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回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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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京城，淮安对京城的一切既陌生又熟悉，心里隐隐有些欣喜感很快就表现在了面上。
透过车窗看到街市两旁的热闹，淮安恨不得想下去走一走。
这样的心事还没说出口，旁边的佑之道:“明天陪你逛一逛，但是今天不行。”
淮安疑惑的从车窗那边收回视线，转过身见佑之眉眼温和嘴角带笑，一时间淮安不禁心神荡漾愣了一下，她奇怪这人生的这般好看，为什么阿娘那晚跟她说以后……
“在想什么？”佑之挑眉带着探究的味道。
淮安很老实的回答:“阿娘说以后要和你分开。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要分开，然后阿娘就生气了。”
此话一出，车里的另外两人面色各异，前面开车的俊四还是颇为吃惊的感慨:“少奶奶，以前我觉得你傻只是觉得你行为举止颇为怪异罢了，如今看来是真傻。”说完还忍不住咋舌，秦家的真实打算被她这么直白的说出来……
淮安愤愤不平解释:“那是因为我相信佑之！”那个雨夜佑之帮她挡了一枪，现在的淮安觉得佑之也算是生死之交了，自然是最最应该向着佑之这边的。
佑之本来还沉着脸色，闻言豁然开朗:“当真？”
“真！”淮安恨不得拍胸脯保证。
前方就是通往赵家和秦家的三叉路口了，前面的车如佑之所料停了下来。
秦诤下来到了佑之他们车前敲了敲车窗:“佑之。”
见里面没动静，秦诤暗地里叹了口气，两间关系到了如今的尴尬地步，赵佑之都不算搭理人了么？
下一刻，佑之下了车，淮安紧随其后被佑之推了进去，然后关了车门。
“妹子就托你照顾了，我们走了。”秦诤无可奈何与之道别。
佑之:“不如我和淮安再送一送，反正也不远。”
秦诤看了一眼后面看押的车辆，那里面关押着宁家长子，客套的一笑:“想来你还有事，就不多打扰了。”
等秦家的车走了，俊四问佑之:“少儿，秦家人终于走了，接下来咱们是去小洋楼还是……”
“当然是回赵府。”
赵家府门口今日异常冷清，连个看门狗人都没有，佑之猜这是文氏的意思。
兴许是上次母子俩大闹一场，文氏到今儿还置气呢！
佑之把淮安安顿好，又找了个略微偏僻的房间安置了宁家两位，然后马不停蹄的去找母亲。
文氏在她的独门小院里常年吃斋念佛，蒋箐也陪她一块儿待着。
佑之推门而入。
里面几人皆是一愣，面色各异。蒋箐是害怕，生怕赵佑之把她轰出去，可来人似乎连正眼都不打算瞧她，直奔其母而去。
丫鬟赶紧去行礼:“大少爷。”
而文氏则先是一喜然后又板着个脸。早就有丫鬟通报佑之回来了，但文氏打算置之不理。
没想到佑之很快就来到这里。
佑之:“其他人回避，我有话跟母亲说。”
等一干不想干人等离开，佑之找了个凳子陪母亲一同坐下。
“还生气呢？娘？”
这一声娘直叫到人心坎里去了，文氏一直知道佑之是听话懂事的好孩子，但依旧手下不停转动着佛珠，不理他。
佑之叹了口气，忽然笑了一笑。
“你笑什么？”冷不丁文氏忍不住问，此话一出两人僵持的局面瞬间破冰。
“啊……没什么。”佑之赶紧抿唇收了笑。
文氏:“哼，算你有良心。”
“跟你陪不是，之前是我不对。”佑之给母亲倒了一杯水推到她跟前。
文氏只是看了一眼，目光又到佛经上了。
佑之知道她依然在坚持什么，便起了身:“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就走，匆匆的来匆匆的走，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路过门口的蒋箐也跟没看见似得。
蒋箐见人走了，忙跑进去红着眼睛跪在文氏跟前:“伯母，是我不好，害得你们母子……”
文氏放下佛珠，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孩子，这不怪你，是我们文家对不起你。你放心，我不会让他赶你走的。”文氏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佑之赎罪，为蒋家一夜倾倒赎罪，她将蒋箐扶起，“若佑之再为难你尽管与我说。”
