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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回 太子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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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书房之中,胤礽搁了笔,对在旁伺候的德住说道:“你看我这字如何?”

德住回答:“主子的字已颇有风骨,奴才望尘莫及。”

“净说好话。”

胤礽挪开镇纸,将那幅字交给郑奉,吩咐说,“送去储秀宫,告诉她这是我为额涅抄写的佛经,今年额涅忌日时劳烦她请一场法事,到时她也该有所表示才是。”

“奴才明白了。”郑奉接了佛经,安静退下。

“储秀宫主子又做了何事?”德住低声询问。

胤礽未答,反问:“近来你可有听闻大哥福晋的事情?”

“奴才略有耳闻。”德住回话,旋即又疑惑道,“难不成那传言是……?”

胤礽无奈点头。

三月中时,毓庆宫东所请了太医,不久便传喜讯,大阿哥福晋伊尔根觉罗氏有孕,已三月有余。

原本是喜事一桩,但未有多久,宫中便有了些风言,称是大行太皇太后不舍子孙,才又重投皇家,落生在皇长子福晋腹中。

伊尔根觉罗氏这一胎是男是女尚未可知,这风言又关乎大行太皇太后,宫中人都知深浅,只小范围地传了几日,便也无人再提,但这传言却无法避免地让众人都想到了一件事,大行太皇太后去世亦是三月有余。

若是这孩子在大行太皇太后去世之后有的,那就是大阿哥和福晋在国丧和家丧期间不守礼,这是大不孝,亦是大不敬。

另一方面,大行太皇太后在去年十一月时至弥留之际,那时康熙皇帝已然衣不解带地在慈宁宫侍疾,而作为康熙长子的大阿哥胤褆仍与福晋弄出了个孩子,亦是会被人议论诟病的。

无论如何,这孩子的月龄实在是太过微妙了。

这传言一时之间甚嚣尘上,德住亦有耳闻,只是没想到这是储秀宫的手笔,不过很快德住也明白了其中的关系。

储秀宫如今住着的是仁孝皇后的胞妹,若放在寻常人家,胤礽该称呼她一声姨母的。

只是虽然同为赫舍里氏,又是同父所出,这位赫舍里氏却远不及她姐姐那般聪慧豁达。

她在后宫之中常以仁孝皇后亲妹的身份自居,总要提及自己亲姐,并以此为傲,张牙舞爪,对贵妃钮祜禄氏更是不甚敬重。

现在的贵妃钮祜禄氏是孝昭皇后的亲妹,赫舍里氏与她同期入宫,刚入宫时二人虽均称格格,但钮祜禄氏是以妃的等级相待,而赫舍里氏只获得贵格格的等级。

二十年大封后宫时,钮祜禄氏得正式册封为贵妃,而赫舍里氏却未得进封,只得了妃级待遇,是以如今还是只称她为储秀宫格格。

赫舍里皇后是康熙的原配嫡妻,而钮祜禄皇后只是继后,可现在钮祜禄皇后的胞妹却比赫舍里皇后的胞妹地位更高,这或许就是赫舍里氏心中不平的原因,但无论如何,她也不该如此。

如今皇贵妃佟佳氏身子不好,贵妃钮祜禄氏协理后宫事宜,偏只有储秀宫这位贵格格对贵妃屡次以下犯上。

虽说后宫不得干政,但后宫与前朝的瓜葛却是从未停止的。

明珠罢相,大阿哥失了助力,若是这时候再有国丧期间同房的传言传出,对大阿哥无疑是重大的打击,对太子则是非常明确的利好。

但这件事太过明显了,皇上不傻,不可能看不出其中的问题。

储秀宫那位赫舍里氏如此行径,无异于把胤礽放在火上烤,所以胤礽才生气,但他又不能直接跑去质问和指责,就只能让郑奉过去传话,让她没事就多抄佛经静心,别掺和外边的事情。

胤礽端了茶,说:“你回去也同索相提一句,莫要对明珠穷追不舍。明珠在朝多年,并非朝夕之间就能将他的党羽拔除干净的。”

“索相该是知道深浅的。”德住说。

“你告诉他这是我的意思。”胤礽顿了顿,说,“我已是太子,即便大哥当真存了同我争的心思,我如今也是太子。我需要做的不是拉拢党羽,不是需要多少人支持,而是不犯错。只要我不犯错,不让汗阿玛厌了我,按部就班地成为一个合格的太子,我就已是赢了。”

德住躬身回话:“奴才一定将话带到。”

“对了,怎么就你一人,瑚图里呢?”胤礽又问。

“今儿瑚图里休沐。”德住道,“主子如今当真是一日不见便要寻他,再这样下去,奴才可真要醋了。难不成我们就真的丝毫比不上瑚图里?”

