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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一命抵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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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谁曾想,就只是去镇北王面前念叨了一下,被怼的哑口无言不说,皇帝居然因此还下了圣旨,要将两个孩子带走,给太后和贤妃抚养。

这个时候,皇后还不知道赵家的事,所以她不允许宣旨的那些人带走两个孩子。

双方就这样,一直僵持到太后和贤妃来。

“怎么,现在倒是稀罕起他们了。

因为皇帝没有让你参加册封礼,就对两个孩子碎碎念了一晚上,真当哀家什么都不知道?

说皇帝不喜欢他们,说他们就是你的不甘和羞辱。

哈,赵佳曼,这些难道不是你自己求来的?”

太后愤怒的呵斥着皇后,赵佳曼骤然看向了自己身边的奶娘。

她以为,自己已经将对方收拾的服服帖帖了。

却不知,她之前将另一位奶娘杖责20大板,生生打断了对方的腿骨时,这位被吓到的奶娘,表面做出了驯服的样子。

可转身,就向经常来看皇子和公主的太后,寻求了庇护。

太后让宫人们将两个孩子带走,听到皇后还在声嘶力竭的狡辩时,她居高临下的告诉对方,赵阁老已经被免职,而且赵家面临彻底被清查的局面,让她好自为之。

然后就带着一直默默无语的贤妃,离开了皇后寝宫。

犹自气恼的太后,想到太上皇说的那些赵家涉及的问题后,心里冷哼一声。

‘仗着有了太子,就想对这江山生出不该有的心思,才恃宠而骄了多久,就忘记皇权的残酷了吧’。

梁骁再是胆大妄为,那也是有功之臣,是踏踏实实在边境甘洒热血、保家卫国的一军统帅。

尤其镇北王府的忠心,和这些年的功劳,岂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赵家可以比拟的。

可是随后,太后又愤懑的想道。

这个梁骁,当年胆大包天,居然与儿子做下那般惊世骇俗之事,后来还是儿子不顾一切保全了对方。

这两年,看到儿子那样的忧思和痛苦,太后也不知道,要如何才能让儿子振作起来。

对方后宫就两个人,一个是让人不省心,可是另一个,明明这样贤良淑德,但这事根本就不能提,儿子已然是走火入魔的状态了。

好不容易梁骁来了都城,却更加桀骜不驯了。

前两天,自己落下面子、苦口婆心的劝解对方。

对方虽然看着礼数周全,可是以前那样讨人喜欢的俊朗模样,现在却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凉神色。

明明自己这个当娘的,还没怨他教坏了自己知书达理的儿子呢。

尤其看到今儿一直喜笑颜开的太上皇,太后简直觉得,对方是不是老糊涂了。

虽然现在两个人和好了,可是儿子身为一国之君,以后要一直这样雌伏于人,当娘的如何能不气恼。

可是她身为一国之母,却偏偏束手无策。

“太后您别生气了”,

贤妃见太后一直皱着的眉头,柔柔的安慰道。

自她入宫,闲暇只是去陪陪太后。

其他时间,就只待在自己的寝宫。

因为对太后尽心尽责的伺候,让对方也是常常怜惜的埋怨说,自己的儿子,就是一根筋。

不过,李玉琴从来都是维护皇帝的。

她说自己知道,如果面对的不是自己心爱之人,那她也是不会与对方亲近的。

还说,自己就是想明白这一点,才宁肯进宫。

她只愿能经常见到中意之人,也不愿找个自己不乐意的夫家。

现在这样的生活,对自己而言就很好,皇帝与她虽然不亲近,但也是和颜悦色的。

自己能经常见到对方,就已是心满意足。

太后因为对方这样恬静的性格和心态,也更加喜爱李玉琴了。

“你现在也是有盼头了,好好带凝儿,亲娘不如养娘亲,等你老了以后,也是有子女孝敬的,不然哀家如何放心的下你啊。”

贤妃接过奶娘怀里的小公主,眉开眼笑的对太后表示,自己一定会好好养育凝儿的。

她对皇后一点也同情不起来。

这一年多的时间,对方不但性格狠毒无容人之心,更是通过太上皇施压,对梁嘉言加以逼迫。

尤其对方竟然敢给一国之君下药,简直是放荡无耻之徒。

看到以往风光霁月的皇帝日渐消瘦,李玉琴心疼之余,更是对赵佳曼厌烦至极。

其实,她发现皇帝的意中人、竟然是梁骁的事,比皇后还要早。

每次宴会上,只要谈及镇北王,对方眼神里的光亮,别人发现不了,可是同样满含情意的贤妃,在几次之后就感觉到了异样。

尤其在一次晚宴上,武将们聊到镇北骁王爷在一次战斗中受了箭伤。

虽然军报上说并不严重,可是他们却知道,那次如果不是对方快了那么一点点,就可能会射中脖颈处。

当时皇帝眼眶发红,忧虑的说道:

