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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龙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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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那两人去做任务的日子,这是在她来之前就已经接下的,若是忽然反悔,会被扣分。

君邪来这里摆了有半个月的,完全有信心能照顾好自己,苦口婆心地劝着,终于让两人——主要是付子乐——乖乖进了秘境。

她看了看院子里虚拟的阳光,又看了看距离最近的木桌。

一不做二不休,她趴在木桌上在院子里睡着了。

融合了白清安的眼睛后她总是很嗜睡,大概是火种还不太愿意接受这个小三,在那闹别扭呢。

临睡前,她还吞了一把糖豆以防意外。

长策一回来就看见了这个在太阳底下睡觉的陌生人。

他离开时知道大比将至,只当这是新加入的甲班学生,不经意一瞥,知晓她是个丹修。

闻着她周身的气味,也确实是草药的味道。

他经过侧门边上要去取后面挂着的弓箭,眼角棋盘的反光却忽然让他停住了双脚。

有三颗棋子不见了。

这是花觉影离开时留下的棋局,老师们一直嘱咐他们不要乱动……

所以,是谁动了它?

他墨绿色的瞳孔骤然缩小,变尖变细,像一条毒蛇,阴鸷的目光落在不远处少女的后颈。

如被鲜血浸泡过的长发滴下一颗浓郁的灵珠。

“……”

微风浮动,竹帘被猛地掀开。

长策血珠未至,沉睡已久的人已经睁开双眼,一双金色的兽瞳以比他重上千百倍的杀气盯上了他跳动的脉搏。

来人已至身前。

一把雷光凝成的细刃正抵着他侧颈。

丝丝缕缕的花香探入鼻窍。

长策现在很确定,她绝不是什么学生!

落地的血珠瞬间向上凸刺,尖锐的血柱一瞬间就绞破了君邪的衣摆。

君邪对上他墨绿的瞳孔,眼底死气滚滚,却好像被什么压制住了,不曾泄露。

她正是敏感时期。

一对眼睛已经让她烦不胜烦,一个水院的学生竟然对她露出杀气?

呵……

真是装得久了,谁见到都觉得好欺负?

暴戾的气息愈发浓重。

雷电在她周围聚集,圈出一片紫光照耀的雷域,不断有雷电从域中生成,将灵土劈得焦黑。

长策的鲜血顺着发丝,在他身后交织成一座血色的残垣断壁,一条游龙从血海深处睁开眼睛,一眼……万年……

君邪正凝聚的灵力忽然一顿,好似被束缚住了。

血龙于深处积攒力量,在某一个临界点暴起直上,冲向君邪坚固的防御。

紫色雷电从天而降,令人压抑的雷光将它龙身刺穿,触碰到一颗红色的核。

“……”

龙吟长鸣,惊动了顶楼的老师。

……

“不知道又是哪两个小孩打起来了,真是一天都不消停。”

“说起来,长策那小子也该回来了吧。”

……

“咳!咳咳!”

屏障脆弱地一碰即碎,血龙被电穿的半身正不断用血丝修复。

它的头颅紧紧咬住君邪张开的手臂,将血中的毒素注入她体内。

火种忽然沸腾起来。

凤凰的气息顺着被咳出的鲜血融入血龙体内。

这个味道……它很熟悉。

“……哈、哈哈哈哈哈……”

君邪忽然伸手抱住了它。

她卸下防御,也不过为这一刻。

“竟然……是你吗……”

她本应抛去那些无谓的情感,凤凰一族覆灭,与她无关,帮助凤凰之人,也该与她无关才是。

可为什么……

“你曾对我百般阻拦,现在……还不是被族人炼成了神魂。”

她抱着那颗染血的头颅,像流浪的游子,找到了家。

“明烛,我很想你。”

明烛,为何要去?

因她这一句话,血气的修复肉眼可见地便慢了些。

“……以……”

不、不对!明明气味这般熟悉,为什么……为什么不对?

为什么……

“……”

混沌的思绪一滞,她忽然想起了什么。

“……君、邪?”

破碎的字符从她喉间溢出。

这个词语仿佛一道禁忌,她体内的核上突然多出了几道裂痕。

这世上没有起死回生之法,所有从阴间折返而来的,都不过是一具无法思考的行尸走肉,她却还记得友人的名字……

她,并非战死!

……

“奇怪,人呢?”

下来查看的老师站在门口,实现在院中间的短案上一顿,很快又移开了目光。

“长策那小孩,跑得也太快了。”

他摇摇头,重新将门闭上。

案边的草丛里,一堆五颜六色的糖果熠熠闪光。

……

长策耳朵很灵,他听见对方在抱住自己的血龙后那几句莫名其妙的话。

一声“明烛”更惊得他无法思考。

眼见她不带一丝感情地将自己扑在门上,透明的罩子瞬间扩散至整个小院。

外门突然被拉开,那位前来查看的老师却像是没有看见这一地狼藉,嘟嘟囔囔地走了。

长策正要拽开捂着自己口鼻的手,那只一向只懂得杀戮的血龙却忽然咬住了他的衣袖。

它在保护这个人?

