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不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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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后看，炎螭首、饕餮舌、穷奇翅、鹿蜀尾......
冯棠看得眼角狂跳，“不是，梁老哥，你确定这些东西存在吗？”
高瘦梁趋声音锐，说话也锐，“你只管申请便是。”
“我怎么申请？”冯棠火气腾的上来。
“欸，怎么跟冯研生说话呢？”梁宏忙伸手将梁趋拦在身后，“是这样，这个册子中除了前面的食材只在古籍中出现过，后面很多食材都是真实存在的，你只管提交，宗门也不会尽数提供。”
闻言，冯棠打开册子往后翻，七阶青牛舌、七阶火蟒肉...一直到最后的三阶风鹿肉，果然正常许多。
“如果是这样的话，倒可以提交试试。”
“对嘛，以后我们做灵食有多余灵材，也会多做一份送你。”
条件达成，梁宏梁趋两兄弟才将冯棠请入厨房。
这片掩映在枫林中，高达十余丈的阁楼，却只是兄弟二人的厨房，这与他们顶尖的灵厨手艺分不开。
在修仙界，最常见的辅助修行手段，还是丹药，灵厨的地位远远不及炼丹师，从炼丹师独占千鼎峰，而灵厨们只在清衍峰山麓占据一地作为食堂，便能窥得一二。
但各行各业顶尖之人，却往往不受其行业大环境限制。
高阶食材通常口感和味道都很怪异，不经处理难以下咽，需要顶尖灵厨烹饪调制。
若只如此，灵厨的必要性还不明显，大家都修仙了，大可生啖之，既不用担心伤胃，也不会忍受不了。
可高阶的食材通过特殊搭配，或者特殊处理，却能锁住更多能量，也变得更好吸收，这样便形成了十取一和十取九的区别，自然让顶尖灵厨的地位变得举足轻重。
推门入阁，映入眼帘的场景，让冯棠惊诧不已。
秋阳从三层通高的阁顶琉璃顶漏下，洒在经阵法加持的无数镜上，以设计精妙的角度照亮阁中，如同室外，且和前世手术室一般无影。
明亮空间中摆着构造极为复杂的法器，数十如前世机械臂一般的悬臂，布置在分为数层的工作台周围。
十余烹饪间分三层围绕着明亮空间，用阵法隔离着。
灵厨的厨房比想象中复杂得多，冯棠啧啧称奇，“这法器是用来做什么的？”
“处理食材”，矮胖梁宏解释，“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简单的烹饪方式，但需要最复杂的处理手法。”
“厉害”，冯棠由衷夸赞。
“没点本事冯研生能来找我们？”梁宏将冯棠请进会客室，“冯研生想要我们怎么配合研究课题？”
说到正题，冯棠斟酌一番问：“请问下梁老哥，你们平时会处理活着的灵物吗？”
“自然是要的。”
“那就好，是这样，我需要研究法力全满，活着且状态全盛下的灵物，骤然宰杀取得的食材，烹饪之后效果是否更好。”
“赤元秘境中的修士食谱记载了这种方式？”高瘦梁趋语带怀疑，“食材中的有效物质都是经年累积，与宰杀时的状态无关吧？”
冯棠可不是容忍的性格，“是你研究还是我研究？”
“你研究你研究”，梁宏再次打圆场，“我这弟弟就是太专注灵厨，冯研生别往心里去，这样，我们这里还有不少灵蛙，这就取来配合你研究。”
提出这个要求是为领悟不仁剑意，灵蛙就算满状态也达不到要求，冯棠诱道：“欸，梁老哥，这可是配合研究，消耗的一切食材，只要不过分，宗门应该会补充过来吧？”
“冯研生的意思是？”
“宗门是不是有一些三四阶的，有一定存量，只是平时会限制你们调用的灵物？梁老哥大可借此机会申请这一类嘛，至于那个册子，等把这些能要到的先要过来再递上去便是。”
“哦哟”，梁宏断眉轻挑，对冯棠的称呼也从研生变成老弟，“冯老弟很懂研究嘛。”
对这个合则两利的提议，梁宏从善如流，以冯棠的研生玉牌和课题证牒写了份清单，手中捏决，化作流光而去。
只过了盏茶功夫，便有人送来一个灵兽袋和储物袋，可见兄弟二人身份的确不低。
“冯老弟，你研究需要记录什么？我记录好了给你送去。”
冯棠摆手，“不用，我亲自记录。”
“你确定？这些灵物虽是宗门豢养，较为温和，但面对生死，一般也会在本能驱使下激发杀性，更何况要让它们先恢复全盛状态。”
“无妨，你们只管动手便是。”
见冯棠态度坚决，梁宏也不再劝，反正全程都在掌控之中，最多也只是会被杀性和威压慑住而已。
移步正厅，梁宏从灵兽袋中放出一只三阶五色雉，放入构造复杂的法器中，并将法器催动。
阵法将五色雉困在台上，可能是本能的察觉不妙，五色雉不安的鸣着。
紧接着，冯棠察觉到一股灵气，从下方疯狂注入法器。
五色雉变得兴奋起来，随着灵气注入，气势不断攀升，它高昂着雉首，不时浅扑自己的漂亮五色双翅。
自打从壳中世界钻出以来，五色雉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强过。
但是很快，五色雉发现灵气不再补充，吸一口便少一口，它疑惑的四处打量，忽然看到一个高瘦的人类，脱下上衣，拉丝的肌肉在秋阳下如金属般熠熠生辉。
尤其那双豹眼，本来长在高颧瘦削的脸上，五官比例就已经很抽象了，还瞪大着盯向它。
此时此刻，五色雉慌了，它打开颈间雉羽，低垂下头，双翅微张，尾羽开屏，垂着头低鸣，向高瘦人类发出警告。
五色雉毕竟已三阶，即便是宗门豢养，野性缺乏，又困在阵中，但在生死预感下，所发出的警告威压，还是让冯棠产生了压力。
要是被吓到，那可就不好了，冯棠略一思忖，提前运起法力。
“天地不仁，自然生灭，相立不仁！”
高瘦的梁趋确实专注于灵厨，开始着手处理后，注意力几乎全部集中在五色雉，让五色雉更加惊惧，颈间雉羽开始有节奏的抖动。
梁趋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手向前一伸，法器上的数十悬臂如梁趋自己的衍臂一般，向五色雉拿去。
片刻后，四只悬臂拿住五色雉，梁趋从一只悬臂取下柄刀，手起刀落，五色雉不及反应，便已落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