“竟是如此凶险吗”,

都知道骁王爷得皇帝的爱重,可是贤妃那次,却看明白了对方眼神里的伤心和恐惧。

李玉琴再一想,皇帝的情况,明显是有意中人的,顿时就明白了,竟是如此啊。

可这两个人如何能朝夕相处呢,爱而不得的滋味,她是知道的。

更何况他们二人,明显是因为身份,被棒打鸳鸯拆散的,那岂不是更加痛苦。

不过,李玉琴也看的清楚,皇帝和镇北王,只是如今被太上皇所逼迫。

等日后二人大权在握,只要还有情意,谁能挡的住呢。

所以,她更加用心侍奉太后,这是她心爱之人的母亲。

对方注定是享不到‘儿媳妇’的伺候了,那自己就多做一些,也不枉此生,对梁嘉言有过一段情意。

…………

深秋时节,距窦城5里处的一条官道上,三个身材健壮的劲装男子,正在策马疾驰。

领头的男子二九年岁,看着威猛高大。

虽然戴了半幅面巾,可露出的一双眼睛,却是明耀惑人。

尤其眼尾的一颗红痣,更添了一丝娇媚之色。

别看此人年岁不大,可已经是西北军的四品归德中郎将了。

俞景升职后,就请假回老家越州探亲,离家三年了,本打算待10天的他,却提前3天就往西北赶了、

倒不是因为有什么紧急军情,而是家里提亲的太多了,很多都是与父母熟识的亲朋好友介绍来的。

虽然现在没有人敢逼迫于他,可是也让他不胜其烦。

所以干脆说王爷那边有急事,就匆匆离家而去。

反正家里还有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父母是有人孝敬的。

而且这些年,自己的俸禄和赏赐都给了家里。

因为光王爷给他的零花钱,就足够他日常花销了,甚至还给了他中卫城一套离镇北王府不远的院子。

不过,父母这次在他回来后,给他看了几套铺子和房产,都是自己的名字。

这是儿子用命换回来的,他们如何忍心能心安理得的用在其他地方。

而且因为儿子现在有了大出息,所以日子自然好过了很多。

俞景让父母将这些产业都租出去,因为自己以后,定然是要留在军营的,就算真的成家了,也是回不来。

租金就都孝敬父母,自己不能照顾他们,已是心中有愧,父母如果安好,自己也能少一些内疚。

走的时候,俞景告诉父母,以后会接他们去中卫城住一住,顺便看看儿子现在是怎样威风的将军呢。

却不想二人闻言,却是泪水涟涟的。

说儿子官越大,说明这几年就越是凶险,军队里靠军功升职,儿子肯定受了不少罪。

不过,他爹又欣慰的拍了拍儿子高出自己一截的肩膀,说好男儿保家卫国,儿子是给俞家光宗耀祖了。

但是想到父母又在催促自己的婚事,俞景眼神暗了暗。

王爷说自己的缘分没到,等遇见了那个人,自然知道对方是不是自己想要相伴一生的人。

所以,他不急。

可是,王爷他们几个又总是笑话自己冲凉水澡是几个意思。

正当俞景一脑门子黑线的时候,突然听到马蹄狂奔和呼喊的声音。

“救命啊,马惊了,救命啊”,

一道撕心裂肺的声音传来。

俞景看到疯狂疾驰过来的马车,正准备下马拦车,没想的,气势汹汹的马车,却向路边的农田跑了过去。

已经收割过的田地,坑坑洼洼,倒是让马车的速度慢了一点。

俞景立刻策马赶上,其余二人也紧随其后。

他离近后,一个飞跃上了马车,刚要把车夫扔给旁边策马的两个人,对方却抱着他的的胳膊不撒手。

“……”,

“公子,快出来啊,公子,呃”。

俞景干脆利落的一个手刀,将这个拎不清的人砍晕后,扔给了旁边策马接应的侍卫。

然后就看到从车厢里摇摇晃晃出来个眉清目秀的男子,对方虽然也是惊慌失措,倒是立刻就将手递给了自己。

俞景刚抓住那只白净的手,

“主子,快跳,是落崖,快”,

是两个侍卫焦急的声音。

他来不及考虑,直接将对方拦腰勾到怀里的时候,脚下这时已经传来失重的感觉。

