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场下了三年的雨（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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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11月11日，最近新发现了一本超级好看的杂志——《爱格》。里面的故事不长也不短，十分符合我的口味。除了看故事之外，我还喜欢看每个故事的作家的简介，幻想有一天自己也能去爱格工作室工作，成为一名签约作家。
家德向来对这类书嗤之以鼻，看了两页就甩给我：“我还是看故事会吧。”“爱格多好看啊，看什么故事会？” “我不喜欢看一群老娘们的爱情故事！”
“阿德，你不懂爱！”家德又发出魔音绕耳的笑声，我想起高一下学期我在手机上看霸道总裁类小说，也是没有一个人理解我。他们说男生应该看玄幻，修仙，武侠，可我天生对那些类型不感兴趣。如果让我来写，我会写什么类型的小说呢？我想十有八九还是和爱情有关吧…
“大佬，总感觉你看过很多书，气质都不一样。能不能给我推荐两本名着啊？”家德这波吹捧还是让我很舒服滴！尽管并没有看过很多书，但装也要装出看过很多书的样子。“知道我为什么总是看杂志，不看名着吗？” “不知道。”
“咳，因为名着太耽误时间了，而且大部分名着我都看过。”
“一看大佬就有种‘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感觉，不像我，几乎没看过几本书。”我一高兴，下午从家中的书柜里找来两本典型的名着——《三国演义》和《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带给家德。尽管这两本书我都没看过，却还是装出一副很熟悉的样子：“好好看这两本书，会改变思想境界…”
我也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不爱看名着，或者至少读一些‘男生感兴趣’的‘主流’书籍。我只是觉得那些离我的生活太过遥远，读起来也的确没有杂志舒服。我喜欢杂志里面那些美好、遗憾的青春故事，同时会联想到自己的青春。我唯一无法认同的便是几乎所有故事都说：‘我们终有一天会怀念在校园里的日子，并发现那是我们最快乐的时光。’
我现在就坐在教室里，抬头望望窗外的枯树，可我却一点也不快乐。也不能完全这样讲，至少同家德打闹、看见李伟娜笑时，我是快乐的。可这快乐实在是过于短暂，稍纵即逝。我现在回忆起初中，也有一些短暂的快乐与美好，如果我能够重新回去，一定会成为一个不一样的我…
好吧，我明白了，不是那些日子有多美好，而是‘回忆’这玩意天生自带光环，只选择美好的那部分出现在脑海里，让我们误以为自己失去了好时光。实际上呢？日子如同在雨天泥地里行驶的车轮，每走一步都要卷起肮脏的泥沙，实在不像书中说的‘最快乐的时光。’如果说这种日子注定是人生中最快乐的话，那我宁可选择现在死亡…
17年11月15日，“大佬，今天下午要写作文啦！”家德抱头惨叫，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怎么办啊，最不会写的就是作文！”
我吸了一口芬达，淡定地说道：“不就是编故事嘛，随便编几个总会有的。”“编也不会编。” “这对我来说太简单了，我最希望的是不要按照考试要求写作文，把人的思想都固化了。” “那是，你看的书多。”
我对他的这句马屁甚感满意，便豪情万丈地说：“给你说个事，我以后的梦想是当个作家。” “真的假的？”他一脸难以置信的望着我。
“这不是很正常吗？又不是违法职业！”
“在我看来能作家的都是世界上的天才！”他对我竖起了大拇指，又补充一句：“到时候出书了告诉我，我绝对第一个买！”
“相不相信我能当个作家？” “百分百相信！”
本次作文主题是‘家乡’，我有意在家德面前卖弄一下，便绞尽脑汁，誓要写出不一样的文章。
家乡…我突然想起了最近很喜欢听的许嵩的《庐州月》，‘庐州月光，洒在心上，月下的你不复当年模样…’
灵机一动，以‘雨’作为景色衬托，描写一对恋人在故乡分别，十年未见。十年后一个下着小雨的阴天，男主人公撑着油纸伞回到故乡。我的本意是想表达女主已经死去，但刻意不用‘墓地’‘死亡’‘祭祀’等字眼。而是用其它方法暗女主已经死亡，留下一个悬念性结尾…
我越写越过瘾，早就超越了800字要求，作文纸写的满满当当。家德在一旁听我边讲解边写，早已目瞪口呆。
第二节下课，班长要收作文，我还有一小段结尾没写。
家德跑去同班长解释：“等一会儿，这份作文必须等一会！”
“我要交给语文老师。” “没事，我亲自给张明送过去！”
写完后交给家德品读，他看完后摇头大呼：“太牛逼了，太高深了！就是有点看不懂。”我被他捧的快飞上了天，心里还在嘲笑他：‘这就是天才与普通人的差距啊，可怜的阿德！’
家德正要去办公室送卷子，班长念叨着走过来：“快点交，急死人了！”
家德像捧圣旨一样，双手把我的作文纸交给班长，还特意叮嘱：“放在最上面，一定让张明第一个看到，写的太牛逼了！”
‘乡下人没见过世面！’我微眯着眼睛，不枉我大费周章显露才华，要知道天才偶尔一手可是很累的。
2017年11月16日，谁承想今天下午我竟被到主任叫到了办公室，先是批评了我与历史老师之间的破事。接着他话锋一转，眼看着要放松下来的眉头又皱了上去：“你这个作文写的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讲讲！”
“就是讲一对恋人被迫分开，两人都远离家乡，约定十年后重逢。结果女主并没有离开家乡，相思成疾死掉了，埋藏在了家乡土地上等着男主回归。故事从雨天男主回归开始…”我说的自己脸都红了。
班主任语气严厉地说：“你这自己写着玩可以，拿来当作文很不妥。你写的作文是要给别人看的，别人要给你打分的。如果这样一篇作出现在高考上，没有商量，零分！”
‘操！高考写这种作文的人该是有多脑残？’我在心里吐槽道。
他拿起一张报纸，又放了回去。在办公桌上翻找着什么东西，无果。
“我在报纸上，以及一些杂志上，都发表过一些文章。”看来刚才他是准备找出他的‘光辉’证据，尴尬的是没找到!