蒋箐起了身，垂眸用手绢擦了擦自己的眼泪，眼里闪过一丝狠意，嘴角噙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文氏正望着门口，眼中有淡淡的愁绪，蒋箐见了抬手抚上文氏的手背:“伯母。”
“无事，只是意外罢了。”文氏偏头冲蒋箐笑了笑，“我还以为佑之会怨恨我这个母亲。”说着说着她眼中的光又暗淡下来，“还好她没死，否则我也是罪孽深重。”
蒋箐听得一个她字面色一僵，随后又和煦的笑笑:“淮安姐姐福大命大。”
“箐箐，你……”
“伯母，我不恨恨淮安姐姐，只是希望她能容得下我。”
文氏叹了一口气:“暂且看看罢，如果实在不行，我说如果，到时候……算了再说吧。”想到佑之今日说的一袭话，她这个做母亲的便狠不下心了，只是蒋箐是个好孩子，也许她比秦家那位更适合佑之。
蒋箐闻言对文氏有些失望，她努力了这么久，眼看着就要成功了，谁料佑之今日的举动会出乎她之前所有猜想。
她以为佑之今日一回来就会把她赶出去，为此她可是同文氏做了好久的思想功夫，文氏也信誓旦旦的保证只要佑之敢赶她走，她就不让淮安进赵家府门。
可佑之摆明了没把他当回事，甚至没瞧过她一眼。
……
淮安一个人呆得无聊，便抱着大白鹅去窜门，路上看到了一高高的假山，假山下面是一汪池水，池水里养着各种各样的鱼。她便忘了窜门一事，专心致志给大白鹅洗澡。
天气挺凉的，不过出了太阳，倒也不冷。
佑之回来的时候没看到人，找到她的时候，淮安的衣服已经半湿透，正淌着水追鹅。
一时忍俊不禁，笑出了声。
旁边俊四问他:“少儿，你笑什么？”
“她以后要是回过神来，回想起现在的样子还不得羞愤死。”佑之说这话，脸上还挂着笑，露出一排森森白牙。
俊四:“这以后要是一直回不过神呢？”
佑之刚要回答，正见那只扑腾翅膀的大白鹅一下子飞上了假山顶，就见淮安也打算爬上去抓鹅。
“淮安，危险快下来！”佑之赶忙把人拉下来，“这要是再摔一下，彻底傻了可咋整？”捏着淮安的手吻了一下。
“你从哪里来？”淮安眨巴眨巴眼睛。
“去见了娘，嗯走咱们回去。”说着，佑之俯身单手绕过她的膝弯将她抱起。
淮安指着大白鹅道:“大白鹅！”
“让它在这里玩，我们先回去。”说着就抱起淮安离开。
俊四识趣的没跟。
佑之带淮安回去还没进屋，就有人来通报:“报！”
“何事？”
“程家公子说找您。”
佑之微微诧异:“这人不是在豫州吗？让人等着。”
“是。”
说起来，他还没好好谢谢人家。
踢开房门走了进去，再关上，然后把淮安放了下来。
一路上淮安似乎很高兴一直哼着歌。
佑之给淮安找了套衣服换上，便匆匆出门去见人。
程熙等得都有些不耐烦了，才见人出来。
“唉，佑之可算是见到你了。”程熙一见佑之就抱怨，转眼看到一旁的淮安一时就像舌头打结一般说不出话了。
此时几人在赵家一颇为雅致的亭子里，亭中的桌上摆了几道小菜和一壶酒。
淮安闻道饭香味两眼放光，肚里的五脏庙早就按捺不住了。
“你……”程熙指着淮安本想着该如何化解俩人之间的过节，却不料淮安直接越过他坐在石凳上还乐呵呵的回头看佑之。
“她……”程熙指着淮安的手忘了放下，似乎十分疑惑，这女人怎么好像不对劲。
“受了点小伤，性情大变。”佑之解释了一下。
程熙闻言甚是惊恐:“那不是比以前还可怕！不行，我得离她远些。”
“不是，现在按照你的理解来说应该是比以前更好了。”佑之目光融融放在淮安身上，又转头对程熙说:“坐吧。”
程熙将信将疑坐下，盯着淮安似乎还是不太相信。
佑之给左边的程熙倒了一杯酒:“佳酿，喝吧。”
程熙看着杯中之物蹙眉，自打小就不喜欢这东西，喝了一口，面上一狰狞:“算了算了，不喝也罢。”
淮安十分好奇的看着佑之跟前用被子盛着的液体。
“你怎么没在豫州了。”佑之给淮安添了菜才放下筷子。
程熙眼前一亮:“对，就是听说你回来了，我就想来问一问你，过些日子我就要出国留学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思来想去，就你最靠谱了。”
“你觉得我会跟你去吗？”佑之反过来问。
程熙:“唉，明知不可能还要问，看来我是多此一举了。”他唉声叹息着，似乎十分遗憾，瞅着瞅着突然想起来有哪里不对劲。
此时的淮安全神贯注扒着碗里饭，连眼神都分外纯真透彻，察觉到有人在看她，她下意识抬眼去瞧。
程熙一个激灵收回视线，心里虽疑惑但还是很忌惮这个女人。毕竟，这女人可是在懵懂无知的时候狠狠坑他过一回。
吃过饭，佑之带着淮安又和程熙在府里转了一圈，聊了些以前的趣事。
下午的时间很快过去，程熙在傍晚的时候离开的，佑之是要留他吃完饭的，可程熙只连连摇头道别还道:“这晚上的饭可没中午的惬意，我走了，你们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