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山海四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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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得东方少卿窘态，无一连忙又说道：
“前辈言重了，我等小辈怎敢对您老人家不敬......我这东方兄号称青木州第一天骄，前辈不收他为徒岂不可惜。”
“无一......”
东方少卿听闻，浑身当即不由自主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那望着无一的目光，竟是出现了浓浓的哀求之色，并急忙说道，
“我哪里是什么天骄，和前辈东灵宗的天骄相比，我恐怕给人家提鞋都不配......无一兄弟可不要相信这些无稽之言，这只不过是一些世俗修真家族的妄言而已......”
“哈哈......你小子倒是学的乖巧了，还有些自知之明。”
老道听闻哈哈一笑，而后手捋白须，又望向无一道，
“你这娃儿既不愿，老道也不敢强求......不过老道观你修为倒是奇怪，虽然只是灵相境后期，但神识却堪比地境玄婴......若照此下去，定会乾坤不合，阴阳不调，定会有神志失常之险。”
老道之言，使得无一不由一惊，心知对方所说绝非信口来风，当日他在炼魂时出现的种种迹象表明，确实如对方所说。
尚且若不是如此，他在神识耗尽后，不然怎么又会昏睡一月之久。看来这一切，均是和修为根基不稳，有莫大的关系。
“小子多谢前辈指教之恩，日后若是有缘定会有所报答。”无一心中知晓老道士一番好意，连忙恭敬道。
“嗯......”
似对无一的反应甚为满意，老道抚须颔首间，脸上竟是一片和蔼之色，随后只见他伸手一招，其手上竟然凭空多了一个晶莹剔透的白玉小瓶。
“也罢，今日老道就当结个善缘，这瓶中有一枚聚气丹，已对老道无用，但应该对你的修为有所帮助。”
言罢，只见那白玉小瓶竟然从老道的手掌上飞出，数丈的距离一闪而至，且在遇到无一施展神引之术布下的光幕时，就如没入水中一般，竟不显一丝滞涩。
无一看在眼里，也不觉惊奇。以这位前辈的高深莫测，即便随手杀了几人，估计也未有丝毫难度。
无一伸手接过，目中露出诧异之色，
“前辈......正所谓无功不受禄，这聚气丹又是何物......”
老道士听闻却是笑而不语，并未回答无一的疑问，而后大袖一甩，竟是飘然转身，眨眼之间就没了踪影，随后一个极其缥缈的声音远远传来。
“区区聚气丹，只管收下......老道一己之私，小友莫要多虑......”
无一怔怔的望着远方虚空，心中是久久不能平静。老道之言他虽并不完全明白，可他知晓对方绝无歹意，而这种感觉让无一的心中升起一丝熟悉之感，就像是当年在面对羊爷爷时一般。
过得半晌，无一这才回过神来，而此时的东方少卿也收回了望着远方的目光。
“东灵宗......”无一暗自喃喃，而后又轻声道，“小恶我们走吧......”
言罢，无一不由看向手里的白玉小瓶，脑海中却是浮出老道士方才关于九水村之言，心中一时间不禁又变的复杂起来，虽说这老前辈好意提醒，但他还是要必须亲自去看个究竟。
空中白云朵朵，小恶甩尾间又载着三人继续前行，紫墨的一只玉手，始终紧紧抓着无一的衣角，一双美眸更是眨动间好奇四溢，只是欣喜的欣赏着下方秀丽山川。
方才的一切对于紫墨来说虽是感觉有些新鲜，但她生于墨家，从小就听熟了修道中人的种种，又在经历了书院一役后，早已是见怪不怪了，而一旁的东方少卿却是不然。
“无一兄，怎么说你才好......这千载难逢的机缘，你......你竟然就此错过。”
方才之事似乎给了东方少卿很大的刺激，他先是一脸的惋惜之色，随后又双眼冒光，神色无比艳羡的望向无一手中的白玉小瓶。
“幸好青龙子前辈走的快，不然你小子连这么好的宝贝都要错过了。”
平日里，这东方少卿虽说也是有些絮叨，可从未如眼下这般，此时心中郁郁的无一听闻，也不免有些诧异，好似这东方兄对他方才所为甚为不满。
“东方兄......你认识这位前辈......”无一的神色变的有些古怪，在听到老道士的名讳后不由好奇的问道。
听得无一问话，东方少卿的脸上，竟是呈现出一副悻悻之色，心下更是不由闪过当日在镇妖楼中，自己有眼无珠不识泰山，竟是愚蠢到要出手揍一位世外的高人......
