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场下了三年的雨（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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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5月1日，当凌晨4点被两只蚊子轮流咬醒我才意识到，五月真的到来了。
从1月到2月是最难熬的，好在有手机的陪伴。2月到3月很跌宕起伏，3月到4月很平淡，4月到5月就像坐了火箭，‘嗖’的一下就飞了过来。
仿佛昨天还是清明节，我还在默写《清明雨上》。今天又忽然被蚊子咬醒，有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凌晨被咬醒后再也没睡着，今天晚上不到12点我便关灯躺在床上，这应该是自从我回到这里以来第一次12点之前关灯睡觉。只有暗白色的小夜灯还幽幽的亮着，灯光映射到墙上，形成各式各样的怪异图案。
我感觉脑袋一阵恍惚，很多事情交织在一起，使我的脑袋又晕又乱。我控制自己不去想任何事情，意识和身体便缓缓下沉，仿佛要沉到一个绝对轻松的世界。我把事情重新装回脑袋，大脑便沉甸甸的，整个人又活了过来。
小夜灯的投影打在天花板上，天花板像是一块不规则的，有着奇形怪状图案的玻璃。
对，玻璃！我睁大眼睛，脑子瞬间清晰起来。
之前总是觉得，大脑被一层透明的玻璃包裹起来。随之而来的是自己与生活的距离，也像是隔了一层打不碎的玻璃。周围的一切都是不真实的，是排练好的场景剧。
有时候走在路边我会怀不疑路边的树，田野里的稻子，它们看起来触手可及，却又如此遥远。我怎么能确定这些触手可及的东西一定是真实存在的呢？
玻璃？没错，我被罩在了一块巨大的玻璃里，周围都是玻璃。外面的世界五彩缤纷，可我却一丁点也看不见。我所看见的，只过是‘玻璃’想让我看见的。
我拼命地挣扎，大声呼喊，终究只是枉然。无论我用多大的力气，都无法冲出这块‘玻璃’。
我明白，并且真切地感受到。我的思想、行动范围，都受到了绝对的局限。我只能在玻璃划分的区域内行走，想玻璃内发生的事，一旦跳脱出去，便会受到某种惩罚。
我向往的自由，我幻想的那些阳春白雪般美好的影象，也许终将不复存在。不管这玻璃是什么，我都有更重要的问题要问自己。我用手指在墙上画着圈圈，那些问题终于避天可避：‘高考在即，我是否意识到高考的重要性？’
答案是肯定的，高考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命运，这点毋庸质疑。‘我没有抓住机会好好学习，将来的我是否会因此后悔呢？’
尽管我确实没有好好学习，但我已做到尽力范围内最大的努力了。我天生就不是一心学习的料，我领略过重如泰山的高考和我的本性是如何的水火不容。我不怪自己，怪我的人已经够多了，我自己决不能责怪自己，永远不能。不论高考结果如何，我将永远不为自己没有把握住所谓的机会而感到后悔，因为我知道再让我重来10次，结果依旧不会有丝毫的改变。
2018年5月8日，5月份之后爸爸突然，‘修身养性’，不再每天晚上出去吃饭，而是陪我出去散步。
可惜已经晚了，我宁愿回到从前他出去吃饭，我在家里‘happy’的自由生活。
他开始问我选择专业的事，那肯定的语气就好像我一定能考上大学似的。难道不是专业选择我？我还有资格去选择专业？
