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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回 救命至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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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当齐云野脸上的红肿终于彻底消退,再也看不出痕迹时,行营也驻扎到了松花江附近。

这几日白天他不曾到胤礽跟前伺候,但晚上却都是在太子营帐之中陪着。

出门在外,胤礽的功课总归是少了一些,晚上闲下来时总能跟齐云野对弈两三局尽兴。

这夜对弈尽兴,齐云野伺候着胤礽睡下。

到了天擦亮的时候他悄然起身,向值夜的太监示意不必跟随,自己走回营帐。

小明子已经在为早起做准备,齐云野在营帐外拦下他,低声嘱咐了几句,便回了床上休息,歇到卯时,齐云野才跟着其他三人一起起床收拾。

小明子按照齐云野的吩咐,提前去行囊中翻出了带来的药包,趁着周围忙乱时悄悄给齐云野佩上,而后低声道:“今儿皇上要行船,江上风凉水冷,少爷可还能坚持得住?”

齐云野睡了这一会儿回笼觉,觉得已轻松不少,便道:“眼下倒是还好,放心,我不会硬撑的。只是近来主子兴致颇高,我不好扫兴,你别多说就是了。”

“奴才明白。”

齐云野前一世身体还不错,以前出门玩,不管多累都是睡一宿就能歇过来,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明显体力不支的情况。

之前在京城里,虽然是会觉得累,也知道自己身子虚,哪怕是乐显扬父子和太医都说他内里亏虚,他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身体会差到这种地步。

出门这一次,他倒是真的有了体会。

到现在离京近两个月,他已经有一种快撑不住的感觉了,他也是现在才知道临出门时乐家父子那样严阵以待,备下这么多药包药丸并不是夸待,而是自己真的需要。

“发什么愣呢?”多西珲的手在眼前晃了晃。

齐云野回神,喘了两口气,才道:“让我醒醒觉。”

“昨儿不是你伺候主子睡觉吗?怎的回来了?”

“夜里出了汗,回来换身衣服,没想到又睡着了。”齐云野攒足了力气起身,“主子起了吗?”

“起了。主子刚传话,让额楚过去伺候。说也奇怪,这段时间主子好像没那么缠着你了。你惹主子生气了?”

“主子的心思哪是咱们能猜到的?”齐云野笑笑,“走吧,收拾好了就去祗应着,今儿要行船,你可有准备?”

“我不晕船。”

“我说替主子准备。”齐云野拍了一下多西珲,“你这身板,自然不会晕船的。”

“你手怎的这么凉?”多西珲回身拉住瑚图里,关切道,“你是不是不舒服?”

“我一向如此的,你别大惊小怪。”

“你可千万别逞强。若是不舒服就赶紧去找医官,关外气候本就于你的身体无益,你若逞强落下了病根,日后怕是更难,你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齐云野轻轻摇头,拽下多西珲搀扶自己的手,低声说:“我用了药了,多西珲,咱们出门在外是要伺候主子的。我的身体我心里有数,你别声张了。”

“你……”

多西珲的目光落在了齐云野腰间坠着的香囊上,他叹了口气,道,“行了,我知道了。你既有数我也不多话,只一点,你若当真难受得紧,哪怕不跟主子说,你也得跟我说一声,好歹有人能替你顶着。”

“多谢你。”齐云野长出了一口气,调整好状态走出了营帐。

随扈官员护送康熙和太子等人上了船,泛舟于松花江上。

船行平稳,倒不曾让人难受,挨过了晨起那一阵,又加上药包起了作用,到了午后,齐云野倒是真觉得缓过来不少,下午伴驾时还陪着胤礽下网捞了鱼。

见他如此,多西珲倒是松了口气。

是夜,行营所处之地落下暴雨,彻夜降雨使路途难行,原本已决定返程回銮的行营众人不得已暂时停留原地避雨。

而因为夜间温度骤降,未曾有人同床照看的胤礽因没有及时加被而起了烧。

与此同时,齐云野也没能起得来床,不仅仅是高烧,更是呼之不应。

额楚急得在营帐里跺脚:“前几日主子就说让我多看着点儿他,怕他逞强嘴硬,可我看他不像是难受的样子,就没挂心,怎的这一下就这样了?!这可怎么办是好?!”

