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 守聊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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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中二式使用的米涅定装弹，射速和威力是前装枪的巅峰。
每分钟3-、4发的射击速度是极为普通的，有些特别强的士兵能达到每分钟5-6发。（现代英军表演中燧发枪都能6-7秒一发的不能在战时作为参考，那些人就是天天训练这个的。）
真金用维中一式燧发枪来判断宋军的射击间隙，显然是存在很大差距的，可也正是这种误判才激发起了蒙鞑士卒的勇气。
送死队虽然溃散了，可也起到了原本应有的效果，土墙之上一阵白烟那是可以确定，宋军手中的火枪都已激发。
被牵制住的宋军不可能在城墙上弄什么三叠射，距离虽远却可一搏。火枪如同箭矢，再密集的箭雨也不能把人全都射中，战场之上未必我就是运气差的那一个。
这些各州县的蒙鞑驻军并没有几匹马，几乎全是步卒的蒙鞑开始向土墙狂奔而去。两翼策应的怯薛骑兵已经开始纵马追杀溃散的汉营送死队。
墙上的宋军有人忍不住开始提前射击，一千米长的城墙上若是站上一千八百人，那填装子弹什么的，将会没有空间。此刻的宋军士卒以两轮射的方式向下射击，奔跑而来的蒙鞑实在太多，一人枪响，则一片枪响。
弹雨和躯体的碰撞在百步之处便已展开。
第一轮就算八百子弹出膛，前方的蒙鞑再密集，那也不存在百发百中的可能。
死伤个几百人反而增加了蒙鞑冲锋的勇气，因为枪声虽然可怕，但是奔跑中的士卒却发现自己毫发无伤。
死伤的那些很快被后续的步卒越过，除了看见面前身死的，大部分人都有一种错觉，认为宋军并未击杀几人，对于火枪的恐惧变轻了。
火枪的点伤害和弱小的声光效果，远没有子母炮虎蹲炮来得震慑人心，两轮射击之后蒙鞑飞速跑进八十步内。
飞射的子弹交织出一片弹网，可却阻止不了这些蒙鞑步卒冲锋的势头，火枪的声音甚至已经被毫无意义的嘶吼声遮盖，战局出乎了孙进的预料。
“快给我打！”孙进一边开枪一边吼叫着：“把鞑虏的第一波冲锋打下去！”
孙进的后装枪速度很快，可士卒们的前装枪总需要装填的时间，两轮射很快就出现了发射间隙。
望着城头的火力减弱，阿剌欢心中大喜：“冲啊！南人的火枪再次激发需要时间，杀上城头去！”
阿剌欢这一喊，他所带领的三千多女真瞬间就上头了。原本在最后压阵的三千女真像疯了一样向前推挤。
这群北海而来的女真和宋军有着血海深仇，林保把北海杀了个干干净净，这些女真如何肯放过这报仇的机会。
五十步，密集的枪声再起。
先头部队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血勇，身边倒下的人慢慢变多了起来，侥幸活着的开始变得犹豫害怕。
可身后女真的驱赶使得他们无法停步，如何放慢脚步都是徒劳，向两侧跑已经不可能了，怯薛的骑兵正在两翼追杀溃散的汉营送死队。
只有向前冲，拉弓搭箭，箭矢朝着城头飞去。
密集的弹丸把最前方的蒙鞑撂倒了一大片，可后续的已经快要接近三十步标杆。
“伍长以上！掌心雷！”
“掌心雷！”
听到了呼喊了伍长、十将、队将纷纷拿起早就准备好的木柄手榴弹，奋力地朝着城下丢去。
三四百颗手榴弹在一公里长的城墙之下，炸成了一片。
巨大的爆炸声和火焰让原本还在冲锋的蒙鞑瞬间止住了脚步。手榴弹的威力实在太过可怕，泥土与火焰四溅之时，那些破碎的铸铁弹片横扫四方。
虽然知道宋军有掌心雷这种致命火器，可这里除了真金和他的那些亲卫，谁都没有见过此物。慌乱之中根本无法躲避，密集的人群被炸得稀烂。
蒙鞑抛射的箭矢此刻也已落到了城头，大部分的士卒都仿效了战车结阵时在头顶布置了挡板，除了极少数倒霉鬼被落下的箭矢射伤了四肢，绝大部分宋军并没有受到箭矢的伤害。
黄十二自然也不例外，他的头顶上是一块窗户板，稀疏的箭矢无非是在木板上装饰一番，他正和另一个年轻士卒交替射击。
“小子，瞄准点再打，不要放蒙鞑冲了上来。你黄爷我年岁大了，不要给我找麻烦。”
“你这瞎眼的老狗，小爷我枪枪击中咽喉，我没瞄准？你用皮燕子看的么!”
“嘿嘿，少废话，开枪。”
手榴弹因为投掷力度和角度的关系，不可能落成一线，此刻竟然还有最前排的在继续向城墙跑。
子弹飞射，已经摸到土墙的蒙鞑倒毙于墙角之下。
“只许进，不许退！给我冲上去。”阿剌欢此刻骑虎难下，整个大军已经进入了离城墙百步之内。
手榴弹的爆炸和飞射的子弹的确带走了不少蒙鞑的性命，可原本这些伤亡就在计划之中的，这是可接受的损耗。
“我部向前，把他们赶上去！迟疑者斩立决！”
已经阻止了蒙鞑进攻的孙进没有再下令投掷手榴弹，连片的爆炸声已经击溃了蒙鞑冲锋的势头。如此近的距离，蒙鞑若还是不退那将全部成为练枪的靶子。
可蒙鞑真的就没有退，有向两翼溃逃的被怯薛骑兵无情地射杀了，向后更是不可能。八千来人的路已经被堵死除了向前或原地装死，似乎没有了其他选择。
手榴弹爆炸之时，离着三千女真还有不少距离，他们自然是毫发无伤。已经失去了理智的女真挺枪舞刀，一边推搡一边向前冲去。
“射箭，射箭！”迟疑不前的蒙鞑士卒给自己找了个最恰当的借口，也不管够不够得到，胡乱射几下便是，保住命，等着和阿剌欢一同撤退。
可三千女根本未做停留，推着前方一群汉营继续向城墙冲去。
“还敢来，当真是不怕死么。”和黄十二轮射的青年士卒破口骂道：“这群蒙鞑最少有一半是汉人，做了异族的狗，却来杀自家的人。我先杀这群畜生！”
枪口喷出火焰，子弹击穿衣甲，汉营成片倒下。
此刻的真金已经确定了宋军再也拿不出什么花样来，远处城墙上虽是白烟弥漫，那些个掌心雷的确是声势惊人，可也不过如此。
阿剌欢到底还是不行，都已经杀到城墙之下为何还未登墙，这土墙的斜坡若是身手矫健者，根本无需手脚并用。
聊城必须拿下，对宋战争的第一次胜利他真金拿定了。
“南人火器不过如此。擂鼓催促，全军挺进！一举夺下聊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