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第六十七章 分崩伊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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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被那个白头发的小鬼叫破了名字, 太宰治对他就起了兴趣。
萍水相逢见过两次，凭什么那小鬼一口叫出他的名字，而自己对那小鬼却一无所知呢。
男人（男孩？）可是一种经不起挑衅的生物。
太宰治决定, 总得先找回场子，之后有的是时间去慢慢完成自己的人生目标。
可惜的是，那小鬼精明的很, 挑衅完就直接去碰瓷别人, 根本没给他留任何时间。
偏偏，结果还真让他找到了庇护人——猫之家的首领，头上戴着个孩子守护神这种可笑称号的中原中也。
据说是个具体能力未曝光, 可实力的确非常强劲的异能力者。
虽然年纪不算大, 大约也就十一、二岁，但此人在擂钵街已经属于无人敢惹的‘大人物’了。
有个好用的异能力就是好啊！
可能就是因为异能力还不错，所以才会光长肌肉不长脑子，然后被那种惹人讨厌的小鬼轻易哄骗，被碰瓷一碰一个准吧。
太宰治边想还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没脑子的东西不就是蛞蝓嘛，黏糊糊的, 真恶心。
“不行, 就算没有中原中也, 猫之家还有另外一个异能者。听说他能变出恐怖的黑兽，可以直接把人撕成碎片。而且, 那只变异大猫的实力也很强, 这个情报可是我亲自验证过的。”
面对太宰治那无比诱人的提议, 白濑回忆起被大猫咬喉的画面，摇摇欲坠的理智最终还是回来了。
太宰治暗自撇了撇嘴。
不怕世界上无能愚蠢的人多, 毕竟这种人其实用起来挺顺手的, 简单又方便。
就怕他们还喜欢自作聪明, 傲慢固执，像这种人，连被使用这个唯一的价值都没有。
其实也怪他自己。
被白兰挑衅之后，太宰治就打算在擂钵街先找个地方落脚。
然后他打听到了羊的信息。
原本想着，被那白发小鬼碰瓷的家伙肯定对孩子没什么防备心。
而羊别的不多，就孩子多。
到时候稍加操作，自然能有所收获。
原本照常理来说，一个在擂钵街存活下来、内部全是孩子的组织，总会有点可取之处的吧。
谁知，羊内部真正的情况居然是这样的。
没有核心凝聚力，内部矛盾重重，大多数成员愚蠢短视又自私自利，稍微有些脑子的领头羊白濑性格缺陷明显，根本起不到领头的作用。
另外，羊的这些家伙一点都不会看人脸色，愚蠢就罢了，还非常烦人，所有人类的劣根性几乎都能在他们的身上找到影子。
被这种人围绕下的环境，是很容易会让人暴躁起来的。
所以在羊组织呆了两天后，太宰治就开始后悔自己的选择了。
他不怕麻烦，但是却不喜欢挑战高难度，一条路走得艰难，完全可以换另一条嘛，何必死磕到底。
经过之后几天的搜集情报，太宰治才了解到，为什么他最初的预测会出现偏差。
擂钵街的孩子之所以大多数都能安全活下来，一是因为擂钵街的大多数成年人的确没想象中的那么丧心病狂，会刻意出手对付小孩子，二是所有人都非常忌惮被白发小鬼碰瓷的那个可笑的孩子守护神。
正因为中原中也的存在，所以即使是羊这样的未成年互助团也能生存下来。
要知道，羊在擂钵街有不少恶名。
什么抢劫、盗窃、抱团欺负势单力孤散人之类的事情，他们基本上都干过。
这种垃圾小孩不被灭掉纯粹就是运气好，遇上了一个好时机。
不过这也让太宰治最初的计划彻底泡汤。
羊里孩子多归多，可这些垃圾小鬼全都惹人厌的很，根本不可能不动声色的接近中原中也。
世上蠢人是不少，但应该不会有蠢到对这些小垃圾还心软的人吧？
因此随口挑拨了几句，废了些唇舌，见不起作用后，太宰治也没费心继续下去，他已经另有打算了。
于是，随着白濑拒绝提议的话说出口，他就有气无力的说：“你可是羊的首领，当然听你的啦~我出门去了，午饭不用等我回来了~”
白濑见状本想说什么，但是他看了一眼周围其他人对太宰治的那副表情，就又把话咽了回去。