“别慌。”

德住此刻反倒是镇定的,“额楚你心里藏不住事,就留下照看瑚图里,主子那边有我和多西珲轮番值守。

太医如今顾不上这边,但也不能让瑚图里这么烧下去。

小明子你去他随身行李中找一找,我记得他出来时有大夫给他带了不少药和药方,应该是有应急的。

小明子记住,不许跟任何人说,更不能透到主子那边去。

多西珲你留心看着,若是太医能得了空,让他无论如何都要过来一趟。

先找王太医,当年瑚图里出痘时就是他主张用药救了瑚图里一命。”

有德住如此安排,各人心中也都有了主心骨。

德住和多西珲先往太子营帐中去,胤礽虽是起了热,但人好歹是清醒的。

见德住二人进来,便招了手让他们上前。

德住一向贴心稳妥,知道胤礽病中难受,便自己挪到床头,半拢着让胤礽靠在自己身边。

胤礽用了药受不得风,多西珲便挪了一床厚被给胤礽盖上,又招呼小太监们落了帷帐,最后还自己挡在了风口处。

“瑚图里也病了吧?”胤礽问。

多西珲抬头看了一眼德住,德住轻轻拍着胤礽,回道:“他身上也不爽利,所以不敢来主子跟前,怕把病气过给了主子,也怕主子见了他那模样着急难过,不利于休养。”

“让太医去给他看看。”胤礽说。

“方才来时已经跟太医都说过了,主子不必操心,有额楚在那边陪着瑚图里,断不会让他有事的。”

德住说道,“他如此躲懒,等主子病好了可要罚他的,不然我们三个都不服。”

胤礽微微勾了下嘴角:“我不罚他,只由着你们仨去闹他便够了。他最不耐闹,到时候怕不是说什么都行?”

德住道:“主子给了恩典,那到时我们闹他,主子可不许心疼偏帮。”

“我这次定然不偏帮他,他从来不肯服软,把自己熬病了不能在我需要的时候过来,我不罚他便已经是好的了。”

胤礽拉着德住腰间佩着的绦子,道,“他当真病得不重?”

“当真不重,主子安心养病。没准儿等下午一睁眼他就能来伺候您了呢。”

德住耐心哄道,“主子病中不宜多思,您这么挂着他,自己病好得慢,他也休养得不安心。”

“嗯。”胤礽闭了眼,“我头疼得紧,你帮我揉揉。”

在德住的安抚下,胤礽渐渐睡沉了。多西珲见状上前接替,德住则示意郑奉到外面说话。

待出了营帐,德住直接拿了蓑衣,语速也终于快了起来,他道:“瑚图里今儿早起就没醒过,烧得滚烫,人事不知。

我已经跟那边帐子下的人都交代好了,劳烦郑公公多留心,主子病着,千万别让主子知道这事。”

郑奉自然知道深浅,连忙应声:“少爷辛苦,这外边儿风大雨大,您留神。”

“不打伞了,麻烦。”德住说着戴上顶戴直接跑了出去。

额楚一直守在瑚图里床边,眼见瑚图里呼吸愈发粗重短促,他的心也被高高吊着。

“如何了?太医可来过?”德住进了帐内问道。

额楚红着眼,摇头道:“不大好,我叫他不应,太医也没来过。小明子去找了三次,太医说因着暴雨降温,皇上那边也不大舒服,现下实在忙不过来。”

德住皱了下眉,正准备再去找时,有小太监打帘将太医王德润送了进来。

“郑公公说瑚少爷不大好,特让我来看看。”王德润说着就走到瑚图里身边诊脉。

见他身上衣服都已滴水,额楚连忙让人拿了干帕巾来,小明子也颇有眼力地在旁照看。

王德润摆手:“无妨,你们也先别急,待我诊过脉之后再说。”

几人不敢再打扰,只焦心等待。少顷,王德润自药箱中取出银针,先刺了几处穴位,而后才接过小明子递上的帕巾自己擦了脸上手上的水,道:“瑚少爷这是……这是耽误了啊!”

