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痴迷不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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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蒋涵涵看到阳光从窗缝里挤进了房间，感到眼睛一时集满了刺眼的光亮。因为光线刺眼，虚幻得眼前亮晶晶的一片模糊，像极了走在夜深梦境里那般地惺忪。她闭起了眼睛，再睁开了眼睛，又很被动地眨巴了几下，才感到眼前的情景一切如初了。

蒋涵涵起身走出卧室，看到茶几上的一个桁纹白瓷花瓶孤单单地站在桌上，晚上被她从花瓶里取出的那捧萎蔫在花瓶里的玫瑰花，此时颓败地占满了整个垃圾桶。当她走过的时候，还是闻到了一股恹恹的花香。花瓶沾着了花香，在孤立中守着诗意情浓的花语，此时孤单地反也多出了几分艺术感。她走到音响的跟前，打开音响，悠扬地乐声瞬间填满了整个房间。她走到窗前拉开了窗帘，看到太阳照进来的光束穿透了空气的影子，一道暖黄色的光影中还浮现着貌似密密麻麻地尘影的影迹。音乐缭绕的房间，让人处在一片安静温馨的氛围，就像有一种生命的活力悄悄地在房内蔓延着，立马给房间倍增了精彩。可是当一个人在这样微存颓靡的空间里独处，难免不会感到寂寞，与孤独。

蒋涵涵的房内四壁都是淡淡地粉绿色，床饰的花样全是三维感很强的紫藤树花穗，而底色是淡然地浅紫。这套家纺是黎素馨帮忙挑选的，而她认为这套家纺也是郑仪比较喜欢的色彩，才欣然地买了下来。房内阳台上，摆放的座椅是用藤质编织而成。座椅上铺着蒋涵涵亲手做的带着蕾丝花边的布艺座垫，桌子上铺的是与座垫近乎同色系的淡紫色钩织品，如果座椅和桌子在没有布艺与钩织品掩饰的情况下，具有了设计感花样的藤桌藤椅会回映出不同色彩，也存在着很有规律的或浅或淡的不同地色调。如果远远看着，藤桌的桌面与藤椅的落座如是一朵开放的非洲菊，被一道窄窄的色彩微深地藤边圈绕在正中。虽然藤椅已经被她修饰到了极致地和谐与美观，可是蒋涵涵在坐到藤椅上的时候，还是会拿平时做瑜伽的手工编织的比同桌面钩织品多出更多股线钩织成的垫子，放在座椅里。她觉得如此一来，整个人坐在宽大地藤椅上，和埋身在柔软的大沙发里的感觉，几乎没什么两样。她觉得只要自己觉得那个地方舒适，不管坐在哪里或者处身哪里都可以。蒋涵涵依然如平时的习惯，慢步地走到桌子跟前坐了下来，并且用电脑绘制了一只蓝色的飞在七色花朵里的蝴蝶，发送给了郑仪。她没在绘图里写下只字片语，唯有专注于借着深深地为爱而有的感动，把心里生出的煖然地心意隐藏在了其中。

蒋涵涵在休息的时间，想着年前与年后的经过，沉浸在了周末的休闲时光之中。

曾经有过很长的一段时间，蒋涵涵在看过了一本杂志以后，便越来越沉迷在了杂志中出现的覆满了诗意的大段文字。那些富有诗意的文字，其实是一位叫做浩然的作者写的。现在，她已经知道浩然是谁，也了解了文字为什么会如此地吸引人。她知道是有了太多生活中存在过的真实地感情，和看到诸如此类事情发生后生出的感悟。或许所有地读者经过拜读这些文字，均会从文字中悟到一些惊人心魄的心语，和感人至深的想法。当蒋涵涵看过之后，感到很多很多想不通的事情和无法理解与解释的事情似乎更加现实地展示在了面前，还更能让她去认真地面对，以至最后去接受。

春节之前那段时间，蒋涵涵对现有的情感进行了一番深思熟虑以后，最终决定独自回到家里过节。她回到家里没有把宽裕的时间用在看杂志上，因此没事可做，也只能每天和郑仪煲电话粥或者发信息，聊些每天在做的事情与彼此想念的话语。有时，她一个人百无聊赖的时候，也还是会傻傻地沉浸在浩然的感情世界里，甚至想去塑造或者绘制一些像动漫里那么完美的故事情节。有时，在思前想后觉得沉于情感的事情终究过于无聊，还是应该做些事情来制止空虚地心理活动，于是到父亲蒋先生的文化馆旁边的舞蹈室报名学习喜欢的舞蹈。

