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封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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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日终焉？
严凡腹诽念叨三遍，得知第二尊外神的真名，暗自分析：
这家伙的话可信度不高，或许在刻意误导我。
从之前的表现来判断，祂没有在我沉睡期间出手，大概率是拿捏不准我的情况，深怕惊醒我，如今简单交手，祂以为我变得比三亿年前弱，所以态度更加肆无忌惮。
第一次救小丑，不，黑幕不可能救人，是为了试探我，第二次杀害女孩的父母，也是为了试探我。
“祂以为我不知晓古神之上的层次，实则，远古太阳神早就告诉我一切真相，十七尊外神，彼此都想吞噬对方，完成蜕变。”
“无法确定的就一件事，这到底是祂本体？还是分身？”
“如果只是分身，我封印祂三亿年，想想就亏，也说明祂的存在超越了远古太阳神，如果是本体......”
种种想法缭绕脑海，严凡揣摩着对方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坦白讲，他不了解外神，不同种族之间的思维、想法、三观等截然不同，就比如人类一些很正常的行为和想法，在异族看来根本无法理解，而异族一些习以为常的行为和想法，人类也无法接受。
因此，跨越物种去了解一个生物的思维，挺难。
沉吟许久，严凡将杂念抛掷脑后，试探质问：
“据我所知，旧日终焉每隔一万年降临一次，覆灭文明，带来灾厄，那你呢？重获新生，没想过收割神源，摧毁一切？”
时雨优雅端坐岩浆王座，美艳的面容泛起笑意，道：
“你真是一点也不了解我，假设我要摧毁这个世界，三亿年前就能办到，我无敌，神源对我的提升微乎其微，在得到这个世界的坐标后，我没有让本体来，已经说明一切。”
“与祂们不同，我需要一个与我平起平坐的存在，祂们不行，你算是候选人之一。”
严凡和时雨对视，两人似笑非笑，八百个心眼。
后退一步，岩浆凝聚同样的王座，严凡随性坐下，口吻轻松道：
“实话说吧，我不喜欢打架，我老婆更爱我文静的一面，我对你们这些外神也不感兴趣，你们不覆灭世界，我不与你们为敌。”
“你好像太看得起自己了。”时雨直言不讳讽刺。
严凡并未接话，一双褐眸深邃，观察着对方一举一动，每一个面部表情和神态，想要看出端倪。
他与外神的每一次见面，都是一场心理博弈。
“怎么，看见我，想起你的妻子？”时雨露出无懈可击的笑容。
从始至终，祂神态自若，语气平缓，很难看出破绽。
严凡皮笑肉不笑，“听见你这话，我真想给你一巴掌。”
“无趣的男人，你应该学一学现在的那些搞笑博主，再学一学穿搭博主，懂得打扮和幽默的男人，更帅气。”时雨双腿交叉，微微挺胸，旗袍内，呼之欲出，“你看看你，永远朴素的打扮，这套太阳神甲一点不帅，还有你的头发，遮住耳朵真丑。”
被调侃，严凡纳闷，一板一眼表示：
“别在我面前卖弄，我见过你的真实样貌，巨大又丑陋，你好歹也是一尊外神，学人类做什么？”
听见“巨大”和“丑陋”两个词汇，时雨眼神阴冷下来，一瞬间又恢复正常，含笑道：
“你不也想要深入了解外神？”
严凡蹙眉，神力检查神体，没有察觉任何异样，也没有被影响。
“放心，我无法窥探你的内心。”时雨后仰伸了个懒腰，有种无时无刻在挑逗严凡的感觉。
祂半眯起眼睛，轻声细语：
“你的敌人不是我，而是全天尊，祂在下一盘大棋，封仙。”
“封仙？”严凡往前倾斜，十指相扣膝盖，追问，“你是指那些自称道盟的修道者？”
时雨点头，慢条斯理告知：
“自从新神纪元落幕，人间再无神灵，你算是最后一尊古神。”
“我掌握的情报有限，加上一些推测，全天尊要做一件事，一个人无法办到的事，然而，天地异变，没谁可以成神，所以，他开创了全新的力量，并创造分身‘玄黄天尊’，教导凡人修炼。”
“不得不承认，祂是一个天才，将‘灵’稀释成‘灵气’，通过吸收灵气改善身体，一步一步挖掘秘宝，最终实现超脱，达到所谓的仙人境界。”
认真倾听，严凡插言一句，“仙人很强？”
“没遇到过。”时雨摇摇头，“我猜测，相当于半神。”
半神？
全天尊这个老狐狸，大费周章，只为培养一些半神？
不可能，祂的算计堪称第一，绝对不会做无用功。
严凡半是疑惑半是思索，曾经与全天尊打过三次交道，每次都险些被坑，所以才叫全天尊老狐狸，一个极其阴险的家伙。
时雨站起身，岩浆王座消散，“总之，告诉你这些，只是不希望你死在全天尊手里，祂和上苍一直在寻找你，想夺取你的太阳神源。”
“你现在的实力，无法与祂们博弈，如果是三亿年前的你，勉强可以抗衡一二。”
“是吗？”严凡同样起身，右手握住神枪。
水晶法杖挡在眼前，时雨无奈摇头，“明知打不过我，还要打？”
下一秒，镜刻世界化为一片火海。
无数火焰云缠绕在严凡身边，左手浮现神魔纹，双眸变为金色。
“你似乎真的忘了，我能在古神层次封印你，不是我特殊，而是我比上一任太阳神更强大，当年一战，为了不让你伤及无辜，只能选择封印，所以......”