额楚连忙问道:“王太医可有法子?”

“若是在京中倒是好说,可出门在外当真是没备着对症的药,咱们驻地又离城颇远,最近能寻到对症药材的地方往返怕是也要两三日,可瑚少爷这……怕是等不及了。”

“怎会如此?!”额楚瞬间就红了眼。

“瑚少爷身子本就不好,这是以前做下的病,若是好生调养着倒也无妨。

可是如今这脉象显示他气血双亏,元气衰竭,这是病了许久的样子。几位少爷日日在一处,可曾听过瑚少爷说过哪里不适吗?”

德住摇头。

额楚道:“除去他日日起得比我们都早以外便没有什么异常了,我们吃住行动皆相同,他只是吃的少些……

哦还有,前几日有听闻他夜间睡的不大安稳,但醒来他也没有提及。”

小明子在旁说道:“昨日晨起少爷曾让我去寻过药包,他说是觉得身上酸软无力,提不起精神来,后来回了帐内睡了一觉,倒也无碍了。

昨儿行船江上还陪着主子网鱼来着,那时都不曾有事。”

王德润听完连连摇头:“是江水寒凉刺激到了,若没有这场雨估摸着还能坚持几日。

他本就身子虚,如此接二连三受寒,原本那点儿元气被吹散了。”

“您只说要什么药就行,不管如何艰难,我定会寻来。”

德住咬牙说道,“我可以去找索大人或者佟大人帮忙。”

额楚知道德住一向不与本家和外祖家亲近,索额图和佟国柱只不过是他名义上的亲眷,且不说他们会不会帮,便是会帮,也定然不会那样轻松就应承下来。

王太医叹了口气,说:“我现在先用针刺穴位护住心脉,再用些开窍清热的草药,大抵能护得瑚少爷一日时间,此处没有至宝丹,便是拼得我一身医术,最多也不超过两日。”

“有!”小明子在旁插话,“奴才知罪,但方才王太医说的可是至宝丹?”

“是。你有至宝丹?”王德润眼睛都亮了。

“有!瑚少爷这次出门的药箱中有,是他从家中带来的,除了至宝丹还有旁的药丸,奴才不知其中功效不敢乱用。”

小明子三步并作两步从旁边抱来药箱放到桌上打开,“王太医您看,哪些是能用的?”

王德润将药箱中的药瓶一一看过,而后松了一口气,面露喜色,道:“不必跑了,这里都有。劳烦公公先喂瑚少爷用下一粒至宝丹,现下他大概吞咽困难,我这就找人将这些药化开。”

“我来。”额楚几乎都要哽咽起来,“太医您说怎么做,我来做就好。”

“好。好。”王德润一项项安排交代清楚。

用过药后约莫小半日的光景,瑚图里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人虽还没醒,但好歹不那般吓人。

王德润在照看太子的空隙悄悄过来诊了脉,又施过一次针,才道:“瑚少爷这次定要好好谢谢那位替他备药的大夫了。”

“可是无虞了?”额楚仍是担心。

“已稳住了。两三日便能醒了。”王德润回道。

额楚长出了一口气,而后几乎是跌进德住怀中,咬着牙说道:“等他醒了我定要打他一顿!怎么能这么吓唬人!他若出了事主子怎么办?我们怎么办?!”

“好了。没事了。”德住拍着额楚的背耐心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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