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星辰咖啡馆中的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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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得到特权的人？”江莫依重复了一遍他说的话，“应该……没有吧？”
“应该？”江心迟抓住了妹妹话语中的一丝不确定，“疑似的也算。”
“我确实遇到过一个满嘴特权的家伙，但那个家伙已经连人形都不具有，变成了一滩烂泥，只是还能说话而已。”江莫依回忆道，“但它的能力倒是很强大，最后还是被我找到了灵魂的弱点才杀掉的。”
“一滩烂泥？”江心迟喃喃自语，“有灵魂的话，之前应该是人……”
“是啊，跟个疯子似的，老是念叨着什么你们都是我变强的垫脚石之类莫名其妙的话。”江莫依似乎很感慨，“当时我还怀疑是不是某个玩游戏走火入魔的玩家呢，毕竟我看不到这家伙的详细资料。不过，总觉得不看才是正道……”
嗯……
如果妹妹提到的这家伙果真是拥有特权的玩家，那么特权似乎的确会影响玩家的思维……或者说，人格。
这和自己刚才的体验相吻合。
江心迟微微皱起眉头，自己仅仅是脑子里出现了奇怪的想法而已，但是，会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也变成妹妹口中遇到的那个怪物呢？
说不好。
而且，说不定那个把自己叫去星辰咖啡馆的神秘人要和自己的谈的事情也与此有关。
——直觉是这么告诉他的。
多想无益，妹妹能提供的信息也只有这些了。
江心迟踏上了前往老城区的公交车。
一路上，他并没有思考有关成神游戏的一切，只是单纯地看着窗外发呆。
很快，江心迟就抵达了目的地，他下了车，正好不远处就有一家早点铺，或许是因为旁边就是家大医院，所以生意很火爆。
他耐心地排队买了早餐，一边走一边吃。
咖啡馆离得不远。
江心迟控制好步速与吞咽食物的速度，卡着点到了咖啡馆。
在进去之前，他看了一眼手机。
正好是九点半。
暑气氤氲，桑拿天之中，江心迟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推开了咖啡馆的大门。
强劲的空调风从头顶上吹下来，冷气如瀑布冲击他的皮肤。
爽！
这家咖啡馆的老板真舍得啊，空调居然开得这么大。
不过，与老板的慷慨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店铺无人问津的现实。
除了刚进门的自己，只有坐在角落的老者。
老板不知道跑去了什么地方，也许打开店门之后就去了二楼小憩。
做生意，光是慷慨地在夏天提供空调估计是没用的吧。
——江心迟在心底不由得如此想到。
他缓缓向着老者靠近。
老者脸上保持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让人不由得生起一丝亲切感。
“来来来，坐。”
他就像是和江心迟认识了很久一样，直接招呼他坐到自己对面。
“你就是……神？”江心迟半信半疑。
“对，没错，就是我。”老者面色不变，只是凭空变出了两杯咖啡，“这样你相信了吧？”
江心迟眨了眨眼睛，点点头。
老者打了个响指。
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窗外行人的脚停在了半空，车辆也突兀地变成了静止状态。
停止时间？
“不好意思，只有这样才能避开那七个小家伙。”老者说道。
“那七个小家伙是指……另外七个神？”江心迟想起了那个传说，于是不由得发问。
“成神游戏就是那几个小家伙搞出来的。”老者摇了摇头，“还把你也拖了进去。”
“什么意思？”江心迟顿时觉得有些不妙。
自己怎么突然卷进了神与神之间的纠葛之中？
“你以为所谓的‘特权’是好东西吗？”老者仍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但眉眼间却透出一丝厌恶，“那是毒药，它会腐蚀你的灵魂，让你变成最精明的野兽。”
江心迟想起刚刚的感觉，深有同感，于是点了点头。
“不过，我已经在这个游戏中了，游戏奖励的特权我也没办法拒绝……”他说道，“使用了特权就一定会变成怪物吗？”
“主要看你的意志力强大与否。”老者嘿嘿一笑，“不过，我觉得你的意志力还没有强大到对抗欲望的地步。不，你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对抗欲望。”
“对抗……欲望？”江心迟没有理解，“欲望怎么对抗？吃喝拉撒睡，这些也是欲望啊。”
“要想成为神，要想拥有一个深邃的灵魂，就连这些东西也是阻碍。”老者说道，“只不过，对抗欲望并非你想象的那样拒绝欲望，而是不去欲望欲望本身。”
“不去……什么？”江心迟被老者彻底给绕糊涂了，“你到底在说什么？”
就算他再怎么聪明，也没办法理解老者说的话。
老者再次笑了笑。
“没关系，不理解也没有关系，我这次来也并不是要说这个。”
“那您是来干什么的？”
“我是来给你提供一个选择。”老者接过话茬，“也可以说，是给你一个真正能够成神的机会。”
“你的意思是……成神游戏是个骗局？”江心迟这次听懂了。
“是，也不是，取决于你理解的‘神’就是什么样子的。”老者回答，“如果你觉得神就是一个极其强大，强大到你甚至无法理解的存在，那么成神游戏的确可以做到，那几个家伙的能力也的确不容小觑。”
“还有另一种理解？”江心迟紧盯着老者。
直觉告诉他，即使是变成最为强大的存在，也不能免除某些东西。
“另一种……用人类贫瘠的语言是没法描述的，只能去体验。”老者说道，“我所说的机会正是这个。”
“体验？”江心迟有些疑惑，“具体怎么做？”
“你需要去体验各式各样的人生，就像是无数次转世轮回，直到你自己触摸到进入神明领域的窄门。”老者毫不畏惧他的视线，仍旧温柔地回以凝视，“这样一来，‘特权’对你的影响就会逐渐被剔除。当然，这样做也并非没有代价。”
“代价是什么？”江心迟问道。
“成神游戏给你提供的一切便利都会消失。”老者说道，“特权也好，游戏功能也好，包括穿越各个世界的能力也会被剥夺。最为重要的是，你随时都可能会死。”
江心迟深吸了一口气。
“如此一来，我应该怎么‘体验’呢？难不成我真的要进入轮回？”
“呵，这个世界并没有轮回。”老者的微笑中带上了一丝嘲讽，“一切从头开始，一切……都由你自己来掌控。”
“由我自己……来掌控？”江心迟想象了一下，“这可能吗？”
“要相信自己，只有最贫瘠的灵魂才会畏惧承担责任的同时又只知享乐，而你，我能看出，你的灵魂至少不那么贫瘠……”老者说道，“不过，我尊重所有的灵魂，所以选择权仍然在你手中。你可以接受，也可以拒绝。”
江心迟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