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除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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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弟有所不知，为了鼓励门内弟子勇争潮头，宗门允许八峰互相挑战，只是为了顾及各峰颜面，一般不会如此。但交流时难免切磋，古研峰特殊，所以......”
“明白了”，冯棠点头，“就是古研峰弟子不适合出山和其他宗门交流。”
九大主峰，清衍峰主司政务，宗主出身自另外八峰，宗主的弟子也挂在原峰。吴胜瞩名为联云峰大师兄，实际上也可以说是清衍宗大师兄，颇通世故，听出了冯棠弦外之音，刀眉微挑道：“宗门给古研峰名额，自然有所考虑，所以每次哪峰想要这个名额，都会提前找易老商议，师弟是不想让？”
冯棠摇头喟叹，“易老常教导我们，读万卷书亦行万里路，如此，方能闭门造车，出门合辙。”
“说得很好啊”，易老隙眼微亮，“但老夫没说过。”
拉虎皮失败，冯棠轻咳一声，“不知山河之色，不闻他人之言，终究是做不好研究的，也许这也是宗门给古研峰名额的原因。”
“说得很好啊”，易老再次点头赞赏，“但各宗从事古研者有另外的交流安排。”
“……，算了大师兄，师弟只是想说，名额来之不易，对师弟也很重要，让给联云峰可以，但是，师弟还是有些不舍。”
“哈哈”，吴胜瞩展颜，“师弟的意思师兄明白了，放心，师兄不会亏待于你。”
说着，吴胜瞩取出一方小玉盒，推到冯棠面前，冯棠也不客气，径自打开，盒内放着一个吊坠，所坠乃一黑色方形物。此物既无灵气波动，亦无甚特别气息，有如凡物，冯棠不解，“这是？”
“此乃一方龙尾玄砚。”
“砚？”冯棠心有不满，他与古研峰其他人不同，心向大道，难道吴胜瞩连这都未打听？
“是砚，但非寻常之砚”，吴胜瞩听出冯棠语气中的不满，解释道：“师弟的言灵灵根，最需要注重两方面的修行，一是神识，二是养气。
“神识蕴养还好，筑基后宗内有无数功法，无非是一个水磨功夫，但养气却很难，这方龙尾玄砚出自稷麓书院，佩在身上，砚中之气会潜移默化的帮你养气，直到砚黑色尽褪。”
“哦？”冯棠星目微亮，言灵法是领悟剑意精要的途径，自是效果越强越好，“到时候我只需要接受挑战就行？不用做别的？”
“不用。”
“大师兄确定吗？万一挑战者出现意外输了怎么办？”
“真的不用”，吴胜瞩轻笑，“冯师弟把这次沟通，当作为挑战古研峰准备的赔礼便是。如果挑战的弟子输了，也是他学艺不精。”
“好”，无论吴胜瞩是不觉得他能赢也好，果真是单纯为挑战古研峰赔礼也罢，冯棠都不关心，交流机会在他看来可有可无。
沟通顺利，吴胜瞩告辞，冯棠将任务中听到的只言片语转告易老，试试能不能从这位大博导口中得到答案。
“沧浪啸月，夷魇染银。气冲霄野，尘笼乾坤？”
“对，后来魔修说了句明珠蒙尘，便被猫妖打断。”
“应该是说的妖魔两族的‘除尘大计’”，易老稍微回忆一番道：“每五千年左右，妖魔两族便会来一次，你这么一说，确实距离上次大争快五千年了。”
“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冯棠疑惑，若是临近大争，总该有些风声才对。
“正常，妖魔两族的除尘大计就从来没成功过，每次都会被仙门正宗碾压，至今还不知道他们的所谓大计是要做什么。”
“这么小丑？”冯棠愕然。
“记载确是如此，也不知道为什么失败这么多次，妖魔两族还能锲而不舍的准时发动大争”，易老抚髯笑道：“你不必为这些事分心，按照文献记载，上次大争，仙门正宗参与的人修为最低也是元婴天骄，雷霆压制，修为低的正宗弟子几乎没受到影响。”
......
秋光清朗，泼彩绘斑斓。
枫林掩映下，两个头顶高帽的男子将冯棠拦在靠溪楼外。
“这是什么意思？”冯棠双眼微眯，冷面而视。
左手的男子身长不过七尺，圆眼断眉，体胖声闷，毫不畏惧的向前一步，将冯棠挡得后退，另一只手指着一侧石碑，“厨房重地，非请勿入，看不见吗？”
“看见了，但我今天必须进去”，冯棠语气强硬。
“嗯？”矮胖男子双手一展，白色对襟漏出的胸口上，一对拆骨刀纹身晃动。
“你...”，冯棠见矮胖男子脾气暴躁，指其身后道：“你让开，我和他说。”
在矮胖男子身后，站着个身长九尺，身瘦声锐，豹眼高颧的男子。
“来，你说”，高瘦男子卷起袖口，露出一双瘦长手臂，其上肌肉拉丝，如铁光滑，秋光下竟隐有反光。
冯棠剑眉轻抖，“两位，我只是要进厨房，没必要这样吧？”
“这是我听过最过分的要求，速速离去，莫要纠缠”，矮胖男子不耐道。
“唉”，冯棠暗叹一气，从腰带中取出一块玉牌，“你看这是什么？”
见冯棠神情自若，两男子眼神交流后，一同仔细看向冯棠手中玉牌。
“现在能进了吧？”冯棠一手背身，一手举玉牌，迈步向前。
矮胖男子再次将冯棠拦下。
冯棠薄怒道：“此玉牌还不能证明我的身份？”
“什么身份？”矮胖男子亦怒，“老嫖身份吗？”
“嗯？”冯棠将玉牌收回端详，其正面写着“金露楼贵宾”。
“不好意思，拿错了”，将象越郡驻守所赠的玉牌收回，冯棠重新取出一块玉牌，向两人展示。
“你是古研研生？”看清了冯棠拿出的玉牌，矮胖男子语气稍缓，“古研峰有课题需要我们兄弟配合？”
“是，‘赤元秘境中修士食谱对当今修行界意义’，你们应该就是清衍宗大名鼎鼎的灵厨梁宏梁趋吧？”
“原来如此”，矮胖男子忽然态度转变，大笑道：“不错，我是梁宏，这是舍弟梁趋，怎么称呼？”
“冯棠，现在我能进去了吗？”冯棠松了口气，拿到古研研生玉牌后，冯棠以明心想到，借课题研究领悟“不仁”剑意，方才两人态度恶劣，冯棠还真担心计划夭折。
“诶，冯研生先别急嘛”，矮胖梁宏仍旧挡在身前，“我们兄弟终于等到古研峰来了，这样，我们有些食材，只要冯研生答应借课题研究帮我们搞到，就让你进去。”
“这不是以公谋私吗？”
“是啊，我想冯研生会答应的，毕竟，你也不想我们只是表面配合吧？”
“...”，说得可真直白，不过冯棠也需要梁宏兄弟配合领悟不仁剑意，如此也好，“什么食材，我先看看。”
梁宏脸上横肉笑作一堆，取出本册子递给冯棠。
接过册子，冯棠展开一看，面色大变。
册子第一页第一列，古海龙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