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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暗托后事地窖设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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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刀子来到大门口的时候,白祥赐正和白诵律闲聊。

听到白刀子在喊大伯,白祥赐轻叹一声,说道,诵律,你跟刀子说,以后别喊了,直接进门,这年月,啥都正在变,也别讲那些规矩了,差不多就好。

白诵律笑笑点头,去门口迎了白刀子进堂屋。

白刀子边走边说,诵律哥,这些天还好吧?

白诵律看他一眼,脚下不停,轻道,刀子……

白诵律话刚开个头就停下来了,紧跟着一声叹,便住了嘴,没有接着说下去,只拍拍白刀子肩膀,拥着进了堂屋。

白刀子眼睛微闪,揣测着,也不言语,跟着进门,热情喊一声,大伯!

白祥赐点头一笑,示意白刀子坐。

不待白刀子再开口,白诵律微抬眼皮,对白祥赐说,爹,刚才我没说,嗯,还是恁说吧!

听白诵律这样一说,白祥赐看向白刀子,轻道,刀子,我得给你说点事,以后,咱自家人,别那多礼。你来这里,直接进门就行,又不是多少天不来一回?嗯?明白不?外边你也去过,不说远的,就这回去湖里,你就该看出来,有些老礼都减缩了,咱也顺应下,别忒迂了。当然,对外人,咱的礼,可是一点也不能少!

白刀子乐了,轻道,大伯,我懂。可我不是看的礼,我是真心的尊重!对别人,我可不这样!对外人的话,那要看看他敢不敢受我的礼了,谁找事,我就搁谁家门口,半夜里念经去!

白祥赐闻听大笑,好好,刀子,我不多说,你明白就行。大势在变化,咱也不能太落后,你懂就行了。

白诵律看一眼白道子,低了声音,刀子,没别的事,咱就去研究那个探铲?

话刚说完,白祥赐轻咳一声,开口了,你俩等下,别急,先说两个事。刀子,你娘跟你说了你表哥的事吧?

白刀子咧嘴一笑,不以为然道,大伯,这个事不算啥事,我早就想好了,就跟马老师说的一样,学好了,比啥都重要,其它的,随意就好了。我不在意怎个结果,先学好施药行医,还有鉴识古字,等个十来年,合适的时候,自己弄个药厂,制药……不比继承强?

白祥赐满意的点点头,认真道,刀子,你能这样想,我就安心了。你这个想法,我支持,当然,你要想到,那不是容易的事!可是,再难,咱也不怕,只要你奔着这个目标去,提着心气,比啥都强。嗯,诵律,你年纪也不小了,又没有再娶的想法,那……我把那些东西留给刀子,你没啥意见吧?

白诵律嘴角上扬一瞬,很快面色凝重了起来,正色道,爹,你不说,我也准备提这事了。我今年也五十多了,还成个啥家啊?就这样了!我早就想好了,把县城那个屋子,留给刀子,还有这些年积攒的一些东西,也都留给他。我还怕恁不同意哩!

听大伯和堂哥这样说,白刀子愣住了,只一瞬,便急道,大伯,哥,哎,可不能说这个,这大过年的,好像安排那啥一样……咱能等过了正月再说不?

白诵律斜愣他一眼,啐道,刚说了别争竞老礼,你这家伙,又开始了?

白祥赐笑吟吟说,刀子,你哥以后,可就靠你了!

说到这里,他脸色突然暗了下来,叹声道,你哥啊,命苦,本来有个儿,叫白立儒,四二年,刚九岁,就让鬼子打死了……

话未说完,就被白诵律抢过话头,爹,吔,这都多少年的事了,不提了,人活一世,走到哪里,不亏心就好了。

说着,他伸手拍拍白刀子肩膀,笑道,刀子,不给你开玩笑,等你成家的时候,我估计都走不动路了,你可别烦我啊!

白刀子大笑,哥,我可不会烦你,你只管搁家做菜就行,嗯,想想有个鲁菜大厨,心里就高兴!

这时候,白祥赐摸出怀表,看看时间,压低声音,好了,两件事说完,你们赶紧去研究地窖去吧。嗯,这个事,不用考虑我的想法,但凡是为了这个,你俩有啥想法,自己定就行。要是有啥要我出面的,直接说,特别是刀子,有难处一定得跟我说,不许藏心里!

白刀子起身,正要致礼,却白祥赐一个眼神盯了回去,他讪然一笑,大伯,我先把黑羯胡送羊棚,再回来。

白祥赐笑吟吟摆手,示意他去忙。

白诵律陪他一起把黑羯胡送到白祥和院中羊棚,再三叮嘱白诵进一番,这才回到白祥赐院中东屋,研究起探铲,和地窖挖法,以及开口位置的事情……

探铲的用法,白诵律只演示了一遍,白刀子便明白了,笑道,这玩意,好用,到时候安个白腊的短杆,就可以了。

对于地窖的挖法,白刀子提议,以南墙为准,待竖井通道挖好后,开挖侧洞的时候,把整体放在东屋的地下正中部分,除了出口,四边躲开墙体对应的地下位置。

但这样的话,就必须保持地窖入口也要离开南墙,还得在对着南墙中心点的位置。

问题来了,要是入口在面对南墙中心的位置,那这个入口,可就不好掩藏了。

白诵律意识到这个问题,比划了一下,站在离开南墙一米远的地方,皱眉道,要是开在这里,挖是好挖了,一晚上就能赶出三米深。可这样一来,不管怎掩藏,总会被人看出点迹象来,不妥!