她学习过了舞蹈课程回到家以后，由于沉在空闲时间中实在不想出门了，也会想起谢燮和乐儿，觉得思绪并非是无端地沉浸在感情的世界里徘徊不定。她心里因爱郑仪，和想念郑仪，可是又琢磨不透相爱的两个人因爱有了最爱的结晶，为什么还说分道扬镳就分道扬镳了，而生出了无限地延长的矛盾感。她为这些思索的心里感到实在太郁闷了，就在卧室里穿起了舞鞋，放上了曲乐，疯狂地跳起了自己编的舞。她跳累了，也没再坚持可以改变环境但是不可以改变生活原则的情况下，去购买和到咖啡屋喝浓情忠意的咖啡，也没找其他口味的咖啡代替，居然很是中意地喝起了临回家时，从黎素馨那里带回来的茶。

黎素馨送给蒋涵涵的茶是冬冬送的，蒋涵涵喝了一杯茶后还是没弄清楚，为什么唇齿之间总有清新如夜近阑珊时漫漫游迤于身旁的沉香味。随着热水冲泡，还会有茶雾变幻如云那般升起。她本来感到的烦躁不堪，随着茶本色的有着蒿草与松脂的香气飘浮，居然让她闻着闻着有了静空的感觉。随着时间的推移，泡好在透明玻璃杯里的一杯茶的水色渐渐地变成了绿意葱茏的亮色。蒋涵涵看着茶叶起起伏伏的直到静止与水面，又慢慢地沉落到了杯底，似乎透过杯中的水可以窥透另外的一个没有浮尘的世界。那个没有浮尘的世界是隐在茶树里的，相同于吸吮了土壤净化过的水，还貌似在某天的雨后从泉眼里涌出的透出了的甘甜清凉。

蒋涵涵在华丽的舞曲和淡雅的茶香里，沉浸在多年以来的感情世界里，任由心情沉静后又再复杂交织，也不觉得惧怕那种反复思索感情世界里有的那些不理解，以及还需要去企及的那些听过与奢求的感情世界。她思索到无思无欲也无求的时候，走到了窗前抬手掀起了钢琴上盖的有白色蕾丝花边的同色钢琴罩，用幼时一直伴随在身边的这台钢琴弹奏出了“chILdREN oF thE RIVER”和“SoNG FoRm A SEcREt GARdEN”，让一个被童年的快乐曾经弥漫满的空间在此时沉于了探索原汁原味的爱恋心音，直到夜色升华也不想走出这样的幻境。

