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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地窖精挖施药初入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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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天一到,白刀子仍是准时醒来,匆匆洗漱后,便擓起粪箕子,带了一瓷瓶凉水,别上弯月镰,回自家院里羊棚牵了羊,唤上大黄狗,继续往南老渊放羊。

来到南老渊,和往常一样,他先赶羊下到渊底,吩咐大黄狗看着羊,接着就抡起弯月镰,摸黑?割干草。

待到天光大亮,白刀子停了手,在渊底生一堆火,烤起红薯,和大黄狗分吃后,漱漱口,往粪箕子里装满干草,拍拍身上土,赶着羊,上了渊顶地面,沿渊东行。

几分钟后,来到土坡下,他向上望去,见大厅宫大门已开,微微一笑,不紧不慢顺着小路,赶着羊,往上行去。

迈上台阶时,忽听大厅宫门口传来脚步声,紧接着一声轻笑,刀子,哟,活着回来了!

白刀子愕然望去,见是马衡圭,遂喊道,马老师,您这大早上的,说这话,唉!

马衡圭大笑,这话咋哩,我又没说错。笑话你两句,还不行了吗?

听他这样说,白刀子紧赶两步,没好气回了一句,也就是您现在是我老师,没法怼你,要不然,嘿!

马衡圭斜睨他一眼,催促道,刀子,别说这个了,来,快上来,有事跟你说。还有,今天上午学我的,下午学我师兄的……嗯,我师兄说了,你的脑子好使唤,也可以两样穿插在一起……

白刀子闻听,神情一震,这就赶着羊进了大厅宫。

这个时候,白祥赐也在家中忙活开了。

早饭时,听白诵律说了白刀子的设想,和整个的地窖挖法,他没有任何反对意见,当即同意,开始准备帮着白刀子把整个时间提的更快些。

这不,刚吃完,待白诵律骑车往县城去,他就开始了烧坯。

白祥图也很快来到,帮着他一起把晾好,已经成型未干的土坯,交叉着摞成高高的半球形,在下边加上木材,烧了起来。

这是常见的快速烘干土坯的手法,不止能让这土坯在十几度的天气里快些干透,那些在烧的过程中,蒙上的烟灰渗到土里,也会起到防潮作用。

待这些土坯差不多干透时,再继续烧一夜,还可以更坚硬一些,要是在用这些烘过的土坯时,再塞一些掺了石灰的胶泥土,那就更结实了。

白祥赐这一烧,就直接烧到了傍晚,白刀子赶着羊回来,第一拢火,才堪堪熄灭。

白刀子抓紧回家吃饭,等到天色全黑,土坯摸着已经不烫手时,白祥赐又点上了第二拢火,一直烧到半夜,这火才慢慢息了下来。

往灰烬里丢几块红薯,两人这才各自回屋睡去。

次日,五更天一到,白刀子照旧去放羊,天亮之时,照旧赶着羊进大厅宫学习,中午和两位马老师一起喝些粥,下午继续学着,临近傍晚,赶羊回家。

这一天,上午的时候,白祥赐再次点了一堆火,继续烧那些土坯。

这次的火,并没有烧太久,待土坯不再冒出水汽时,半下午就熄了火,等着那土坯慢慢降温。

白刀子回来的时候,土坯已经凉透,白祥赐、白祥图、白祥和、白刀子,四人一起动手,把土坯垒成的半球形拆掉,交错码在白祥图后墙。

随后,白刀子拿了扫帚,把那些灰烬扫成一堆,洒些水,撮进院外粪坑。

因白诵律往县城并未返回,四人遂一起在白祥赐这里做饭……

第二天,白刀子继续五更天往南老渊放羊,天亮之后到大厅宫学习。

天亮时,白祥赐、白祥图、白祥和则是叫了四五个年轻人开始盖羊棚,同时开始在东屋南墙开窄门。

这种三门拐角通道的做法,引得众人很是好奇,纷纷表示要学。

直到多年以后,这种做法仍然很受推崇,流传了出去,开创者白刀子则被称为了传奇,甚至他后来开了药厂的风头,都没能压过三门拐角通道这事的影响力。

三天后,羊棚盖好,通道建好,三个门也已经安好。

当天晚上,白刀子便把羊赶进了新羊棚。也就是从这一天起,白刀子也只是在晚饭时,回自己家一趟,其余时间,不是在放羊、学习,就是在挖地窖。

又一天后,通道封闭,东屋内东南角,就在白刀子当初画圈定位地窖入口的位置,一米二见方的一尺高平台砌好。

就在这天晚上,白刀子仔细调整了平台内部四边,便开始挖地窖的垂直入口,待到半夜时,便把掏出的土,撒进院外粪坑,才开始休息。

五更天,白刀子起床,继续往南老渊放羊,到天亮,就往大厅宫学习……

此时已经过了正月十五,晒粪的日子也到了,一到天亮,白祥赐和白祥图、白祥和便开始把粪坑里的粪,往南老渊晒粪场推去。返回时,便把大厅宫拆出的青砖,放在推车底上,压上干草拉回来,堆在羊棚里。

爷仨分头行动,只三天,白刀子便挖好了到底五米深的垂直通道。

到这时,白刀子改变了计划,并没有继续往东开挖通道,而是先把底部砌了几层青砖,撒上发好的石灰,然后留出开通道的位置,先砌成拱门,再沿着井式通道土壁,一圈圈往上砌砖……