“目前至少有四，五十篇了吧，还有一些我不记得了。”他挠挠头，一脸认真的样子。‘这关我什么事吗？’可惜我不敢问出口，只好“嗯，嗯”地点头应和。
“我一投稿，征用率是很高的。”他还在讲述着自己的流金岁月，我心里的白眼早已翻了个底朝天。‘这算什么？早晚有一天我会获得诺贝文学奖，把你们所有人吓一跳！’
“好，你回去吧。”他仿佛把我叫来就是特意听他讲他发表过多少文章的，无聊！我脚底下踩着风火车，冲刺着回了教室…
2017年11月20日，买的书渐渐多了起来，抽屉放不下，我有个很不好的毛病，看过的书绝不再看第二遍。 不是说我的记性有多好，过目不忘，而是一种喜新厌旧的天性使然。
我把那些书在后排传阅，韩钰举起看起来挺厚的一摞杂志，难以置信地问我：“都不要啦？”我脑子里却在想：‘什么时候买了这么多的书？从哪里搞的这么多钱呢？’看来不上网是对的，钱都省下来买书。
下午我正在看《爱格》中的爱情故事，正看到激情部分，男主和女主激情拥吻。要我说啊，这《爱格》唯一的缺点就是激情片段过于保守。像我暑假看的那些小黄书写的就很好：‘两个人的舌头缠绕在一起…’
“陈瑞！”谁？谁想与我缠绕在一起？纤纤玉手朝我晃了晃，我才看见原来是坐我前面的前面的一位女同学，昨天我还在和家德说：“这个班里除了后排F4，韩钰、胡星辰，再加个李伟娜，估计没有人认识我，我也不认识别人。”
这绝对是我上学以来认识人最少的一个班，这也符合我的预期：‘低调、神秘’。喊我的那位女同学肤若凝脂，貌美如花，身材丰满。这是真的，我从未这么真诚的在心里描述一个女同学。
和她相比，李伟娜同学明显要稍逊一筹。我在心里痛恨自己真是个睁眼瞎，整天除了看杂志就是找美女，没想到竟还是漏了一个离我仅两排之隔的小仙女。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我紧张的说不出话，只好回她一个好奇的眼神。
“你的爱格能借我看看吗？”尽管强装镇定，但我还是能看出她脸颊两侧的绯红和隐藏不住的害羞。讨厌，陈哥哥可是很温柔的，尤其是对美女。
“好的，给。”我合上书，站起来，这才发现自己的心脏在砰砰乱跳。
我把书递给她，她伸手来拿，我又发现了《爱格》的第二个缺点——纸张设计太大，导致男女同学借书时没有机会碰到手。我现在严重怀疑《爱格》是学校出版的。
“家德，她叫什么？”我躺在家德怀里，柔情似水地问他。
“谁？” “哎呀！你真讨厌，就是她嘛！” “哪个她？男的女的？”
“哼，没有情调的老直男！就是坐我前面的前面的那个…” “哦，陈畅。”
陈畅…真好，以后有了孩子不用纠结姓氏问题..