他耐心地给我建议，其它专业他不太了解，但要学医的话，时间长，挣钱周期慢，好处是越老越值钱。
‘我脑子坏了才去学医，还越老越值钱！老了要钱干什么？给自己买骨灰盒吗？’我只想离他们远远的，最好赶紧有挣钱养活自己的能力，永远不要回来。我受够了家里的低气压，受够了他们的冷言冷语。毫不客气地说， 一想到如果高考后还要同他们在一起，我怕自己会忍不住吐出来。做为父母他们的确挺好的，但我天生就是这种畜生。
“你可以没事的时候考虑一下自己喜欢什么专业！”爸爸边巡视周围的景色边漫不经心地对我说。
“我喜欢挣钱的专业。
“不是给你说过了咩，任何专业要想挣钱，首先要自己值钱！”又是这种不耐烦的语气，难道我会连这种道理都不知道
“我是说在我掌握这门技术的情况下最挣钱的专业。”
“别老想着挣钱，学好了干啥都挣钱，首先要让你自己值钱！”
呸！说的挺好，不挣钱靠你们养着吗？你们想控制我一辈子？只有挣钱了才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离你们远远的。
夜晚躺在床上，我认真的想了一下：其实我学什么专业重要吗？我一直以来不是只想当个作家吗？那些名牌大学的中文系注定此生与我无缘，所以我无所谓选择什么专业，到头来肯定是要写作的。
如果我真有资格选择专业的话，肯定要选最赚钱的用来支持我出书。
到时再看吧，高考还没结束呢…
2018年5月15日，前天浩存喊我回学校拍毕业照，被我果断拒绝了。我才不想留下所谓的‘高中记忆’，我想留下高中记忆的人，这个班里几乎没有。首先便是陈义，然后是李晨阳，王浩…还得加上熊楚玉。
今天我突然毫无征兆地病倒了，食欲不振、发烧、头晕脑胀。我严重怀疑自己得了艾滋病，因为我一没着凉、二没去其它地方，只有艾滋病才能让人无缘无故的发烧。
我把身体从上到下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伤口，应该没有途径感染艾滋病。我软绵绵地坐在阳台上，看着窗外阴暗的天空，心里默数着还要在这里待多少天。
如果是晴天的话，五月份天黑的很晚。可如果是像这样灰蒙蒙的阴天的话，不到五点半天就黑了。我感到很困，想睡会儿觉，可他们马上就回来了，他们不会因为发烧而允许我睡觉的，不会的…
2018年5月17日，傍晚妈妈在阳台上哼着调调欣赏她种的那些花儿，我则在旁边有气无力地哼哼，随时都有可能一头栽倒在地。
终于，我聚集了全身最后的力量，微弱地说道：“我在这里，从寒风刺骨熬到春暖花开。”好妈没有回应我，依旧哼着小调，轻轻地抚摸那些含苞待放的花儿…
2018年5月19日，这场奇怪的病持续了有几天，但最终还是好了，我从未病过如此长的时间。硬说起来，从小到大生病的次数屈指可数，像这样持续难受好几天的更是从未经历。
晚上妈妈陪我出去散步，我吃了一个手抓饼，近几天难得的好胃口。“你喜欢啥专业？”她问我，我们正走在杂草丛生的小道中间，有很多蚊子在身边飞来飞去。妈妈边抹风油精边问我这个问题，我很怀念记忆里小时候的风油精味。
“不知道，啥挣钱学啥呗！”“我感觉口腔挺挣钱的，他们学口腔的随便开个诊所，一个月五，六万。”
“一个月吗？这么多！”
“他们说口腔是用一毛钱的本钱赚一百块的利润。”
“学口腔，学口腔！”口腔有什么难的？不就是拔牙嘛，老虎钳子一夹，就不信有拔不下来的牙!两人高高兴兴的盘算了半天，初步确定了专业：口腔。
