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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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教室，双胞胎好像也是刚回来，身上还带着一丝血腥气。
“小妹！”付子乐直接扑了上来，“我回来了！有没有想四哥！”
“明明三天就能完成的任务，都是因为三哥踩中陷阱，被摔断了腿，为了不让小妹担心，才在秘境里多养了几天！”
“我们都十日没见了，我好想你啊~”
付子乐扒着君邪左蹭右蹭，一股子血味直冲天灵盖，让她忍不住把人往旁边推了一下，随后平静地把手中拿着的糖盒塞进袖子里。
“三哥哥，还好吗？”
站得远远的人好像被她突然的问候吓到了，十分不自然地“嗯”了一声。
看来这是真的掉陷阱里头了。
想到那个画面，君邪又笑了他一句：“平日里也不见三哥哥这般粗心，怎知进了趟秘境，一下子就把自己给弄伤了。”
付子乐也洋洋得意地在她耳朵旁边道：“这事我能笑他一辈子！”
付子辛耳朵一红，拉住君邪的胳膊，将她从付子乐身边拽开：“走了，我们回去。”
君邪盯着他的耳尖，右手掰开他的手掌放到自己左手心里，紧紧握住：“好，都听三哥哥的~”
付子乐一瞧，嚷嚷着也要牵手。
君邪说不过他，只能把右手递了过去。
三个人手拉着手，一起走。
付子乐摸着君邪的小手，在心里偷着乐。
他以前看别人家的哥哥就是这么牵着妹妹走的。
现在，他的妹妹回来了。
好像还差点什么……
“小妹，你要吃冰糖葫芦吗？”
“……？”
学院里有这个东西吗？
……
陆臻和榜一的比试就要开始了。
付子辛到现在还在生闷气，不愿意出门。
这倒便宜了付子乐，一个人带着君邪去竞武台，占了最前面的位置。
榜一的比试，值得一看。
付子乐已经准备好做君邪的解说了，刚一转头，就见君邪旁边坐下来一个陌生人。
？
？？
你谁？？？这么没眼力！
应舟对付子乐的存在就没多大的意见。
他猜到她会来凑这个热闹，在人群外等了好久了。
“这个给你。”
他掏出一个食盒塞到君邪怀里。
君邪一看，熟悉的粉色，熟悉的形状。
耳边，应舟轻声说道：“我去问了你雷院的师姐，她说你爱吃这个。”
君邪都能想到那小家伙是怎么在应舟的威逼下战战兢兢地做着糕点的。
念及此，她目光变得柔和了些：“多谢。”
应舟心尖一颤。
果然没有看错，这就是他的凤凰。
付子乐本来觉得自己不太好插手，万一小妹就喜欢这样的，自己冒然插口的话，破坏了一段好姻缘可怎么办。
但是现在，一看见那家伙在自家小妹耳边低语，一看见小妹眉眼间的笑意，付子乐就浑身难受。
“不行！”
他一把揽住君邪的肩膀，把她掰向自己这个方向：“那家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小妹你不能被他骗了！”
应舟盯着君邪后颈，听到他这么说，缓缓抬起眼皮，露出一个微笑。
付子乐眼睁睁看着他慢慢靠近，几乎贴在她背上，盯紧了君邪的后颈，伸出舌头轻舔了一口空气。
“！！！”
付子乐无声尖叫，变态！这是个变态！小妹绝对不可以！！！
君邪能感受到他靠近的气息，看付子乐这个无比震惊的表情，就知道他应该是做了点不太好的事，不过没关系，谁让他是故人之子呢。
“四哥哥，这是我新认的弟弟，他是个孤儿，很可怜的。”
应舟正默默肯定着那只狐狸交给自己的招数，猝不及防听见她这么说，呼吸都停了一停。
付子乐好骗的很，她敢说，他就敢信。
“这样吗？”可怜是可怜，但是，他刚才对君邪做的，可不是一个弟弟该对姐姐做的事情！
看来教育新弟弟的事，刻不容缓！
付子乐换上一幅慈爱的模样，上上下下打量着应舟，越看越满意。
这个弟弟长相不错，他喜欢。
应舟被他盯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
时辰已到，竞武台中央，一道裂缝凭空出现。