我忽然觉得不对劲，坐起来把家德羞辱了一顿，“为什么所有女生的名字你都知道？是不是经常想入非非？”
第一节晚自习下课，那柔软的声音又传了过来：“陈瑞，还你的书。”
“好的。”我连忙起身去接。 “谢谢！”她笑了一下，随即脸又红了。我身体僵硬，连‘不客气’都说不出口。她转过身，我感到怅然若失的忧伤。
“家德，你说咱班哪个女生最漂亮？” “嗯…都挺漂亮的。”这家伙狡猾的淌口水。
“选一个最漂亮的！”我把尺子放在他的脖子上。
“李伟娜吧！”他犹豫了好久，终于憋出来这几个字。 “睁眼说瞎话！”
“什么？你不是喜欢她吗？”家德说话的声音太大被附近的一个女生听见，向我们投来嫌弃的一瞥。
“再给你一次机会！”我继续逼问他。 “不知道啊！”
“陈畅”。”我娇羞一笑，把头埋进家德怀里。
“啥？就她？你眼神不好吧大佬？” “我的眼睛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明亮过。”“我随便就能给你找几个比她漂亮的！” “你以为你是妈妈桑啊？再说在我眼里就数她最漂亮，我们两个的孩子不用考虑姓氏问题！” “恶心，陈畅…陈畅！”
陈畅站起来，微微卷着下唇，好奇地望着我俩。
“呃…没事！”我把家德按在腿上，又把他羞辱了一顿。
2017年11月22日，高三没有体育课，关爱同学们身体健康的班主任想到了一个一举两得(丧心病狂）的办法——让走读生六点之前到校，陪住校生跑操，再参加小早读。
这么冷的天，七点到校已经快要我半条命了，现在又改成6点前，我这苦命的娃！果不其然，今天早上我就迟到了。一大堆人迎面向我跑来，我竟找不到自己班的队伍。
“陈瑞，快跟着跑啊！”站在台阶上的班主任冲着我大呼小叫。
“我.…我不知道哪个是4班的队啊！”“你睡昏头了吧？班里的人你不认识吗？”不好意思，还真不认识 。“那个！”他冲着侧前方一指，我正好看见陈畅
那动人的脸庞，即使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深秋清晨，她的美丽依旧流光溢彩。找到了，找到了!
中午我在亚兴超市附近的华莱士买了一个布丁，超级好吃。下午同家德分享(炫耀)：“嘿，那布丁真他妈的好吃死了，吃了还想再吃十个！”
“真好，我从来没吃过华莱士。” “真的假的？”
“真的。”
“有机会我请你去吃一顿！” “就今天晚上吧！”家德两眼放光。“今天晚上没法出去啊，不行。” “不嘛，我就今天晚上想吃！”“那你说咋出去？”“晚上肯定有办法。” “家德，我已经不能再出乱子了！”“最后一次，陪我！”“行吧”
下午最后一节下课，我和家德站在荷塘边，商量着如何逃出去。
“直接冲吧！”我蓄势待发，时刻做好准备。 “不行，那老头会和所有班主任发信息的，他们有个微信群。”
最后磨蹭半天的两人还是决定采取最笨的方法——“爷爷，我们是4班的，班主任让我俩出去买书，一会儿回来。”
没想到老头竟摆手放行，两人一路火花带闪电，跑到华莱土。排了半小时的队，买了汉堡、橙汁加布丁。
晚自习早已开始，两人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命运之神手上。一般像六点半到七点20的纯自习时间，班主任是不会过来的。
两个人气喘吁吁跑到班里，很不幸，班主任正站在最后一排，所以从窗户外面没看见他。
跑在前面的家德突然在讲台上停了下来，我一头撞在了他的后背上。“快走啊，张副教不在！”全班突然哄堂大笑，我顺着家德的目光望去，只见脸皱成麻花的‘张副教’正站在后排盯着我俩。
这下完蛋了，不但撞到枪口上，还被逮住私下喊他副教！要面子的中年人最忌讳这个。 “瞅你俩那个鬼样子，到我办公室来！”
俩人把东西放下，蔫蔫地来到办公室。 “咋回事？你俩是不是逃到校外了？”
难道那老头告状，所以班主任特意来逮我俩？
“呃…王家德说，他想吃一次华莱士，我俩就一起去买了点，他从来没吃过。”我觉得我说的诚实、合理。
班主任冷冷地望着我，扭头对家德说：“没想到你也变成了这个样子，我记得原来前不是这样的小孩样！”呵，这意思是我把他带坏了吗？可惜你不知道，正是你口中的‘好孩子’非要出去的！
“陈瑞你先回去吧，王家德留下。”终于如我所愿，班主任懒得管我。
我回到座位上，坐了大约10分钟，家德回来了，我忙问班主任和他说了啥。
“他说让我别跟你玩了，怕带坏我，还说你是个无药可救的家伙。呵，可惜他不知道这次是我非要出去的。” 我就知道他会这么说，我的确坏，但我至少坏的有原则，从不祸害其他人。 “吃吧大佬，都快凉了…”