2018年5月20日，今天散步时，爸爸告诉我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他打算给我买一个两千元左右的手机，高考后随便玩！
我总算可以光明正大的拥有一部手机啦！我一高兴，随口告诉他我要学口腔专业。他又化身挫败侠，细数我的缺点：“你的手太笨，灵活性不高。学口腔也可以，头几年别想着挣钱，估计你学的肯定要比别人慢一些。”
我把手伸出来仔细查看，挺正常的的手啊，能比别人差到哪呢？
紧接着他又开始劝我改变内向的性格，又到了我最讨厌的环节。
‘哎呀，真受不了，赶紧高考离他们远远的！’
2018年5月23日，今天本来是回学校拿毕业手册，没想到爸爸车头一拐，把车停在路边的手机店门前，说要给我买手机。我感动的险些涕泪横流，连忙钻进店内抱着
最便直的手机不松手。
大方的爸爸打破了两千元的底线，给我买了一部最新款的Vivox21，整整三千块呢！我拿着新手机在妈妈面前晃了晃，“妈，你也换个手机吧！”
“不换，没必要。” “那等我暑假挣钱了给你换个更好的！”
拿到手机的第一件事就是用流量下了一个《王者荣耀》，我是个比较念旧的人，一定要回到梦开始的地方。忽然发现有女生主动加我qq好友，看名字应该是高三(4)班的某位女同学，长得很像外国女明星的那位，我对漂亮的女孩向来印象深刻。这么一想忽然发现4班的美女挺多的。
下午去学校，班主任非要家长陪同，无奈只好拽上妈妈。在楼梯道遇见朱慧康，他眯着眼睛看了半天，竟来了一句：“陈瑞，这是你朋友吧？”妈妈自然笑的合不拢嘴，正在这时，上午加我qq的那个‘女明星’从我们面前经过，她先是望了我一眼，突然娇羞一笑，低下头跑进班里。这是怎么回事？这么漂亮的女同学该不会是...哎嘿嘿！
2018年5月29日，越临近高考时间变的越是难熬，这段时间大有度日如年的感觉。所幸父母犯了大错误——把手机放在梳妆台的柜子里没有锁，这不等于羊入虎口吗？
今天晚上晨阳突然发来信息，问我愿不愿意高考结束后和他一起去浙江打工。好久没有听到他的消息，心里突然产生了一种归属感。
‘浙江哪里？’我对那个地方感到一无所知。 ‘可能是杭州吧，你和父母说好，自己考虑清楚。’ 什么？杭州在浙江？ ‘不用想了，我去！’
重建联系的两个人并没有聊什么其它的内容，还是有了距离感啊！
我希望我能赶紧逃离这压抑的一切，过上属于自己的新生活。我希望未来一个月可以挣6千块，一千块租一个舒适的单人小公寓，像电视里那样。两千块用来生活，对我来说这是很不错的生活品质了。剩下三千块攒起来，一年工作10个月，攒3万，剩下的两个月就拿这三万块去旅游。如果有剩余的钱，也可以考虑给父母买点东西，这就是我的‘快乐人生计划！’
2018年6月1日，还有6天就要高考，我猜我现在看会儿电视爸妈应该不会说什么，于是光明正大的看起了NbA总决赛骑勇大战第一场。
妈妈从背后绕了过来，发现我正在看电视，果真如我所料般说了一句:“着吧，看一会。”
比赛正进行到第四节，我认为这是双方最没有悬念的一次总决赛，本不打算看的。没想到打开电视，骑士队居然占据主动！勇士队在疯狂追分。
比赛进入最后一分钟，杜兰特撞倒了詹姆斯，裁判竟判罚詹姆斯防守犯规。我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冲到电视面前要找裁判理论。我显然有些丧失了理智，蹲在地上大吼大叫，就差没有一拳打爆电视机，顺带炸死里面的裁判。
这绝对是一个影响整场比赛的判罚!