俞景这几年功夫进步很快,虽然事发仓促,但他还是从容的借力在车顶蓬上一点,然后抓到了崖边的树。

可却不曾想,抓住的树干居然是截朽木,于是两个人又快速向下落去。

他急忙一个转身,蹬到崖壁上的一根树干,可是在他准备再找借力点,就发现底下是一片广阔的江面。

其实到水面,也就二十米左右的落差,就是直接落到地面,以俞景的功夫,也是可以安全着陆的

可是下面,偏偏是水。

“糟糕,将军晕水,快,找地方下去”,

侍卫慌乱喊出声的时候,俞景和那个男子已经直直落入了水里。

两名侍卫的功夫可不如俞景,当下就将那个车夫放到地上,赶紧想找缓点的地方下去救人。

可是眼见着落下去的人,瞬间就被水淹没了,等再看到,他们已经被水冲出去几丈开外了。

他们只能又返身骑马追了上去,心里祈求着自己家将军,千万要撑住啊。

俞景虽然是在靠水的越州附近长大,却晕水。

幼年时,一起玩耍的伙伴下水被淹死了,当时那两个熟识的玩伴被捞上来时,惨白发青的脸,被利物划出的伤口已然泛白,并且还狰狞的翻开了,让才4岁的俞景留下了心理阴影。

后来,他一看到大的水面,就会发晕。

所以俞景觉得,自己天生就适合待在西北。

这边都是小河、小溪,所以他不容易出现晕水的症状。

但是现在,偏偏事与愿违,今天似乎有些点背的他,好巧不巧的,居然落在了位于西北南界的窦城水库。

这里刚好是一处两条小河汇合的低洼地带,所以水面比其他地方宽了几倍。

俞景在落水那一刻,已经开始出现了眩晕的症状,不过勉强还能保持几分清醒的意识。

可等他整个人全部进了水里后,虽然憋了气,却在看到自己整个被包围在水里时,他立刻晕的更厉害了。

手脚出于求生的意识,倒是开始滑动,却还是有些浮不上来,不会游泳的他,猛然被呛了几口水。

突然,一个人影靠了过来,然后对方一只手紧紧抓住他,昏昏沉沉不知多久,俞景感觉自己被费劲的挪上了岸。

已是深秋时节,虽然脑子有一丝清醒,但手脚还没恢复利索的俞景,浑身彻底湿透的他,被凉风一吹,感觉身上一阵阵发冷。

他努力想睁开眼睛,却只有迷迷糊糊的一丝缝。

然后就见一个人影从旁边慢慢坐了起来。

“这位公子还真是够健壮的,不才刚刚差点都推不动你了”,

对方又喘了几口气,

“这样说来,你救我一次,我也救了你一次,一命抵一命,帐平了”。

虽然是带了点喘息的声音,却依旧清亮悦耳,是刚才马车上那个清秀男子。

“还真是冷啊,咱们居然被水冲了这么远”,

打着牙颤的话音一落,俞景感觉对方在打量自己。

“打个商量吧,他们肯定会来救咱们的,不过现在也实在太冷,不才想和公子应急取个暖,如何”。

俞景听见对方愈加带着颤音的话,心想,带的火折子肯定都湿了,不过对方如果有办法取暖,那当然是极好的,还商量个什么劲。

自己现在动都动不了,自然也是冷的不行。

俞景可不希望带着风寒回王府,不然定会被自己家那个恶劣王爷笑话的。

‘小景,让你少冲点凉水澡吧,看看,这下受凉了不是,哈哈哈’。

俞景似乎都能听到主子那道明明磁性动听、却带着张扬戏弄的声音,对方自两个月前从都城回来,俨然是恢复了两年多前爱逗弄人的恶趣味。

也不知道是谁,天天掰着手指头算日子,搞搞清楚,到底是谁急啊,哼。

俞景正在心里吐槽梁骁,就感觉旁边那具同样湿漉漉的身体动了一下,然后径直趴进了自己怀里。

还把那张冰凉的脸拱了拱,蹭到了自己尚且还有点热气的颈窝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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