了你家老父?降一降!”

众人听完老鸨说话,都齐齐的看向姑娘,只听姑娘缓缓说道:“妈妈,只二百两白银。”

说完,也不再答话。

那老鸨听完,撇了撇嘴,鼻子里哼一声,又带着一身的胭脂浓粉,一扭一扭的走了。

顿时,只见人群炸开了。

有的说:“确实贵了!”

有的说:“我也想买,买不起啊?”

有的说:“也不知道何时卖的出去?”

一时之间,议论纷纷!

曹麟曹太尉,也是非常的奇怪,纳闷:如此要价,哪能卖的出去?

曹麟曹太尉,等人群安稳了,就缓缓走过去,道声:“姑娘。”

那姑娘,顺着声音,看向曹麟,心中不由得一震,暗暗说道:“此乃我的买主。”

为何?

原来这姑娘,本姓韩,京城人氏,虽是贫穷一些,但也读过一些诗书,识得事体,如今见曹麟气质形态,只觉定是朝廷之人,绝非一般人。

这曹麟曹太尉,虽性情大变,游走于官场,毕竟是有状元之才,故,浑身上下,依然威严!

故而,姑娘心中说道:此乃我买主。

那曹麟曹太尉之意,见姑娘要价之高,只是不解,但又恐她随了歹人,毁了自己,若果价格合适,他就买了。

若果买了,曹麟曹太尉想:或者做个丫头,也或者做个姨太,若做个姨太最好。

这个心意,促使曹麟曹太尉前来问话,一句姑娘,就定了韩夫人的身份。

曹麟曹太尉就继续问:“为何这两人,都要价二百两,是何原因?”

只见韩姑娘听完,回曹太尉道:“第一人,泼皮无赖,定然只是调戏,乃歹人,奴家决不能从,故要价二百两,实为驱之。第二人,乃青楼妈妈,奴家纵然死了去,也不入青楼,污了身子,故,再要价二百两。”

曹麟曹太尉听完,不由赞叹,果真一聪慧贞烈绝色女子。

“如若我来助姑娘葬父,姑娘需多少钱?”曹麟曹太尉终于说出来这句话。

韩姑娘并不犹豫,只说:“大人买时,只需二十两。”

曹麟曹太尉听完,暗暗佩服这个韩姑娘。

一切不再话下,曹麟曹太尉并不辱没姑娘,唤随行回店,取二百两付于韩姑娘,先行葬父,请了和尚,念了三天经,超度完毕,就带着韩姑娘,一并收拾好了,直奔宛城而去。

一路上,韩姑娘不离左右,贴身伺候,时时尽心。

曹麟曹太尉,当年赶考之时,何等的意气风发,可一考之时,因一字之差,名落孙山,直到官至礼部尚书,这许多年来,曹麟曹太尉可谓无一日开心之时,或为名,或为利。

自这韩姑娘到了身边,这曹麟曹太尉,竟然如同当年赶考之时,一路走,竟然一路风发起来。

曹夫人一直跟随在曹太尉身边,也是明白之人,见此情景,也有了收了韩姑娘之意,以慰曹太尉这许多年的苦难,也慰夫妻之情。

曹夫人真乃贤妻。

这一日,曹夫人就与韩姑娘谈起此事,没想韩姑娘红了脸,只对曹夫人说了一句:“只凭夫人做主。”

曹夫人见好事已成,就问曹太尉主意,曹太尉自然高兴不已。

只是上任路上,也不好成了亲,只待到了宛城,进了太尉府,再行礼仪。

只是这韩姑娘,在京之时,因了母亲吃斋念佛,也是如此,然庆幸之事,曹太尉不但不恼,反而因此更加喜欢,知韩夫人,乃心善之人。

如此,事体已定,曹太尉随从人马,都不再呼韩姑娘,只呼韩夫人。

此乃韩夫人二姨太。

自定了身份,韩夫人也应了这称呼,不在话下。

一路车马劳顿,韩夫人也体贴曹太尉,也体贴随从人马。

时间一长,随从人马,也都知韩姨太为人善良,体贴,皆甚是喜欢。

曹太尉一众人马,一路就直奔宛城而去。

不日,到达宛城太尉府,只见这太尉府在宛城之南,青山之中,粉墙高环护,绿柳老树周垂,垂花门楼,抄手游廊,院中甬路相衔,山石点缀,景色怡人,真乃雄伟恢宏,规制整齐。

无论形制,还是地理,均皆按曹太尉赴任之时要求所置,甚合曹太尉之心。

到达宛城,进了这太尉府,曹太尉就与曹夫人商议,择一吉日,成了仪式,给了韩夫人二姨太一个身份。

曹夫人欣然允了。

韩夫人二姨太,虽出身贫穷,终因曹太尉,也算安稳了,荣华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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