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在心中响起的风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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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吹起以后，天气有点凉。黎素馨看到灯光下漂浮着白色的柳絮，随风翻飞地若雪花飘落，就按下了车窗，望了望透着灯光的蒋涵涵的窗子，伸手托住了下落的一朵絮花。柳絮在她手上稍作逗留，就任风轻轻地吹起，漂浮而去了。她看着翻飞到眼前的雪花，急忙关起了车窗，居然感到收回来的手有点凉。

城东到城西，需要绕很大的一个圈子。有条近的马路路段施工，路上阻挡着大段的栏杆，吴言开车路过，只能绕道行驶。由于地面上有夜晚运送石子的车子无意散落的石子堆积，让车子不平衡的摆动，车内的瓷制挂饰，一个由多个小风铃聚合的风铃，发出了杂乱地声响。黎素馨没顾到自己坐没坐得稳，用双腿半蹲着，从后座倾身用双手捧着，担心碰坏哪个。

很小的时候，黎素馨就有个愿望，希望哪天可以去看看大海。当大街小巷唱着‘苦涩的沙吹痛脸庞的感觉……’的歌声从山外吹入山里的时候，就琢磨着大海应该是什么样子的，不知道歌里唱的为什么满是悲伤。总算是如愿以偿，她也终于看到了大海。她走在海边，看到浪头像要从头底上压过来，海水远远望去没有想象的碧绿，个个脚步由浸在脚下的水和不断翻滚而来的海浪带走后，还会把几块很小的鹅卵石推在沙滩上，以及岸边。她的童心让她再度赞叹自然造就的天工之美，因为那些推在沙滩边缘的块块石头更是圆润光滑，精美绝伦。

那天，大海在黎素馨的心里与阴暗昏黄的天，进行了一次人生路途中感受的写意。她收获了一只做工巧妙的风铃，还想象着风铃如似生活中的他们，只是在心中响起时会开始暗叹青春不回，还多了一些对人生有的感知到感悟的过程。她想到海风吹到陆地，吹着风铃，风铃清脆地响声似声声敲击乐，可是现在感觉却如此不同。

吴言开着车子，一句话都没说。直到经过吴言公司，有意识地向花店的方向停靠时，才回头看了看已经坐定在后座，像风铃般安静的黎素馨。他对着黎素馨摆了下头，示意下车去花店。虽然很晚了，花店的灯还亮着，门是半掩着的，透过透明的玻璃门可以看清门内摆放着的各色花朵。当玻璃门打开时扑鼻的清香轻逸而来，那种沁沁地淡雅的香氛就像花店女孩的微笑甜美，透着清新。

自从那天黎素馨把买回的花朵摆放到花瓶中，就匆匆地进到房间看吴宇，让吴宇皮肤过敏出现刺痒的事以后，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到这家花店来了。

女孩正在修剪花枝，抬头看到吴言和黎素馨，放下了手中的花剪，笑着捧起了桌前的一大捧百合，精心地包装着。吴言拿钱放在桌子上，女孩递过花后，又执意地送还，让他们不知怎样是好。随后，女孩用手示意着，踮着脚尖向门外望着，意思可能是说好久没有见到黎素馨了，有点想的意思。他们走的时候，黎素馨把手中的钱再次地放进了地上的花篮中，看着花篮里有大捧的七彩玫瑰花粘着小水珠，发着莹莹的星星亮，不由得浅笑着微微地怔了怔。女孩没送他们出门，仍然蹲身低头修剪着花枝。黎素馨在进门时看到一个写在画板上预约的花单。她想到女孩正在忙碌的，而明天清晨要送出花店的每朵花，每个祝福，都会让人心中感到甜甜的。

他们走出花店，吴言抬头望了望城市的天空。他看到路灯上空穹顶样的景象，被路灯光芒熏染的相似一长帛地蜡染式的昏黄。他的心中不禁有些黯然，还是把手中捧着的百合花捧给了黎素馨，并紧紧地拥着黎素馨向车的方向走去。

清晨，蒋涵涵打电话给吴言，话音明快地说：“吴总，早啊！我今天会晚点到公司，您需要的文件，我在下班的时候全放在您的文件柜里了。”吴言说：“涵涵，你早！哦！好，好！你准备去公司之前，再打个电话给我吧！晚上停放在停车管理处的车子，我会给你开过去。”说完，想起了早上的事。在他出门的时候，脚步有些犹豫地站在门前，对黎素馨说：“女人的车，还是你去开吧！”对着站在门口帮着他整理好了领带的黎素馨扮了个鬼脸，故作严肃地清了清喉咙，才抬脚迈出了家门。

