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他是来检查性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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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呀，已经把奖拿回来了。”宋现霖把一沓检查结果的单拍到霍凌暻怀里，意味深长地说。
“这么……快的……吗？”冷兮落将信将疑。
她记得他走之前说是要去一周。
“别听他瞎说，团队有人领队，我就先回来了。”
霍凌暻边说边弯腰低头，伸手抓起她左边手腕仔细翻看了一下针口。
“还没溜针，下午还可以继续使用。”他嘀咕了一句。
看着他认真仔细的样子，冷兮落心里很感激也很温暖。
自从跟丁粟交往后，冷兮落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来自异性的关怀了。
有时候某个男生对自己稍微热心一点，都会被丁粟冷嘲热讽或者直接了当的冷脸对待。
在冷兮落的观念里，有了男朋友，也必须和其他男生保持距离，久而久之，原本倍受欢迎的她也慢慢的淡出了社交圈。
旁边的宋学霖半眯着眼，环手抱胸，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这老霍是真碰上意中人了，不然自从几年前潘朵冉不告而别后就拒绝女孩无数的独行侠，不可能一下子这么开窍了。
他可能自己都没发现，现在这鞍前马后的模样，如果发给他们几个兄弟群里，估计又会让他们惊掉下巴。
就在这时，小葛探头探脑的打开了门，见几个人都在想赶紧溜，被眼尖的宋学霖瞅见。
“小葛，正准备找你，先别急着走。”不容置疑的语气，让小葛瞬间脚下生了根一般的定住。
“宋宋医生……”小葛低着头走了进来，手里抱着一个三层的保温饭盒。
宋学霖是院长宋长义的儿子，这家私人医院他们既是投资人，也是大股东。宋学霖虽然是医师，但内定的早就是医院副院长接班人。
偏偏一心搞事业的宋学霖，对职位并不在意，宋长义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以至于副院长的职位一直虚空挂着。
但医院上下都知道宋学霖的身份，所以很多人都是敬而远之，私底下说的就是宋现霖这号人物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说吧，昨天的事，准备怎么处理。”宋现霖没有半点含糊，镜片后是威严和审视的目光。
“宋医生，我真的不知道这位美女是霍先生的女朋友，不然我肯定不能这样做，把她晾在那里，我真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小葛紧握着饭盒，十分难为情地道歉。
听到女朋友三个字，在场几人忽的顿了顿面面相觑，但此情此景，也不宜解释。
“如果不是老霍女，嗯，朋友，”宋现霖顺着话接茬，说出口才发觉不对，他摸了摸鼻尖，接着道，“不是朋友，就可以晾在一边是吗？”
“啊，不不不，那个，宋医生，我太心急，口不择言，没解释对，我那样做都是不对的，应该严格执行院规，按顺序排队。”
小葛后知后觉，这才反应过来说错了话，急忙下意识伸手去抓宋学霖的胳膊，想让他再听她解释清楚。
“行了，你自己去写检讨吧。行贿受贿在我们医院，是坚决不允许的。”宋学霖叹了口气，他最不愿意干涉这些有关纪律的问题，但碰上了又不得不处理。
“宋医生，那会不会开除？”小葛带着哭腔问。
“到时候听护士长给你安排吧，我会如实说明情况。”宋学霖边走边扶了下眼镜，开门离去。
“呜呜呜……”，小葛放肆大哭了起来，情到深处趴到床沿继续嚎啕。
霍凌暻和冷兮落你看我我看你。
冷兮落眨眨眼睛，偏了偏头，眼神示意霍凌暻去宽慰她一下。
“小葛，说实话，这事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你都不应该这样区别对待，既然事情出来了，那你就好好接受到时候的处理结果，病人需要静养，就麻烦你先出去吧。”