“哎！”
想到这里的东方少卿不由发出一声轻叹，眉宇间却是充满了神往之色。
“咱们大汉王朝疆域，共有四大道家宗门，其南离火州，乃有南真宗；其北玄水州，乃有北玄宗；其西金沙洲，乃有西妙宗，而这位青龙子前辈，正是东方青木州东灵宗之人，据说这位前辈在宗门里的地位仅次于东灵宗宗主，乃是一位护道之人。”
闻得东方少卿之言，无一心下不由暗自赞叹，这东方兄不愧是修真世家之人，其知晓的世外异事，他实在是无法比拟。
这大汉五州之地，除了他所在的青木州与皇城所在中州，其余三州虽是有所耳闻，但这道家四大宗门，无一却是生平首次听闻。
“东方兄......何谓护道人......”此时无一的双目里露出浓浓的好奇之色。
听得无一询问，东方少卿的神色却忽然变得一反常态的凝重。他虽有些奇怪，以无一昔日身旁那位青衫高人的修为应是知晓这一切，但却是为何没有告知于他。
东方少卿心下虽是这么想着，但在疑惑的望了一眼无一后，却还是说道：“无一，你可听说过山海四灵......”
待见的无一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后，东方少卿又自顾说道：
“听家父讲，我们所在之地名为山海域，其内王朝之多不知几何，而我大汉也只不过是其中一个。”
似是所讲之事太过震撼，就算知晓些许的他，每每提起还是觉的不可思议。
微顿间的东方少卿似是不知从何说起，沉吟少顷后，又继续说道：
“道门四宗，名义上虽是在我大汉王朝四州之地，但其囊括之地，却是各自涵盖着四方万里之遥，其内国度更是不知几许。”
静待下文的无一与紫墨闻听之下，不禁是目瞪口呆，二人面面相觑间，均是觉的难以置信。
而此时的紫墨却好似有所明了，双眸微眨间不禁轻声问道：
“你是说，方才那位前辈所说的东灵宗并不在这青木州之内。”
东方少卿微微的点了点头，而后却是又摇了摇头。
“具体怎样，我也不知，这东灵宗的山门，就算是家父也没有资格知晓。”
“东方兄，你说的这些又和那护道人有什么干系......”无一忍不住又问道。
“传说中，这山海域有着四位远古真灵守护，它们分别镇守在山海四方，这道门四宗据说就是为此存在，而四位护道人据说便是这四灵的化身，他门各自游历四方，保的一域平安。”
说至此处的东方少卿却是突然一声苦笑，
“无一，你如今知晓，我在青龙子前辈面前妄称天骄，是有多么可笑了。小小的东方世家在青木州或许算的上一方强者，可在东灵宗面前实是不值一提。”
见的东方少卿如此妄自菲薄，无一也不禁嘴角微撇，他有些歉意的挠了挠头，暗暗责怪自己不该自作聪明，方才却是辜负了东方的一番深意。
此时的东方少卿似是情不自禁，又望向了无一手中的白玉小瓶，
“你可知你手中丹药有多么珍贵，就算以我东方世家的底蕴，也拿不出几枚。我东方少卿之所以被青木州的一些修真家族，称之为天骄，并不是我的资质有什么过人之处，而是只因昔年老祖赐予的半枚聚气丹。”
闻得东方少卿如此之言，无一不禁一阵讶然，心下更是对老道士此举困惑不已。
“东方兄，这丹药既然如此珍贵，以东方世家的底蕴何不多炼制一些。”
闻听无一之言，东方少卿不禁默默的盯着他，那眼神，无一怎么都觉得，对方好似在看一个白痴。
“我说无一，那位李夫子可曾传授过你什么。”
东方少卿此刻的神情不禁使得无一有些尴尬，一向颇有自信的他竟是嗫嗫嚅嚅的道，
“我家夫子教授我们圣贤之智，济世之道......”