2017年11月23日，短发且严厉的数学老师把我叫到走廊上，此时是下课时间，有很多人来来往往。
“组长检查的作业你为啥没交？”她板着脸问我。
“哪个组长？她检查了吗？”我对此一头雾水。
“我安排的每四排一个组长，你连这个事都不知道？”我隐约记起是有这么一回事，“组长没检查过我的作业，从来没有。”我想把责任都推给组长，可转念一想：‘这不露馅更快吗？’
“你做了没？如果做了她没检查，我去批评她。”
我低下头，眼睛瞥向一旁的窗户，小声地说：“没有写完。”
“拿来我看看？”我大踏步走进教室，教室瞬间鸦雀无声。浩存躲避着我的目光，家德同情的望了我一眼，我问他扔去一个不怀好意的微笑。回到座位上粗暴地问李伟娜：“数学作业是卷子还是练习册？”“都不是，是写书上的题。”
我一把扯过书，昂起头走回数学老师面前。她拿过我的书，皱着眉头翻了几页，“你这是一个字都没写啊，嗯？”
“不会写，又不想抄作业应付检查，没意思。”“你倒看的通透，你告诉我你有没有认真学过数学？如果高考不考，你学不学也无所谓，关键它占150分哪！你是打算放弃这150分？我可以负责任的说，你从来没有认真听过一节我的数学课，我说的对不对？”
“对！”我爽快的回答。 “你还好意思承认！”
‘不是你问我的吗？’这句话险些脱口而出。
“数学在高考中占的比例那么…”老师在对我进行‘洗脑’教育，我则偷看教室内部的情况。李昌俊与我对视了一眼，抱着头，趴在桌子上傻笑，很多同学依旧在专心致志的复习，丝毫不关心窗外发生了什么。书呆子，这种热闹都不看！
“你不高考，你以后打算怎么办？现在干啥离的开学历？”
我悄悄抬起头望了数学老师一眼，用一种我所能讲出来的最自大、最狂妄的语气回答道：“继承家族事业。”幸好说这话时旁边没别人听见，当然也有可能是我一厢情愿的误以为。
“家族事业？”她双手摊开，又合在一起，“什么事业？”
“没必要说，这是以后的事。”想我家里这么多医生，随便混个医生当当不是轻轻松松？
“那祝你一切顺利。”说完数学老师把书还给我，径直离去，我也不回头地回到了座位。
家德问我和学老师讲了什么，我揪着他的裤裆，大声抱怨：“检查作业都不告诉我一声!”
2017年11月28日，又一次月考结束，前天家德刚从考场回来便兴冲冲地告诉我：“答案是真的，大佬。”
“我知道，我都抄了，其实也没多少分，只不过是几道选择题。”“就这已经很不错啦！”
今天考试成绩出来，班主任不太情愿，但又有点欣喜地把我叫到办公室。“这次考试是你自己的真实水平吗？”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抄过头了考了五百分？仔细瞄了一眼成绩单，才考四百八，还好。
“是啊，我原本就差不多这个成绩。”
“比上次考试进步了四十多分，全校前五十名，已经相当不错了！”难道这不是学校的问题？七百五的总分，四百八排前五十…
“给我讲讲为什么总和老师对着来吧！”他的语气缓和了许多，一副想和我认真谈谈的样子。于是我也就编造了一个半真半假的故事，我告诉他之前上初一初二的时候我的成绩都是前几名，直到初三遇见了爱打我的班主任，成绩一落千丈。最后勉强考上了六高，无心学习。现在迫于高考压力，想奋起直追。
这都是什么样的鬼故事呦！情节倒是不假，但我学习成绩一落千丈是由于我自己不好好学习导致的。其实我初一初二也不爱学习，只不过那时内容简单，不需要怎么学成绩也有个差不多。初三需要用功时我却玩的更加疯狂，成绩自然上不去。
没想到班主任却信了我的鬼话，激动的鼓励我：“你一定要好好学习，考上大学给打你的那个老师看看，让她后悔！”我连连点头，这应该是自开学以来我俩最正能量的一次谈话。
这次考试带来的‘后遗症’还在继续，历史老师最近好不容易放弃了我，在看到我的成绩后突然认为我又能抢救一下。
“这陈瑞…不管他人家都能考全班第六，管一下那不更厉害啊？你听老师的话，老师不会害你…”
按以往的惯例，各科老师都会对所教科目第一名鼓励一下，讲几句话。很不幸我偏偏地理考了全班第一。没想到家德给我的地理选择答案竟然全对。
地理老师捏着嗓子大喊：“陈瑞哪位？”我站了起来，她看了看我，可能想起某些不该想起的往事。
“好，坐下。”没有一句多余的鼓励。
我躺在家德的腿上，后悔不已：“我就不该抄你给我的答案，还是真实成绩更安心。” “对啊，所以我把答案给了你，自己却没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