最后5秒骑士落后一分，希尔上罚球线。第一罚，进！双方打平。第二罚一出手就短了，jr抢到篮板！把球给詹姆斯啊！！哎，叫暂停啊！！！
结果jr突然断电，竟什么也没做，白白浪费了宝贵的几秒钟时间，比赛进入加时。
“操！这是在干嘛？叫暂停啊，把球给詹姆斯！”我愤怒的咆哮着，恐怕楼底下都能听见。“jr在干什么？教练脑子上锈了吗？”我跪在地上，不断地拍着地板。电视里，詹姆斯正痛苦的抱着脑袋，显然也不理解队友和教练在干什么。
“你发疯啦？”妈妈不满地怪了我一句。 “你不知道，这个机会没了，骑士队就彻底没了。尽管这本就是一轮没有悬念的系列赛，但能赢第一场，也许就会有奇迹……”
果然在加时赛中，骑士队兵败如山倒，场上还发生了激烈的冲突。结果尽管詹姆斯在眼睛受重伤的情况下以天神下凡的姿态砍下51分，可惜还是没能帮球队赢凡得一场胜利。
我关掉电视，勾着头吃饭，爸爸在一旁喋喋不休的说着高考的事情，我突然爆发了：“别说了，我根本考不上好学校，我就是个废人！”我情绪失控，忍不住嚎啕大哭。碗掉在了地上，我趴在地上拾饭粒。“没用啊我，有什么用？我就是个垃圾，一辈子都是，认命吧…”
爸爸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发泄够了，我坐在阳台上，晒了很久的太阳…下午回信阳，吃过晚饭后，我与妈妈一起在四季广场聊天，我主动问妈妈：你知道为什么今日詹姆斯输球后我会情绪崩溃吗？”
“为啥吔？” “你知道詹姆斯今年能把骑士队带进总决赛，是多大的奇迹不？面对巅峰勇士队，骑士完全没有一战之力，必输无疑。可今天比赛我看见了希望，可惜这希望只是一闪即逝的流星。当两个队实力差距悬殊时，人们都希望弱队赢，因为大家喜欢看奇迹。今天的詹姆斯那么努力，他凭什么还是赢不了呢？这就让我感觉…感觉有时候努力是毫无意义的，甚至是一种讽刺。‘你努力了又能怎么样呢？还不是个输家！’有时候让人难过的不是彻头彻尾的失败，而是给人一点希望，再把它熄灭…”
2018年6月6日，今天下午去学校领毕业证外加看考场，明天就要正式上战场了!
我和家德的考场都在一中，家德教我扫了一辆‘哈啰单车’，这玩意现在满大街都是。并且还挺好骑，比我那辆老变速好骑多了。
看完考场后，喊上存，三人一起去电竞上网，美其名曰：‘嚣张！’高考前一天一点不慌，照样上网！可实际上不慌的只有我一人，他俩敲键盘的手抖的像鸡爪，还没上两小时就急着回家吃饭（学习）。
回家的路刚走一半，高中毕业证不见了！我明明放在屁股兜里，可无论如何就是摸不到了。原路返回电竞，寻找一圈无果。
畏手畏脚地回家把这一消息告诉父母，骗他们说高中毕业证是骑车丢的。
可能是担心影响明天的高考，他们竟没有责怪我，反而劝我不要放在心上。
这下可好，要是考不上大学，我这一辈子就只剩个初中学历了。不过我意隐隐期待这种情况的发生，心里有种变态的快感。
2018年6月8日，先给高考做个总结，这两天的发挥可谓是马马虎虎，虎头虎脑，脑洞大开……
第一场考的是语文，监考老师竟然是初一初二时的班主任胡春玲！我忍不住幻想如果初三没换班主任，如果我的成绩能够保持稳定，那么一路走到今天…
想来这高考考场监考并不是很严，替考、作弊都大有机会、正在胡思乱想， 卷子发下，只好埋头做题。作文写的是标准的‘爱国主义’，把我恶心坏了……
第二场是我最差的数学，没想到我竟把每一个问题都写的满满当当。会写的认真写，不会写的认真扯…
第三场文综，做的头晕眼花，无法评论。
最后一场是我最擅长的英语，倒霉的是这次高考数英语最难，我本来指望英语能拿个高分的，看来希望梦碎了！
英语试卷做完后还有5分钟，我在心里默默同高中告了个别。
我不可能再回到这里，哪怕高考失利，我只能以初中学历踏入社会，我也不可能选择复读。曾经以为熬不到头的苦日子，如今都已灰飞烟灭了。铃响起立，同中学时代告别。我决然的离去，根本顾不上回头看一眼。