霍凌暻虽然平时跟小葛也算熟络，但碰上原则性问题，他也不会从中插手。
“霍先生，这事真的是我不对，能不能恳求你帮我求求情，我真的不想失去好不容易找的工作。”
小葛赶紧见机行事，半蹲着顺势抱住霍凌暻大腿。
霍凌暻连连后退，“别这样，别的事都好说，这个事如果有处罚，就当一次经验吧。”
他拍拍小葛肩膀，抽身离去。
“我去给你拿早餐，先好好休息一下。”
他转头对冷兮落轻声说完也出了门。
冷兮落还在观望状态，木然的点了点头，正准备再次躺下，小葛赶紧凑上来给她掖被角。
“冷小姐，你说的话，他们都会听，真的拜托你不要跟我生气好吗？”
小葛一脸苦涩，双手合十点头哈腰的冲冷兮落恳求。
“那个，好像我也帮不上忙。”冷兮落还有点虚弱，声音有点微喘。
“都怪我，一时财迷心窍，被人蛊惑了，我真的知道自己的问题在哪里了，美女妹妹，求求你帮我说句好话，我家里人要是知道我被开除了，回去会剁了我。”
小葛又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开了腔。
冷兮落头还是有点昏沉，但看着小葛可怜兮兮的样子，又不忍拒绝。
“你说说吧，我听一下原委。”
“谢谢谢谢，就是昨天那位阿姨带你到医院时，刚好号很紧缺，加上值班室人手不够，阿姨就带你在走廊等号，可没过多久，有位小姐过来，说要给男朋友检查检查性病，当时偷偷塞给了我两张海北市贸广场的铂金消费卡，要我帮她加急，我想着那个检查比较简单，便没能耐得住诱惑，就把他安插在你前面了……”
小葛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很惭愧的半蹲在冷兮落床前，“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听完原委，冷兮落轻笑了一下，搞半天，原来自己昏迷中还碰上了这事，这检查性病也是挺奇特的行为。
“世贸广场的卡确实挺值钱的，不过我挺好奇的那位小姐是谁呢，据我所知应该只有世贸内部领导级别才有铂金卡。”
冷兮洛没有直面回复她的道歉，而是抛出了自己的问题。
眼前的小护士肯定不知道，冷兮落也是间接的世贸铂金会员。
魏媛在她生日的时候，把世贸老总的侄子蒋靖远送的卡随手附在鲜花里送给了自己。
“挂号的人叫丁粟，但是不是内部的我就不清楚了。你可能还不知道吧，有铂金卡相当于是世贸的终生会员，所有奢侈护肤品专柜都可以享受1折，里面还有5千元无门槛优惠券，两张相当于1万呀……”
小葛说着说着很激动，手指比划着一万，眼里都闪着亮光，不过看向冷兮落后瞬间熄了火，头都耷拉了下来。
冷兮落原本有点嗡嗡作响的脑袋，在听到丁粟两个字时，瞬间清醒了不少，似乎有一刻世界停止了转动。
“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不过后面我把卡还给那位小姐了，我也压根没用那个卡。”
小葛见冷兮洛半天没有一点反应，以为她在认真考虑，又是一番声情并茂的解释。
冷兮落怔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低低地问：“女孩是叫蒋舒雅吗？”
“我有个同事认识她，是叫蒋小姐，是不是你说的名字，我就不清楚了。”小葛赶紧补充。
她还在不停地喋喋不休的说，冷兮洛在得到确切的回复后，却像突然噗通一声掉进了水里，周围一切似乎都静寂无声了，耳边除了咕咚咕咚的水声，就是内心溺亡的声音。
蒋舒雅，她也见过两次，世贸广场大老板蒋鹏程的女儿，以前丁粟以轮滑社团成员的身份介绍她给自己认识过。
冷兮落头疼欲裂，她仔细回忆着过往的碎片记忆，串联后猛然想起，难道丁粟在大一时就已经脚踏两只船？
输给别人的美貌，输给别人的才气她冷兮落都觉得慢慢的能挺过去接受结果，可她输给了金钱，败给了现实。
她以为不会被世俗和金钱玷污的感情，原来狗屁不是。
原本以为已经慢慢愈合的伤疤，就这样被不经意而来的真相再度扯开，撕得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