想到封原庆的地窖通道,白刀子有了主意,轻道,哥,这样,竖井换到墙角,挖到胶泥层以下的时候,我拐个弯,单独在地下开个通道,到了这里,再往北挖,就妥了。

看白诵律似乎不是很理解,白刀子便在地上画了个大概图形,暂定入口在房间东南角和窗户中间的位置。

这一看,白诵律明白了,点点头,说声好,表示同意。

白刀子看着东南角,心下一动,轻问,哥,那个羊棚,说怎盖了吗?

知他话里有话,白诵律轻啐,有话直说,别绕。你是不是准备把羊棚也算计到这事里边?

白刀子点点头,轻道,哥,我有个新想法,保准管用。这样,我看了下,东屋南头,外墙到二伯的后墙,还有五六米远。

白诵律仔细听着,不言语。

轻轻敲一下墙,白刀子蹲下来,在屋内东南角的地上,画了一个直径一米左右的圆圈,站了进去,低声说,哥,就在这个地方开个入口,往下挖过胶泥层之后,向东直接拐弯挖个通道,从通道再往北挖侧洞。这个挖好以后,从竖井再挖一条通道,直接通到红薯窖里去。

白诵律不动声色,边听边琢磨。

白刀子又拍一下圆圈外边的南墙,轻道,在这里开个窄门洞,装上门,通到羊棚里。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看着白诵律。

白诵律点下头,直视白刀子,沉吟道,你接着说。

白刀子指了指地上,肃声道,开了门之后,在这个入口上边,砌成一个离地一尺的平台,把这个口盖住。平台北边上,拿坯垒到屋顶。这样呢,平台在屋里只有一个口对着床了,接着就在这个开口上装上门,嗯,门上也拿坯垒到屋顶。

听到这里,白诵律开口了,嗯,你的意思是,就跟柜子似的,把这个入口子罩起来?两个门,一个向羊棚里开,一个朝屋里开?

白刀子点点头,声音更低,慢慢说道,哥,最关键的在后边。拿坯盖羊棚时,要跟东屋南墙闪开二尺远,对着咱开的这个窄门,在羊棚上留一个门,这个羊棚上的门也装上门。这样一来,羊棚垒好以后,羊棚北墙,和东屋南墙之间,就有一个二尺宽的缝。这个缝呢,上边也不能露天,盖的时候,把椽子多伸出来一点就行了。这个缝留好以后,分两步处理,先从两头半堵起来,里边撒上石灰。最后呢,在羊棚北墙这个门,和东屋南墙这个窄门中间,从地上垒到顶,在两个门中间,垒成一个密闭的通道,通道底下跟这东屋垒的平台的一样高,嗯,这样做,到最后,这个通道两头都有门。

说到这里,白刀子略停,望向白诵律,看他反应。

白诵律微眯眼,抿抿嘴,仔细琢磨他说的整个过程,沉思片刻,这才点点头,提醒道,刀子,这个法子行,可要是别人问起来咋说?

白刀子知道,现在过完年了,白诵律白天没时间在家,晚上又不能盖,大伯、二伯打打下手还行,真要动手盖起羊棚来,他们显然干不动。

这种需要几个人配合的活,仅仅是上椽子,白刀子一个人可是怎也干不了。

事情已经很清楚了,盖羊圈,肯定得找人帮忙。

只要一找人,这样开侧门的事,人家保准会问……

想到这里,白刀子看着白诵律,轻声说,嗯,谁要是问,就说这样棚没夯墙,都是拿土坯垒。怕时间长了,坯一潮,羊棚会歪,这才留了缝。留缝是为通风,留门是为防偷,又怕羊棚里边的臭进了东屋,也怕羊屎蛋进了东屋,这才弄了三重转角门,加高了一尺的通道。

白诵律细一咂么,笑了,戏谑说道,刀子,你这个脑子,转的好!嗯,就这样说,先这样定吧。我没啥问题,明早问问你大伯,看他还有啥需要叮嘱的。要是没事,你明晚就准备开始干。

白刀子听了,却是摇摇头,低声说,哥,不能这样急,得等羊棚盖好,东屋窄门开好,垒好,我才能开始弄。要不,万一有点不小心,漏了线,那就麻烦了!

一听这话,白诵律连连点头,面色慢慢凝重了,正色道,刀子,这事,可得当心。

白刀子也正了脸色,重重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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