为什么?

火种在她体内嚣张地上蹿下跳,察觉到禁锢松动后恨不得直接冲破封印将那个躲得远远的小三一巴掌呼飞。

她体力不支,身上的温度越来越高。

长策见她双腿一软从身上滑下,又看自己的血龙飞快垫在她身后被吧唧一下压扁,心情很是奇妙。

尤其是看到血龙好像被气着似的给了晕倒的人两个大耳刮子……

君邪似有所感,侧脸躲过第三下巴掌,缩成了小小一团。

长策瞧见,墨绿的眼睛逐渐恢复原样。

她就是去年在院里传疯了的凤凰。

怎么穿着药院的衣裳?

他冷静下来,看了眼仍然运作着的幻镜,只觉得这只小凤凰年纪虽小,本事却大。

如果真是她动了棋子,倒也说得过去。

可明明都说凤凰今年不在,她又是怎么凭空出现的?

看来,他还有很多事情要问。

长策单手将凤凰卡在腰侧,收回血龙,身形一晃便回到了自己的小天地。

这是一座石头山,底下云雾缭绕,看不到尽头,山体上没有一颗绿植。

他的洞穴里铺着大片虎皮,石壁上用各色珠宝打磨成烛台,点亮火焰。

等全部亮起来后,才发现顶处凿出了一个小洞,阳光从洞外照进来,透过珠宝,折射成五颜六色的花。而顶部其余地方,则倒插着许多兵器。

他善水,府上的东西大多清凉冰润,从外部温度来讲,应当正适合帮凤凰降温。

她的衣裳被血龙那一口都咬破了,折腾了半天,伤口虽然不再流血,但也看不清具体情况。

不过以凤凰的自愈能力,本就不需担心。

凤凰睡了多久,他就在一旁打坐候了多久。

他养的血龙核又多了许多裂痕,这些都需要用他的心头血去补。

长辈都说这是一只特殊灵兽,以血为食,能幻化成各种模样。

可他从未听说这世上还有这种灵兽。

现在,他有了猜测。

“[……]”

冰玉床上,君邪忽然唤了一声,听不真切。

长策靠过去看她,身形已经恢复,看来是自己熬过去了,只是神智还有些不清。

等她彻底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这灯火通明的洞穴充斥着一种令人厌恶的气息。

顶部的武器像是马上就要掉下来,将她脑袋砍掉似的。

这都是见了血的凶器,他这是在府中以血养煞,还是在用自己的正气压制邪欲?

一想起那双阴鸷的眼睛,君邪就对他提不起什么好感。

“方才多有得罪,我应当先问问你的。”长策不知何时又走了过来,“我叫长策,你呢?”

“……”君邪一点不想和他说话。

“明烛呢?”

长策别开视线:“如果你说的是我养的血龙,它现在很不好,核快碎了。”

“碎得好。”君邪解气地道。

长策不解:“嗯?你不是……”

“她打了我两巴掌,这事没完。”

啊……还是个爱记仇的凤凰。

“看来你应该也记恨上我了。”

只听君邪冷笑一声:“若不是她在你身边,你早就成一具尸体了。”

“……”沉默片刻,他开口问道,“你对它有多少了解?”

君邪身体未动,眼珠子却转过来瞥了他一眼:“哈哈,让我猜猜你的长辈是怎么跟你说的……‘这是一只特殊灵兽,需要用你的血来喂养’?”

“……”

“你不说话,那就是我猜对了。”

“可笑至极!”

她停顿半响,眸光渐冷,字字诛心:“你才是那个被她用血养大的孩子!”

“凤凰分食不死之权能,龙族却半点好处也没捞着,我早就和他们说过……”

“这世间,没有永恒。”

“人间供奉的香火,也改变了族群的初心。”

“离开那吧,对你对她,都好。”

明明是一堆没头没尾的话,却让长策思索了很久。

“……多谢……”他向君邪伸出手道,表情看不出喜怒,“我送你回去吧。”

他又看了眼无法复原的衣袍:“我这里还有一套备用的,你拿去穿。”