“你觉得，真的见过我全盛时期的样子？”
“破晓之光，葬天！”
手中神枪变为一道神光，瞬间贯穿时雨的心脏，打入岩浆海。
“时间逆转！”时雨躺在岩浆海里，身后浮现巨大时钟，时针、分针、秒针开始逆时针转动。
万物逆流，神枪回到严凡手里，祂胸口伤势愈合。
“时间停止！”
时雨冷笑，巨大时钟停止，周围一切都呈现静止状态，包括岩浆海，天上的乌云，远处的人。
“严凡，你应该清楚，谁也杀不死我。”
“我无敌，你随......”
“无敌你奶奶个腿！”严凡的声音响彻，时间停止被打破，神枪往前横扫，将对方头颅斩下。
时雨惊愕，头颅飞在半空，难以置信，“怎么可能？你竟然不受时间的影响？”
脚踏火焰，严凡头顶凝聚出一颗太阳，平淡道：
“在得知我神源出了问题后，你一直得瑟。”
“我可是超越时间的古神，你第二次很不尊重我。”
“旭日.神.天外陨落！”
挥手，头顶的太阳陨落，时雨被正面击中。
......
金色帷幕内。
“啷个夸张！”陈睡咽了咽口水，双腿颤抖，“大，大师兄，赶紧逃吧，这要是被波及，尸骨无存啊！”
顾问心盯着远处，哪怕看不清，也深深被吸引，恍惚低语：
“修道尽头仙人笑，我比仙人傲三分，这才是我追求的道。”
“闷骚男！”剑璇给了顾问心脑袋一拳，拉回现实，“你大晚上做梦我不反对，别时不时就来一句，出口成章吗？以为自己是诗人？”
“愣着干嘛？冲上钟楼顶层与那两个非凡者拼了，找不到出口的话，我们全部完蛋！”
后背血肉模糊的柳风伸手，“三师弟，扶我一把，那女人太狠了，将我皮肤与墙壁缝合，简直折磨。”
正当四人准备折返钟楼时，广场舞台中间，凭空出现一面镜子。
“我勒个去，又是啥？”口音极重的陈睡瞪眼。
今晚，他经历了太多匪夷所思的事情，第一次与非凡者交手，深刻体会到什么叫防不胜防。
“镜子？”紫裙少女剑璇若有所思，聪明的脑瓜开始推测，“这时候出现镜子，外加之前的神秘人，难不成那对夫妻已经被杀？有谁破解了非凡手段？”
顾问心绕着镜子走了一圈，“你的意思，这是出口？”
“八九不离十。”剑璇陈述自己的看法。
师兄妹四人面面相觑，一咬牙，进入了镜子里，销声匿迹。
......
钟楼三层。
灯光突地亮起，存活下来的人发现中间有一面镜子。
有人二话不说，冲向镜子消失，有人吓得疯疯癫癫，在地上自言自语，有人失血过多晕厥，有人捂着断臂，一脸茫然。
五百多人，死了五十二人，并非魔偶杀害，都是在黑暗里、慌乱中被人踩踏、被人推倒而死。
“咳咳！”江雨溪捂着绞痛的腹部，对着杨天骄哀求，“杨少，我肚子好痛，扶我一下，别走！别走啊！”
杨天骄伤痕累累，精神状态不对劲，哪有时间去管别人，自身都难保，一刻也不想待在这里，果断冲向镜子。
角落，尸体堆，陈依依左手被斩断，浑身浴血，一边往前爬，一边呼喊，“白遥，别走！救我！救我啊！我们说过，是最好的闺蜜！”
“一辈子！”
雪白萝莉裙脏兮兮，白色丝袜破烂的白遥回眸一眼。
她无动于衷，喘了口气，一瘸一拐走向镜子。
“不，别走！混蛋！你个心肠歹毒的人，我不会放过你！”陈依依大声怒吼，望着满地尸体和残肢，情绪崩溃。
钟楼五层，环境空旷寂寥。
洛蝶和梦小欣蹲在木门旁，不敢下去，也不敢上去，进退两难。
突然，中间出现一面三米高的镜子。
两女呆滞，望向彼此，一番低声探讨，相互搀扶着进入镜子里。
钟楼顶层，密室。
柳轻彤看着监控，松了口气，“还好两个憨憨这时候不傻。”
密室地面刻画了许多仪式，其中就包含镜刻仪式。
捡起被钢针刺穿的一块钱硬币，柳轻彤最后看了眼宋郝仁和嘉沐言的遗体，呢喃道：
“安息吧，如果我有能力，一定去米国，找到白色公会，帮你杀死夜博士。”
话音一落，她后撤一步，进入镜子里。
......
大夏，上京，金融街，赵氏集团。
三十七楼，最尽头的办公室，门上写着：副总裁办公室。
这间办公室占地面积一百平，特别宽敞，豪华的办公桌，上档次的沙发、茶几、按摩椅、落地窗、水晶灯，装修花费了一百多万，属于集团给副总裁的基本配置。
落地窗前，一位女子正在练瑜伽。
女子身穿粉色紧身衣，长发扎着高马尾，明眸皓齿，一颦一笑之间高贵神色自然流露。
更重要一点，她与时雨很像，不，应该说，时雨与她七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