“哪就你说的那么夸张了?”胤礽轻笑一声,“我知道了,日后会注意的。”

没过一会儿,郑奉前来回话,说佛经已送到。

胤礽见他欲言又止,便道:“能有什么事把你憋成这样?说吧。”

郑奉跪地:“方才回来路上奴才遇见了张起麟,他陪着四阿哥刚从皇贵妃处请安回来。他说之前在皇贵妃处学规矩的几位秀女皆已到了年纪,到六月时便要送到主子这里来了。”

二十五年选秀时康熙为长子胤褆择定了嫡福晋,同时也留了几名年轻的世家女子暂不安排,交予皇贵妃教导规矩,根据年纪推算,这些秀女是留给最年长的三位阿哥的。

大行太皇太后是诸位阿哥的曾祖母,按照规定,诸位阿哥只需守孝五月。

所以到这一年的六月时,胤礽便已出孝,无论是纳侧福晋还是先收入宫中做格格,都是合乎礼法的。

胤礽翻书的手顿了一瞬,旋即淡淡问道:“皇贵妃可说了作何安排?”

郑奉回话:“奴才不知。张起麟没有详说,不过想来便是做了安排,也不大会说与四阿哥听。”

“知道了。”胤礽说,“你去把那几位秀女的家世查查清楚,稍后报来吧。”

“奴才遵旨。”郑奉叩首退出。

德住原是要劝的,却被胤礽拦住:“不必多说。我是太子,这些事情是我必须做的,我明白。”

“那……瑚图里呢?”德住还是没忍住问道。

“他什么都不知晓,自然不会多想,这样最好。”

胤礽搁了书,抬头看向德住,嘴角稍稍弯了一下,“德住,若我不是我,他不是他,我们不是这样的身份,我定然早日与他将话说开。可我是太子,太子必须要有太子妃,要有子嗣,这是我一早就明确知晓的事情,这是太子的职责。”

“主子受苦了。”德住低声回道。

胤礽轻轻摇头:“这算不得苦。我还能看着他,还能让他留在我身边,这就足够了。”

德住代入自身,若他与额楚只能这般相望而不能携手,那该是怎样的剧痛折磨啊……他不由得鼻尖发酸,竟有些说不出话来。

胤礽察觉到了德住的情绪,轻轻拍了拍他,说:“我都不觉得苦,你不必替我难过。”

“奴才知道主子心里是苦的。可却不能表露。”

“从小便是如此,我习惯了。”

胤礽轻叹一声,语气仍是平静,“这件事你们知晓便罢了,不必告诉瑚图里,我的心思于他来说是千钧之重,他本就心重,身子又不好,太医让他少思虑,我不想让他也与我一同为难。”

“奴才遵旨。”德住应声。

“乏了,我歇会儿。”胤礽道,“你去把棋盘摆好,待我睡醒了你陪我下一盘。”

“好。”德住伺候着胤礽躺好,替他落了帐。

待屋内再度安静下来,胤礽将手伸到枕下,摸出一枚早已泛了旧的香囊,放到鼻下轻嗅,而后闭目,一滴泪自眼角滑落至枕上,缓缓洇开。

康熙二十七年六月,佟国纲请归满洲,康熙准允,佟佳氏一族由汉军旗编入镶黄旗满洲。

德住虽与本家分了家,但其佟佳氏的出身仍是做不得假,是以这次他也跟着抬了旗,成了镶黄旗人,这下他更是名正言顺地成为太子下第一人,无论是家世,还是身份。

众人接连向他送礼道贺,连着太子也调侃了他几日。比他更受瞩目的,便是后宫之中的皇贵妃佟佳氏了。

如今后宫之中没有皇后,皇贵妃代行皇后之礼掌管后宫,便如实际上的皇后一般。

胤礽亲自去送了贺礼,几番寒暄之后,皇贵妃终于将话题引到了胤礽身上,她道:“太子如今到了年纪,身边总还是这些太监们伺候着不像样子。

原是打算趁下次选秀时给你选妃的,但皇上说因着大行太皇太后丧期,明年选秀暂停,你娶妻这事也暂时搁置下来。

不过上次选秀留下了几名年轻的秀女,样貌皆是中上,只是家世平平,勉强可留在东宫。

今儿正好你来了,便相看一番,若是看中了,便带回去放在房里,做个大答应或是格格都好,全凭你的喜好。”

“儿臣听皇贵妃额涅安排。”胤礽回答。

皇贵妃命人带上来六位秀女,那六人请安问好,行走说话都颇为规矩。

胤礽看了看送上来的绿头牌,而后指了其中三个,道:“儿臣多谢皇贵妃额涅。另有一事,儿臣还想请皇贵妃额涅相助。”

“太子客气了,直说便是。”皇贵妃回道。

“汗阿玛如今仍在为大行太皇太后哀恸,怹为此暂停选秀,我作为人子,亦不好在此时纳妾选妃将人留在毓庆宫中。”

皇贵妃道:“太子纯孝之心天地可鉴,此事倒也好办。

前些时候皇上已吩咐过内务府,让他们把撷芳殿收拾出来,原本是打算循着前朝旧例,等你大婚后再让你住到撷芳殿去。

如今你既有此想法,便先将这三人挪去撷芳殿,你仍居毓庆宫。若是需要她们伺候,再传召她们便是,你看如此可好?”

胤礽起身行礼:“多谢皇贵妃额涅成全。”

皇贵妃和蔼笑笑,便命身边的宫女将绿头牌收好,而后将那六人带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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