东方少卿闻言，心下不由大为感慨，他直到此刻才知晓，为何这道门中人看不上儒门了。
“这丹道一途尤为艰难，比之修行也不遑多让。尤其所需天材地宝，更是世间难寻，只有在少数的一些洞天福地中才有，且这炼制之法，只有像道门四宗这样的底蕴，才会有少数的几人知晓。”
无一又不由自主的挠了挠头，心想自己的确孤陋寡闻，小看了这小小的一粒丹药，正自有些惭愧时，又听得东方少卿说道，
“家父曾说，这丹道一途在上古时期很是昌盛，世间也不缺天材地宝，但不知因何原因在一朝间突然凋零，据说是和墨家炼制的一件法宝有关，那时的墨家也同时一并没落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东方少卿却是未曾发现，一直静静聆听的紫墨，在听闻“墨家”之事时，那一向恬静的脸上却是忽然一暗，而此时的无一也是不由目光柔和的看向紫墨。
“在我们墨家流传着一个传说......据说先祖曾为一人炼制过一件惊天地，泣鬼神的法宝，而那人却用这件法宝去对付当世最为惊才绝艳的一个天骄......
一场大战下来，不但世间万物凋零，而那个受万人敬仰的天骄却也因此魂飞魄散......先祖愧疚之下发下毒誓，从此墨家子弟不在修道......不在炼制任何具有神通的法器。”
紫墨悠悠之言，使得东方少卿脸上露出讶异之色，随后神色一正便开口道：“紫墨学姐原来是墨家中人，真是失敬！”
紫墨微微颔首，却是未在说话，而此时的无一却是蓦然间双目一凝，望向下方的大地。
“小恶，我们下去。”
言语间，无一的眉头却是邹的越来越紧，虽然心里早已有了准备，可目光所及却还是让他无法置信，记忆中的一切仿若只是一场梦一般。
有些熟悉的山，有些熟悉的路，还有些熟悉的树，但山却不是那座山，路也不是那条路，而树更不是那片树。
熟悉的山，是李夫子曾带着三人从此翻越过。熟悉的路，是曾经的三人从此地一步一步的走过。而熟悉的这片树，是几人曾在林间燃起过一堆篝火。
然而身在空中的无一却是没有看到，应和这一切紧紧相连着的九水村，以及就算是死也忘不掉的九泉山，然而取代这一切的，只有一片茂密的森林。
“果真如此么......可......为什么会这样......”
无一茫然的望着这一切，心中不由突然升起一种错觉，自己究竟是不是生于这里......是梦吗......如果是，那小虎和宋思又怎么解释，青梅身亡化成的石戒又从何而来......
“羊爷爷......羊爷爷......”
震动山林的咆哮脱口而出，真炁涌动中，一股浩大的音浪突然卷向四面八方，他希望羊爷爷能听到他的呼唤。
而与此同时，无一已是大成的地境神识更是猛然散开，转眼之间就覆盖了方圆百里，然而回应他的，除了惊起的飞鸟外，只有回荡在山间的余音。
而在神识横扫中，无一不禁越发的迷茫，他发现了一个更为奇异的现象，神识所囊括的这片森林，竟是与周围的环境如此的契合，仿佛千百年来就是如此，好似现在的样貌才是此地原本该有的样子。
若非要说他发现了一丝什么端倪，也只有他这个从小就生活在此地的人，才能察觉到的细微之处......那就是，深刻在记忆深处的九水村以及雄伟的九泉山，反而与这里有着些许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