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异变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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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悬正空，无云无风。
“我哭，泪洒心中。悲与欢，苍天捉弄！
我笑，我狂我疯！天与地，风起云涌。
我醉，一片朦胧。恩和怨，是幻是空？
我醒，一场春梦。生与死，一切成空！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恨不能相逢；
爱也匆匆，恨也匆匆，一切都随风！
狂笑一声，长叹一声，快活一生；
悲哀一生，谁与我生死与共？”
······
“哈哈哈！那时，谁与我生死与共啊？”
“······”
······
“呼！”
“······”
倏然，一道人影惊声苏醒。与之相伴，即有洞外不知何时停歇的洒脱风雪——或是噩梦缠绕，头痛欲裂的子木直感篝火之外有那无拘无束的自由与不羁！
嗯，可能还有某个瑟然踏雪之影！呵呵。
“咕噜！”
“呼！”
罢了，自己还是抓紧时间休息吧。今日？明日···
呵呵，今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日日待明日，万事成蹉跎。
世人皆被明日累，明日无穷老将至！
晨昏滚滚水东流，今古悠悠日西坠。
百年明日能几何？请君听我明日歌。
或许，是连遭的变故，惹得重逢之人尽皆心有忡忡。某个困顿不堪的人影啊，方才刚刚睡去，另外一道老迈的人影便复又苏醒。眼神迷离，晦明难辨！
嗯，当然说的是这摇曳柴火下的洞穴啦。
看来，阮嗣宗那个小贼身体确实并无大恙。嘶，不应该啊？即使那只灵兽不过幼年，如此激战之中，双方怎么可能没有受伤？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毋庸置疑，疑惑的心声正如师恭克那略显焦躁的神思。不知所云后，某人仿佛早已忘记曾经最喜爱的诗词。乃至，心陷囹圄，而浑然不知！
风飘扬、渐吹衣，微光至、点恨意。
与之相伴，某样倔强的身影，亦此喃喃自语——我，应该怎么办？娘亲。这世上似乎真的无人可信，无人可依。哪怕，他和我血脉相连···
呵呵！
算了，还是靠自己吧。反正师恭克那个老东西，必须死！
不知为何，名为阮嗣宗的男子对之前从未谋面的某人充满了仇恨。纵然亡命天涯、前路漫漫，亦似誓必杀之！倒不知，遭了无妄之灾的师恭克知晓后又会是怎番模样？
哈哈哈！
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
既自以心为形役，奚惆怅而独悲？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
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舟遥遥以轻飏，风飘飘而吹衣。问征夫以前路，恨晨光之熹微。
不得不说，此番诗歌确实更有滋味！
自此，四顾无言中，悄然四分五裂的众人呀终是沉沉睡去。不言不语，无悲无喜！
······
“呼！”
“呵，古人云，一日之计在于晨、一年之计在于春，此时想来当真是言之有理啊！”
“你觉得呢？子木兄。”
蓦地，某道早早醒来的人影，淡淡看向了身侧。筋骨稍缓，神清气爽！
“哈，来，子木兄。薄饼，最后的。”
“嗯，味道不错！”
话毕，未等身后之人多加言语，悠哉悠哉的人影啊已然先行自顾自开吃。由是，伴着后方稀稀落落的脚步之声，晨光照地下的四人复又重聚一堂。
各自披甲，昂然矗立！
倒也真是有趣，本来连番逃命的众人经过一晚的休息竟全都精神奕奕、容光焕发。就是不知，这又是谁人的手笔？
前路，又将如何？呵呵。
“师老先生真是好雅兴啊！”
“大清早的，就如此兴高采烈，不知有何等好事？”
“喏，嬴烈国特制的食物还没坏，刚好够我等最后一次饱食严装了。哈哈！”
说完，如是不由感叹起嬴烈各方面技艺之高超，咽下手中残留碎屑的某人，缓缓转身望向了极右之影。不卑不亢，略带歉意！
“老朽为昨晚之事，向阮兄道歉。老朽老迈昏庸，还望阮兄勿挂心中。”
“······”
好的，仍是那幅冰冷的臭脸。尽管师恭克已经先行致歉，可某人呀似乎仍旧不领情面！尴尬之中，剩下的两人都情不自禁地怀疑起二人是否早有过节。
“既如此，老朽就当阮兄接受了。”
“哈哈！”
“好了，好了。大家都是一路历经生死的伙伴，没有什么是不可以放下的。你说对吧，阮大哥、子木大哥？”
“······”
“嗯。”
终于，也已吃完朝食的子木接过了话题。于是，少数服从多数下，昨夜的不快便如同朋友间的偶尔别扭，各退一步后终究消散一空。
黑白相对，灰影朦胧！
“那咱们就说正事吧！师老先生？”
“嗯，老朽就先说说自己的看法吧。毫无疑问，我等如今之局面可以用内忧外患一词概括。内，食物耗尽、秘药尽无；外，追杀不定、归途未知。”
“故，我等现在需同时做好两件事。一，尽快找到可以裹腹的食物，乃至寻到各种药草以备不时之需；二，尽早确定妖族意图与动向，然后觅得生路。”
“前者是燃眉之急，后者则为长远之患！”
“当然，这个过程中，我等还需小心提防九土罪民！”
话止于此，说话之人的神态亦渐严肃起来。哪怕晴空万里，远射而至的光辉都仿佛无法掩盖那肃穆神情。
“九土罪民？”
“是的，九土罪民。这些传说中犯下滔天之罪，而不被九土七国容下的罪孽之人！”
“呼！”
“老朽知道，子木兄对前日老朽故意隐瞒甚至阻挠我等三人来见阮兄，心有芥蒂。但老朽想说的是，有些事老朽真的别无选择。哎！”
“师老先生言重了，子木···”
忽地，眼见身旁的年长之人尽是歉意，身披黑甲的子木亦自有些不好意思。就此，随着落叶悄然飘过，一黑一灰两道背影呀尽皆默然无语。
恩恩怨怨，孰是孰非？
“老朽万分抱歉，还请子木兄切勿在意！”
“师老先生不必如此，子木承受不起。”
“好了，好了。事情讲开了就好，咱们还是继续听师老先生说这九土罪民吧。”
“嗯，好。”
“呵，如若九土罪民都如子木兄这般宽宏大量，这些人啊亦不会沦落至此！”
“相传，自始皇驾崩、王朝覆灭伊始，天下纷扰之中，总有宵小之辈为了一己私利祸害天下苍生。虽然其中大部分人最后都不得好死，但还是有个别之辈逃到了这大漠苦寒之地。”
“彼时，尽管妖族举族迁徙至此，然人妖二族依旧是矛盾重重。而这，便给了这些九土罪民呀可乘之机！”
······
日上三竿，将至正午。
“呼！”
“还得是子木兄眼疾手快啊，不然就让这个小东西跑了。”
“哪里哪里，雕虫小技而已。喏，阮兄手中不也有一只野兔吗？”
“呵呵！”
好的，某两人的话音都还未落，一道略显讥讽的戏语啊已然传了过来。有趣的是，那样嗤笑神色下，其余三人纷纷惊默交加。
这是什么个鬼？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不带这样玩的！
······
日落西山，夕阳并天。
“咔擦！”
“咔擦！”
“子木大哥、师老先生，你们回来了？”
倏地，听闻洞外忽有阵阵脚踩枯枝败叶之声，正在细心弄火的宗政素卿缓缓抬起了头。可惜，刹那之后，那欣喜神色已陡然消失——无尽恐慌，取而代之！
“你们，想干嘛？”
“呵！”
“自然是···”
······
“够了！”
“放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