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强强联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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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玄泽刚踏入正堂，只见那公公起身道：“林少主，你可算回来了。”

左使崔乾、右使卢坤见状忙道：“少主，王公公已在此已等候多时，言有圣旨传达。”

林玄泽面带微笑，行叉手礼道：“王公公，实在抱歉，我方才回来路上遇到点事儿，让您久等了。”

王公公道：“废话我也不多说了，今我来此是为传达圣人旨意。幻天堂接旨。”

三人闻言忙跪下听旨，只见王公公展开敕旨念道：“夜宴一案司刑寺调查一直未有进展，现诸公卿大臣身中花毒，性命攸关，即日起命幻天堂接手司刑寺工作，开炉炼制解药，加速侦破此案，不得有误，钦此！”

言毕，林玄泽起身接过圣旨。王公公忽又拿出一枚刻有金龙的令牌，对众道：“此乃神龙令，是圣人命我交给你们的，无论司刑寺、云影楼还是各路府兵，见此令者，皆会配合你们工作。圣人将这么重大的案子交给你们来查，可莫要辜负她的一片心意。”

林玄泽见神龙令泛着金光，躬身上去接过，此刻他真切感受到了圣人对幻天堂的器重与信任，亦觉肩头压力沉重。

王公公临行时，不忘再次嘱咐林玄泽：“圣上交与你们堂主的事，可别忘了。”

林玄泽问遍了身边所有人，均不知他父亲的下落，他隐隐觉得，父亲很可能已经出事了，毕竟《推背图》中预言着国运兴衰，即使父亲找到此图，亦会被那些宵小之人觊觎。

思罢，林玄泽道：“王公公放心，我们定会加快找寻，给圣人一个满意的交代。”言毕，左右使欲上前相送王公公，却被其推辞了。

王公公只道：“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了，莫负了圣人重托。”随后王公公匆匆驾马而去。

俄而，林玄泽问二使道：“崔左使、卢右使，你们可有听闻一种名叫西域曼陀罗的花？”

二人闻言思虑一番，只见崔左使道：“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对了，我想起来了，我曾和堂主为炼丹配药，去西域采购过一次。此花在西域十分普遍，那边人常用此花制成各种样式，在街上到处卖。”

林玄泽追问道：“此花在西域那边都有哪些样式？”

一旁卢坤道：“少主，您是怀疑此花与大臣夜宴中毒一案有关。”

林玄泽道：“我听朋友说，司刑寺已在中毒身亡的大臣身上发现了这种致幻的毒素，目前初步怀疑是西域而来的胡僧范策所为。”

崔乾道：“那日夜宴我们三人皆在场，未见那胡僧有甚可疑之举。”

林玄泽思虑着又问：“崔左使，你们表演幻术时，常用哪种物体作为催化，从而使众人产生幻觉？”

崔左使道：“我们用的也是一种植物，只不过由多种物品混合而成，有沉香、檀香、朱砂等。之前亦尝试过曼陀罗花粉，只因其含有大量毒素，对人体有害，之后便再未使用。”

林玄泽闻言道：“原来如此，照这么说，范策表演幻术时，定是用了此种药物，药粉渗入大家的体内，使大家陷入迷幻之中。”

崔乾道：“据我所知，这曼陀罗花使用剂量过大，除使人产生幻觉外，还会产生中毒现象，轻则头晕目眩，浑身乏力，重则器脏衰竭，不治而亡。”

林玄泽道：“看来范策必是这主使，过会儿我去趟司刑寺问问，看其可有交代出实情。”

一旁卢坤道：“少主，此事怕没想象的那么简单。”

林玄泽闻言疑问道：“卢右使这话是何意？”

卢坤道：“少主您想，那西域胡僧是张五郎、张六郎推荐给圣人的，此二人您应清楚，一向仗着圣人宠信，剪除异己，培植自己势力，范策八九是受那二张指示。现司刑寺虽抓住了范策，但其很可能是替二张背了罪名。”

林玄泽点头道：“卢右使所言不无道理，那二张为人大家有目共睹。他们指示范策投毒，动机是什么？现公卿大臣卧病在家，对他们又有甚益处？如今他们有圣人庇护，若无十足的证据，要抓他们，恐非易事。”

崔乾道：“少主思虑的是，圣人将神龙令交与我们，就是让我们冲破阻挠，查明真相，又怎会护着他们呢？我们虽不知圣人要的是何真相，但只要尽力而为，也算尽职尽责了。”

林玄泽闻言点头道：“不错，既然此案已归我们幻天堂来查，事不宜迟，尽快行动吧！崔左使，我看你对西域曼陀花有所了解，我有个朋友对药理亦甚是熟悉，我在回来的路上碰见了他，便将其带回了幻天堂，我想他或许能帮到我们。”

崔乾闻言一惊，好奇问道：“您那朋友现在何处？”

林玄泽道：“我暂将他们安置在客房，等会儿我再介绍给你认识。”

崔乾闻言担心道：“少主，堂主曾立过规矩，禁止外人进入我们组织，您擅自带他人进来，怕是不妥吧！”

