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被注视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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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吧，因为我们……
——注定孤独。
……
付雪虽然上过文艺表演的舞台，但像今天这样面对这么多人的舞台，她真是第一次上。
这条琉璃道根本看不见尽头，这让付雪怀疑主办方是不是搞错了什么叫做“走秀”。
谁家走秀走三十分钟！！！
她自入学来没能逛过的学院，在今天一炷香的时间里算是见识全了。
面对四季园，她左手边依次是武院、药院、火院、雷院；右手边依次是风院、水院、器院、木院。
朱红钟楼、药院青塔和器院黑塔可以说是学院的标志性建筑，无论站在哪里，都能看见它们。
付雪踩着八厘米增高，好在裙摆很长能遮住她厚厚的鞋底。
她每走一步，都仿佛星河在流动。
看着平日里那个活蹦乱跳古灵精怪的小姑娘忽然变得这般优雅大气，让付子乐一时间不敢认她了 。
她是上台前被特意叮嘱，不要看两边的人，只管往前走。
目光坚定一点，嘴角一定要有微笑。
脊背挺直，步调从容。
无论谁喊她，都不要转头看，实在忍不住的，只转眼珠就好。
下巴不要掉，保持这个弧度。
双手不要乱摆，保持这个姿势。
如果绷不住了，就用手里的扇子挡住半张脸，调整表情。
走到一半时，她将扇子抬起，借着遮挡完成了一次深呼吸。
好了，就快到了。
她可以的。
已经走了一半了。
放下团扇时，她视线跟随着落到斜下方，余光扫过下面的场景，嘴角差点没忍住抽搐。
台下一群五颜六色的脑袋，一部分激动地看着她，一部分板着脸十分严肃，一部分充满仇视，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情感。
她有点看不懂了。
一路走来各种尖叫不绝于耳，哪一个不是想获得凤凰一个回眸的。
可接下来这些人，明明挤在了最前面，却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冷静而矜持。
她很快收回目光，脑子里却怎么也忘不掉看到的一双双眼睛。
她知道兽族与人族不同，发色眸色就是最明显的差别。
所以她刚才看见的，基本可以确定是兽族人。
他们为什么这样看着她？
＃因为你是“凤凰”……
系统忽然出声。
＃……而他们，是羽族。
凤凰为羽虫之长。
兽族是十分团结的种族，他们会服从于族群的“王”。
可一旦兽王身陨，兽族就难以凝聚成一股力量。
羽族一度以为王的血脉已经断绝，但在数千年后的今天，他们有幸得知了王的消息。
他们小心翼翼，只敢在远处观望，生怕惊扰了年幼的王。
可不过半年多的功夫，就有人顶着王的名义，参加了这场比赛。
他们自然要来看看，这个敢以凤凰之名出现的人类，究竟有多大的本事。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因为这具身体确确实实流淌着凤凰的血脉。
他们会因此感到亲近，并渴望臣服。
但凤凰的血脉本就被人封印，又加上系统的压制，让他们看不出这人和凤凰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对着一个小小的人类产生了渴望？
就因为对方有着酷似王的容颜？
这对那些高贵的兽族来说，是耻辱。
当然，这只是一部分。
毕竟大家的想法都不统一，也有的羽族认为这是一个近距离瞻仰王容颜的好机会。
好在付雪的感官还没有得到灵力的强化，在离开那一片范围后，她就已经感受不到羽族的视线了。
