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各式各样地零碎的生活花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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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回到家里，吴宇洗漱过后回他的卧室休息，黎素馨则到餐厅把未吃的晚餐端进了厨房，用微波炉加热。晚餐热好后，她和吴言一起吃完，就让吴言先到客厅里看一会电视，好让她安心地收拾碗筷。她看到吴言有些不情愿地走出了餐厅，才把锅碗瓢盆合奏出来的剩余符号端进厨房，彻底地清理妥当过后再放回了原处。随后，她微笑着走出餐厅来到了客厅，坐到了吴言的跟前，一起看起了电视。电视里，一位女人躺在床上，一位老妇人坐在床前，话声时柔时刚地说着：“咱们东大街的楚家姑娘，嫁了邻村的一个屠夫。两人结婚多年了，都没能生下一女半子。结果是，两人天天不断地吵闹。有一次，两人因争吵吵架了，屠夫就对老婆下了手。后来，女人气不过，就身上带着伤痕，跑回了娘家。”老妇人说着，还没忘看那个女人的情绪。看那个女人情绪平静，她又接着说：“唉……现在这个社会，一个男人在外边没有点花花事，那还叫男人嘛！”躺在床上的女人挽起衣袖，一片紫暗色的淤痕像一块长的‘胎记’，夸张而又刺眼地似默默讲述着镜头里的两个人为什么如此面对的原由。镜头一闪，出现了另外的一个镜头，只见镜头里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正缠绵地编织着柔情的网，深情地拥吻。娇瘦的小女人‘呵呵’地笑着，抚摸着男人脸上的一条细痕，声柔蚀骨地说：“怎么这么经不起事啊……”镜头调在了窗外，只看到明亮的室内两人拥吻着，一团影子映在没有窗帘遮挡的落地玻璃窗上。随后，镜头进了房内，只见月光照在房内，卧室的灯色被调得异常地暗淡了。黎素馨的心情刚看进剧情，但镜头一转，天色已经大亮，而那位劝解女人的老妇人居然大方得体的，出现在了后来镜头里的那两位男女的家里。黎素馨看到这里，不自觉地嘘声赞叹着说：“哎呦，亏我还看得这么动情呢，感情他们并不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呀！”往下看着，只看到受伤的女人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为镜头里又出现的这群家人衣食有序地安排着生活。

夜已经很深了，吴言看黎素馨还没有困意，却又不能旁若无人的回卧室，去无视黎素馨的存在。他感到心里的激情涌动得有些坐立不安了，就起身关了电视。然后，从沙发上抱起了埋怨着他的黎素馨往卧室走着，还直夸赞着：“现在的电视剧呐，可是越来越贴近现实生活了啊！你说人家不是真夫妻的都热火朝天地忙成那样，咱们是真夫妻，还傻看着干嘛呢！”这时，吴宇在他自己的房间，早已进入了梦乡。

晚上，郑仪实在无法入睡，就走进书房，打开了电脑，写博客。写完后，他又继续浏览起了以前无意间看到的一个网页。他看到这位博客的博文写着：“记得小时候，我和很多孩子们经常玩在自家门前饱经岁月的老石阶上，还时常地被看护着我的大人抱着跳上跳下的，每当脚尖碰触到地面的时候，还都会有不知所以地欢笑。当我稍微大点了，就常和伙伴去层层梯田装点得连绵不断的山上玩。晚暮中归来，为求捷径，我们就从梯田上一梯梯地往下跳着，还伴随童稚的欢呼。时过境迁，现在由我想来，那时地面总有松软似托浮的弹力，即使幼稚不觉危险，留到现在还心有余悸的，可还是无比向往跳一跳的感觉。如今，当我们走在人生路中，时常被突如其来的事情牵绊，可脚下却天天平坦，但也无处不显露活生生地生硬。而想跳一跳的时候，分明感到跳一跳里多是担心与顾虑。当然，好想跳一跳，可还是不知道在哪儿跳。想来，还是我们小时候好吧！不过，这种想法却时常地传给别人‘闲来无事的时候，让我们一起跳一跳’。当然，当我们想真正地去面对走过的路途的那一刻，我们大家似乎都可以跳一跳。”郑仪看完，想着几年来的前前后后，想起晚上蒋涵涵吃晚餐时的样子，想着想着觉得确实需要有一种方法，让他也来跳一跳了。郑仪看着燃烧的香烟，想着某些夜晚沉于夜幕下的迷醉，眼中有暖暖地泪水流了下来。

郑仪起身走到窗前向外看了看，外面的夜是沉寂的，只有黑暗和冰冷填满的空间。他看着看着思绪也随着心情向遥远的地方跑去，不过又很快地返了回来。因为他看到蒋涵涵在夜晚来临时出现的焦虑，正变做无形的更深更浓地爱向他走来。

晚上，黎素馨躺在被子里，看着睡下的吴言，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心里想到：或许走在人生路上的人们，都是在用各式各样地零碎的生活花絮，展示着彼此的生活。当他们处于绝境的时候，自然地就会想到应该如何去寻找解决的办法。也或许，在办法还没出现之前，人们就要摆好多个生活所处的位置，以及所在的角度了。

