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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礼之真与假(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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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信为什么能两年都没有被发现?”子悦问道。

“其他学生觉得韵梅用过的东西不吉利,她的床铺两年间都没用人用过。还是韵琳到了大二,换去了大二的宿舍,才重新用了那套床铺。韵琳在打扫的时候,从衣柜的夹层处,找到了那封信。”齐演鲁说道。

子悦听着总觉得故事中有些难以理解的地方。子悦看向邹智楠,见邹智楠也是愁眉紧锁,思考着其中的关窍。

沉默不久,邹智楠接着问道:“如果关韵梅不想被人知道这些事,她大可以不写遗书;但她既然写了,就没道理将信藏起来……”

子悦得到启发,问道:“当时帮忙整理遗物的是谁?关韵梅自杀不可能不惊动警方,所以警察没有发现,就说明这信是有人故意私藏起来的!对,一定是!”

齐演鲁被二人跳跃性的思维弄得一头雾水,只能乖乖作答:“大概是她的好朋友——秦欣。”

“那她的室友呢?”邹智楠继续问道。

“她们寝室有四个人,韵梅、秦欣、高珂爽和骆茗茗。”说到骆茗茗的时候,齐演鲁似乎想到了什么,语速慢了下来。

“她们关系怎么样?”子悦继续问道。

“秦欣是韵梅最好的朋友,所以警察定案后,是她帮忙收拾的行李,但其他人也应该都帮忙了!”

“走吧,我们就去找她们试试!”子悦对着邹智楠说道。

“但这不是去学校的路,别以为我不知道!”齐演鲁虽然小子悦十岁左右,但是还是觉得自己已经是大人了,想到自己和韵琳准备了这么久,都没想到这些关键点,多少有些不服气,所以故意刁难,说出自己能看出他们的所作所为,休想糊弄自己。

邹智楠和子悦相视一笑,说:“小朋友,我们换辆车再走!”

邹智楠将车开到“眼镜工作室”,换了子悦的车,然后才赶去财经大学。

记者还没有追过来,齐演鲁现在还能在校园里随意走动,只是他总能收到很多恶意和质疑的目光。由于早上提问的事情已经传开,对于不认识他的人,他还是财经大学的一名普通学生,但对于认识他的人来说,齐演鲁就是一个在学校最艰难的时候,雪上加霜的人。

开始的时候,齐演鲁有些畏畏缩缩的,这些都曾是他的同学、朋友,可如今他们却对他避之唯恐不及。子悦在齐演鲁的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说:“不要怪他们,他们也是为了学校的名誉。等你找出真相,这些目光就会变得友善,至少会因为谅解而温柔许多。”

“会吗?如果真相曝光,我就是财经大学的罪人,百年名校,因为我而蒙上了污点。”齐演鲁对未来不再抱有任何希望。

邹智楠走过二人身边,说道:“财经大学的罪人是犯法的那个人,而这微不足道的污点,不会真正困扰学校。你要是觉得对不起你的母校,将来做些成绩出来,写几篇精彩的论文就好了!”

齐演鲁毕竟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学生,便也相信自己还有拯救学校的机会,心中的负担减轻了几分。很多年以后,齐演鲁才明白,自己有多简单好糊弄,但也是同样的原因,因为他有着这种纯洁灵魂,才用勇气将真相呈现给大众。

齐演鲁加快了脚步,他先带着子悦和邹智楠二人去了自己的寝室楼下,将关韵琳收好的姐姐遗物,交给了子悦二人。

几个人坐在校园里最安静的角落,一一检查着哪些遗物。

“就这些吗?”子悦问道。

“韵琳说除了日常的生活用品和韵梅生前喜欢的东西,剩下的都已经被烧掉了,就这还是秦欣交给她的。”齐演鲁看着子悦他们翻查的物品,眼泪噙满眼眶。

邹智楠拿着一张照片问道:“这是她和室友们?谁是关韵梅?”邹智楠问。

齐演鲁一一介绍照片中的每一个人。

子悦一边听,一边翻查着本子。大本的多是学习笔记和教材,小本的是生活日记。一本是记心情的,一本是记花销的。从心情日记本上,可以看到关韵梅写着对齐演鲁的喜欢、对妹妹的疼爱。可是到了那年十一份月的一天,日记停了。同样,记花销的本子也是在那一天停下的。唯一不同的是,那天之后,本子里夹了好些小票,有食堂的机打小票,有超市的账单,有洗衣店的,也有手机和耳机的取货单。这些账上的金额都不大,没有超过十元钱的。

