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调整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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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出现在了自己制造的灵魂提取机当中。
其实机器的结构非常简单，只不过是一张用于固定受害者的束缚椅，外加一个用于提取灵魂的真空压缩机。
梅菲斯特替罗真按下了启动按钮。
当真空压缩机启动的时候，它会发出尖锐的轰鸣，就像是……火车碾过铁轨时发出的哨音。
仿佛是一瞬间，仿佛过了许久，哨音停止了。
机器之中只剩下一枚发光的石头。
「名称：受污染的贤者之石」
「效果：脏兮兮石头，也许拿来打水漂很不错。」
「备注：看上去像是垃圾，但只要能够想办法净化它，说不定它会带给你惊喜。」
这就是最后的收获么？
也还不错。
「警告！世界即将开始收束，请做好冲击准备！」
世界开始收束？
和之前的提示都不一样。
没时间细想了……
熟悉的黑暗再度笼罩了他。
羊头魔鬼的形象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他最熟悉的自己。
只不过，在纯粹的黑暗之中却有着一道微光。
江心迟一下子就捕捉到了这道光，就在他的脚下。
——他刚刚拿到的「受污染的贤者之石」正在他的脚下发着光。
这是……什么意思？
贤者之石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贤者之石是妹妹要求带回的特产，只不过，她要这玩意有什么用呢？而且……
总觉得她并不是要给自己用，似乎是为了自己……
说到底，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毫无头绪。
但是，江心迟却并不焦急。
在这个地方，他能够久违地感受到一种纯粹的、宛如婴儿时才能体会的无忧无虑。
真想就这么一直待在这里啊……
然而，黑暗会渐渐褪去，他不可能永远待在这里。
除非……
江心迟猛然睁开眼睛。
他坐在书桌前，面前用来装黄金蜂蜜酒的酒杯空无一物。
一旁的黄金蜂蜜酒散发出一阵蜂蜜特有的清香，其中掺杂了淡淡的酒气。
窗外的天空泛起了白光，凌晨温和的太阳光洒在了他的身上。
之前诡异的凉爽已然消逝，仿佛过去之物。
量子化的特权，还有魔鬼的特权都已经消失了。
他得到了三样东西。
贤者之石，星辰碎片，以及一个名叫气定神闲的特权。
江心迟并不着急去查看这三件物品的属性，而是先接通了妹妹的电话。
——好吧，他已经习惯把这种交流方式称作“打电话”了。
“你要我带回来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江心迟问道，“那个场面真挺血腥的。这东西……产出的方式简直和舍利子差不多。”
“马上你就能用上了，”江莫依神秘兮兮地说，“等你见到那个讨厌的星之主的时候，我会提醒祂的。”
提醒祂？
妹妹还能让神明欠她东西？
越来越搞不懂了……
“我正打算去。”江心迟起身伸了个懒腰，“只不过，现在这个时间，咖啡店开门了么？”
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现在才八点钟多一点。
那家咖啡店貌似是九点才开门。
“你过去不用时间的么？”江莫依说道，“坐公交过去也要半个多小时吧？毕竟是老城区。”
“也对。”江心迟点点头，顺便摸了摸干瘪的肚子，“还得去吃早饭呢。”
“早饭打算吃什么？”江莫依问道。
“四个菜包加一杯豆浆，我从高中开始就这么吃了。”江心迟回答，“而且这个组合在大学那边还买不到，所以在家这边我都很珍惜吃早饭的机会好吧，吃一顿少一顿了属于是。”
“有这么夸张么？”江莫依倒是不怎么理解，“吃不到像是要你命似的。”
“晚期智人是这样的，尤其是生活在现代的晚期智人，总是会有点属于自己的怪癖。”江心迟莫名地哼起了一个古怪的旋律。
“什么怪癖？”江莫依好奇地问，“我听说有人特别喜欢女孩子的脚，该不会哥你也是这种人吧？”
“喜欢脚？嗯……”江心迟摸了摸下巴，斟酌了一会，“这个很正常吧？自古以来大家不都喜欢女孩子的脚么？不过我对这个没什么感觉就是了。”
“真的么？”江莫依表示十分怀疑。
“当然。”江心迟一脸正直。
他收拾好随身物品，在玄关又确认了一遍，然后才出门。
“好吧，姑且相信你。”江莫依蜻蜓点水一般转移了话题，“哦，对了，你以前跟我说过想要出国去玩，有没有这个打算？”
嗯？
江心迟一愣。
说起来好像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
“你要是不说我都忘了，这又是游戏，又是副本，又是特权，灵魂啊，碎片啊一大堆事。”江心迟挠了挠头。
叮！
电梯打开了，里面站着一位身穿蓝色工装的工人，电梯里还摆着一把破旧的木梯。
又是哪家要装修了？江心迟不由得想到。
还好，最开始的奇怪耳鸣声早就消失了，不然白天装修的电钻开足马力，晚上又有耳鸣，那自己就别想睡觉了。
进入电梯之后，为了避免被当成怪人，他自然闭上了嘴巴。
星之主——姑且先叫祂神秘人吧——找自己到底有什么事情呢？
肯定和游戏有关。
妹妹似乎和神秘人也打过交道。
等下还是问问她好了……
电梯在一楼停了下来，门缓缓打开。
一股热浪顿时如同海浪一般冲击着他的每一寸肌肤。
“好热……”江心迟忍不住哀嚎。
他一路走到了小区外面，清晨的太阳已经开始显露它的威能了。在大街上就算站在阴影处不动也会出汗。
大街上人来人往，嘈杂至极。昨晚小型垃圾车停留的地方留下了浅黑色的粘稠痕迹，空气中也残留着一股难闻的刺鼻气味。人行道上的停车位已经停上了一半的车子，剩下的一半应该已经开去上班了……
然而，就算只有一半，街道也狭窄得可怕。
江心迟不得不和一位迎面走来的大妈擦肩而过，她身上喷洒的香水气味让他不由得皱起眉头。
鼻子有些痒……
还好，并不严重……
他开始怀念量子化的特权了。
如果自己能够一直持有量子化的特权就好了，要是能够有个永久特权什么的，即使真的成为杀人不眨眼的魔鬼又如何呢？
反正这些人也过得浑浑噩噩，毫无价值，倒不如成为自己的垫脚石……
“哥？”江莫依的声音响起，“你怎么不说话？”
江心迟瞬间清醒了过来，背上陡然生出一股凉意。
刚才发生了什么？
自己怎么会产生如此可怕的想法？
江心迟停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
调整呼吸，冷静下来……
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莫依，你说你从来没有得到过特权，没错吧？”江心迟顿了顿，“那你有没有见过……其他得到特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