蒋涵涵躺在床上，听着cd里播放的钢琴曲‘海之诗’，感到音乐里海水的声音是自然的乐章，正平缓地涌向似乎正站在沙滩上的人们。其中，欢乐地旋律是沙滩上的金色光点，喜悦是缠绵地风吹动海浪奔跑的声音，与海鸥不断歌唱的声音，明快轻盈得如细雨般轻灵地悠荡在她的耳边。黎素馨想起了小时候父母常领她到海边的情景，也想起了父亲曾经提起的和母亲的浪漫爱情，总想着如果没有近于他们的爱情出现，也心甘情愿地就一生不嫁。

早上，蒋涵涵看到阳光从窗口挤进了卧室，想起了已经答应了郑仪的安排，约好今天一起去看望郑仪的老师吴言的父母吴老先生夫妇的事情，就从温暖的被子里轻轻地跃了起来，又重新地坐了下来。由于想到每天给郑仪的祝福还没有送出，她又飞快地起身从床上下来，走到电脑跟前坐了下来。当她打开电脑的时候，感到房间里的凉意蛮重的，就看了看身上穿的没去扣纽扣的飘浮着红叶的睡衣，缩手用力地往身上裹了裹。然后，她把准备好的画面又稍微修改了一下，再次地保存在了电脑里，并且还按平日习惯地方式发出了这封邮件。她想着邮件会像长出两只洁白小翅膀的天使出现在郑仪的面前，那时 ‘北海罗曼史’正悠扬地溢流着，而个个优美地乐符正陪伴着海边出现的两排伸向远方的脚印。

她把早上要做的事情做完以后，收拾了一下有点凌乱的卧室，才换好衣服，走出了家门。随后，她在开车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来到了吴言的家门外。黎素馨为她打开门，看到蒋涵涵把黑如锦缎，还有点自然弯曲的秀发拢在耳后，并用各色细绒线钩织的镶嵌各色碎水晶石的花饰，把挽起成簪的头发围绕着一圈。吴宇在与她熟识后，说得她像含着两颗黑亮葡萄的眼睛，在此时更像两汪明澈的秋水。蒋涵涵出于礼节，在本来精心挑选的灰白色自然褶皱衣领的细绒线内搭毛衣的外面，套了一件简洁而又大方的，主色调为古老宝石绿的宽袖与宽下摆的中长披肩式外套。过于担心颜色过于深显得老气，就穿了一条浅灰搭配原白色小暗格的瘦版筒裤，裤脚服帖的在同色系的最新款的浅色时装短靴的靴筒处。乐儿看着她，嘴角微翘地说：“涵涵阿姨，您好！”又看向了站在他旁边的郑仪，还有些犹豫地说：“爸爸，你看阿姨是不是长高了？不过，我还是怎么看涵涵阿姨，都觉得她怎么像童话里的森林公主。”郑仪听了她的话，眉宇间不经意地皱了皱，似摅过了几丝忧虑以后，又微笑着点了点头。吴宇站在黎素馨的旁边，笑眯眯地看着她，依然一副特别喜欢与崇拜蒋涵涵的神情。

郑仪和吴言聊着男人的话，说：“过几天，蒋涵涵的父母可能会到这里来。这几天，我也给她做好回去后的一切准备了。”吴言望着高兴地抱起乐儿，准备向门外走的蒋涵涵，又思绪踌躇地看了看郑仪。黎素馨递过蓝色羽绒服让他穿好，又抬手习惯地给他整了整衣领，话音轻柔地说：“难道伯母他们这次是下决心要带蒋涵涵回去了么？”说着，往门外走着。郑仪闷声气地答应着：“嗯。”吴言轻声地说：“你相信素馨一次，也相信我爸妈一次，或许他们可以说服伯母他们呢！你啊，也别为这事太焦虑了。”

吴言想起了蒋涵涵的父母第一次到这座城市来的情景，而那时，蒋涵涵到这里开始工作的时间也并不久。黎素馨和吴言陪同两位长辈，并和蒋涵涵一起游览了这座有着无数名人名迹的城市。蒋涵涵的父母在见过吴言父母后，和吴言父母开怀地畅谈着，讲述了彼此经历的几十年来的风云变化。他们临走的时候，把蒋涵涵托付给了二老，还赠送了夫妻两人当时共同合作完成的一幅‘腊梅图’。吴老夫妇无物相送，只好准备赠上当场书写的两阙诗辞。黎素馨听从公婆的安排，拿出了家里收藏的古式墨宝，也准备好了纸张，便立于书桌的一侧观看着，看他们挥毫写下了‘腊梅吐蕾谱弦乐，字墨尘封山水情”。当她看到展现在纸上的字画，并用心地去理解着的时候，认为意有祝福两位朋友幸福地生活着也琴瑟和谐，和公婆得到了知音知己的意味。她每每想起这些，似看出了公婆的更多地弦外之音，也感动着对两位老人依然敬佩不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