接着,子悦问了问齐演鲁:“哪一本是李制鹏课上的笔记和教材。”

齐演鲁找到后,交给了子悦和邹智楠。二人翻开看着关韵梅的笔记,看着刚开始时,书本上密密麻麻的小字,就能知道这学生学习有多刻苦。可是到了后面,书本上再没了关韵梅的字迹。

邹智楠和子悦深深为关韵梅惋惜,如果不是遇到什么事,她一定会是一个优秀的学生。可即便如此,翻看了一遍又一遍,子悦和邹智楠二人,也找不到什么有用的证据。

子悦问了齐演鲁的意见,让邹智楠将箱子里的东西拍了下来,然后和齐演鲁说道:“你把这些证据先放到车子上吧。”

齐演鲁明白,警察会在这一两天内找到自己的,将东西带在身上,可以多给警方提供一些线索以及一些查案的思路。

之后,三个人开始寻找关韵梅的室友们。在路上,子悦问了齐演鲁一个问题:“为什么没看到你们说的遗书?”

“遗书在韵琳那里,她会交给警察的。”齐演鲁的话中带着一股悲凉,可是那语气却平静得让人觉得可怕。听着那语气并不像是会出自一个二十岁的孩子,更像是一个已知天命的老人的口吻。

“那你和关韵琳的关系是……”子悦也不想打探齐演鲁的私事,可是这和关韵梅的死因有关,她还是硬着头皮问出了口。

“我和韵梅都是学校新闻社的,虽然她是数学系学经济的,但是大一选了我们传媒系的两门课,我们一起上课、一起做小组作业、一起跑活动,久而久之就成了朋友。她的理科好,说羡慕我文科好,希望我能帮她给妹妹韵琳补习语文和政治。她们家条件不好,韵梅常常打工,看她辛苦,我就免费去补习,去得多了就和韵梅一家人都熟悉了。韵琳是妹妹,性情比韵梅更开朗些,所以和韵琳更聊得来。有一天,韵琳和我说,她喜欢我。我说,高考过后再说。可是,我那时候也才十九岁,说话时脸红了起来,韵琳也就明白我的心意。她笑着说,‘上了大学我们就交往!’就是那句话,让韵梅听到了。那天,她冒着雨从外面回来,衣衫不整,手臂上带着一点儿伤。我们也没有多想,只以为她可能跌倒了。后来,她就一直躲着我们,躲着她的室友们。我和韵琳担心她,就问了秦欣,秦欣说,韵梅喜欢我,生气避着不见我们,一定是撞到我和韵琳表白的缘故。那以后,我和韵琳就很少接触了,结果不到一个月,韵梅就自杀了……”齐演鲁低着头,尽量不让别人看到他留下的泪水。

“你们当时没发现其它异常吗?”邹智楠看子悦已经不忍心再问了,只好让自己当这个不体恤他人心情的冷血之人。

齐演鲁继续说着:“韵梅死后,我去看过韵琳,她说姐姐的日记都停在了她和我告白的那一天。再加上秦欣的猜测,我们不再怀疑,决心再也不见面了。”

邹智楠明白齐演鲁的痛苦,喜欢而不能说出来的痛苦,他现在也深有体会。只是,他知道这时的男人,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要去证明自己和爱人之间的鸿沟是可以逾越的。邹智楠说着话:“去找到真相吧,帮助关韵梅洗冤的同时,也找到你和关韵琳能走向幸福的路。”