眼看着与四季园的距离一点点缩短，她的任务也快要完成了。
在t字尽头，凤凰在中心站定。周围的灯光变得昏暗，冷色调的光线与天空绽放出同样的色彩。
万千星河垂落，金色的帷幕配合着洒在众人身上，随后化作晶莹的碎片，飘散在风里。
在金色的流星洒落的瞬间，凤凰伸出手，任由团扇坠落。
下面的人纷纷高举双手，想要将扇子接住。
当扇端触碰到指尖的温度，在那一瞬间，冰蓝的火焰将扇面包裹，余灰却如透亮的宝石，随着晚风轻吻了那人的指尖。
火焰化为凤凰的模样，宛如坠落深渊后展翅高飞的雏鹰，张开翅膀，翱翔于空。
众人惊诧地看着那团火焰，都在那一瞬间失了声。
那团冰蓝的火焰越烧越旺，越烧越大，在空中飞翔了一个来回，回到了付雪身后，落在她肩膀，与她外袍上的暗纹融为一体。
“啊——”
激烈的掌声和喝彩。
付雪知道，这一刻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主线任务：完成走秀（1\/1）
在众人都沉浸在最后的表演当中的时候，远端钟楼上有两个影子默默离开。
陆臻：“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他的火种可不是用来给那群人变戏法的。
在他身边，池师兄按约定将一个秘境的通行证交给他：“这次多谢师弟帮忙。这个凭证，用完记得及时还回来。”
毕竟是他自己手里握着的秘境，学院并不知道。
要是一个不小心被发现，可免不了一顿责罚。
“不过你要这个凭证究竟是想干什么？”
要说历练，学院里应该有更好的秘境给他选才对。
“呵，”陆臻冷笑一声，“交流感情罢了。”
……
付雪最后是被扶下台的。
她手脚冰凉，后知后觉的紧张。
孟知将她扶回自己的炼器室，递给她一杯水压惊。
“你做得很好。”
没想到第一次见面还呆呆傻傻的小孩，真的能把凤凰这个角色演绎地这么棒。
她超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很有压力吧，你先好好休息，等校服最终投票结果出来，你直接从我这拿一套走吧。”
学院校服其实一直是由器院乙字班的学生们负责的。
只有最后阵法符箓的绘入是由学院的老师们亲自出手以保证质量。
“这样啊，多谢师姐！”
不知道新校服会长什么样呢。
“说起来，你有通讯牌吗？要不要交换一下灵力？”
付雪在她这的几天，她都没见对方用过通讯牌。
一些投票信息，都是由她来查看确认的。
不过这孩子本身也没有多少灵力，就算有通讯牌也无法支撑住灵力的损耗。
付雪愣了一下，仔细回忆着进入学院之前的事情。
她总觉得自己好像是有的，可是有想不起来是谁给的，又放在了哪里。
“没有，我还没用过通讯牌呢。”
“这样啊，真可惜，那我把我的给你吧。”
孟知笑了笑，拿出一个书本模样的通讯牌。
“这是我的私人通讯牌，你拿好，有事可以随时和我联系。”
她还挺喜欢这个小孩的。
付雪还记着子母牌的事情呢，本以为对方那么说是要给她一个未激活的牌子，没想到这直接给了“一对人”的那个。
受宠若惊啊。
“这、这怎么好……”
虽然她也很想要，但是忍住！
这玩意和月老的红线没什么分别，她们不过认识几天，怎么可以！
“之后家里会给我准备的，所以师姐还是把它留给你更想给的人吧。”
“等你回去还要好久，我们下次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面，你把它收着吧，我这还有好多。”
付雪心下一惊。
好多是什么意思？
没想到孟知师姐你竟然是个海王？
之前是谁说一般人只会准备一对的？
那她是收还是不收？
＃收下吧。
毕竟确实挺有用的。
“……”
付雪抬起头，双手接过通讯牌：“谢谢师姐。”
“嗯，你找我的时候，只要注入灵力就可以了。”
话落，门口的牌子又传来了信息。
她看着浮现在内墙的字迹，念了出来。
“甲班……付子乐？”
