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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浔阳公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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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胜利,打出了义军的志气,打出了中华的骨气,也打出了朝廷的底气。谯郡保卫战大胜后,晋王司马睿大喜,群臣多次劝进,他便即位为帝,史称晋元帝①,又派了使臣嘉奖祖逖,送来一些上等酒肉,可唯独不见军需物资。

祖逖设宴款待众位好汉,丐帮帮主韩云腾怒道:“如今中原还没收复,皇上倒乐得偏安江南,一不发武器铠甲、二不拨粮草饷银,日后还怎么打仗?”

“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我墨门可不缺工匠好手,朝廷不给刀枪,嘿嘿,咱们就自己造了便是。”陈天成不以为然,其实他本是冶炼巧匠,如今已召回各州的墨者工匠,陆续赶赴谯城。祖逖默然不语,心知江南吴地,旧族势力庞大,司马睿虽即位为帝,也要仰仗王、周、沈等侨姓大族支持,恐怕手上也没多少实权。

战事既然平息,几日后各派掌门伤势痊愈,便向祖逖辞行。祖逖道:“当前国事为重,众位有心报国,何不一鼓作气,光复中原?”峨眉、青城、丐帮等派均面有难色,韩云腾吞吞吐吐道:“我等各派虽不问朝廷之事,但门下弟子众多,总要养家糊口。如今皇上即位,百废待兴,咱们各门派都有些产业,须与地方州郡官员疏通走动,否则岂不显得生分?”祖逖虽仗义疏财,也懂人情世故之理,便不再挽留。只剩下墨门、百草门留下未归。

送走江南各派后,祖逖向李天翔、葛洪拱手道:“各派都已返回原地,只有两位率众北伐,我代中原百姓谢过了。”

“墨门世代隐居江南,各处弟子都有一技之长,自食其力,不置产业,朝廷人事变动倒也没什么影响。现在中原沦陷,百姓身处水深火热之中,理当助将军驱除匈奴,以利天下。”李天翔满怀救民之心。葛洪厚道少语,只道:“江南有师父主持,我等留下给将士们采药治伤便是。”

祖逖喜道:“有两位鼎力相助,何愁北伐大业不成?”

胡汉皇帝刘聪好行杀戮,民族矛盾日益激化,中原各路义军听说祖逖大胜,纷纷前来投靠,一时间队伍已逾万人。这年七月,刘聪病亡,太子刘粲继位,将大权交付靳准,可是君臣异心,反而被靳准所杀,一场乱局之后,胡汉内部分裂,后来刘曜继位,改国号为赵,史称前赵;石勒本属羯族,此时也脱离胡汉,在中原一带自立赵王,史称后赵②。石勒与刘曜交战不止,祖逖趁机扫荡江淮,收复了黄河以南的大片失地。

转眼间,夏华来到军中已有两年。他每日勤加练功,进步很快,又见识了众门派武功,战场搏杀已久,实战经验大为丰富,如今可算武林中的好手。闲暇时与葛洪、冯桃木交好,三人结拜为兄弟。葛洪年长夏华十五岁,拜为大哥,夏华次之,冯桃木最小。葛冯二人都喜好钻研技术,夏华学到了不少医术、炼丹、机关器械技巧。其实葛洪知识渊博,除精通医术外,也深谙儒道之理,于炼丹方面颇有研究,有时炼出丹药,夏华、冯桃木便成了试药者。他仁厚少言,若无十成把握,怎能让两位义弟服用?所以名为试药,其实对提升内力大有裨益。

这日军士来报,皇帝念祖逖将军征战有功,特遣光禄勋王含、浔阳公主前来慰问将士,三日后即抵达谯城。祖逖对此事十分重视,虽知王含胸无大志,贪财逐利,毕竟自己初到江淮时,也曾数次派兵增援,这次又是奉皇命犒赏三军,忙遣人筹备接待事宜,此时与后赵互市已久,采办了金饰、玛瑙、野山参等稀有之物。几日后朝廷队伍到达,祖逖见王含所乘车辇在前,华贵不凡,规格隐隐盖过公主,心中不悦。他以国事为重,仍迎上前去,设宴款待。王含见招待礼数周到,又备了不少礼物,心情大悦。

夏华对王含倒不在意,心中只是好奇这公主,但拘于礼法,公主却始终没有下车,径直去驿馆休息了。他也不喜吃酒,到集市上闲逛一番。最近较为太平,谯城也街面上热闹了许多,边走边看,隐约间听到冯桃木的声音,见其正和一位年轻公子发生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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