蒋涵涵准备回家过春节的那天，约了黎素馨一起到常去的咖啡厅坐了坐。她想寻找一些驱逐失落心情的方式，却说：“有时候，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认为为爱情去付出的一切，并不是完全地为郑仪才会这样做的。最近，我甚至去想，或许他真是不值得我去付出如此多地感情，也还那么地去痴迷不悔。”话说出以后，让她都觉得很诧异，因为还是感到了有些口是心非，并不是完全地出于本意，从而有了莫名而言的成分。黎素馨盯着蒋涵涵看着，蒋涵涵却轻曼地伸手端起了咖啡杯，喝了一小口咖啡。黎素馨话音幽幽地问：“你觉得我是不是很傻呀？”喝了一口含着口感柔腻的奶泡的咖啡，然后用金色的小调羹轻轻地搅拌着剩余的咖啡，心绪也随在咖啡的漩涡里转着。蒋涵涵想到走过的路途中，曾有过身在其中的所有似剧情角色的演出，还存在了对人和对事出现的尴尬。她又想了想好久未曾到过这座与郑仪经常来的咖啡厅，只好思索着这么多年来都不曾释怀的这些情感，淡然地笑了笑。她认为有些情感，本就应该早随着奔走过的岁月消逝，可是想起来的时候却又如同回到了当时，根本难以释怀。黎素馨有些支吾地说：“不，不会的……心情不好对谁来说都是难免的。既然过春节了，你还是好好地回到家里过个春节吧！春节一过，任何事情都会是个新开始。你不是常和我说‘好事还是要多磨嘛’！”话语有些断续，心绪显然是乱了，一时，好多想去劝说她的话也不知从何去说起。蒋涵涵对很是看好的一份爱情感到有了困惑，虽然也不知道怎样用语言去说这份感情，却有了那么多精心经营的日日夜夜。蒋涵涵回味着有过的心情，话音微扬地说：“我每天早上都会送出饱含心情的画面给郑仪，总觉得那些画能让我的心情真切地飞到郑仪的跟前。你知道，这里是我们常来的地方，在这里有很多值得我们一起去留恋的过去。”坦诚地说出了为什么要到这座咖啡厅，几乎不惜浪费每个闲暇的周末时光。她说完，感到刚刚还在心里感触的闲适散漫的爱情被有的心思拧紧着如同拉紧的弦，似乎随时可以出现紧绷的弦在弹奏后会有的危情。她想到或许弦在一松一紧间，不是没了弦音，就是断了弦音，无奈很大，遗憾也是偌大的。蒋涵涵寻思着，再细一思虑却又轻笑拂面的，挥去了脸上有的怅然若失的神情。黎素馨目光雅痞地打量着他们，有些泄气地笑着说：“呃，你是不是又在耍我啦？”心里明知不是，还是不甘让蒋涵涵误解。蒋涵涵笑着说：“不，不会，我没有误会任何人呀！我只是一时觉得你比我还傻，可是你再傻，现在也傻不过我呀！”忧伤地眼睛躲避着黎素馨的注视。随即，她回避过了感到不可能一闪即逝地注视，又开始品味黎素馨的注视，可是再望向黎素馨的时候，已难以掩饰满脸夹杂的反诘似的神情。蒋涵涵和黎素馨没再交谈一个有了伤感意味的话题，望着它处喝完了杯里的咖啡，当再移回目光看着黎素馨的时候，对着黎素馨恬淡地笑着，已经像她们在小区第一次遇到时的样子。随后，她感到坐得时间过长了，叹息一声站起了身，还伸手拉起了黎素馨的手，牵着她就往咖啡厅外走。黎素馨有些没防备地说：“涵涵，轻点，轻点……”因手被拉痛，想抽回来，却无能为力。蒋涵涵笑着说：“我才不呢！疼不疼只有你自己知道，如果我感觉不到，那么就是你在耍我。我不想看你，我不看你，我都会觉得你在背后笑我呢！”依然固执地握着黎素馨的手，往前走。黎素馨话音柔慢地说：“涵涵，我不想知道你哪来那么多怀疑，不过，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你让我陪你坐了这么一个想‘打破砂锅’的下午，接下来，我还能不能让我把我没做完的事情做完。你的话就像在提醒我，我还有个家在等着我呢！”觉得与蒋涵涵在一起的日子居然有了太伤感情的追味。蒋涵涵叹声地说：“嗨，傻瓜，看起来，你还真是让爱情的红绳子给栓紧了呀！你认为，你对吴言有那么重要么？或者我确实没看错你和吴言。”将手劲放开了一些，却还是轻轻地拉着黎素馨的手向前走着。她们走出了一段路，蒋涵涵觉得整个下午的想法与做法充满了滑稽感，不由得轻叹着说：“哎……难道这就是我们想要的生活么？”居然笑出了声。

黎素馨听了他说的话心里颤的，一路无语的和蒋涵涵走到了停车的地方，才微笑着说：“涵涵，再见！”拉开车门，坐进了车里。当她把车开出停车位以后，看到一辆熟悉的车子挡在了面前。她没想到因为认识车主便去主动地和他打招呼，而是视若无睹地将车拐了一下方向，从那辆车的旁边开了过去。此时，她的车后正有熟悉地轻呼声从车窗里飞进来。郑仪神情严肃地喊着：“蒋涵涵……”声音很大，也很深沉。黎素馨琢磨着‘这人间的感情到底是不是上辈子欠下了，还是要轮到这辈子来还的呢’，有时烦恼着，还相互需要着。她百思不得其解，也不想再受这些无聊的感情事折磨，只有一心地开着车往家的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