一旁卢坤道：“崔左使，他们既是少主的朋友，那必不是什么外人，何况他们是来帮我们炼制丹药的。再说，规矩虽是堂主定的，但其现毫无音讯，那我们幻天堂当以少主的指令为纲。”

崔乾哑口无言，林玄泽又道：“我阿爷外出为圣人寻找《推背图》，至今未归，我亦多方打听过他的消息，却并无所获。现圣人将如此重大之事交与我们幻天堂来办，我们没有时间为堂主过多担忧，现下要做的，是尽快炼制出解药，救醒那些危难中的大臣。其次，要尽快追明真凶，将其绳之以法，如此我们幻天堂才能保住。”

二人点头应道：“少主所言甚是。”

林玄泽又向卢坤命道：“卢右使，你派人安插在二张兄弟身边，他们若有反常之举，即刻报我。”卢坤领命辞去。

少时，林玄泽带崔乾来至客房。段梦影见林玄泽迟迟归来，不禁怨道：“你上哪去了，处理个事这么久，我还以为你把我们给忘了！”

一旁崔乾好奇问道：“这位是？”

林玄泽忙道：“忘了给你介绍，这位便是我的朋友，洛阳着名大诗人段墨卿。这位是他的妹妹，叫什么影来着。”

段梦影闻言气道：“我叫段梦影，认识这么久，连我的名字都没记住。”

林玄泽拍着自己脑袋道：“对，叫段梦影，你瞧我这记性。”

众人闻言呵呵一笑。俄而，林玄泽又道：“段兄，你可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段墨卿一脸疑惑：“你这话是何意？”

林玄泽道：“就在你来我们幻天堂前不久，圣人身边的王公公来传旨，命我们即刻开炉制药，解救诸公卿大臣。”

段墨卿闻言喜道：“当真？”

林玄泽道：“当真，圣人还说让我们幻天堂从即刻起接手此案，与司刑寺配合，尽快查出真凶。”

段墨卿激动道：“如此再好不过，我段某必会全力协助你们，争取早日炼出解药。”

林玄泽道：“对了，这位是我们幻天堂的崔左使，他对道法深有研究，你们俩相互配合，抓紧时间研制出西域曼陀罗花的解药。”

崔乾见段墨卿风流倜傥，儒雅沉着，便主动上前叉手拜道：“段公子，以后还望多多指教。”

段墨卿还礼道：“崔左使太谦虚了，我还得多向你学习。”

林玄泽问道：“不知合你们二人之力，研制出解药需要多久？”

崔乾解释道：“如欲制出解药，须先找到一株曼陀罗花做研究，只是我们洛阳鲜少有人种植这种花。”

段墨卿闻言笑道：“崔左使不必担心，此花虽说多产自气温阴寒的西域，但不代表我们地大物博的洛阳没人种。”

崔左使好奇问道：“莫非段公子已找到此花？”

说着，段墨卿拿出一个布袋，从中取出一朵枯萎的曼陀罗花，并解释道：“这是我前阵子向一朋友讨要的，他阿爷曾在西域经商，便将此花的种子带回种植，只是我们这里的气候与西域差别很大，此花不仅个头矮小，而且花开不到三日便枯萎了。”

林玄泽见状道：“能采来这么一株曼陀罗花已然不易，事不宜迟，你们抓紧时间研究吧！”

段墨卿满心疑惑道：“此花的香气同我阿爷官服上的香气如出一辙，可令我不解的是，凶手如何将这花带进宴会，并使诸公卿大臣的官服皆沾上此香？”

林玄泽道：“方才崔左使已解释过，有花之人极可能是那西域而来的幻术师范策。此人精通幻术，表演幻术又需以花粉作为致幻剂，若我没猜错的话，此花必是凶手的谋害武器。”

段墨卿闻言诧异道：“致幻花粉，这我怎么没想到，既如此，那凶手又是如何投放的？”

林玄泽道：“那日夜宴，凶手极有可能在人多热闹之时，将花粉抛向空中，众大臣无意吸入鼻孔方才产生幻觉。由于其用量过度，诸大臣才出现浑身乏力，神志不清的症状。”

段墨卿质疑道：“若凶手是通过撒花粉的手段令众大臣致幻的，那花粉是否现场有残留？如此重大的宴会，管控肯定极严，那凶手又是如何混进去做手脚的，莫非其还有内应？”

此问一出，众人沉默未应。林玄泽迟疑道：“段兄所言甚是，此事恐还需深入调查。时间紧迫，我这就去司刑寺，打探一下案情和进展。”

言毕，林玄泽起身要走，段梦影忽叫住他：“我和你一起去吧，我待在这里也帮不上他们忙，还会影响他们制药效率，再说我会武功，一路可保护你安全。”

林玄泽婉拒道：“不必了，我一个人去可以。你好好待在这里陪你阿兄吧，我很快就回来了。”

段梦影解释道：“你现可是破获此案的关键人物，你若有甚不测，整个朝野便会陷入动荡之中，还是带上我吧！”

段墨卿见状有意附和道：“林兄，我把阿妹交给你，你可要照顾好她，她若有甚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林玄泽清楚查案并非易事，弄不好还会有生命危险，便道：“我一个人就够了，真的不需要。”言毕，林玄泽转身离去，留下段梦影在原地哀叹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