付雪注意力一下就从通讯牌上转到门口了。
“师姐，是我四哥。”
孟知头一回听说双胞胎还有个妹妹：“你竟然是他们的妹妹？”
颜值挺像，天赋不太够啊。
她将门打开，却只看见一个人。
又迷惑了：“另一位师兄呢？”
双胞胎竟然还有分开的时候。
真稀奇。
付子乐见门开了，不想这陌生人一句话，就让他一声小妹瞬间卡在了喉咙里。
“他在学舍。”
准确来说是在［揽月］。
小妹在知道自己成为压轴后还进来通知过一次，不过跑得也很快，像是在躲着三哥。
他那时候也在和三哥……不，应该是三哥在和他闹别扭。
所以他听小妹说了之后，也不管房间里的人听没听见。
反正他当时就决定要来了。
哼。
没来那是付子辛的损失！
孟知不知他们俩发生了什么，也只是随口一问罢了。
既然是付雪的兄长，那就放进来吧。
“四哥，我表现的怎么样？”
付雪站起来，双眼亮晶晶的。
“很棒。”付子乐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们小妹是最棒的。”
现在还没到更换校服的时候，所以付雪再次被拥到付子乐怀里的时候，脸颊成功碰到最柔软的一片地方去。
要死。
而付子乐不知道在想什么，竟然也是一直抱着没放手，甚至力道还越来越紧了。
付雪连忙抬手把他两条胳膊往外拉。
并且语重心长地道：“四哥，你要学会保护自己。”
要不是她是个女孩子，她就站起来了。
这话前言不搭后语的，付子乐完全没听懂。
但不妨碍他乖乖听话。
“小妹你放心，我很厉害的，不会受伤。”
孟知站在两人身后，不明白怎么才一眨眼的功夫，这对话她就听不懂了呢？
她看向付子乐：“师兄先坐吧，我们有话慢慢说。”
付子乐应了一声：“多谢。”
然后站在一旁没动。
孟知：“？”
付雪毕竟机灵，知道他是等着自己先找地方坐，再选一个距离她最近的地方。
于是她干脆拉着付子乐坐了下来。
她坐下后第一件事，就是把刚才随手放在座位上的通讯牌收到腰间的金吞里头。
付子乐不经意瞥到了它的模样。
“这是……孟师妹的通讯牌吗？”
“嗯，这还是我收到的第一个通讯牌呢。”
虽然是海王的牌子，但怎么说也是自己的第一次，自然要宝贝一点。
“……是吗。”付子乐道，“是我们疏忽了，等回去后，我们一起去挑个牌子吧？”
虽然牌子都长得一样，但没什么是用钱解决不了的事情。
不过为了和私人的牌子稍微区分一下，普通的通讯牌就算能再加工，模样相差也不会太大。
“好啊！“
她现在很想看看这两个牌子到底有什么区别。
“现在应该差不多了，”孟知打开通讯牌调出投票榜，“投票都是即时的，比赛结束后一刻钟内，一般就能出结果。”
她将通讯牌往那两人身边靠了靠。
两个人不关注投票的人都看了过来。
这次的投票只有号码，不见图片，所以这两人还是不知道校服到底什么样。
孟知也是递过去后忽然想起这一点。
她起身从一堆样衣中提出一个模型来。
这一身的主色调依旧是白色。
总觉得修士对白色是情有独钟。
不过这身没有白袍了。
短衣短裤，立领盘扣。
严格来说，上身其实是有两件衣服组成的。
里面是一套无袖短褂，外面搭配深v中长袖外套。
中长袖口绣了个平安结，留出来的绳头比较长，可以随施法的动作飘荡，它和腰带的颜色是一致，用以区分不同分院。
上衣的第一个扣子中央嵌入了同等大小的徽章，更容易区分年级。
下身短裤大概到大腿三分之二的位置。
同时还配有长靴和中指袖套。
好年轻啊。
付雪想。
但凡年纪大点的都不好意思穿的吧。
这样想着，就见孟知又拿出来一套。
上衣基本没什么变化，就是下半身的短裤变成了长裤，长靴变成了短靴。
这……还挺人性化。
所以她肯定是穿后面这一套！
“师妹你穿前面这个，师兄既然来了，刚好也先拿两套回去吧，后面这个给师兄。”
付雪：“……”
好吧，等她长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