君邪顺着他的力道起身,却没有接那套衣服。

她将损坏的外袍解开脱下,从虚空之中拿出另一套衣物。

见她伸手将紫色条纹抹去,重新涂上青碧之色,长策十分自觉地转过身,等她更衣。

临走前,君邪欲言又止,终是什么都没说。

再次回到洞府,长策这才反应过来她那件染血的的衣袍还没有扔。

长策将它捡起,指腹抹过残留的血迹,那些鲜血好像有了生命,在他手下凝成一颗不大不小的红色宝珠。

像他的发色,也像她耳坠的流苏。

只可惜他没看见,凤凰转身离去时嘴角溢出的一丝血腥。

……

三日后,双胞胎仍然未归,这已经超出了他们之前预计的时间。

君邪无聊地拿起茶杯,用水流拖着它转圈圈。

之前的大比被破中断后,老师们根据综合表现参考积分排名,初步拟定了参加下一阶段比赛的名单,到底是别的秘境不如自家安全,这一次加赛干脆直接在竞武台上进行,分为个人战和团体战,个人战获胜者积一分,平局或战败零分,团体战胜者积十分,平局双方各五分,战败零分。

参赛者共一百二十七人,分为十一组,每组十二人,最后一组七人,组内两两对战,决出榜首,各组榜首再分次对战,最终只取两人。丹修炼丹,器修炼药,直接决出胜负,根据个人意愿,可自行决定是否参加团体赛。

其余修士则以个人赛与团体赛的共同成绩为准。

团体战最多五人最低三人,自行报名参加,组不到队伍的,将由老师随机分配。

此次比赛全程由八位老师轮流监督。

允许观战,但课业不会暂停。

药院因此暂时解除了封锁令,各院学子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

今日是双胞胎离开的第十日,团体赛比想象中地结束要快,今日下午就能出结果。

陆臻毫无疑问是总榜第一,积十八分。

那个有名的俞瑾怀没有参加团体赛,积八分,排名比较靠后。

应舟在遇上陆臻后主动弃权,积十七分,位列第二。

至今为止,无事发生。

陆臻实至名归,获得一个名额。

而另外一个名额,给了一位器修。

前者又一次挑战了外院榜一,后者直接补在了第十三位。

老师将她带来的时候,她愣是没敢踏入娱乐……教室半步。

有那么一瞬间,君邪觉得那姑娘和自己对上眼了。

“……”

君邪转头看了看还没恢复过来的院子,红的黑的交织,污浊的灵力沉淀在光秃秃的土地上,到处都透着一股神秘恐怖的气息。可与它紧紧相邻的过道却干干净净,明媚阳光。

也难怪她会害怕。

……

“重导师,请问刚才那个院子是准备……翻新吗?”

袁姗瞧着距离够远了,这才开口。

重导师道:“怎么突然问这个?那院子里的一草一木自学院开创以来就从未动过。”

他语气中留有一丝怀念,被袁姗察觉到。

“看来那院子对导师很重要。”

“是啊,我当年在这求学的时候,也在甲班待过一段时间。”

重导师对此倒没什么避讳。

“来,到了。这就是你的炼器室,钥匙给你,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写在门口这个板子上,我看到了,会给你答复。”

“是。”她接过钥匙,目送导师离开。

心里已经决定以后少去那间教室。

这样想着,刚进了炼丹室正要关门,一只脚却突然卡了进来。

再往上看,方才对上视线的女子正笑盈盈地站在门口和她打招呼。

“失礼了。初次见面,不知姐姐怎么称呼?”

“……”

袁姗虽然一言不发,看起来淡定得很,但她手抖得厉害,像是遇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她低下头,当作没看见似的转身就往里走。

见她给自己让门,君邪还小小的惊讶了一下。

“姐姐是位器修?”她自说自话地走到那人身后,弯腰打量着她。

“不像呢……我从没见过像姐姐这般漂亮的器修,不知姐姐炼出来的灵器,品阶如何?”

“……”她仍是一言不发。

君邪盯了她半天,忽而伸手去推她肩膀。

可这手都没碰到人呢,她却自己往前翻了个跟头。

“?”

“姐姐躲我躲的这般刻意,妹妹可是会伤心的。”

她抱着手臂,右手指尖抚在脸侧:“诶呀,难不成是因为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

姑娘正在生火的动作一滞。

君邪瞧见,又靠近了几分。

她那粗重的呼吸和剧烈的心跳,占满了整片胸腔。

“……”

君邪沉默了一会,她也一直没有动。

“看来是我吓到姐姐了,我叫……雪,白雪的雪,很高兴见到姐姐。”

“下次,我还来找姐姐玩。”

屋里的风铃无风自动,雪的气息彻底消失在她身后。

“……”

袁姗克制着自己的呼吸,足足等了有半刻多钟,确定那个名叫“雪”的孤魂不会再回来后,才彻底瘫软在地。

她双手抖得厉害,也不知道那个孤魂看没看出来?

学院里……什么时候有了那么强的怪物,竟然连甲班的老师也看不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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