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连番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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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意、仍旧是笑意，这个人是笑痴吗？永远都在笑！
还是自己在他面前就显得如此可笑？
尽力维持着沉着和冷静的子木实在是有些受不了对方的笑意了，他不知道这究竟是对方的本性，还是其应对他人的一向策略。但真的很欠打呀！
只是可怜的子木并不知道，接下来他还要忍受对方更多的笑意。
“看来秦统领自始至终都在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啊！连我和李统领的对话都知道的这么清楚。”
看着那张一直嚅动的嘴唇，子木盯了许久才弄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似是在说，殿下忘了我们曾经的对话吗？殿下的村子民心向赵啊！
听见子木的话语，秦统领又是一笑，不过这次笑容里却多了一分邪魅。仿佛说着，你觉得呢？与此同时，扬起了的头缓缓朝向了天。
“那殿下以为，每一位圣子的体内究竟有何种力量值得一位神灵去吸收呢？哪怕是积少成多的吸取。”
“莫非秦统领知道？”
“不，我也不知道。或者说，除了将要吸取殿下体内力量的妖神之外不会有人知道。否则，每一位圣子体内的力量恐怕早就被别有用心之人窃取了！”
又是如同废话一般的答案，着实让子木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微缩的瞳孔更是显现出其主人内心的丝丝愤怒。对方是在恶意的玩弄自己吗？
“所以呢？”
子木那略微有些加重的语气，提醒着亦或威胁着秦统领，别把他当猴耍。否则，一拍两散！谁也捞不到好处。
“所以，只要殿下能够在铲除妖神之战中平安归来，那么殿下不就拥有了力量了吗？还是足以对抗妖神的力量，哪怕殿下一个人并不是妖神的对手，但这份力量对于天下群雄来说，应该不能小觑了吧！”
这一次，秦统领的话语中开始出现了一丝狂热，脸上的笑容也显得有些狰狞。双手更是有些止不住的在身前颤抖，仿佛已经期待已久的事情即将成功！
而看见对方有些失控了的子木，默默向后退了几步，既防止对方不小心打到自己，也怕对方突然激动到直接抓住自己的衣领问自己如何如何。
只是，此刻的秦统领却让子木感觉有些诧异和惊惧。诧异的是对方一直以来都表现得十分老练、宛如一个驰骋沙场数十载的将军，可此时的举动却略显幼稚、不像是对方能够做出的行为。
同时，那显而易见的狰狞里透露出一股隐藏至深的恨意和杀意，比子木见到过的任何走投无路的猛兽都更加可怕——那是一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以及挡他者死的决心！
所以，自己就是他们达到目的的手段吗？
“秦统领怎么就知道我一定能够从铲除妖神之战中活下来呢？秦统领对我就这么有信心？”
“殿下不是一直想回去吗？哪怕无论发生了什么也要回去见她们，不是殿下一直以来的心声吗？怎么，莫非殿下这就不想回去了？”
“而且就殿下刚刚的表现来看，殿下的心性可不是常人能比的呀。”
“是不是还有一句，只要接受了你们的训练更是能够从众多圣子中脱颖而出，好好地活下去呢？”
“当然不是。”
子木的话音刚落，似是嗤笑的话语便从秦统领口中脱口而出，没有一丝停顿。而原本因为秦统领的略微失控，而视线相错开了的二人也再次对视起来。直至，微风渐起！
缓缓流着的微风吹起了瑟瑟尘埃，尽管量小、不能让人自主的闭上眼睛或者用手遮挡，但还是有那么丁点的灰尘无所畏惧飘到了二人视线之间。然后看喜欢哪方，就朝那边飘去。有趣的是，这些灰尘通通朝着二人的眼睛飞去。
这下子木没有了办法，哪怕自己已经尽力不眨眼，可是那股瘙痒感却让眼皮不由自主地向下落。得，气势输了！
使劲揉了揉眼睛的子木再次望向了对方，而秦统领仍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笑容。
“呵呵，殿下是否很吃惊，不是说我们是一伙的吗？怎么突然就分道扬镳了呢？”
“或许殿下忘了一件事，过不了多久等到此番搜集的圣子全部集齐，可是都要前往赵国都城梓潼的呀！”
“到时候一切可就不是我们说了算！”
“至于接下来的这点时间殿下以为能够做什么呢？”
始料未及对方会说出这番话的子木再次被震惊到了，愕然之下胸膛更是有着明显的起伏，呼吸呀也不似刚刚那般平稳——本以为自己将一直困在此地，可谁曾想对方仍会将自己带到梓潼！
至于此话是否能当真？这是一个问题。但总归有了点希望不是吗？要是一直待在这里恐怕早晚要没命。
“殿下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或者我再重复一遍？”
只是没等子木来得及思考对方的话是真是假，秦统领有些咄咄逼人的气势瞬间就将子木的思绪拉了回来。
嗯？刚刚对方是在询问我答案？
“这应该取决于秦统领吧！”
反应过来了的子木持续不断地开动着有些疲倦了的大脑，试图找到有利于自己的说词。而秦统领已经给了他一个很好的模仿对象。
“呵，殿下还真是实在啊！可殿下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不是吗？”
这一次，秦统领的语气又变了。于是，子木凝视着对方，秦统领也凝视着子木，二人之间又再次重现了刚才的景象。哪怕两人的思绪又有所不同！
终于，子木先在心底叹了口气。话都说到了这个地步，气氛也冷到了这种情形，子木不可能还不知道对方的意图，这是在逼自己表态啊！
或许但凡自己说出一个让对方不满意的话，可能自己的小命现在就要不保了吧！对方真的只是秦锐士的一个什长？
“你真的只是一个什长？”
“呵，当然不是。”
“那你是谁？”
秦统领并没有回答子木的问题，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静静地、静静地，宛如一尊雕像。但在子木眼里，对方似乎在看一个死人！
看来这个答案对方并不满意啊！可婆婆教的自己只学到了这些呀，这可该如何是好？
“呼。”最终，一声长长的呼气声打破了二人之间的寂静，也让子木再次开口了。
“我只是想活着。”
“所以，这就是殿下的答案。但据我所知，恐怕不止如此吧！”
“殿下不是从小就立志要如同殿下的父母一般做一个保护大家的大英雄吗？”
“怎么殿下不说话了，还是在下说错了呢？”
子木本就在对方的一再逼问之下有些杂乱的呼吸，此时变得愈发明显。而秦统领凝视着子木的眼神也愈发深邃，乃至幽暗。
“殿下莫非以为活着只是一件很简单的事？”
在子木迟迟没有说话的情况下，秦统领这次没有选择沉默与对视，而是继续紧逼。
“确实，尽管殿下从小丧失双亲，可还有一个孟婆婆将殿下含辛茹苦地抚养长大。再加上那个叫肖肖的女孩对殿下从小爱慕，殿下的生活说不上锦衣玉食，但还算幸福。”
“可殿下是否忘了已经烧到殿下家门口的战火了呢？”
一个跨步，秦统领直接站到了子木的面前，大声质问道。
“如果没有这突如其来的妖神之祸，殿下觉得这战火是否会停止呢？又是否会波及到殿下所在的小村庄呢？到时候两军对峙，是否会发生一些惨绝人寰的事呢？”
“比如抽抓壮丁、搜集粮食，还有强抢民女呢？”
“到时候，殿下能做些什么呢？”
“是保护好家人，还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却无能为力呢？”
“那时，殿下还会觉得幸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