每科考试结束爸爸都在大门外接我，他就是这样倔强，尤其是在这种无甚意义的小事方面。我说不清对他是种怎样的情感，在这世上，又有几人能够说清呢？
回到家里，我突然怒吼一声以释放积压在内心多年的不快。没想到把姥姥吓了一跳，大骂我是神经病。
晚上同大姨一家三口以及小姨一家三口在饭店吃晚饭，一个大桌子坐满了人。我从未感到自己像此刻这样自由，手机想玩就玩，再也没有人可以约束我。
正在吃饭、晨阳突然打来电话，约我去KtV狂欢。我没去成，反倒在家人的‘逼迫’下邀他过来吃饭。这群人也真是的，人家正和同学好友玩的热闹，你们让他抛弃一桌子好友，转头来和一群不认识的人吃饭，多尴尬啊！
没想到李晨阳这家伙居然还同意了！
我去四季广场接晨阳，一见面就皱着眉头说道：“好尴尬啊，他们非要你来！”“没事，咱俩是朋友，见见你家人也是应该的。”
两人回到饭桌，晨阳淡定自若的同一大桌人周旋，我捂着脸自言自语：“太尴尬了！”他们像查户口一样把晨阳的底细问了个精光，大人总是这样无聊。晨阳坦然应对，吃了几口之后找个借口溜走了，不愧是混过社会的男人！
晨阳一走家人便开始接二连三地批评我：“人家来的是客，你不热心接待，一直在那‘太尴尬了’，太尴尬了！’人家客人都不尴尬，你尴尬啥子？”
“不是，我不理解你们为啥非让他过来！
“人家敢过来，人家有那个能力应对、处理。就通过今天晚上这一件事，你俩要一块出去混事，他绝对比你强……”
八点散席，我和弟弟一起去小区附近的网吧上网，刚过九点爸爸就开始电话轰炸：“几点回来？我先睡啦，最晚不能超过十一点。”
合着给我买手机就是为了喊我回家的？都高考结束了还限制回家时间，我真是…不能接受！
十一点半回到家里，妈妈和姥姥正在卧室里看电视，晨阳突然打来电话：“出来包夜不？有王浩他们。”
妈妈耳朵贼尖，听见电话内容后眉头一皱：“不能去，都几点了？”
“不是…高考都结束了还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你从这个家脱离出去我就不限制你的自由了，别回来了，走吧！”
“无聊！”我拒绝了晨阳，约定好第二天早起去找他。高考结束并没有获得想要的自由，我很难受！
2018年6月9日，今天早上晨阳、家德，浩存同时约我去电竞上网，待我赶到网吧，他们三人竟坐在一起玩的大呼小叫，令我感到相当的匪夷所思。
好学生浩存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文综答案，我大致看了一下，35道选择题至少错了15道。想我平时做的最多的就是文综选择题，颇感气馁。
下楼开机子时右手臂不小心挂到转角铁尖处，顿时血流如柱。网管看见这一幕，可能是昨晚没睡好皱着眼睛看了一眼，歪头靠在老板椅上继续睡了。
‘妈的，狗杂种！我要是去报警，意外受伤加未成年人上网，够你这个网吧喝一壶。’
转身上楼，3人的反应截然不同。晨阳从椅子上跳起来，掏出纸擦拭血迹。
“咋搞的咩？手弄成这个样子！”
家德和浩存同时转过头，戴着耳机，不痛不痒地问：“没事吧大佬？”妈的，流了这么多血能没事吗？家德还忍不住扭头看屏幕、放技能。‘王家德！游戏有这么好玩吗？’
晨阳带我去附近诊所处理伤口，那两人则继续打着游戏，我算是明白了‘朋友’与‘同学’之间的差别。不过想来我也没有为他俩做过什么，便很快释然了。
处理完伤口，两人继续‘浴血奋战’，晨阳问我是否确定跟他去浙江打工。正好爸爸昨天要我去体验体验生活，有晨阳的陪伴，一切岂不容易很多？
我当即不假思索的同意了，两人有说有笑，共同期待着即将到来的打工之旅。
2018年6月11日，爸爸坚决不同意我去离家千里之外的浙江打工，担心会被骗入传销组织。
我感到可笑至极，一是他好像并不清楚我早就想远离他们，二是人家坏人要我干什么？有什么价值？我也不值钱，长得也不帅，要我没用啊。
我坚定的表明观点：“无论如何，浙江我是去定了！”