就这样,白天时,白刀子往南老渊放羊、学习,白祥赐则和白祥图、白祥和往晒粪场推粪,并处理掏出的土,同时悄悄拉青砖和干草回来,每天晚上烧了干草,把灰撒进粪坑。

一开始的那几天,配合白祥赐的是白祥图、白祥和两人,但一过正月二十,白祥图往苗圃中学去上班,白天陪着白祥赐的,就只有白祥和了。

直到这时候,白祥和才旁敲侧击,向大哥询问那些青砖的用途。

白祥赐只说了一句,你就装作啥都不知道就行了,知道多了,对你不好,对刀子也不好……

白祥和一听就懂了,这事,必然和自己儿子有关,有心想问个仔细,但见白祥赐并没有透露的意思,遂就专心干活,不再发问。

这挖地窖的事情,白祥赐不是不想告诉他,毕竟是他的亲儿子,但想到自己这个四弟是个耳根子软的人,怕他一个不留心,告诉了时米娥,那就差不多等于告诉了所有人……

白祥赐心知后果,遂狠了狠心,瞒了起来。

于是,白祥赐到去世,也没有告诉白祥和这事。

同样的,白祥和到去世,也仍然不知道地窖的存在。

很多年以后,白刀子去世的那一年,当时仍旧在世的时米娥,才知道自己儿子竟然早早就挖了这么一个堪比地下室的地窖。

也就是说,挖地窖这事,几十年的时间里,只有最初定下计划的白刀子和白祥赐、白祥图、白诵律、马衡圭、马衡封这六个人知道。

直到离开人世,地窖的存在和作用,白刀子也只是告诉过一个人……

开挖地窖的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这六人相互掩饰着,有条不紊,推进地窖的进程。

一切,做的悄无声息。

这天晚上,白刀子给挖好的地窖主洞抹完石灰,又拿探铲开了个风洞,直接连到房间内烟筒中,再细细抹了石灰,这才上到地面,关了平台的双层隔板。

看看时间,刚到九点,白刀子遂到堂屋叫了白祥赐,沿梯子下到地窖。

这地窖主洞四米长,一米五宽,两米高,白祥赐微一观察,便皱了眉头,提醒道,刀子,这地面上可不能就这样,直接漏土可不行。这样,你明天让马道长再拆点青砖,估摸着三百块就够了,地面弄好了,整个才能牢靠,别万一……

白刀子闻听,明白了严重性,神色跟着严肃起来,认真点头。

第二天,听白刀子一说地面上直接就是裸土,马衡封马上急了,刀子,今天不学了,直接拆砖。等天黑,咱们一块,把砖弄过去!

马衡圭却是摇头,谨慎道,都去的话,目标太大,还是老样子,先放到土堡子,再推过去。

马衡封不同意,我担心,现在已经是三月里了,这几天要是下雨,可就麻烦了!

听他这样说,马衡圭和白刀子都愣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们都明白,这要是一下雨,可是不能推粪了,这最起码要等七八天,等晒粪场干了,才能推车,要不然,肯定惹人注意。

这样一来,前边所有的掩藏,都是白费功夫。

一时间,三人都陷入了沉默。

怎样才能尽快把砖运过去,又不惹人注意呢?

良久之后,白刀子轻声询问,老师,我觉得不一定非要砖吧?

马衡圭眼前一亮,随即笑骂,刀子,别废话,想好了直说,都这时候了,就别绕圈子了!

马衡封也是目光灼灼,盯着白刀子,满眼期待。

白刀子指了指他们的膳房方向,恭敬说道,两位老师,我记得那膳房里,好像有不少木炭,要不,先用木炭打底?

听他这样一说,两人猛然一震,对视片刻,先后点头。

马衡封满意的点点头,笑道,刀子,我懂你的意思,嗯,这个法子不错,我见过这种做法,来我告诉你怎么弄……

过来不一会,待两人讲完,马衡圭也开心了起来,笑吟吟说,刀子,这样,我现在就去找你大伯,让他过来推炭。谁要是问推炭干什么,我就告诉他们,这个炭,我们两个老道放着也是放着,这天暖了,也用不到,就找白祥图送给学校用!

白刀子笑出了声,马老师,你也够敢说的!

马衡圭斜愣他一眼,轻道,刀子,你觉得还能怎说?

这时候,马衡封明白了白刀子的意思,笑了,刀子的意思是,别人要是看不见白祥图把木炭运到学校去,不就漏了吗?

马衡圭愕然,悻悻道,刀子,你有好法子吗?

白刀子微微一笑,往门外看看,低声道,就说请我大伯帮着恁两位,以木炭往湖里换大米。等过一阵,我拿袋子装了红薯送到码头,别人问起炭的事,我就说,炭留下冬天用,用我家的红薯去换大米,然后再给两个老道送去。

马衡圭一下怔住,叹道,刀子,你这脑子,要是侯士双直接选你,没疑问就是他的幸运,只可惜,他不一定啊!

马衡封也是一叹,随即说道,刀子,咱还是按照说的,侯士双那边,不是必选,学好我俩的东西,才是现在最重要的。

白刀子轻道,两位马老师,我可是从来没有把侯先生那边的事当成非要成。

说着,他微顿一下,突然提高声音,要说制药,将来,在两位老师的帮助下,也不是不能自己开药厂!

马衡圭当即点头,刀子,说实话,不到两个月,你就能入门,能记下基本药性,确实,还不错!

白刀子撇撇嘴,吔,只是还不错吗?

知道他是故意逗开心,马衡封看看马衡圭,笑而不语。

马衡圭啐道,行了,知道你厉害,别迂沫了,赶紧去拿袋子,装木炭。

一句话说完,他便出了大厅宫,往上官庄去找白祥赐去了。

马衡封则带着白刀子,往膳房收拾木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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