说话间,几人来到了话剧社门口。三人要进去时,子悦示意邹智楠拍一张照片。虽然齐演鲁不明白,没见到 “采访者”秦欣,不知道子悦和邹智楠为什么要拍照,但是那时的齐演鲁已经没有心思顾忌这么多了。

秦欣看着齐演鲁,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冲了出来,然后拉着齐演鲁到走廊的角落。

“你怎么还敢出现在学校?上午的问题让学校陷入极深的舆论,你怎么还没得到学校的处分?”秦欣小声说着,生怕招来他人。

“我想问问韵梅自杀前,有什么特别吗?”齐演鲁没有在意秦欣的责难,只想尽快帮韵梅找到证据。

“你要挖掘多少财经大学的黑料?你要把财经大学里发生的所有悲惨的事都宣扬出去吗?”秦欣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些,但觉得说得还不过瘾,继续道:“就算你不为学校名声着想,也想想韵梅生前视你为友,也不该翻出她的事进行炒作啊!”说完,秦欣转身就像离开。

邹智楠和子悦本来不想参与他们的对话,怕因为有外人在,秦欣不能据实相告。但是,当看到秦欣要离开时,子悦还是不得已出手拦住了她。

“你误会齐演鲁了,更误会关韵梅了。韵梅能有你这样仗义执言的朋友,想必不会是一个处事自私自利的人。她的妹妹很爱她,我相信她也很爱自己的妹妹,所以一个能为他人着想的人是不会因为妹妹的幸福而自杀的,让这世上她爱的两个人活在痛苦和自责之中。”子悦的话似乎打动了秦欣,她停下了脚步。但更受触动的是齐演鲁,他觉得是韵梅原谅了他,甚至不曾怨怪过他。

秦欣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是想帮韵梅抚平内心伤口的人。”子悦说道。

“韵梅最后的日子里,很自闭,没有了原来的开朗和朝气。她不去上课,不想见人,不想说话……问什么都不回应。”似乎那一段时间对秦欣也是灰暗的,她说话的语气带着无法隐藏的悲伤。

“可是,我怎么还能看到她买饭、购物的小票啊?这证明她还在正常生活呀!”邹智楠接着问。

“那是,我帮她买的,饭菜买了她也只吃了一半。其实,她后来好了些,也能和我们几个在晚上出门散散步。可她的情绪实在是不稳定,没过多久,就把自己的东西都摔了。我们寝室里我家境最好,和她关系也最好,所以我没有时间的时候,就让高珂爽和骆茗茗帮忙买东西,留下小票,我给她们报销。后来,韵梅还是走了,我就把那些小票放到了她的账本里。”秦欣说完,转身离开。但走了几步后,她又说了句:“我其实不是想要钱,只是想对她说,她身边一直有朋友,她并不孤单!”

邹智楠突然想到子悦说过,关韵梅收到过李制鹏的威胁短信,就问道:“那你收拾遗物时可看到了她的手机或是什么书信?”

因为是背对着众人,子悦和邹智楠看不到秦欣的表情。秦欣只是摇了摇头,走回了话剧社。

几个人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继续去找高珂爽。齐演鲁在教学楼里问了几个高珂爽的同学,最后在自习室里找到了她。

高珂爽的态度和秦欣差不多,见到齐演鲁就想转身离开。齐演鲁多番解释后,高珂爽虽然留在那里回答问题,但是从没有正眼看多齐演鲁一眼。

高珂爽回忆道:“欣欣和韵梅关系最好。要不是韵梅,欣欣的脾气很难和同学相处,后来相熟了,才发现欣欣人很好,尤其对朋友。所以,要是欣欣都不知道了,我就更不知道了。”

“那你可看过关韵梅的手机?”邹智楠问道。

“她的手机?我记得有一天,她一生气把所有东西都摔了,好像就有手机和电脑。电脑被骆茗茗接住了,没有坏掉,但手机就碎了。那手机应该拿去修了吧,后来我真的没看到!”高珂爽一点儿一点儿地回忆着,中间总是说着“好像”、“可能”什么的。

“哦,摔东西的时候,只有你和骆茗茗在吗?秦欣呢?”子悦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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