显然太宰治吃白食这种事情已经引起了公愤，不用他这个首领冒头做坏人，自会有人出面赶走他。
那不如静观其变，毕竟没必要弄脏自己的形象。
他还是很爱惜自己的羽毛的。
至于‘叛逃’的事情，白濑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目前只能等。
等猫之家露出破绽，骗人计划破产，那五个离开的家伙想再回羊，可就不能了。
到时候，其他成员自然会知道，他白濑的眼光有多长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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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今天上完课，因为数学卷子默做下来只对了27分的题，被白兰从下午笑到了晚上开饭前。
即使，即使是脾气这么好的他，也、会、生、气、的！
可惜他的怒气白兰根本不在意，若不是被中也教育了一顿，估计能笑到明天去。
空自闭了。
可他无法讨厌白兰，甚至，对他有一点不知从何而来的亲切感。
白兰说，那是因为他们是兄弟。
关于这点，空丝毫不信。
不过他们以前的确应该是彼此认识，至少白兰认识他的。
直觉是这么告诉他的。
只是白兰这家伙太聪明了，空想从他嘴里套点话根本行不通，问他到底有什么忙需要帮又不肯细说说，只神秘兮兮的说到时候就知道了。
不讲人话的家伙真烦人！
最后睡觉前，一茶先生似乎看出了什么，居然抛开了一向黏得很紧的哥哥，跑来和他挤一张床睡，这让原本还在自闭的空很是受宠若惊。
“一茶先生，我睡觉姿势不太好啦，万一晚上踢到你怎么办？”空哪里还顾得上自闭，所有心思都转到了猫猫身上来。
被幼崽抱了个满怀的一茶喵嗷一声，打开了小笔记：“没关系没关系，喵不怕。今天不开心，是因为数学卷子的事情吗？”
空有点萎靡的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其实我早就接受自己学习能力不太好的事实啦，只是，只是被白兰嘲笑，仍然有些不开心。他……还给我起了个废柴空的外号……”
观察了新来两个崽崽好一段时间的一茶不得不承认，若论智商这种东西，白兰在五个孩子里能排最高，还是那种可以甩其他人一条街的高。
即使是中也，估计也就只能在语言天赋方面和白兰打个平手，而白兰却是全才，属于学什么都快的那种无死角天才。
空却只是个普通孩子。
“唔，中也已经教训过他啦。如果不解气，明天我和你一起套他麻袋！”一茶毫不在意的说：“坏孩子就要多教训教训，脑子聪明的尤甚，不然将来走错了路掰都掰不过来。”
“欸？？？！！！”空发出了无比惊讶的疑问声，随即他一把捂住自己的嘴，避免声音过大，惊动其他人。
过了好一会儿才放开捂嘴的手，然后小心翼翼的摇摇头，说：“这样不好，哥哥都已经教训过他了。再欺负，白兰会伤心的，不能这么做。”
一茶看着空这幅样子，大大叹了口气。
唉，孩子像白兰这样坏心眼儿，他担心，可像空这么比焦糖布丁还软和，他也犯愁啊。
不过，虽然每个孩子的天性早就已经注定好了，但一茶觉得，后天的培养和影响依然能将孩子往更好的方向推。
细心养出来的崽崽，肯定不会走歪的啦。
“不套就不套吧，早点睡，明天早上早点起床，我们去海底玩！前两天我刚找到了一艘沉船，看起来很有趣~”一茶把空塞进被子里，自己则趴在一旁讲他发现沉船的过程。
把这些当睡前故事听的空很快就一边听一边睡了过去。
就是抱着一茶的手不肯放开。
但他刚刚眉眼中的那些失落和黯然，此时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睡得非常香，小嘴巴还很可爱的微微张开，泄露出一些轻微的呼吸声。
喵又不是抱枕！
小小埋怨了一句。
不过一茶并没有挣开空的手臂，只是团起了身体，让自己睡得更舒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