长策携着满身雾气，仿若自云端而来的鸟雀，血红色长发如水般垂落，冰蓝的长袍色泽鲜明，墨绿的眸子越过陆臻，定格在君邪眼中。
“……”
他微微侧目，状似不经意地擦过她左耳的流苏。
扭头之际，一条银线下坠着血红的珠子，在空中荡了几个来回 。
流淌的血液中，一条小龙在里面静静沉睡。
凤凰血，确实是很适合她的补品。
只是，他会不知那条血龙只认血而不认人吗？
应舟也注意到了他的视线。
他坐在君邪右侧，也不知她左耳是何时带上了流苏。
“你们认识？”
君邪气息变阴沉了些：“不认识呢。”
……
陆臻的火种经过近一个月的磨合，蓝色变得更加纯粹，气息也内敛了许多。
今日竞武台前来了许多人，与前几天的大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众人都想亲眼看看，榜一如今的实力，究竟到了哪一境界？
毫无疑问，这两人已经有了超越大圆满的实力了。
陆臻因为有火种加成，实力应该堪堪过线，但长策早在数年前，就已经跨过那道门槛，步入天门境了。
既然知道这是一场必败无疑的比试，陆臻为何还要坚持？
他想要的，究竟是打败长策，还是成为第一？
……
“比试……开始！”
结晶升起，结界落下。
君邪估摸着，这张结界大概能抵御天门九阶的普通一击了。
也就是说，长策的境界最高不超过八阶。
嗯……忘记问他几岁了。
君邪偷偷看了眼应舟，三百二十六岁天门二阶……低了。
天门只相差一阶，那都是一整个大境界的差距。
应舟心大但又心细，真就猜出了君邪看那一眼的意思：“他今年三百四十四岁。”
……
这才说几句话的功夫，台上就已经打得不可开交了。
付子乐怕君邪看不明白，还贴心在一旁小声解说。
“现在是陆臻占了上风，他那老虎挺猛的，对水系的克制很强，但可惜的是，长策也不是普通的水系术修。他虽然没有自己的灵种，但他用血的话感觉比用灵种要强多了。”
“他是龙族，龙血本就珍贵，能用龙血做武器的，天底下再找不出第二个了。”
“我听说他还养了一只特殊灵兽，那也能当灵种用。不过……看起来他还在试探阶段，而且对付陆臻，也用不到那只灵兽了。”
“有点奇怪，长策有点放不开手脚的样子，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吗？刚才他的血差一点就可以碰到陆臻衣角了。”
“只要被他的血沾上，那人就基本逃不掉了。血液可以迅速穿透衣物，在对方身体上割开伤口，逆流进入血脉。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事情，对双方都是。”
“难道是因为捉摸不透陆臻的火种所以才放弃入血的吗？”
“不过龙的本体很大，就算是把血蒸干，也要耗上好一段时间，真要比起来，陆臻不会有机会赢的。”
“……”
君邪对他的话，完全是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
她看着台上面容冷峻的长策，血的气息不断刺激着她的记忆。
即便是全盛时期的明烛，也不曾这样浪费过自己的龙血。
这是谁教他的战斗方式？
赤龙一脉，当真如此绝情？
嗯？等等！不不！不要想了，冷静冷静……
龙族如何，与她无关。
可能是她的气息太过凌厉，台上长策莫名其妙顿了一下。
只这一瞬，就被陆臻抓住了机会，一直无法逼近的蓝焰扭成一股绳，从短暂退下的血潮中冲去。
长策被迫后退，脚上步伐有些乱了。
看得君邪又是一阵血压飙升。
“四哥哥，我想回去休息了。”
“啊？”
付子乐正看得津津有味的，没想到小妹却对这不感兴趣。
也是，她是个丹修嘛，哪里会喜欢这种打打杀杀的场面。
“那我陪你。”
“不用，我们刚认的弟弟还在这里，四哥哥该多陪陪他才是。”
君邪笑着，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应舟：“对吗，应舟弟弟？”
应舟本欲借口离开的话此刻是说不出来了。
“好的，姐姐……”
有些称呼一叫出口，就彻底回不去了。
