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坑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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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往西行两个多小时，越来越荒凉，四周黑黢黢的，人烟稀少，应该到了沼泽地。
路况还不错。
史蒂芬没有拿手机出来看时间，青春痘手中把玩的手枪太有震慑力了。
前世今生，第一次和手枪这么近距离。
如果拿出手机，被他误以为要打911，刺激到他敏感的神经就不妙了。
绑架？
应该不是突发性的绑架。
起码布鲁斯和他们是认识的，亨利或许也认识。
史蒂芬心儿发慌，脑中空白，想不清缘由，也找不到脱身办法。
只能寄希望于对方的手枪只是摆设，用来吓唬人，不会真发生…恶性事件。
终于到了他们所说的汉森管道运输公司。
路旁一片茅草的栅栏当作围墙，几间低矮的木屋子。
门前灯光暗哑。
几人下车。
另外一辆车发生了争执，听到埃玛在大声说：“已经晚上10点多了，我要回家，孩子独自在家不安全…”
然后就是清脆的耳光声。
进楼时，史蒂芬看到埃玛压抑着怒火，左脸一片红肿。
……
房间内有三个人。
一个老头，一个30岁左右的青年，两人长得有点像，白人，秃顶。
看上去有点狼狈，神情很是惶恐。
另一个人嘴唇边长着漂亮的胡子，得体的衬衣西装，优雅坐在一张桌子上。
听他们的称呼，好像叫德尔，是这四条汉子的首领。
布鲁斯：“hey，汉森先生。”
“布鲁斯。”老头有气无力，又冲亨利点头示意。
四条大汉把几个人“请”到沙发上坐好，便退出房间。
德尔：“很抱歉，这么晚把你们请来——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们。”
可能不想史蒂芬陷入这种境地，亨利情绪有点激动，从沙发上站起来，
“是吗，怎么了？”
布鲁斯连忙拉着他坐下，“德尔，我不知道你进城了。”
德尔：“你看起来很好…亨利。”
亨利：“谢谢。”
德尔：“我的五百万在哪？”
亨利又站起来了，“你的什么——你的五百万？”
面向汉森：“他在说什么…”
史蒂芬看亨利神情，好像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突发事件，可能是被卷入漩涡。
德尔：“亨利，坐下来。”
只有德尔站着，其他人都坐着。
小汉森：“这是你们之间的事，跟我和我爸没关系！”
汉森：“儿子闭嘴！”
小汉森：“我们的活儿是干净的。”
德尔：“干净？你是说除了你和你爸从毒·资里抽出来并转给这两位绅士去洗干净的一个亿吗？”
史蒂芬感觉挨着自己坐的埃玛开始颤抖…他却没有多余的精神去关注。
毒·资？
一个亿？
洗干净？
——洗钱！
史蒂芬惊呆了，老爸给毒·贩洗钱…难怪接待客户的时候看色情网站——压力大，或者看不上客户那点资金…
坑儿子啊！
——别人是坑爹。
真“坑”爹！
我与黄·赌·毒不共戴天！
这种事只要沾上就脱不了身，我的事业，我的异界版微信、抖音…
全黄了！
——再也无法站在阳光下，接受别人用放大镜挑刺…我不再无辜…生活开支来源于毒·资啊。
……
布鲁斯：“我们给你干的活很干净。”
亨利：“听着，德尔，不管你丢了什么钱…我相信一定有合理的解释。”
德尔：“nope…我会说是‘被偷了’。”
亨利：“好吧，德尔·里奥先生…”
汉森：“我发誓，我们没有从你那里偷钱！我们会记录所有货物，你尽管查…数字不会说谎！”
德尔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把手枪，指了指亨利，“这话跟他说去…
从迈阿密到巴拿马，从墨西哥到特拉维夫
亨利·周能让一亿美元的脏·钱，像热锅上的唾沫一样蒸发不见…”
史蒂芬听到这里，感觉便宜老爸要彻底完蛋。
——不是洗·钱从犯，也不是胁迫犯，而是主·犯！
牢底得坐穿…财产被全部罚没！
我怎么办…
大义灭亲？
举报立功？
不知道有没有用…自己是不是该开发一款小游戏，赶紧赚点钱，否则衣食有忧…
还有以后吗…这次会不会被灭口？
史蒂芬开始胡思乱想。
穿越者天胡开局？
——不存在的！
另一位被卷入的无辜者，同样被吓得不轻，刚刚的愤怒不复存在，脸色苍白，埃玛：“里奥先生，我想小便。”
德尔很绅士：“去吧。”
布鲁斯伸手想安抚她的肩膀，被快速躲开。
也许埃玛正在心里狂骂，狗东西，还保证没事，真tN害人要死…
这种掌控别人的滋味肯定超爽，德尔越发悠闲，开始讲起了故事，
“我九岁时…
就开始在我父母的杂货店打工。
不是什么很大的店…但能养活六个孩子。
我们有四个出纳员…卡洛塔是最好的那个。
三十岁左右，从十五岁起就在那儿干了。
她很忠诚…是那种你九岁的时候会心甘情愿喊‘阿姨’的人…因为她一直在那儿。
一直带着微笑。
然后有一天，我父亲正要关店门，他看到卡洛塔阿姨从钱箱里顺走了价值五美元的比索币，装进了她的口袋…
他简直不敢相信。
——为什么啊？
卡洛塔！
如果你需要钱，为什么不来找我呢…
卡洛塔是个骄傲的女人…还没骄傲到不去偷窃。
但是很骄傲。
她是单亲妈妈，有四个孩子，最小的一个得了哮喘…
她说她需要钱买药，给儿子治病。
她哭得像个孩子。
发誓自己再也不会这么做了…乞求我父亲不要解雇她。
是乞求。
先生们，我父亲该拿卡洛塔阿姨怎么办？”
史蒂芬集中注意力听德尔废话…拼命思考他的用意，或许里面就有生存密码。
比索…
前西班牙殖民地国家使用的货币单位。
是墨西哥…还是古巴…或者多米尼加、哥伦比亚？
史蒂芬稍加思索。
很有可能说的是墨西哥比索，这些人是墨西哥毒·贩！
很嚣张。
在当地，是敢和政府军对刚的武装力量。
这个故事…暗示这些洗钱的人偷了钱，而且很可怜，他这位雇主要如何处理。
这毒·贩头子在犹豫…
解雇——应该是杀人。
这些毒·贩只要开始杀人，其他目击者也会被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