黎素馨要处理家中的事，不得不辞去了本来热爱的工作。如今他们的生活基本安定下来了，她觉得应该重新回到工作中去，可是她几次征求吴言的意见，都让吴言岔开话题，敷衍了过去。过后，她就没再提起。现在，她还是让计划有条理地摆在心中，希望可以力所能及地做些事情，期盼着可以摆脱过于闲适的生活氛围。

现在，每天的清晨与晚上，他们顾得钟点工都会按时为吴宇准备早餐和晚餐，偶尔还会接送吴宇来往于幼儿园。黎素馨也会有几个小时的时间亲自收拾房间，和看网络中部分朋友走过生活，遇到一些事情后写下的心情，或者发表的人生感悟。

多年以来，她一直收藏着一位叫做‘走在云下行在水上’的不知名的博友网址，还把他加在了一直常去打开的网址排列中。黎素馨偶然地发现这个博客网址时，看到一个动画的风铃平铺在屏幕里，很多细小的文字从风铃下静静地流淌着。文字流淌着，也慢慢地像音乐旋律一般重叠着，漂浮在一直流淌着的文字上。风铃的背景是缥缈的灰暗色天空留影中伴有云过的影子，也有落于屏幕下方那片背景水面的痕迹。那种灰暗的天色像一种心情，也有一份隐藏着青涩年华的心意淡淡地隐在风铃流逸的字里行间，看着会想远离却相反地深植了人心，还若有了一种让人无法走近的淡泊心境。

她一直这样认为，并拿当初确定郑仪和吴言一样有宽厚地心胸，以至到以后的不加理解画上问号，来与此博友相比较。确定这位博友的手指轻敲出来的那些字字句句里必然隐藏着宽厚地心胸，且不愿意去置疑。即使花再美，总有长出分枝，看似不和谐的景色出现，她在不去置疑的同时也会不止一次地这样想。但是，黎素馨由此却改变了对事物不加修饰的盲目认识，也从过往的生活中得到了：人的一生不管多曲折，都要驱逐压于心头的物质私欲，看生活井然有序地开花，结幸福美满的果实，然后永远无争地分享。

可是，不久后，她从‘走在云下行在水上’没再看到永远无争地分享，而是透过字里行间，确定其心中一定用祝福在默默地爱着一个人。与其相比，吴言那天想到的那个人，还是让黎素馨在一次偶然看到的场景出现后，就整个人像沉入冰窟般地还让心情冰冻得几乎麻木，似乎像极了悬挂不动的没有声响的风铃，以至对任何与已无关的事也虚于表情摆设了。

生活中，人们一直喻示风铃作青春的友情，或者纯洁无瑕的爱情，即使随着生活的变化，最后仍要保存年轻的活力，让风铃般的爱情慢慢变成永恒的经典名曲。

在过去的一个时段，当蒋涵涵知道了谢燮和郑仪已经平静地分手，以至她从接过业务的田园场景里回来后，就一直心生着许多的感慨。因为她认为行走人生，爱情非百分百就不予考虑，似乎对郑仪与谢燮的事情比黎素馨了解的还要透彻。她话音微扬地说：“如今，我也不敢肯定嫁给郑仪以后，就不会像他和谢燮的爱情那样重蹈覆辙，步入同样的结果。”由此对认可的爱情居然变得犹豫不定的。她说完犹豫了一会，又轻声地问着：“你的想法如何？”黎素馨让她看‘走在云下行在水上’的博文，重新品味与郑仪走过的路，看看可不可以领略到更多地来自郑仪的爱的意味。她只是自说自话着：“我不看那些咬文嚼字的故事，你不是说过，成了文字的爱情故事也都多了醋与墨的啊！现在，我只希望乐儿不要把一颗童真的心，过早地沉入到谁也玩不起的大人们的爱情游戏中，以免深受其害就可以了。孩子的心都很脆弱，她们要是知道父母有了这样的爱情，会怎么去想呢？”黎素馨想着对谢燮的感激，变成了一份对乐儿的歉意，希望能代谢燮适时地补偿一下。她弥补不了的，也只能借助蒋涵涵去多做一些。但是现在看来，她多少有些幼稚的想法根本无法通过蒋涵涵现在对爱情出现的看法，以及可以有悖想法的去做事。后来，蒋涵涵一再地听黎素馨提起博文，才两目有光地盯着黎素馨，脸上还貌似有些悲哀地问：“你的感情是不是在做最初的转移呀？”黎素馨哭笑不得地看着她，不得不让一次友情式的劝说无疾而终。

蒋涵涵问完话后，神情有些神秘兮兮的。不过，蒋涵涵听黎素馨说话的时候，脸上却浮动着喜悦的笑容。然而，她突然变红的脸，让黎素馨看到了反有些疑惑不解。后来，黎素馨认为蒋涵涵可能是想起郑仪了，脸反而不自觉地红起来了。她心情有些矛盾，思前想后地踟蹰在了两位好友的感情事中，心里有些隐隐作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