付子乐一看，任重道远啊！
“那小妹你自己小心，院里大，要是迷路就和三哥说，你有他的通讯牌。”
“四哥哥放心好了，我又不是小孩子，哪里会迷路。”
远离了竞武台，君邪寻见一处僻静的地方，拿出放在角落里都落了灰的通讯牌，注入灵力。
这是付子辛的，别人的通讯牌都是按着自己的喜好在做，他却是看她喜欢腊梅，才做了个梅花形的牌子。
淡黄的灵力亮了半响，仿若手里的梅花真得活了过来。
但另外一边，却一直不见人应答。
君邪正要断开灵力，花朵的光却自己浮了起来。
“阿雪？你怎么给我发讯息了？”
看清付子辛背景画面的一瞬间，君邪眸光一顿：“你在哪？”
“我？”付子辛迷茫地环视一圈，“我在……这是哪？”
他周围一片黑暗，远处有一团火光，照亮了青色的石砖。
像是密道，又像迷宫。
——选择吧，是去救她的后人，还是你的哥哥？
——选择吧，因为你注定要失去他们中的一个。
——因为你和我……才是同类……
……
十天前，秘境内。
两个一模一样的人站在岔路口，产生了分歧。
“哥，你愣着干嘛，走呀？”
付子辛淡淡瞥他一眼，转了个方向：“路在这边。”
“路？这条路还不知道通向哪里，我们直接走直线不是更好，你难道不想快点回去见小妹吗？”
“秘境异常，里面究竟有什么我们并不知道，走路稳妥。”
付子乐就没想那么多，直接拽着他的袖子往草丛深处拽：“哎呀，这只不过是初级异变，不会有危险的，再说了，我们两个在一起，还有什么好怕的？”
付子辛只坚持了几秒，就选择了妥协。
见他愿意跟来，付子乐便放开了他的衣袖，认真在前面开路。
因为他是木系术修，和植物亲和力更高，所以走在前面的时候，并没有觉得费力。
放在平常，他们两人这么明目张胆地乱闯，肯定会引来写别的东西，但现在却连个虫子的影都没有。
“看来是森林深处孕育出了别的东西。”
付子乐掀开一片奇形怪状的巨大叶片，露出后面一片灰白的区域。
“这里是新生出来的区域吧？”
付子辛靠近了几步在周围查看了一会：“记下来吧，回去上报。”
确定之后，付子乐蹲在地上，从自己的空间里拿出一个黑色的瓶子，将一部分泥土和植物的根系一同装了进去。
“手感有点奇怪，硬硬的，很干，而且这些植物……我完全感受不到与灵力之间的联系。”
“又是这样……”付子辛沉默了一瞬，“看来不久后，我们就能知道原因了。”
“……因为她吗？”
付子辛点了点头：“凤凰是一把钥匙……我只希望，阿雪不会在那扇门后。”
“那哥你就更不该在那时候把通行证给小妹了！我不希望把她卷进来，而且明明不进入秘境也……”
“子乐，”付子辛强硬地打断了他，“你觉得这世上还会有比人心更可怕的东西吗？”
“……”付子乐停顿许久，摇着头道：“也许吧。”
付子辛没再多说，提着他肩膀将他拉起，拨开身侧一根树干：“继续向前，我们要在三日内找到变异的……唔！”
“哗啦！”
树干被突然放开，和枝叶撞在一起，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
付子辛收回手，看着指腹一道细长的伤口，蹙紧了眉。
他刚才完全没有感受到有东西靠近，指尖传来疼痛的一瞬间，他也未能发现异常。
“哥？你是被枝干割伤了？”
付子乐方才是低着头的，没能注意到他的动作，所以才觉得奇怪，他什么时候大意到被树枝划伤过？
只见付子辛用拇指抹过手上的食指指腹，有些不确定的道：“……应该不是。”
说完，他一把按住正在憋笑的兄弟，指尖用力。
付子乐疼得嗷嗷直叫：“哥哥哥，手下留情！”
“……”付子辛默默收手，从鼻子里呼出一口气，迈开步子往前走。
一步、两步、三……
“啪！”
地面塌陷，他毫无防备，甚至还有点懵，等回过神来，人都已经在洞底下了。
付子乐刚整理好思绪，才要跟上他呢，这一闹，又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哥！你也有今天！”
付子辛沉默不语，慢慢把脸埋进手心。
太丢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